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懷孕7個月時,老公被人綁架,為了救他,我被歹徒一腳踹下樓。
艱難難產混迷前,齊衡告訴我生了一個S胎。
再睜眼,齊衡已經不在我身旁。
我想去太平間看看我可憐的孩子,卻意外聽到齊衡和醫生的對話。
「齊總,當時放進保溫箱,孩子還是有救的,你何必眼睜睜看著他S呢。」
「娶她應該很對不起穎穎了,如果她生下孩子,穎穎會恨我的。」
「對了,一會安排手術摘掉她的子宮,永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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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引以為傲的恩愛婚姻,早就充滿了謊言。
而我的丈夫根本不愛我。
既然如此,我何必成全他們這對有情人吧。
1.
醫生嘆了口氣,像是壓抑著什麼,低聲道:
「齊總,夫人的孩子已經沒了,按時吃避孕藥也可以,沒必要……」
齊衡的聲音依舊溫柔,說出口的話卻冰冷刺骨,
「她會有孩子的,我和穎穎的兒子也快八個月了。」
「他會是我唯一的孩子,隻有阮寧沒了生孩子的可能,她才會安心養我和穎穎的孩子。」
「可是……」
齊衡的語氣驟然變冷,「我給你的錢,足夠你買一套別墅了。」
「醫生,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
醫生無奈地嘆了口氣:「夫人剛生產完,二次手術生命風險很大的。」
「找幾個頂尖的醫生做這個手術,隻要她活著就行。其他的,我不在乎。」
他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厭惡地皺了皺眉。
「對了,這個孩子的屍體處理好,馬上拿去火化吧,真晦氣。」
躲在門外的我,渾身顫抖,呼吸幾乎要被刺激得喘不上來。
齊衡的聲音就像一條毒蛇,一點一點地啃噬著殘存的溫情。
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慌忙躲進了旁邊的房間。
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太平間門口。
「事情處理好了?」
是齊衡的聲音。
「是的,齊總。」
一個低沉的男聲回答。
「推夫人的那個人,我已經安排人打點好了他的家人,他也被我送出國了。」
是鄭秘書。
齊衡輕笑了一聲:「嗯,做得幹淨點,別讓阮寧知道這是一個局。」
「我要趕著去陪穎穎,你一會去盯著阮寧,別讓她跑了。」
「好的,齊總。」
齊衡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急促而凌亂,漸行漸遠。
我的心,也隨著他急促的腳步,一點點變涼,直至墜入萬丈深淵。
我摸了一把臉,一片湿潤。
原來,這就是我愛了七年的男人,這就是我引以為傲的婚姻。
我以為的幸福,不過是黃粱一夢。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我卻發現,比S亡更可怕的,是背叛。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病房,身體每一寸都在疼。
齊衡的那些話久久在我耳邊徘徊。
我一直以為,周穎隻是他遙遠過去的一段感情。
可他們不僅各自有了家庭仍藕斷絲連,甚至還有了孩子。
我低頭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那曾經住著我無數期待和喜悅的小生命,被他的爸爸親手害S了。
推開病房門的瞬間,我看到鄭秘書正站在窗邊,低聲講電話。
他看到我時松了一口氣,掛斷電話後走過來,語氣中竟帶著幾分責備:
「夫人,您去了哪裡?生產後身體虛弱,總裁會擔心您的。」
齊衡怎麼會擔心我?
他連我S都毫不在乎。
我面無表情地躺回床上,生產的疼痛像潮水般湧來。
意識漸漸模糊,我陷入了一片黑暗。
夢裡,我又回到了七年前,家裡破產,父親突發腦溢血被送進醫院。
我跪在未婚夫顧文瀚面前,苦苦哀求他借我一萬塊給父親做手術。
而他,隻是冷冷地對我說:「阮寧,你爸這錢我不可能借,倒是可以退婚,我不想和一個累贅綁定。」
我跪了下去,聲淚俱下。
「退婚可以,顧文瀚!求你了,你借我一萬塊好不好?我爸的命就在這裡了,我求你!」
但他隻是轉過身,連最後一眼也不給,留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絕望之際,齊衡出現了。
他從走廊盡頭急匆匆趕來,一把將我拉起抱住,安慰我道:
「寧寧,別怕,我在。一萬塊,我來付。」
那一刻,他的懷抱仿佛是絕望中的港灣,讓我自以為抓到了救贖。
2.
