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竹馬眼看著我的男神帶人開房。
我臉色慘白,帶著顫音說:「期末了,他們肯定是去通宵學習吧。」
「你說呢?」我看向江淮。
他意味不明地笑說:「或許。」
為了證明開房也可以是為了學習,取得更好的成績。
我拉著竹馬在男神隔壁開了一間。
看到大床房,我有點緊張。
趕緊挪開眼睛,從書包裡拿出課本。
「江淮,你先給我講一下這道 JAVA 偶數求和題怎麼做吧。」
江淮沒搭理我,我轉過身看他。
大驚。
「喂,你、你脫衣服幹什麼?
「不、不是,為什麼還脫褲子……」
1
我的竹馬跨越大半個城市來看我。
他待會兒就要打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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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嘟囔:「這麼晚還回去嗎?」
「不回去住哪?」
我想建議他住酒店,可是當我轉過臉看他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顫顫巍巍地說道:「我們……去開房吧。」
江淮被我的話整蒙了,我自己也蒙了。
越過江淮的側臉,我看到我的男神帶著一個女人……開房。
我的目光呆滯,恍如雷劈。
江淮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眉頭微皺。
他知道那個男的是誰。
我帶著顫音說:「開房也不一定是為了那個吧。
「現在期末了,他們肯定是為了通宵學習。」
「你說呢?」我眼巴巴地看向江淮。
他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
他被我問蒙了,然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或許。」
我語無倫次:「你是計算機大佬,我剛好 JAVA 有好多題不會,來都來了,你也幫我補補。
「我們也去開個房學習一下。」
我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聽見我的話,江淮嘴裡的珍珠來不及嚼碎就吞咽下去。
甚至還因此引發了咳嗽。
我幫他拍了拍背:「別怕、別怕,我不會吃了你。」
江淮笑了:「我會怕你?」
說開就開。
我拉著江淮往男神所去的酒店飛奔。
我的男神這麼好,怎麼可能帶其他女人開房。
他明明說過,會踏著七彩祥雲來娶我。
我和江淮開房就是為了證明男女共處一室也可以是為了學習進步。
我的男神一定也是這樣。
我大步流星地往酒店裡走,江淮拉住了我。
「你確定要和我開房?」
「怎麼?你不敢?」我依然看著白浩的方向。
江淮輕笑:「我是男人。」
我完全沒聽出他聲音裡的危險,隻道:「男人了不起,你哪兒我沒看過?」
我家裡的相冊還有好些江淮小時候的光屁照。
我催促他:「趕緊的,別跟丟了。」
江淮輕笑:「盛情難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2
我們真的在男神隔壁開了間房。
江淮一路低頭玩著手機:「何必呢,你打個電話問問不就好了?」
我拿著房卡,忍不住顫抖:「你不懂。」
我雖然嘴上別扭著,心裡欺騙著,可是腦子裡門清。
白浩和那個女人肯定有問題。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掙扎什麼,可能就是想作一下。
甚至想用開房學習替白浩洗白。
我們可以,白浩為什麼不可以。
我和江淮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看到大床房的一剎那,我臉紅了。
趕緊挪開眼,打開書包翻找課本。
為了讓自己保持鎮定,我還煞有介事地說:「你先給我講一下 JAVA 偶數求和題怎麼做吧。」
江淮沒回我,我隻聽見衣料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轉過頭看他。
大驚。
「喂,你、你脫衣服幹什麼?
「不、不是,為什麼還脫褲子……」
江淮並不理會我的驚慌,拿上衣服和褲子往浴室去了。
悠悠地留下兩個字:「洗澡。」
洗澡幹什麼?
講題還要洗澡?
怕作業本嫌你不幹淨嗎?
不對,他剛才說他是男人?
我把他當兄弟,難道他想睡我?
我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有一種逃跑的衝動。
我真怕我倆搞出什麼事,我們連兄弟都沒得做。
甚至我們倆的父母也連兄弟、姐妹都沒得做。
冷靜思考一下,我確實衝動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拿出手機給白浩發了一條信息:【你在哪?】
隻要他向我解釋,哪怕說在酒店和女同學一起看書,我都信。
我就馬上滾回學校。
可是白浩回我:【剛從畫展回到寢室,準備洗漱睡覺了,你呢?】
他的謊言打碎了我最後一絲念想。
我不想質問他,因為沒必要了。
回憶翻滾。
每次送他相機鏡頭的時候,他都會說:「小樂這麼好,我要很努力配上小樂的好。」
還有一次,雨後初晴,他站在陽光下拍彩虹,渾身閃耀著金芒。
我笑說:「你真像個身披金甲聖衣的蓋世英雄。」
他回眸微笑:「那我就踩著七彩祥雲來娶你。」
我的心髒猛地狂跳一拍,心神蕩漾,確定他就是我的男神。
他愛好攝影,但是家裡條件不好,我有點小錢,就送他鏡頭。
一直在背後支持他,鼓勵他。
他開心,我就開心,我們就這樣若即若離地曖昧著。
我知道男生的自尊心強。
他肯定不希望被人說靠我的資助才能在攝影這條路走下去。
我願意支持他,等他有所成就了再向我表白。
而如今回想這些都是笑話。
心如死灰也就無所畏懼,我像靈魂被抽走了般呆坐在沙發上。
眼睛盯著白浩接連發來的好幾條信息。
都是哄我早點睡的。
他是怎麼做到的,一邊摟著別的女人,一邊哄著我?
