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苦戀九年卻發現被替身了

秦時再也忍不住,兩個人沉重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這麼勁爆的真人直播,比 PO 可好看多了。


我警惕地看了一下門外,爸媽還沒回來。


看來男人裝矜持,永遠超不過三秒嘛。


兩個人熱烈地旋轉,我以為他們會轉到臥室,結果兩個人旋轉到了書房。


就在秦時要把蘇月抱上桌子的時候,他突然整個人像是凍住了一樣。


蘇月的手指還在秦時的身上摸索纏繞,然而秦時卻突然抽身一退。


他繞過客廳,走到臥室,猛地推開衣櫃門。


整面貼牆的衣櫃,右邊的衣櫃空了一半。


秦時走近,將手伸到櫃子裡,拿出一件衣服。


紅色的。


他扔到床上,又拿出一件,還是紅色的,他又扔到床上。


他拿出一件又一件,但每件都是紅色的。


但秦時像見了鬼一樣,還是從櫃子裡去拿衣服。


最後,他將裡面所有的衣服全部扔在了床上。


「陸微,你都幹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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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裡他氣急敗壞地松開了領帶,面色漲紅的他讓我感覺到那條領帶像是會要了他命似的。


他大步走到客廳,無視蘇月捂住低低地胸口喊他:


「秦時,你怎麼了?」


但秦時隻顧去拿茶幾上的手機。


他一開始說的其實是語音。


「陸微,你什麼意思?


「書房裡的那些書呢?還有衣櫃裡的衣服是怎麼回事?你不是隻是出差嗎?快回我信息。」


似乎覺得發語音不妥,他又低頭開始打字。


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信息,想必就是秦時是在這個時候發給我的。


我起身又去拿了一包薯片。


跟大家說,看劇的時候,薯片就是最好的零食。


沒有之一。


我打開薯片,繼續看下去。


10


「陸微,我和蘇月真的沒有什麼,我承認我們曾經在一起過,但那都是過去式了,我的心裡隻有你。」


「秦時!」蘇月聽了他的話,終於站不住了。


「你確定我們隻是過去式了?既然我們是過去式了,為什麼我一回國你就來接我?還發什麼『時間好快啊,轉眼都第九年了』。」


「別人問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我,你還回嗯。秦時!你自己看看自己說的話,哪句是真的?」


秦時滑坐在沙發上,蘇月的話他像是沒聽見似的。


我看他開始給我打電話,但那邊一直傳來的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蘇月見秦時一言不發,貼心地沒有再說話,而是走到沙發處,站在了秦時後面,然後伸出玉手,俯身想要安慰秦時。


然而換來的卻是秦時冷冷的一句:「你走吧。我給你叫個車,送你回酒店。」


蘇月的身子一僵:「秦時,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半夜兩點你要趕我走。」


秦時推開蘇月的手,站起來。


他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車給你叫好了。國內有那麼多同學,你隨便找一個陪你吧。」


「秦時,你知不知道我剛流產,身體還很虛弱,國內是有很多朋友,可我隻相信你,我這一次回來,不僅是探親,更重要的是我想和你重新開始,秦時,從你在朋友圈發陸微的照片開始,我就知道你沒有忘記過我。你要認清自己的內心,我們不要再錯過彼此了!」


「蘇月。」秦時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


「請你走吧。


「我不能失去陸微。她是像你,但她終究不是你,而你也不是她。


「她的眼神沒有你的破碎感,她的眼神裡隻有堅定。


「我突然覺得我厭煩了你的破碎和軟弱。


「我不想失去陸微。」


蘇月沒有動,但秦時卻站起來,把行李推到門口,然後打開門。


「陸微收到了我的消息,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我不想讓她看到你。」


蘇月僵持了一會兒沒動,但看到秦時滿臉的冷漠,最後還是哭著推著行李箱走了。


秦時關上門,他掃了一圈後,最後走到書櫃旁,拿起我在這個屋子裡留下來的唯一東西——那張我們的合影,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看著他那孤獨的樣子,我不由得打開了另一瓶可樂。


不得不說,無論看什麼劇。


除了薯片,還應該準備的東西,一定要有爆米花。


可惜,我在美國的別墅裡,沒有這樣東西。


所以,我又打開了一包薯片。


畢竟,電視還沒演完呢。


11


坐了一晚上的秦時一直到早上接到秘書電話,才起身出門。


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沒有脫西裝,就那樣坐在沙發上。


習慣性地給我發語音:


「我今天去你公司了,我說他們要是不把你的動向告訴我,我就撤掉和他們的合作業務,原來你不是出差,你是辭職了。


「可你辭職去了哪裡,他們卻死活不告訴我。


「微微,我猜你應該是出去散心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給我回個信息,好不好?哪怕隻有一個字,讓我知道你還在,行不行?


「別生氣了,算我求你。


「陸微,我很擔心你。之前你說你在發燒,我沒有送你到醫院去,是我不好。可是,當時蘇月跟我說她剛分手又打掉了一個孩子,她說不知道要找誰,隻想到了我,我心一軟才過去照顧她的。我也是確定你一定沒問題,才放心和蘇月在一起的。你能原諒我嗎?」


我嚼著薯片的嘴突然停下來,我原諒不原諒的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死去的那個孩子會原諒我嗎?


或者說,會原諒這個為了別的流產的女人,導致自己離開這個世界的父親嗎?


你秦時,配嗎?


