前男友在恐怖遊戲假裝大boss

格子衫低著頭思索了片刻。


「她說得倒是有一定的道理,之前的副本任務裡,為了保證玩家的體力,都會設置這麼一個房間。」


得到了格子衫的肯定,玲玲更加肆無忌憚,將盤子裡剩下的糕點全部塞進了嘴裡,生怕我們過去搶她的。


格子衫見她這樣,趕忙想過去拿糕點,卻被我伸手拽住了胳膊。


「你幹嘛啊!再不搶就要被她都吃光了!」


我對著他搖了搖頭,伸手指向了玲玲身後的牆壁。


原本空白的牆壁此時卻有一個人影,若隱若現。


人影通體慘白,可是她的嘴卻咧得老大,鮮紅的液體順著她的嘴角流出,滴落在地上,可她卻是笑著,緩緩伸手,抓向了玲玲的頭發。


玲玲的身子仿佛定住了一般,女人猩紅的指甲緩緩劃過了她的臉頰。


「吃了……吃了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人,留下來……陪我吧!」


「啊啊啊啊啊!你放開我啊!」


玲玲尖叫出聲,求生的本能,讓她隨手抄起一旁的盤子砸向了身後。


女人見她逃脫,開始痛苦地嘶吼,與此同時,原本和煦的房間消失,所有的家具上都掛著蜘蛛網,糕點上滿是不知名的蟲子在蠕動。


「我去!」


格子衫對著我比量了個大拇指。


「怪不得你不讓吃,這玩意也太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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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感慨了,還是逃命比較重要!」


格子衫疑惑地抬起頭,卻發現之前的女人開始在周圍的牆壁上四處遊走。


隨著她的運動,牆壁上的人影越來越多,甚至有破牆壁而來的架勢。


與此同時,整個屋子都開始不停地壓縮。


我飛速地環顧了一下整個屋子,發現角落裡的衣櫃。


他所在的位置十分的巧妙,絲毫不會受空間的擠壓,又剛好隔絕了外界。


我當機立斷,拉著格子衫朝著櫃子狂奔。


可就在我們打開櫃子的時候,一個身影搶先鑽了進去,之後便伸出了一隻手,將格子衫拽了進去。


我抬起腳,剛想擠進去,卻被玲玲踹了一腳,倒在了地上。


「玲玲!你要做什麼!趕緊讓我進去!」


玲玲嘟著嘴,鄙夷地看著地上的我。


「誰讓你剛剛不告訴我東西不能吃的!


「而且,這個櫃子就這麼大,你要是進來,這門就關不死了!


「你一個新玩家,能活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就當為我們做貢獻了吧!」


玲玲這一句話,直接激起了彈幕的怒意。


【我去,這個女的哪找的啊!】


【沒有絲毫貢獻也就算了,居然還搶了別人的生存空間!】


【明明就是她招惹的,現在卻要犧牲別人,太可惡了!】


【都別攔著我,我要衝進去,殺了這個女人!】


【嗚嗚嗚,心疼我的新玩家,居然就這麼死了……】


【不是,你們快看啊,這個新玩家為什麼一點也不害怕啊!】


我坐在地上,平靜地看著面前不停破牆而出的白色身影。


身後的櫃子裡,格子衫還在不停地求著玲玲把門打開,讓我進去。


白色的身影越來越近,伴隨著屋子的空間的縮小。


我嘴裡輕聲倒數著,慢慢握緊了拳頭。


就在那白色身影距離我隻有一步之遙時,整個屋子突然陷入了黑暗。


我的意識也開始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最後一眼,我仿佛看到了一抹紅色的身影從我的眼前劃過。


5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死了。


因為我又回到了第一次看見梁翊的病房。


他羞紅著臉,輕聲問我,可不可以松開他的手。


我迷茫地看著眼前的梁翊,他淺笑著告訴我,他叫梁翊。


他是在一個路邊發現我的,見我昏迷不醒,就把我送到了醫院。


梁翊問我是誰,可我什麼都記不得。


他想把我送到警察局,可是我隻信任他,也隻跟他,他隻好把我帶回了家。


梁翊給我起了一個名字,黎悠悠。


之後的日子裡,我們朝夕相處,漸漸升起了情愫,理所應當地走到了一起。


他總是會在午夜夢回,溫柔地抱住我,炙熱地親吻著我的唇瓣。


可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看著面前背對著我的梁翊,伸出手輕輕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肩膀。


「梁翊,我好想你。」


「桀桀桀,是嘛……那你就留下陪我吧!」


突兀的女聲響起,我猛地松開手,卻看見梁翊已經穿著紅色的嫁衣,伸手掐上了我的脖頸。


……


「歪!新玩家!你快醒醒啊!」


我猛地睜開眼,入目的是格子衫驚喜的臉龐。


「太好了,你居然沒死!我就說你傻人有傻福吧!


