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霸道姐姐

他又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開口,「你後來怎麼把葉蕾刪除好友了,我又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分手了你們還可以做朋友嘛,你說是吧,蕾蕾?」


葉蕾開著車,未置可否地笑了下。


他又得寸進尺,拿起手機,衝著後視鏡搖了搖,「哥們,再加個好友吧,將來我和蕾蕾結婚,歡迎你來。」


我沒搭理他。


先前那個罵我的伴娘,回過神來了似的,問道:「你就是蕾蕾姐的前男友?」


葉蕾沒說話。


那男人輕笑,替她回答了:「是啊,他們談了三年呢。」


「啊,那不好意思啊哥,剛才不應該誤會你,蕾蕾姐的眼光不會差,你應該不至於那麼沒品,對了你的頭沒事了吧?」


那伴娘探過身子,要來看我的頭,我冷冷地撇過臉去。


「一邊兒去。」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葉蕾突然開了口:「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有些冷,那伴娘「哦」了一聲,訕訕的解釋了方才發生的事。


「人太多了,把我擠到哥哥旁邊,我以為他是色狼,也是氣壞了,一生氣罵了他。」


她一說完,氣氛更加冷了,一時沒人說話。


看樣子她挺怕葉蕾的,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又來跟我道歉:「對不起啊哥哥。」


我冷淡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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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蕾的臉色難看極了,一路沉默,快到酒店時,前面的車突然急剎,我也猛踩剎車,葉蕾同時脾氣暴躁地在後座上猛拍了下。