秦時一直坐在沙發上,守著那臺手機。


一有響動,他就拿起來看。


有很多信息是工作上的,還有很多是蘇月發來的。


但秦時隻覺得煩躁。


他把手機反蓋在茶幾上,起身走到廚房。


站了一會後,他估計是覺得自己有點餓了,於是打開了冰箱。


12


秦時打開冰箱的時候,明顯表情不對勁。


他試探性地將冰箱裡所看到的那個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海藍色的蛋糕,上面有奶油堆砌出來的白色海浪。


蛋糕已經有點不新鮮了,但他卻記得非常清楚自己和陸微的一個重大約定。


為了這個約定,他們甚至還一起畫了草圖,那張草圖他慎重地保存在了相框裡。


就擺在他的辦公室裡。


他時常幻想自己能有一個和陸微的孩子,像她一樣目光堅定,行事不拖泥帶水。


他想到了和陸微長得一模一樣的蘇月。


自己見到陸微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淚流滿面。


他和自己的白月光蘇月有個約定,十年之約。


如果蘇月還沒結婚,他就娶她。


但蘇月人在國外,兩人其實都沒有聯系。


秦時就是靠著陸微度過了無數個想念蘇月的夜晚。


他讓陸微穿上蘇月愛穿的紅色長裙,绾上蘇月最喜歡的頭發。


那個時候的陸微看起來像極了蘇月。


但秦時後面越來越發覺,陸微,就是陸微。


一點都不像蘇月,那麼容易屈服和破碎,輕而易舉地妥協了家裡,和他分手,出國。


到了疫情的階段,秦時早已經不再固執於陸微穿什麼,绾什麼樣的頭發。


那幾年,陸微常常披頭散發,穿著灰色的小熊睡衣在家裡待著。


他看到了陸微堅定背後對自己獨有的依賴。


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他無比向往自己能和陸微有個孩子。


他們組建家庭,去走人生裡的下一段旅程。


九周年的時候,他是準備求婚的。


但就在那時,蘇月給他打來了電話。


她說自己剛分手,又流產,不想再活下去了。


「秦時,也許你還可以救救我。」


他不想跟陸微說蘇月是她曾經交往的對象,他怕陸微生氣。


但他也不想蘇月真的去死,於是他撒謊說工作忙要處理,將求婚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在酒店的那幾天,秦時開的雙人床,他就睡在蘇月旁邊的床上。


那幾天蘇月半夜一醒來,就哭著要尋死。


他實在不忍心放下她。


但後來,他覺得逃避陸微也不是辦法,於是決定將蘇月帶回家住。


在眼皮子底下,蘇月應該就沒那麼生氣了。


但秦時沒想到,等他回來,陸微竟然已經離開了。


他察覺到了危機,那不是短暫的失去,而是永恆的離開。


他慌了。


他承認面對蘇月的主動,自己差點犯下大錯。


但看著空蕩蕩的書房還有衣櫃裡空了半邊的黑灰色調。


他徹底回過神來,自己快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那是 9 年沉澱在生命裡有關愛的印記。


他知道一開始並不純粹,可後來在時間的磨礪之中,那塊愛的寶石已經被磨礪得那樣熠熠生輝。


他推開了蘇月,感覺自己正沉下深淵。


他給陸微發了無數條語音,無數條信息,打過無數電話。


陸微並沒有拉黑他任何一種聯系方式。


這比拉黑刪除更要可怕。


這證明了陸微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了。


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和蘇月在一起,不在乎自己會不會跪下來挽留她,甚至不在乎自己到底會不會記得起陸微這個人。


她死心了。


秦時想不通,他在屋子裡連坐了幾個通宵,看天空變亮,又看到天空逐漸變暗。


明暗之間,他想不通,自己就出去陪了蘇月幾天,陸微就如此決絕地完全放棄了他。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餓了。


好幾天沒有睡過也沒吃過東西的他,此時真的覺得自己餓了。


他的胃告訴自己一定得吃點什麼,不然得死。


他還不想死,他很想要跟陸微說上一句話,哪怕陸微隻給他一個字。


哪怕是一句滾,他也覺得一切都是還有希望的。


秦時打開冰箱,然後他看見了裡面的海藍色蛋糕。


「如果以後有孩子了,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我們就給他做一個蛋糕吧?」


「秦時,海藍色的蛋糕怎麼樣?」陸微很有才華,很快就用彩鉛在一張 7 寸卡紙上畫了雛形。


「很棒啊,微微,海藍色的蛋糕上面用白色奶油堆砌出海浪,怎麼樣?


「完美。」陸微又在卡紙上勾勒幾筆。


「我們的孩子就應該像大海一樣,生得自由,活得廣闊,擁有無限的人生。」陸微向往地說道。


那一天,他和陸微一直溫存到天亮。


兩個人共同期待著一個新的生命,也是在那一天夜裡,他籌備著求婚。


然而,現如今沒有他秦時的參與,那個有關孩子的海藍色蛋糕就這樣突然擺在了冰箱。


秦時將他端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又開始給陸微發信息:


「告訴我,微微,我們的孩子還在,對不對?


「求求你,陸微,你哪怕回我一個滾字,我都比現在好受。」


他發了很多很多,全部石沉大海。


秦時知道以陸微的性格,那個孩子一定是不在了。


他想起了陸微發高燒請求他送她去醫院的那個雨夜。


他想起了陸微在醫院給他發信息,要和他聊聊的那個下午。


他想著,想著,猛地朝自己扇了兩耳光,一絲血跡從嘴角流出。


他擦了擦。


不痛。


但隨後他感覺自己像發燒了一樣難受,因為牙齒開始不自覺地上下咯噔起來。


他看著那個海藍色的蛋糕,沒有感覺到藍色的自由、也沒有覺得大海的廣闊。


他隻覺得自己是個劊子手,親手殺了一個嬰孩。


而那個嬰兒,是他和陸微都想擁有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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