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知道江淮是我的竹馬,笑了笑,露出一絲尷尬:「我們也是。」
我唇角微揚:「是嗎?」
「一起吃飯吧。」
我們四人來到酒店餐廳。
女人脖子上明顯還有曖昧的痕跡。
我嚼著面包,不動聲色地對女人說了句:「昨晚聽到你哭了。」
正在喝牛奶的白浩嗆了一口,劇烈咳嗽。
我隻瞟了他一眼,餘光中看到江淮在偷笑。
女人臉色緋紅,慌忙解釋:「哦,昨天吃多了冷飲,肚子有點痛。」
我抬起頭來掃了他們兩人一眼,淡淡地說道:「應該不嚴重吧,你也就哭了三分鍾不到。」
白浩聽聞又被嗆到,咳嗽得更厲害了。
那個女人用手肘撞了一下白浩,恨恨地起身往洗手間去了。
江淮雖然沒說話,可是快憋不住笑了。
再憋就內傷了。
我進一步諷刺白浩,說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我看向江淮微垂的眼眸道:「你笑什麼?還有力氣笑?昨晚折騰一夜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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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夜的遊戲能不累嗎?
我繼續道:「我太累了,待會兒回寢室要好好睡一覺。」
我把習題都背了一遍,當然很累。
晃眼中看到白浩盯著江淮,有種莫名的羞憤。
三分鍾不到,確實挺羞的。
5
江淮也沒有走,而是去找了他的高中同學周志。
周志和我一個學校。
那天中午白浩在我宿舍樓下堵我。
他看到我的時候滿眼心傷:「小樂,你生氣了?」
我覺得很累,為什麼眼前的男神一下子就爛掉了。
話語裡都帶著疲憊:「我生氣做什麼?我有什麼資格生氣,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我愛慕他,他吊著我,這就是我和他的關系。
我現在無比清楚地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舔狗。
白浩以為我吃醋,低聲曖昧:「不是女朋友勝似女朋友。」
轉而又拿出他的購物記錄:「趙倩真的隻是肚子痛,你看訂單。」
訂單確實顯示他昨晚開房期間買了一盒布洛芬。
他義正辭嚴道:「這個藥就是買給趙倩治療肚子痛的。」
布洛芬能治療的疼痛可多了。
說不定是他昨晚幹活的時候閃了腰,給自己買來止痛的也未可知。
他們倆在房裡幹了什麼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我不想理會,冷淡地說:「好的,我知道了。」
白浩的臉上浮出一抹笑意:「你不生氣了?」
我扯了扯嘴角:「不重要。」
他似在安慰我:「別生氣了,我們晚上有一場球賽,你來給我加加油。
「你來,我會感覺自己更有勁兒。」
我不想再和他糾纏,抿唇點了點頭,但是我是不會去的。
看著白浩離去的背影,隻覺得物是人非。
白浩走後,我轉過臉,對上了江淮陰森森的視線。
他淡漠地雙手插兜,臉上盡是恨鐵不成鋼的惱怒,淡淡道:「被哄好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隻是覺得很累。」
我走到他身側,和他一起去吃飯,他像是氣極,用拇指和中指在我的腦門彈了一下。
我驚呼:「好痛。」
他惱怒:「痛就對了,彈醒你這個戀愛腦。」
晚上的球賽江淮也參加了,他和周志一隊,對手方是白浩他們隊。
因為江淮在,所以我去了。
江淮和白浩之間的火藥味濃厚。
隻要是白浩的球,江淮就拼命搶,扣了白浩好幾個籃板球。
兩個人好像發了狠一樣攻擊對方,最後一次在籃筐下搶籃相撞,紛紛進了醫院。
同一個病房裡,江淮傷了腳,白浩傷了手。
我坐在他們倆的病床中間,一個是昔日男神,一個是閨中密友。
他們都哀怨地看著我。
因為白浩傷了右手,無法吃飯,他問我:「小樂,可以喂我嗎?」
江淮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將筷子往桌上一擲:「樂樂,我也是病人,我也要喂。」
白浩反唇相譏:「我傷了手,你傷的是腳,不影響你拿筷子。」
江淮辯解:「怎麼就不影響了,我被你撞得全身肌無力,什麼都幹不了。」
他們就像兩個爭著搶糖吃的孩子吵吵吵。
在他們爭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白浩的室友回來了。
剛好要陪同白浩去做檢查。
白浩委屈屈巴巴地回頭看我:「小樂,你不陪我去嗎?」
江淮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快滾吧,她沒空。」
白浩睨了他一眼,出去了。
我拿起江淮桌上的飯菜遞給他:「吃飯吧。」
江淮就像一個賭氣的孩子,嘟囔道:「喂。」
我翻了個白眼:「這麼難伺候,以後你的女朋友怎麼受得了。」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八卦起來:「都已經大三了,怎麼還沒見你薅個女朋友?
