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所有人都搜了一遍,都沒找到燕州堪輿圖。
“這堪輿圖難道飛了不成?”
“堪輿圖怎麼會飛,還有一人未搜身。”爾茜看向我,眼睛彎彎,她在笑。
安平洲立刻拉了一下爾茜,眼神帶著警告:“爾茜!娆……王妃身上怎麼可能會有。”
爾茜甩開了安平洲的手:“皇上和王爺不必說,現在隻有她一人未搜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傅行慎出言:“本王的王妃,不怕萬一。”
“王爺自然是相信王妃的,但是這燕州堪輿圖實在重要,搜一下也無妨,如若堪輿圖真的丟了,來日有人知道了隻有王妃一人未經過搜身,難免會引起其他人多想。”
“公主說的,不無道理。”有一人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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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去就來。”我看了眼傅行慎,同兩個嬤嬤去了偏殿。
不多時,一個嬤嬤跑進殿,託盤上放著一個黃色的手帕。
“這……這是在王妃身上發現的,不知是不是堪輿圖。”
我小跑著進殿,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黃金衛甚至拔刀相向,我被包圍在殿門口。
爾茜雙手環胸,十分得意:“差點啊,差點鑄成大錯。”
安平洲急忙上前,直接跪下:“皇上,我同周芷遙相識已久,她單純至極,交往之人都很簡單,她斷不會拿了這堪輿圖,肯定是遭人陷害。”
“安平洲!人贓俱獲你還替她狡辯什麼?”
爾茜想要把人給拉起來,安平洲卻執意要跪著。
而小皇帝把那黃色的手帕遞給了傅行慎:“這確實是臨摹的燕州堪輿圖。”
小皇帝確認後,殿內諸人一陣騷動,看向我的眼神也帶著不善。
“聽到了麼安平洲,趕緊起來啊。”爾茜還試圖拉起安平洲。
“皇上,還請把這個女子押入大牢,細細審問。”
“朕話還未說完,這確實是燕州堪輿圖,隻不過是十年前的,還是皇叔親手繪制。”
小皇帝揮揮手,黃金衛盡數退下。
而我再次走到了傅行慎的身邊。
傅行慎笑著把黃色手帕再次遞給了我:“本王送給王妃的小玩意罷了,也值得大驚小怪?”
“王爺不會是為了保護她故意這麼說的吧?”爾茜肉眼可見的有些緊張,說話極快。
“諸位大人可以看看。”
我將黃色手帕遞給了殿內的老臣,讓他們一一傳看。
“這確實是十年前的堪輿圖。”
“既然是王爺送給王妃的,自然還要物歸原主。”
手帕再次回到我的手中。
“那真正的堪輿圖豈不是還沒找到?”
一人問到了點子上。
此時一人向殿內走來,傅行慎看到後勾起嘴唇:“找到了。”
來人正是十一,他進殿單膝下跪,呈上了手中的燕州堪輿圖:“回稟皇上,燕州堪輿圖已找到,盜竊者也已抓到。”
一個瘸了腿的小太監被押了上來。
“他是皇宮內院送恭桶的,堪輿圖就被他藏在恭桶的內部。”
小太監哆哆嗦嗦的不敢抬頭:“奴……奴才不知道這是堪輿圖,是有人給了奴才銀子,讓奴才送出去就行。”
“是誰給你的銀子?”
“是個女的,但我沒看到過她的臉,不過……不過她拉下了一個東西。”
小太監從袖子中拿出一枚狼牙。
第10章
“公主怎麼還是喜歡把自己的狼牙亂放啊。”
我說完,所有人都看向爾茜。
爾茜此時還在身上摸索,發現自己的狼牙真的不見了後,急忙跪地:“皇上,那狼牙確實是我的,但我沒有見過這個太監。”
“她的聲音!她的聲音很熟悉!”小太監指著爾茜,很是激動。
“我是澧朝的公主,為什麼要拿這燕州堪輿圖。”
“因為你要孝敬你的主子,北燕國君。”傅行慎輕飄飄地拋出了個大消息。
爾茜猛地抬頭,看向傅行慎。
“漠北早就和北燕勾結在一起,安平洲出兵迅猛,北燕節節敗退,所以就幹脆佯裝戰敗。”
“漠北族人也並非全都戰S,而是隨著北燕軍隊撤回北燕,獨獨留下你一人,千裡迢迢來到京都,為的就是這燕州堪輿圖。”
安平洲不敢置信地站起身,看向爾茜:“可是真的?”