我懊惱至極,看到江淮從浴室走出來。
3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靈魂又歸位了。
江淮穿著睡袍,領口敞開,胸肌若隱若現。
他正用毛巾擦頭發,看到我的痴呆表情,嘴角上揚,莞爾一笑。
我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你的衣服呢?」
江淮對著鏡子甩了甩頭:「洗了。」
我的視線總是會若有若無地看向他。
看他的寬肩、窄腰、翹臀、大長腿……
明明記憶裡,他還是那個竹竿少年。
怎麼就在我沒注意的時候偷偷變壯了呢?
為了阻止自己邪惡的念想,我開始假裝鎮定地翻書。
可是那些字母都是什麼外星符號,根本入不了腦子。
我滿腦子都是江淮剛出浴室的那一瞬。
清新靚麗又男性荷爾蒙爆棚,有著青草的芬芳,又有玫瑰的誘惑。
那一刻的驚心動魄像被定格了般,揮之不去。
我雙手抱頭,手指插進頭發裡,逐漸加大力度,想讓自己清醒點。
「哪題?」江淮站在我旁邊,雙手插進睡袍兜裡問我。
他離我那麼近,超級香的洗發露混合著沐浴露的味道,透露著蠱惑。
我不禁深呼吸一口氣。
又忍不住暗暗罵自己變態,居然有點饞兄弟的身體。
我在課本上隨便指了一題。
江淮湊近了看,可能是光線太暗,他湊得過於近了,我忍不住偏頭。
淡淡地說了句:「坐下講吧。」
我給他挪了一張凳子,把書往桌子的中間挪了挪,試圖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江淮拿著課本坐下,睡袍剛好向上縮短一截,我剛好看到他結實有力的大腿。
我的臉一紅。
為了懲罰自己,我轉過臉輕飄飄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以示警戒。
江淮將視線從課本上挪到我臉上:「你在幹什麼?」
我漲紅著臉,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鎮定道:「沒、沒什麼。」
江淮將書放到我倆的桌子中間,開始給我講題。
他講什麼,我完全聽不進,就看著他的嘴巴一張一合,還聞到了牙膏的味道。
沒過腦子的一句話陡然冒出:「你刷牙了?」
江淮一愣,笑了笑:「嗯。」
我踏馬感覺自己好像在暗示什麼,要瘋了。
我咽了咽口水。
鼻息間的曖昧距離,讓我不由得呼吸加重。
我感覺自己飄飄浮浮、恍恍惚惚。
江淮近乎耳語地問我:「怎麼了?」
我不停地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想以疼痛讓自己清醒點:「沒、沒事。」
江淮繼續從「public static……」開始。
我好不容易逐漸收回心神,隔壁傳來了女人的哭聲。
那聲音又不像哭聲。
我和江淮逐漸對視,慢慢明白了那是什麼聲音。
都怪這張桌子居然擺在床頭的位置。
這邊的床頭可能剛好對應隔壁的床頭,所以動靜聲格外清晰。
我打開手機,掃了一眼剛才白浩發來的曖昧信息,順便看了眼時間。
這種狗男人是怎麼做到的。
江淮單手撐著額頭,手指翻動著書本掩飾尷尬。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猛地站起來:「老子要去投訴。」
江淮愕然地抬頭看我。
與此同時,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脫口而出:「這就完了?」
江淮抽地一笑,站起來向沙發走去。
確定沒聲音了,我再看了眼時間,忍不住譏诮:「這麼短嗎?」
江淮笑著應我:「不難過了吧?」
「什麼意思?」
「有人幫你試了,確實有點短,不是良配。」
「說得好像你很長?」
江淮眸光一凜,帶著壞笑:「長不長,試試就知道了。」
4
我將抱枕扔向他:「閉嘴吧。」
江淮沒理我,去了沙發那邊打遊戲。
我抱著課本縮在椅子上看題。
眼睛看的是題,腦子裡閃過的是和白浩的回憶。
感情變味了,回憶也變得猙獰,索性不想了,開始背題。
江淮就一直在沙發上打遊戲,縮在椅子上太累,我有點想上床了。
看了眼窩在沙發上專注打遊戲的江淮:「你睡床?我睡沙發?」
江淮半躺在沙發上,盯著屏幕:「你睡床吧,我就在這。」
眼皮打架,我也就不客氣地窩進了被窩裡。
我半夜醒來兩次,江淮一直在打遊戲。
天剛微亮,我再次睜眼,才看到江淮終於抱著手機睡著了。
我去浴室拿了浴巾,搭在了他的身上。
他猛地睜眼,拽著我的手腕拉近。
我們的唇與唇近在咫尺。
呼吸相聞的距離,讓我的心猛然加速。
我慌亂地眨眼,最後將手覆蓋在江淮的眼睛上,緩緩道:「睡吧。」
手拿開後,他已經閉眼,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灑下陰影。
他這張靜謐的睡臉,也太好看了吧。
早上我和江淮退房的時候剛好看到白浩和那個女人。
我衝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好巧。」
白浩震驚又惶恐,畢竟昨天晚上他和我說在寢室睡覺。
他看了一眼我身後的江淮。
江淮昨晚幾乎打了通宵的遊戲,黑眼圈很重,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白浩清了清嗓子:「你們?」
我一本正經道:「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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