「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膚白、貌美、大長腿?
「我們寢室有一個,你要不要……」
「我有喜歡的人了。」江淮猛然打斷我。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一驚,然後還有些墜墜的失落感。
我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心理感受,我感到非常疑惑。
江淮見我發愣,叫我:「把姜片挑出來,我不吃。」
我恍然回神,掩飾自己的慌張:「還真是麻煩,你喜歡的人知道你這麼麻煩嗎?」
江淮目光掃了我一眼,迅速移開:「知道啊。」
「你們沒在一起是因為她不喜歡你?」
「那是她眼瞎。」
「嘴這麼毒,喜歡你才怪。」
「我說的事實。」
「啊?你真喜歡瞎子?」
江淮彈了我腦門:「你腦子怎麼長的?」
我懊惱地揉了揉。
6
第二天中午,我提著水果去看醫院。
我估摸著這個時候,可能他們在午休,便輕手輕腳地開門。
剛開門就看到江淮一臉倦怠地揉著額角。
他看到我時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眼睛往旁邊拉著紗簾的病床瞟了一眼。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白浩那張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依稀間還能聽見女聲。
我在紗簾前站定一瞬。
猛然拉開紗簾,那晚的趙倩正在幫白浩整理他手上的繃帶。
兩人看似行為規矩,不過趙倩的口紅都花了。
他們的身體猛然一滯。
我看著他倆淡淡道:「需要幫忙嗎?」
趙倩抬頭粲然一笑:「不用,馬上就弄好了。他的繃帶有點松了,我幫他緊一緊。」
我盯著趙倩的臉,捕捉到了她看向白浩的慌亂眼神。
白浩背對著我,表現得很淡定。
我不想拆穿他們,沒意義,遠離他們就可以了。
我不再主動聯系白浩。
他倒來聯系我了。
白浩出院之後,若無其事地給我發了一些照片。
那照片是上個月,我們一起去採摘楊梅時照的。
照片中,我穿著絳紅色的碎花裙,儼然和楊梅一個顏色。
白浩拍攝的角度和技術是極好的。
陽光下我笑靨如花、裙擺輕蕩,氛圍中透露著青春的酸甜。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被拍得這麼好看。
白浩發來信息:【這照片的濾鏡還是差了些,背景的虛化效果也不是特別好。
【如果用那款空氣切割炮,照出來的效果會好很多。
【不僅對焦絲滑,還能營造出空氣切割感,會呈現出一種夢幻的美麗。】
我算是看出來了,白浩並不在意我和江淮在酒店是不是為了學習。
他在意的是我是否能繼續為他提供相機鏡頭。
他說的那款空氣切割炮是他之前一直跟我念叨的。
我也準備送給他價值 8 萬的鏡頭。
搞了半天,我把他當男神,他把我當冤大頭。
我沒有回復白浩,不想再和他說話。
晚上,肖肖和莉莉回來就罵罵咧咧。
「樂樂,你猜我們在一教看見誰了?」
「看見白浩和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提到了你,她看見白浩和你的聊天記錄,和白浩發脾氣,讓他不要再聯系你。」
「你猜白浩怎麼說?他說你人傻,錢多,好騙。」
「他還說要用你給他買的鏡頭拍那女人的照片去比賽,用獎金給那個女人買包。」
「真沒看出來,白浩整日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沒想到思想這麼齷齪。」
我呆坐在床上沒說話,莉莉撈起我的帳簾:「樂樂,別難過了,為了那種人不值得。」
我嘆了口氣,輕聲:「我沒難過,隻是唏噓。」
