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竹馬轉正了

我癱軟在沙發上,感覺心肝還顫抖得慌:「難道沒有嗎?」


肖肖笑著說:「你看江淮多淡定啊。」


我轉過臉去,江淮正在喝水,抬眸間和我對視。


想到剛才的種種,多尷尬啊。


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我正想著怎麼化解尷尬,突然看到白浩興衝衝地來找我。


8


白浩明明一臉惱怒,看到我後立馬堆出了笑意。


他也不管其他人,徑直走來牽起了我的手。


「小樂,跟我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忽然被他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我有些錯愕。


可是跟他走,我是不願意的,試圖掙脫。


肖肖喝止他:「白浩,你幹什麼?」


說完就把我從她的方向拽了回來。


白浩壓制著自己惱意,努力揚了揚唇:「小樂,跟我出來,我不想事情鬧得難看。」


我揉了揉手腕:「難看的是你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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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的眼裡冒出一抹狠厲,他整了整衣服,沉聲道:「我知道你在生氣,因為我和趙倩去酒店了。


「可是我們是去學習。」


肖肖聽後,先是震驚,後是嘲諷。


她的表情表明了她恨透了這種恬不知恥的渣男。


「去酒店學習?你怎麼不說去鴨店吃素呢?」


白浩並不理會肖肖的嘲弄,而是一直看著我,並掃了一眼江淮:「你不也一樣嗎,錢小樂?


「你和你的竹馬不也去酒店學習了嗎?」


肖肖順著白浩說的竹馬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江淮靠坐在桌旁,低垂著眼眸。


肖肖倒吸一口涼氣,緩步走到了我的身邊,在我耳邊低聲:「什麼情況?你和江淮去酒店?你們去開房?」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看著白浩,看他狗嘴裡會繼續吐出什麼東西。


他繼續道:「小樂,既然你們開房可以是學習,可是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我樂了,曖昧地看了江淮一眼:「我有說學什麼嗎?萬一我指的是學習雙修技術呢?」


白浩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陰沉的臉在抬眸的瞬間又笑了起來:「你不會的,我相信你。


「你的竹馬是計算機大神我知道,你快考試了,他肯定是教你 JAVA 編程了。


「所以,小樂,你也相信我好不好?」


白浩的顛倒黑白、自欺欺人讓我有點惱怒了,他不就是為了那幾個相機鏡頭嗎?


我不想再去和他掰扯酒店的事,那不是重點。


我看著他淡淡地說道:「我們打開天窗說話吧,我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


「鏡頭是我捐贈給攝影社的,我有捐贈書,這是事實。


「捐贈給你們攝影社的東西就是你們的了,你們內部如何使用,我管不著。」


我猜肯定是他們的社長程立讓白浩把鏡頭拿出來公用,他才興衝衝地來找我。


白浩恨恨地看著我說:「你說了是送給我的。」


我哂笑:「可是你非要又當又立地給我弄個捐贈書。」


白浩被我說得心虛了,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


就像要將我捏碎了似的。


江淮一個大步上前甩開他的手:「你再動我女朋友試試。


「我隻是沒說話,不是死了。」


白浩窮途末路,踉跄地退後了幾步,笑得狼狽:「女朋友?原來你們早有一腿?


「錢小樂,有男朋友還來纏我?你玩得夠花啊。


「不過,要不是你送的那幾個鏡頭還值點錢,我都懶得理你。」


說完,白浩轉身,準備瀟灑離開。


「白浩。」我叫住了他。


白浩轉身看著我,我向他步步靠近:「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眼瞎,喜歡過你這麼個混蛋。」