爾茜搖搖頭:“他……他在說謊,他就是為了周芷遙報復我。”
我把另一個手帕遞到了爾茜的面前,晃了晃:“我上午在御花園闲逛時,被一個小宮女撒了一身的茶水,之後就去換了衣服。”
“而這個畫著真正堪輿圖的手帕就被縫制在那身衣服之中,我也是檢查了多次才發現,那個小宮女已經承認了,受莊和公主之命。”
我說完,爾茜的身子一軟,險些倒在地上。
“漠北和北燕勾結之事,早早地就傳到了京都來,你的每一步行動,都在暗衛的監視中。”
“怪不得我拿堪輿圖時,守衛如此薄弱,原來是做給我看的?”爾茜紅了眼睛,臉上盡是不甘。
傅行慎笑笑,揮揮手讓黃金衛上前:“北燕活得夠久了,有了你,就有了出兵的理由。”
爾茜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可突然抬起胳膊對向離她最近的我:“那你也別想好過!”
一個極細的金針從她的手環上射出,速度極快,傅行慎拉起我的胳膊想要轉移位置時,安平洲突然衝了上來,那個金針直接穿進了他的體內,消失不見。
“安平洲!你瘋了!”
爾茜想要衝上前,卻被黃金衛SS壓住。
安平洲的臉抽了抽,但是沒有太大反應。
我從傅行慎身後露頭,看到安平洲如此,心中五味雜陳。
安平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隨後轉身向小皇帝跪下:“皇上,臣未能識得漠北的陰謀,還把她帶到京都,讓她衝撞了皇上和王爺,臣有罪,請皇上讓臣戴罪立功,親自審問爾茜。”
“你體內的針……”
“無礙,隻是一點小毒罷了,臣習武,自然比王妃身體……”
未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第11章
金針差點要了安平洲的命,正如他所料,幸好他習武,否則一個時辰就會斃命。
而爾茜被看押起來,聽候發落。
配合傅行慎料理了所有事情後,他十分鄭重地請了自己的叔母登我家門親自提親,小皇帝也封了我為縣主,還賞了一塊封地。
這巨大的榮耀潑向我家門,把父親高興的幾天都沒睡著覺,生怕是場夢。
我們的婚期也定在了下個月,因為傅行慎馬上就要領兵出徵。
成婚當日,攝政王府處處通紅,熱鬧非凡。
我的貼身侍女說,安平洲也來了,他隻過來坐了一小會兒,拜堂後就離開了。
聽說他審問完爾茜後,爾茜就在牢中離世了。
可我已經沒有心思想他們二人的事情了,滿腦子都是傅行慎即將出徵之事。
這幾日我們倆天天黏在一起,我時常會看著他出神,腦子開始臆想,時常被自己想象的畫面給氣得不行。
連帶著對傅行慎的態度也不好。
傅行慎似乎看出來了我的想法,他進宮了一趟,回來時遞給了我一道聖旨。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打開一看,又瞬間合上,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他。
聖旨上的意思很簡單,如果傅行慎負了我,就是S罪。
“你……認真的?”
“自然,等我回來,就給你講你最關心的事情。”傅行慎賣關子。
我最關心的事情,就是傅行慎為何會喜歡上我。
當初在青城山我救了他一命,現在想來漏洞百出。
先不說他為何會受了那麼重的傷,最最不可信的就是他身邊怎麼可能無人保護,而京都治理森嚴,有誰能夠傷了被層層保護的攝政王啊。
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當真?”
“當真。”
兩月後,像是當初送安平洲一樣,我又站在同樣的位置送傅行慎。
看著熟悉的場地,我覺得有些不吉利,所幸換了個位置。
在他臨走前,我拉著他的手,撫在我的小腹上:“等你回來,我也給你講個秘密。”
傅行慎十分茫然,不懂我說的什麼意思。
可在半月後,一個信鴿飛回來。
傅行慎寫道:遙遙,我是不是要當父親了?你那日是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肯定是,不然你為什麼會讓我摸你的肚子,我還以為你是吃得太飽了呢?你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
通篇,都是圍繞著孩子說了一堆的廢話。
我有些想笑,但就不給他回信,誰讓他吊著我,如今我也吊著他。
傅行慎一年就打了勝仗,從此北燕成了澧朝的附屬國。
剛好,我的滿滿也兩個月了,是個可愛的小公主。
他回京那日,把軍隊甩在了後方,獨自一人乘著快馬回到京都,宮門都未進,直接回了府。
我和母親在逗弄滿滿時,他呆愣在門外,驚訝地看著我的懷裡的孩子。
發現他時,我笑了出來:“不想來抱抱麼?”