「不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我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從床上坐起身,卻感覺到脖頸處有些發疼。


「這裡是哪裡?」


「應該是新娘的婚房吧,我們集合後,本想要打開箱子,卻發現有一個房間解鎖了。


「本想著先來看看,卻發現你躺在這裡。」


我點了點頭,剛下了床,便聽見玩家們驚呼一聲。


「這裡真的有暗道啊!」


格子衫趕忙扶起我,帶著我湊了過去。


原來玩家們剛剛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個地圖,顯示的就是婚房裡有暗道。


暗道裡漆黑一片,四周的牆壁上布滿了青苔,散發著一股子潮湿的味道。


不多時,暗道的盡頭便出現了亮光。


裡面與我們預想的不同,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宴會廳,似乎正在舉行著喜宴。


隻是所有的賓客都定在了原地,維持著舉杯夾菜的動作。


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似乎真心祝福這對新人。


「我要沒猜錯的話,這裡或許能夠找到滅門的線索了。」


玩家們紛紛表示贊同,四散開來,分頭搜索著可用的線索。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腳步放得極輕,拿東西的手也是放慢了幾倍速,生怕驚醒了這些人。


整個喜宴都安靜得讓人發慌。


咔嚓。


突兀的聲音響起,大家紛紛抬起頭,看向了聲音的源頭。


玲玲伸著兩隻手,腳邊是一個打碎了的瓷碗,她無措地擺著手,看著其他的玩家。


「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所有的賓客已經被驚醒,他們僵硬地舒展著自己的身體。


臉上的笑意突然開始變得猙獰,鮮紅的血液從他們的七竅中流出。


「家宴之中,生者入,不得出。」


「我們的秘密,不能被他人所知曉,殺!」


賓客們一哄而起,像受到了操縱一般,猩紅著雙眼,撲向了所有的玩家。


「跑啊!」


格子衫大喊了一聲,撒開腿就朝著暗道的方向跑去。


可是有的玩家還來不及跑到出口,便被賓客生拖到了桌子上。


他們死死地控制著他的四肢,然後叩開他的嘴,拿起桌上的酒就灌了下去。


很快那位玩家便開始七竅流血,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行屍走肉。


「新玩家呢?她去哪了!」


格子衫已經逃到了暗道,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玩家,卻沒有發現我的身影。


他抬起頭,卻發現我正坐在喜宴的主位,蹺著二郎腿,手裡把玩著一個酒杯。


【我去,知道她勇,沒想到這麼勇,這是要自尋死路嗎?】


【樓上你懂什麼,我的新玩家一定是要犧牲自己,保全大家,這是大義!】


【你看她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酒吧呢!】


【不是,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這些賓客為什麼不攻擊她啊?】


【對啊,而且,她消失了很久哎,她不會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吧……】


……


格子衫還在那邊不停地叫著我,可我卻置若罔聞。


拿著酒杯,緩緩靠近了嘴邊,心裡卻在默默地倒數,就在液體即將入口的那一刻,我要等的紅色身影終於出現。


她伸手直接打翻了我的酒杯,然後一抬袖子,整個空間都陷入了黑暗。


紅衣女子拉著我在遊廊裡不停地狂奔。


我低著頭,看向他拉著我的手,手腕上掛著一根紅繩。


隻一眼,我便認出了這紅繩是我送給梁翊的那一條,紅繩裡面是我的頭發。


她,真的是梁翊。


6


我被紅衣女人帶進了一個書房。


剛走進房間,她便一把將我按在了牆上,手緊緊捏著我的肩膀。


「黎悠悠,你有病嗎?剛剛為什麼不跑!


「你知不知道!那個酒有毒,你要是喝了,就真的死了!」


我看著他著急的樣子,許久後,才輕笑出聲。


「不用這種方法,我也沒辦法見到你吧。」


梁翊吞了吞口水,松開了我,低著頭像一個犯錯的小孩,手輕輕捏著衣擺。


「對不起寶貝,我也是沒辦法,我現在這樣子,也沒辦法見你嘛。」


我眉毛一抬,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了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我。


「我隻有一個問題,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梁翊倒吸一口涼氣,眉宇間明顯染上了一絲怒意,幹脆打橫抱起了我,將我一把扔到了書房的榻上,伸手將我的雙手按壓在頭頂。


他慢慢低下頭,對著我的耳畔吹了一口氣,牙齒輕咬著我的耳垂。


「寶貝,對於這個問題,你要不要驗證下。」


我冷哼一聲,轉動手腕掙脫開他的桎梏,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手指尖輕輕劃過他的喉結。


「那不如你先說說,這段時間,你到底去了哪裡?」


梁翊輕嘆了口氣,伸手握住了我不安分的小手。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天梁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突然就被帶進了恐怖遊戲。


可是奇怪的是,他並不是作為玩家,而是恐怖遊戲裡的大 boss。


一開始他想要逃,可是發現自己根本出不去,甚至因為他的叛逃,而受到了遊戲的懲罰,那生不如死的滋味,讓他難以承受。


他一度想要尋死,可他舍不得我,他想出去見我。


於是他便接受了這個設定,每天一邊完成任務,一邊搜索著出去的方法。


梁翊說到這,直接翻身下榻,從書房的暗格當中拿出了一盒子,遞給了我。


「這裡面都是我這些日子裡,找到的證據。」


我翻看著盒子裡面的東西,大多是一些書信。


書信的內容赫然是一封封的情書,但是裡面卻是有兩種不同的筆跡。


梁翊湊到我的耳邊,指著上面的字跡。


「我看到這些書信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


「這兩個筆跡都十分蒼勁,感覺不像是女兒家會寫的。


「莫非是這家的小姐,從小就學名家的字帖?」


我沒有回答他,抬起頭,視線瞟向了他寬大的袖子,裡面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別藏了,拿出來吧!」


梁翊尷尬地咳嗽了聲,猶豫地將那畫紙拿了出來,遞給了我。


「悠悠,我……我找到這畫紙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這……畫裡的人和你好像。」


梁翊看著我,糾結了好久。


「悠悠,你是不是也被困在這裡的。


「沒事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出去的!」


我看著他滿臉認真,心頭突然彌漫了酸澀感,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


「如果我說,這畫裡的人就是我呢?


「我並不是困在這裡的人,而是本就屬於這裡呢?


「梁翊,你身上穿的婚服是我的,而這裡,也是屬於我的喜宴,我才是這個遊戲世界的大 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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