話音剛落,我就把手中的一杯水潑向了白浩的臉。


白浩想要上前反制我,江淮擋在了他的前面。


隨後,周志也擋了過來。


一對二,白浩那小身板不是江淮和周志的對手,隻能灰溜溜地離開。


白浩走後,我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


原來我的滿腔熱忱在他眼裡這麼不堪。


肖肖走過來抱著我安慰道:「這種渣男,早點擺脫是好事。」


轉而她的語調上揚:「你和江淮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去酒店了?」


9


晚上,KTV 裡熱熱鬧鬧。


肖肖攬著莉莉的肩膀,上演著今天和白浩對峙的一幕。


肖肖繪聲繪色地說著:「你們沒看到,當時江淮男友力爆棚。


「他直接攬過樂樂的肩膀,像這樣。」


隨即,肖肖摟著莉莉做著示範動作。


她還學著江淮的腔調:「別動我女朋友。


「我隻是沒說話,不是死了。」


肖肖表演得惟妙惟肖,把大家都逗樂了。


周志撞了撞江淮:「你們到底是什麼情況,別不說話啊。


「你這個小竹馬終於轉正了?」


肖肖趴著周志的肩膀問江淮:「說說唄,你們真去酒店了?去幹嗎?」


周志打了一下肖肖的腦袋:「還能幹嗎?難道是去復習嗎?」


江淮冷不丁地說了一句:「對,就是去復習。」


大家異口同聲地「切~」。


周志用著不著調的語氣:「去酒店復習?江淮,老實說,你是不是不行?」


不知哪裡冒出一個聲音:「行不行,問樂樂不就行了。」


我羞紅了臉:「不和你們說了,太壞了。」


我從人堆中擠出來去了洗手間。


在洗手臺前,不斷用冷水撲打著自己滾燙的臉。


抬起頭的時候,從鏡子裡看到了站在後面笑著看我的江淮。


他遞給了我一張紙。


我接過,擦了擦臉:「謝謝。」


「要不要試試?」江淮的聲音有些散漫,像風一樣飄進我的耳朵,又不見了。


「試什麼?」


「交往試試。」


「我們?」我指了指他和我。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嗯。」


「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


江淮懊惱至極:「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除了你。」


「啊?」


「是你。」


聽聞,我臉上剛下去的溫度,嗖地一下又上來了,比剛才還燙。


我羞羞答答地望著江淮閃著細碎光芒的眼睛道:「什麼時候的事?」


江淮笑得澄澈又誠摯:「從我記事起。」


隨後,他的笑容漸深,大步向前雙手撐在洗手臺前,把我圈住。


「錢小樂。」


「嗯?」我仰頭看他。


他剛好低頭吻住了我。


換氣的瞬間我低聲:「你?」


他輕笑:「忍很久了。」


10


從 KTV 回寢室,我在床上扭成了蛆。


我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江淮的,我自己居然不知道。


我還記得我的作業熟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讓江淮來嘗嘗。


來學校農場,嘗嘗我種的西瓜。


剛想著,電話鈴聲就響了。


當看到來電顯示,突然有種心門洞開的愉悅感噴湧而出。


江淮。


我的小竹馬。


我接通電話,故作懶散地說了句:「喂……」


耳旁傳來江淮的輕笑:「吃飯。」


我撥弄著西瓜苗,以為他問我吃飯了沒,懶懶地回他:「還沒呢。」


江淮的聲音清朗,似是心情很好:「剛好,帶你去。」


他的學校和我的學校隔著半個城市呢,又逗我。


我呼了口氣:「好啊,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半夜嗎?」


江淮的聲音帶著些許玩味:「回頭。」


我猛地站起來,轉過身去,看到江淮站在夕陽下,笑盈盈地看著我。


白 T、黑褲,立體的五官像是被夕陽鍍上了金箔, 明明隻是微笑著, 卻那般魅惑。


這麼帥, 居然還是母胎 SOLO,真是稀奇。


抑制不住的開心溢滿胸腔,我衝著江淮招手。