我唏噓自己的滿腔熱忱,對於白浩來說居然就隻是「好騙」。
我拿出了相機鏡頭「捐贈書」。
起初第一次送給白浩鏡頭,價值兩萬。
白浩說太貴重了,不好意思收,就說算是我捐贈給他們攝影社的。
之後我送給他四個鏡頭,總共五個鏡頭,加起來二十多萬。
白浩都給了我「捐贈書」,上面還蓋有他們社團的印章。
但是這件事應該隻有我和他知道,鏡頭也一直歸他一人所用。
白浩是攝影社的副團長,我拿了「捐贈書」找到了他們的團長程立。
把我捐贈相機鏡頭的事情告訴了他。
這麼大筆的捐贈物資,程立一定會讓白浩拿出來為整個社團所用。
這些鏡頭並非所有社員都買得起,但是所有社員都想接觸學習。
找白浩歸還鏡頭沒有意義,還不如真正把鏡頭歸社團所有,讓每個社員都能利用學習。
或許能夠真正促成一些人的夢想也未可知。
幹完這件大事,我覺得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7
肖肖看不慣我喪喪的樣子,約我去玩密室。
說是讓 NPC 嚇嚇我的戀愛腦,讓我清醒點。
我和肖肖一起,周志叫上了江淮。
玩密室?
我是真怕,走到門口的時候就開始害怕了。
我們進了密室,陰森恐怖的氛圍立馬拉滿。
周志和肖肖是情侶,手拉著手走在前面。
我和江淮走在後面。
一陣大霧起,周志和肖肖不見了。
我和江淮面面相覷。
我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衣角,我怕他待會兒也不見了。
江淮看了我一眼:「怎麼?怕了?」
我把嘴巴咧得大大的:「呵。」
然後迅速收攏:「對啊。」
江淮忽地拉住了我的手,我正要掙脫,他警告我:「怕就牽好了。
「否則,待會被吸血鬼抬走了,我可救不了你。」
我猛然握住了江淮的手,和他十指緊扣。
此時,我的心跳比先前更快了,不是嚇的,是羞的。
前面的響動讓我們停住腳步,恍惚看到披頭散發的 NPC 晃來晃去。
江淮指了指旁邊的櫃子,意思是我們兩個躲進去。
可是那個櫃子很小,我們倆隻能側身進去。
櫃子裡,我們面對面站著,屏住呼吸,相握的手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直到看著兩個 NPC 眼瞎地飄過,我們才敢放下提著的那口氣。
我警覺地看著櫃子外面,關注著有沒有別的小鬼。
小聲說道:「你挪一下,皮帶硌著我的肚子了。」
江淮沒動靜,微微蹙眉,轉過臉去。
我懊惱,他怎麼不動。
我往下看去,臉唰地一下紅了。
他穿的是衛褲,哪來的皮帶。
當意識到那是什麼,我羞得跌出了櫃子。
此時,身後的 NPC 從後面往我的耳朵吹了口氣。
我尖叫著直接鑽進了江淮的懷裡。
說真的,我真想鑽進他的肚子裡藏起來。
江淮忽然抱緊了我,身體相貼,他的心跳聲,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掛在他身上,他託著我的大腿往後退,一個轉身去了另一間屋子。
我們藏在暗紅的門後瑟瑟發抖。
我雙手攀著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頸窩處,一動不動。
零距離的接觸,甚至讓我能聽見他吞咽的聲音。
我小聲在他耳邊問他:「你餓嗎?」
江淮沒說話,但是能感覺到他提了一口氣。
背後一陣涼風襲來,伴隨著「我們餓」的聲音傳來。
我緩緩轉過臉去,看到了三個臉色慘白、笑容詭異的 NPC。
一聲「啊」仿佛能穿破鬼屋。
江淮抱著我衝了出去,也不知道怎麼逃離的。
周志和肖肖看著蔫不拉幾的我,笑出聲:「你的尖叫快把我耳膜穿破了,有那麼誇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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