「寧寧,怎麼在夢裡哭了?別怕,我在。」
熟悉的聲音將我從噩夢中拉回現實。
齊衡坐在床邊,一臉溫柔地看著我,和夢裡一模一樣。
卻再也不會讓我感覺到安心。
我強忍著惡心,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我沒事,就是夢裡想到我們的孩子了……」
「孩子我們還會再有的,你不要多想。」
齊衡溫柔地說著,語氣裡滿是寵溺。
「來,我給你煮了參茶,你趁熱喝了吧。」
我看著他手中的參茶,眼底一片晦暗。
「我能不能不喝?」
我語氣裡帶著一絲祈求。
我希望他能想起我們七年的感情,哪怕隻有一絲絲的憐憫,放過我。
他卻皺起了眉,似乎有些為難:
「這是補氣血的,涼了就不好喝了,快喝了吧。」他把杯子遞到我面前,溫柔地催促著。
我的心徹底涼了。
「我不想喝,齊衡。」
我垂下眼眸,語氣堅定。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杯子放下:「好吧。」
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放松下來,卻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困意。
昏迷前,我看到一個護士站在我旁邊,將一管藥劑推進了我的輸液瓶……
「你為什麼非要這麼不聽話呢……」
齊衡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溫柔卻陰冷。
他終究還是沒放過我。
再次醒來,我已經在重症病房裡了。
我動了動手指,一陣劇痛從下腹傳來,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齊衡眼眶紅腫,胡子拉碴,一臉悲戚。
「寧寧,你終於醒了!」
「醫生說你生產時子宮出了問題,大出血,隻能摘除子宮了。」
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眼角竟然滾落一顆淚珠。
以前我一定會心疼到手足無措,甚至反過來安慰他。
可現在,我隻覺得他的演技精湛。
我沒有立刻說話,隻是冷淡地抽回了手。
我現在還不想和他翻臉。
畢竟就算離婚,我也要掌握絕對證據後。
沒了愛,錢我是一定要拿到的。
他見我不說話,也不惱,反而招手讓一旁的保姆抱著個孩子過來。
齊衡接過孩子,臉上的表情柔軟了幾分。
「寧寧,我怕你傷心,在你昏迷的時候給你領養了一個孩子。」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歡小孩。」
他說著,臉上滿是愧疚和心疼。
我目光落在孩子身上。
雖然才八個月大,但眉眼間依稀能看出周穎的影子。
那雙眼睛,和周穎年輕時照片裡的一模一樣。
而那張小嘴,卻又像極了齊衡。
看到他,我就想起我那可憐的孩子,心像被刀絞一樣疼。
我下意識地伸手想摸摸孩子的臉。
齊衡迅速後退一步,護著懷中的孩子,竟然低聲呵斥道:
「寧寧,你身體還虛弱,別把病氣傳染給孩子。」
我垂下眼眸,掩飾住眼底的嘲諷。
他怕我傷害這個孩子。
他的目光柔和地落在孩子身上,多了幾分真實。
「他就叫鶴明吧,之前你不是一直想……」
「不可以。」
鶴明,那是我和我S去的孩子想了很久的名字,承載著我對孩子的所有期盼。
現在,他不僅剝奪了我做母親的權利,還想剝奪我孩子的名字?
真讓我覺得惡心。
他眼中的笑意瞬間一滯,隨後轉化為不悅。
「寧寧,你太執著了。他現在是我們的孩子,這個名字,給他很合適。」
我別過臉,冷冷地說:「我不願意,我很累,想靜靜。」
他伸手拍了拍孩子的背,嘆了口氣:
「好吧,算我沒考慮周全。他現在是你的孩子,不管你願不願意。」
「我先帶孩子回去給媽養著吧,你好好休息。」
病房裡安靜下來,我終於忍不住,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3.
住院的日子,齊衡來看我的次數屈指可數。
每次來也總是草草待上幾分鍾,然後急匆匆走掉。
而婆婆的朋友圈卻在這段時間瘋狂的更新。
出現最多的是那個孩子,後面出現了周穎。
最新一條動態裡婆婆抱著孩子,周穎依偎在齊衡身旁,笑靨如花。
配文:一家四口和和美美。
評論區裡,齊家的親戚朋友紛紛送上祝福,恭喜她喜得金孫。
婆婆的回復:當然了,我認定的兒媳。
我冷笑一聲,一股酸澀湧上心頭。
婆婆一向看不上我,尤其是我家破產後,她對我的態度更是冷淡。
而周穎,原本是她看不上的保姆的女兒。
當初她棒打鴛鴦把周穎送走,卻不想被我這個她眼中的「破落戶」撿漏。
如今,因為周穎生了兒子,她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我的手一抖,不小心點了一個贊。
下一秒,婆婆的私信就彈了出來:
「你也別亂吃醋,聽說你現在也生不了了。」
「這個孫子我是認的,怕你照顧不好我孫子才叫穎穎來家裡的。」
「以後我會收穎穎做幹女兒,你最好別有壞心思。」
「畢竟你不下蛋還佔著我們齊家少奶奶的名頭。」
她說話一向刻薄,卻不想現在更是惡意滿滿。
我正想回復她,一個好友申請卻彈了出來。
頭像是一對夫妻抱著孩子的簡筆畫,隱約能看出是齊衡和周穎。