讓他過來看看我的作業。


我指著西瓜對江淮說:「我的作業熟了。」


江淮瞄了眼西瓜後,視線一直落在我臉上:「看起來……應該不錯。」


我假裝懊惱,拔高了語調:「什麼應該不錯, 是很不錯好不好?保證皮薄、瓤紅、脆甜。」


我又拍了拍其中一個瓜,自言自語:「今天你們小命難保咯。」


江淮帶我來到學校旁的餐館, 借來水果刀。


我拍了拍西瓜, 鄭重道:「我要開獎了。」


我和江淮都一臉期待地看著。


一刀下去,聽著脆聲,感覺穩了。


結果, 西瓜兩邊對開, 瓜瓤的顏色隻能用白得發紅來形容。


我喪氣得緊:「算了, 不要了。」


準備裝進袋子裡扔到垃圾桶。


西瓜被江淮奪了過去:「別扔啊, 還沒嘗呢,說不定味道極好。」


說著,他把西瓜切成塊,大口地吃著, 評價道:「不酸。」


我被他氣笑了:「誰會用『不酸』來形容西瓜?那是對西瓜的侮辱。


「不帶你這麼取笑我的。」


看著他有滋有味的模樣,我也嘗了一口。


「呸呸呸, 什麼鬼東西,寡淡的味道中還透著一股澀感, 這簡直是西瓜裡的怪胎。」


我直接將手裡的那塊扔進了垃圾桶。


抬眼看到江淮還在吃瓜,伸手過去搶,被他躲開了。


「別那麼給面子, 明明那麼難吃, 別吃了。」


「最後一塊了,馬上幹完。」


「我這瓜隻有兩斤,要是五斤、十斤呢?你也要幹完嗎?」


「隻要是你錢小樂種的,我就會幹完。」


我手撐著下巴看著他:「江淮,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江淮抬眼,真誠又篤定:「因為我願意。」


他從小到大都這樣,總是默默支持我。


我一直將這歸為兄弟之情。


現在看來……


11


我和我媽說要帶男朋友回家。


很神秘地讓他們把江淮的爸媽叫來一起吃飯。


江淮的爸媽和我爸媽是高中同學兼好友。


我和江淮還在肚子裡時就已經認識了。


這次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那天我和江淮一起回到我家。


我媽著急忙慌地問我:「男朋友呢?你不是說要帶男朋友回來嗎?」


我羞羞答答地說:「在後面。」


然後火速回了房間放行李。


我媽在屋外大聲問我:「人呢?哪啊?」


我趕緊出門,看見她正在門外張望,江淮坐在沙發上蒙圈地看著她。


看著這搞笑的一幕, 我問我媽:「江淮爸媽沒來嗎?」


我媽掃了江淮一眼:「他們……他們有事。」


她又轉移話題:「你男朋友人呢?」


我挽上江淮胳膊, 靠在他肩膀上竊竊地笑著:「這不是嗎?」


我媽終於明白我的意思,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打了我一下:「死孩子, 不早說。」


她趕緊拿出手機給江淮的爸媽報喜。


我和江淮在房裡聽著我媽在客廳裡給江淮他媽打電話。


「樂樂打電話說要帶男朋友回來, 我還以為他倆沒戲了……


「結果,開竅了、開竅了, 這倆孩子終於開竅了。


「我們要親上加親了, 樂樂的男朋友就是你家江淮。」


我仿佛聽到了電話那頭的歡呼。


「快來我們家, 好好慶祝一番。」


顫顫巍巍地說道:「我們……去開房吧。」


「(不」我和江淮在我房裡翻看著我們小時候的照片。


其中有一張是江淮光著肚子照的。


我指著照片說道:「怎麼這一塊小肚子就變成八塊了呢?」


江淮在我耳邊低語:「你怎麼知道有八塊?」


我臉一紅,總不能說那天在酒店偷看的。


他笑我:「你偷看?」


我閃閃躲躲:「我是那種人嗎?」


他低聲曖昧:「想看嗎?」


「不想。」


江淮挪了挪位置,開始脫白 T:「那你把眼睛閉上。」


我笑著說:「我為什麼要閉上?不看白不看。」


江淮捉著我的手覆在他胸口:「當然不能白看。」


他又扣住我的後腦勺, 吻了下來:「以吻代償。」


一邊是他柔軟的唇,一邊是他結實的腹肌。


兩全其美了。


不禁感嘆,我也吃太好了吧。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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