第12章
傅行慎番外:
本王的信鴿最近有些不對勁,總是不好好送信,導致本王的消息總是比別人慢了一步。
本王覺得很不對勁,就去找了這隻信鴿,哪知它竟然找到了伴侶,整日在談情說愛。
但本王發現,對方也是一隻信鴿,腿腳上還有一封信件。
本王不想看,其實看一下也無妨。
“安平洲展信安,你已經離開我半年之久,我每日都在想你,我近日學會了做桂花糕,軟軟糯糯得很好吃,等你回來我親手做給你吃……”
洋洋灑灑足足寫了三頁,實在沒意思。
本王想要把信再塞回去,但是!信鴿飛了!它飛了!
本王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喜歡幹缺德事啊,這次實在是意外,好在這個姑娘沒寫什麼重要信息,這一封看不到,應該沒事吧?
本王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這個信鴿,它好像把我當作收信人了,整日在我身邊晃悠,我不收它就不走。
僵持了三日,本王又收了。
在收到第九封信時,本王終於知道了寫信人是誰。
京都石英街有一家珠寶商鋪,在京都很受歡迎,寫信人正是珠寶商的女兒周芷遙。
本王偷偷去看過她,白白淨淨的小閨女,笑起來很好看,就是太瘦了。
嗯……如果是本王養她的話……肯定能養的白……扯遠了。
本王很想去問問她,是怎麼寫出來那一大堆廢話的,但那樣本王豈不是就暴露了?
讓暗衛去打聽了一番我才知道,她喜歡的是去了前線的將軍安平洲,雖說安平洲是個孤兒,但是武藝了得,是個可以託付的人。
但是本王的暗衛還帶來了個消息,漠北竟與北燕勾結,這可是件大事。
並且,安平洲大勝歸來,還帶來了個公主,這也是個大事。
漠北這事好辦,可是周芷遙…她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
本王再讓人去打探,發現安平洲真的與這個公主關系匪淺。
得到這個消息後,本王其實……是有些激動的。
但是本王不知道該怎麼辦,說給子行那孩子聽的時候,他給我出了主意,那就是讓周芷遙救我,然後我再以身相許,另尋新歡的話,周芷遙肯定不會太難受。
是個好主意,獎勵子行以後自己處理政務。
而本王打聽到周芷遙要去青城山,就設計弄傷了自己,這才坐上了她的馬車。
她救了本王,那本王確實應該以身相許。
安平洲視角番外:
來到漠北的這些天,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叫爾茜。
總喜歡穿一身紅衣,像個小太陽一般。
她說她是漠北的公主,整個漠北她最厲害,我被她逗笑了。
爾茜的性格很開朗,與她相處很是自在。
開始她總來找我,我就同她說周芷遙,可漸漸地,我的重心偏向了爾茜,開始談論她的事情,周芷遙這個名字我逐漸忘卻。
有一次我重傷,爾茜守了我三天三夜,我醒來時,她哭了很久,她說她害怕失去我。
那時,我隻顧得上心疼她,為她擦拭淚珠。
我受傷這幾日,戰況不容樂觀,爾茜的家人S傷慘重,她逐漸不愛說話,好似太陽不會再發光了一樣。
為了她,我拼盡一切S敵,最終把她帶回京都,想要給她一個家。
可是在回去的路上,爾茜突然提起周芷遙:“這一年怎麼沒聽你提過周芷遙?她是你的什麼來著?妹妹麼?”
這個名字,讓我愣了許久。
對,周芷遙,遙遙還在等我回去,可我…已經愛上了爾茜。
後來,距離京都越近,我的心裡就越慌張,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索性就直接請旨賜婚,她若得知,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吧?
可事實上,我傷她至深。
爾茜是有些小情緒,但是不失可愛,可我從來不知道,她竟然圖謀至深。
我去牢中見她那日,她像是個失去了生機的小花,我可憐她,也可憐我自己。
她說,隻要把燕州堪輿圖送出去,北燕的人就不會S了她的阿耶阿瑪,她就能和我待在京都,當一對尋常夫妻。
她問我是否愛過她。
我當然愛。
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後,她撞牆折頸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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