我本不想通過,但她一遍遍申請,仿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通過了,她卻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發了一條朋友圈:
我的老公,我的孩子,我的全世界。
配圖是齊衡親吻她額頭的照片。
我面無表情地翻看著她的朋友圈,裡面全是她口中的「丈夫」對她的恩愛日常。
孕期給她揉腳,為她學做飯。
甚至在她孕吐吃不下時陪著她一起不吃飯……
我突然想起那段時間,齊衡總是說要去國外出差。
就連我剛查出懷孕發給他時,他也隻回復了一句:我在忙,你多照顧自己。
那會的他,原來是在照顧周穎坐月子。
而我的整個孕期,他連孕檢都是吩咐保姆帶我去。
而周穎的每周一次的孕檢,他卻一次都沒有錯過。
我曾經天真地以為,他還抽時間為我找營養師,是愛我的表現。
卻不想,愛與不愛,早就分明。
周穎這時發來信息:
「阮寧,我想你這陣子應該很寂寞吧,沒有孩子,也沒有老公的陪伴。」
我沉默著,沒有回應她的挑釁。
她繼續發來:「你從來沒見過你的孩子吧?」
「我猜你可能不知道,那個小東西在最後時刻,是有多痛苦。」
我的心驟然一沉,緊緊捏著手機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幾秒鍾後,一條視頻發了過來。
那不過是短短幾十秒的內容,卻足以將我的世界撕得支離破碎。
視頻裡,一個瘦小青紫的嬰兒在冰冷的臺上微微抽搐著。
他正發出斷斷續續的微弱哭聲,脆弱可憐。
我手指用力到發白,卻怎麼也夠不到畫面裡的他。
齊衡的聲音夾雜著冷漠的疲憊響起:
「快S了吧?這樣等著真煩人。不然直接捂S得了。」
周穎用嬌嗲嗓音說道:「以後,你絕不許再碰阮寧。」
齊衡聲音一下溫柔起來:
「不碰。我本來就是為了你和顧文瀚能好好在一起才和她結婚的。」
畫面到這裡自動結束。
我整個人已經麻木了,像僵屍一樣坐在床上。
視頻裡的畫面在我腦海中不停回放。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我甚至沒來得及抱過他一次!
他們的冷血和無情,讓人不寒而慄。
我趕在她撤回視頻之前把視頻保存。
幾分鍾後,又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既然這麼忍得住氣,那忍痛來看看參加我兒子的宴會吧。」
消息尾上附了一個刺眼的笑臉,我幾乎想直接把手機砸到牆上。
呼吸變得急促,我用力抓著自己的被子。
我迅速將這些截圖和視頻轉發給了律師。
在等待回復的間隙,心頭的壓抑仿佛變成了烈火,燒得整個人都麻痺了。
幾分鍾後,屏幕再次亮起,是律師的回復:
「夫人,離婚協議需要重新擬定嗎?畢竟有了這些內容,您可以要求更多權益。」
「重新擬定,今天拿來給我。」
信息發送出去後,我目光重新轉向還停留在對話框裡的周穎。
電視屏幕裡主持人興奮的宣布:
「齊氏集團總裁齊衡將花重金舉辦盛大的百億宴會,慶祝喜得貴子。」
「同時,本場宴會將首次以全網直播形式公開,網友們可以通過彈幕參與互動。」
我緩慢打下一行字:「放心,我好歹是齊家少奶奶,齊家的宴會我怎麼可能缺席?」
「畢竟這是‘家事’,不出場多失禮呢。」
按下發送鍵的那一刻,我扯了扯嘴角。
明天等著我去送大禮吧。
2
4.
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來電人,是齊衡。
電話那頭,他難得沒有拐彎抹角:
「寧寧,明天是我們兒子慕英的宴會。」
「但是,你不用來了。」
「你身體不好,別勉強自己。」
「再說,宴會所有流程都會直播,就算你不在,我也能第一時間發給你看。」
他頓了頓,像是欲蓋彌彰地補上幾句:
「宴會結束後,我會抽空去醫院看你。」
慕英,慕穎。
好一個公然宣示主權的名字,齊衡甚至懶得掩飾。
我沒有吭聲,他便當我默許,語氣輕快起來:
「那就這樣吧。早點休息,明天我讓人……」
「額,不,我會記得給你打包點你喜歡的菜。」
電話掛斷時,我甚至來不及組織好任何反擊。
次日,陽光穿透窗簾射進屋內。
明明是晴空萬裡的好天氣,卻讓我感到渾身處在綿密的陰影中。
換好一襲的黑裙,我踩上早就靜候門外的車,徑直駛往齊家的別墅。
到了門口,我下車抬頭,別墅依舊如往日那般巍峨大氣。
這個別墅曾經是我的婚房,如今卻物是人非。
沒想到,再次踏入這棟別墅,它竟成了齊衡和周穎炫耀孽種的場所。
剛踏進宴會廳,婆婆就發現了我。
「真喪氣,你來幹什麼?」
「你看看你穿得是什麼?一身黑,你奔喪呢?」
她從我頭到腳掃視了一遍,仿佛我是什麼髒東西。
這身黑裙當然是悼念我可憐的孩子穿的,我今天也沒想來賀什麼喜。
不遠處,齊衡和周穎正抱著孩子在賓客中穿梭。
周圍的賓客,斷地說著恭維話:
「齊總和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啊!」
「這孩子越看越有福氣」
「齊夫人一看就是旺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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