我們三人都嚇了一跳,她臉色鐵青,旁邊的男朋友也不敢和她說話了。


她打開車窗探出頭去,氣道:「怎麼回事啊?前面怎麼開車的!」


不怪前面的車,因為再往前一點,有輛邁巴赫橫停在酒店門口。


我看著那車牌號眼熟,像是許彥俊家的,於是打開車門下了車。


結果竟然看到不遠處,許姍姍正倚在車旁。


我以為眼花了,使勁地揉了揉。


再睜開眼,還是她。


周遭環境雜亂,她穿著修身白色連衣裙,身材窈窕又飽滿。


冷白色的皮膚,烏黑的長發似瀑布一般,鼻子挺翹,薄唇微抿。


她嬌美柔和的臉透著淡淡倦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不真實。


她一抬頭就看到了我,眼眸深沉。


酒店門口因她造成的大堵車,混亂不堪,但她卻仿佛一點也不急,雲淡風輕的樣子,直起身子,讓周圍的人也跟著安靜下來。


我想其他人沒有上前催她,肯定是被她的氣場唬到了。


有些人看上去就很不平凡,令人難以捉摸。


此刻她的臉上,顯露著幾分不耐,秀眉蹙起,周遭有生人勿近的氣息。


很多人都下了車,我那幾個室友兄弟看到我,趕忙對我竊竊私語,「我去,蘊川你看,太漂亮了吧。」


「這誰啊,哪個女明星嗎,有沒有人認識?」


額,我剛想說我認識,那邊許姍姍的聲音已經不遠不近地響起。


「蘊川,你過來。」


我渾身一抖,那清冷的聲音,又開始讓我頭皮發麻了。


7


兄弟們驚詫地看著我,周圍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我身上。


我強裝鎮定上前,在距離她兩步路的時候停下腳步,故作鎮定地問她:「姐,你怎麼在這兒啊?」


她望著我輕柔的笑,衝我伸出手,「靠近點。」


我又挪了兩步。


她上前一步,近在咫尺,手指環著我的後頸,抬頭吻了下我的唇。


我整個人像被炸彈炸開了。


她的嘴巴夾雜著草莓糖的清香,跟記憶中那個強勢霸道的吻一樣,淺嘗後變得熱情狂妄,一瞬間我隻感覺天旋地轉。


她吻完我,戀戀不舍的手指摸著我紅紅的耳朵,眼睛深邃得像是藏著萬千星河。


「剛給病人做完手術,開了五個小時的車趕來的,真的是好累啊,需要你來提神。」


我頭皮麻了,她的聲音啞啞的,一些不確定的事,突然在此刻像跳跳糖一樣,噼裡啪啦地炸開。


「你,你怎麼會來?」


她靠在我肩上,笑得無奈,「我不來的話怕你又要跟人跑了。」


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天。


這一天,許姍姍的風頭蓋過了顧琛的婚禮。


她在矚目之下吻了我,霸道無理。


她的車堵了酒店,無人問責。


更甚者是新娘趙琪琪的父親,杭市著名醫院的院長,驚訝地走過來,一把握住許姍姍的手,一臉不敢置信,「許姍姍?你是於老的學生許姍姍吧,我聽過你研究的課題,你講座小腸移植術的時候,我就在現場。」


總之……一切都很玄幻,很突然。


一場好好的婚禮,變成了新娘父親的粉絲見面會。


許姍姍有些無奈,回握著他的手,笑道:「趙院長,我今天是陪男朋友來參加婚禮的,工作上的事改日再說。」


然後我一回頭,看到葉蕾一臉驚詫。


我的室友兄弟激動地衝我豎起大拇指,「蘊川,你太牛了,真行,這樣的也能泡到!」


我去,什麼跟什麼啊……我剛想解釋,被許姍姍挽住了胳膊。


她抬腳用下巴抵在我肩頭,一隻手準確無誤地摸了摸我的額頭,聲音關切:「你頭怎麼了?」


一瞬間,我心裡一熱,先前被人誤解成流氓的委屈竟然又湧上心頭,但我還是故作鎮定道:「沒事,不小心撞了下。」


「疼嗎?」


她輕嘆一聲,白皙的手指又觸摸了下,「回頭我給你揉揉。」


我的天,她好溫柔,還是那個高冷的女神醫生嗎?我有點暈。


酒店大堂,一身潔白婚紗的趙琪琪,挽著父親的手上臺,交付到了顧琛手中。


音樂很煽情,現場的人都很感動。


伴郎伴娘上臺的時候,我沒有去,葉蕾也沒有去。


隔著人群,我看到她在看我,眼中情緒不明,咬著唇,是我熟悉的神情。


她在生氣。


就如同下車之前,她煩躁地拍打了後座。


但我移開了目光,因為倦極了的許姍姍,將頭靠在我的肩上,在閉目養神。


吃飯的時候,我們幾個同學被安排到了一桌,葉蕾和她男朋友也在。


許姍姍沒什麼精神,神情冷倦。


我知道她是困極了,忍不住說道:「姐姐,待會吃完飯我找個地方,你先睡一覺。」


她聞言看向我,眼中含笑,聲音柔軟:「好。」


我們倆十指緊扣,我不太好意思去看她,隻感覺臉有點燒。


新人敬酒的時候,沒想到趙琪琪的父親領了一群人過來,看樣子都是當地有些身份的人物,趙院長挨個介紹,春風得意——


「看見沒有,許姍姍呀,於老的關門弟子,她的課題講座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聽的,前些年大家也隻能在報紙上看到她。


「青年才俊,後生可畏,以她的能力,早早地評個主任級別不算什麼,可惜當時年齡不夠,隻能評個副級。


「可不能讓她輕易走了,好不容易在杭州逮到了,一定要讓許主任去咱們醫院開個講座……」


總之就是一頓誇,一頓吹捧,一番敬酒。


許姍姍有些無奈,揉了揉眉心。


眼看她要應付著喝一杯酒,我起身接過了她的杯子,「各位叔叔大伯,許主任開了五個小時的車,實在是不易喝酒,你們放過她吧,我來幫她喝,敬各位一杯。」


說完,先幹為敬。


趙院長他們紛紛大笑,誇我這男朋友當得稱職,知道心疼人,打趣我們幾句就離開了。


可是離開之前,趙院長突然開懷衝我一笑,「我說呢,許姍姍在北京待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回了老家,原來是被你這小子哄回去的。」


我愣了下,腦子又開始凌亂了,沒錯,我是去年下半年回的老家,許彥俊說他姐是年底回來的。


可是,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詢問的目光望向許姍姍,她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衝我笑,伸出了手。


我的心怦怦直跳。


杭州這一趟,真不算白來。


吃飯的時候,有室友兄弟問我:「蘊川,你為什麼叫你女朋友姐,難道你們是……」


另一個室友兄弟興奮地脫口而出:「青梅竹馬?年下戀情?鄰家姐姐?」


我尷尬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算是吧。」


他們又是一聲驚呼,紛紛表示羨慕。


還有一位室友看著許姍姍,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對我道:「蘊川!我想起來了,難怪看你女朋友總覺得眼熟,大一的時候她來我們學校找過你,當時你不在宿舍,她在樓下等了你好久,後來天黑她就回去了。」


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不可能。」


室友說:「你問她唄,雖然時間久了,但我不會看錯的,她在宿舍樓下蹲了好久,最後走的時候還踹了垃圾桶。」


詢問的目光再次望向許姍姍,她勾起嘴角,對著我那個室友坦然道:「你沒看錯,是我。」


我張了張嘴,她隨手把胳膊搭在我的椅背上,身子往後倚,靜靜地看著我,說出了一句令我多少年都回不過神的話:「我們家蘊川,從小我就喜歡他,打算將來嫁給他,小心翼翼藏心裡多年結果大學時被人哄走了,不過好在現在失而復得,他是我的了。」


輕描淡寫的話,我的室友紛紛起哄,叫出了聲——


「天哪天哪,姐姐殺我,虐狗嗎這是!拍電視劇啊這麼浪漫!」


「蘊川,你小子,這麼深情的姐姐哪裡找的,我為什麼遇不到。」


「嫉妒死我了,有這麼好的姐姐在,你大學那會談什麼戀愛,簡直浪費時間!」


幾句話下來,指責我的同時,大家終於意識到了什麼,目光望向了我前女友的方向。


在她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心裡湧起驚濤駭浪,半晌回不過神,同時也注意到自昨天見面,一直表現得冷靜自持的葉蕾,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臉色異常蒼白,眼眶也開始泛紅。


許姍姍寥寥數語,終於將一切體面擊得潰不成軍。


她輕易地否定了我與葉蕾那三年的感情。


是過客,是荒唐,是浮雲……唯有她才是真理,是我的歸途。


葉蕾在看我,眼中是遮掩不住的震驚、訝然,以及莫名的絕望。


我心裡也有些悵然,沒有去對視她的眼睛。


這邊許姍姍似乎心情格外的好,輕笑一聲,手放在我的腿上,半撐著身子湊到我耳邊,聲音引誘:「我太累了,趙院長剛才說在酒店開了房間,蘊川你送我去睡一會兒。」


眾目睽睽之下,我耳根紅了,硬著頭皮送她回了酒店房間。


她真的很累,倒在床上,還不忘順便將我也拉過來,環住我的腰。


她說:「陪姐姐睡一會兒。」


我腦子很亂,久久不能平靜,她的手捏著我的臉,將我的頭轉了過來,「在想什麼?不能想別的女人。」


我一肚子疑問,終於忍不住道,「姐,你好像很厲害。」


她「嗯?」了一聲,低笑,「你指的哪方面?」


我瞬間無語了,問道:「你想的哪方面?」


「你猜我想的哪方面?」


她又在笑,我無奈極了,不再去看她。


但她抬起了我的下巴,湊上前,又吻上了我的唇。


這個吻很溫柔,纏綿悱惻。


我喝了點酒,彼此都動了情,有些收不住。


我的手伸向她的腰,觸碰到了衣服下的肌膚,滾燙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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