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瘋了:
【臥槽女配在幹嘛?!天啊,妹寶正好在主持啊!這麼多人看著她那啥了……完了!】
【救命!含羞草和手表材質不同,含羞草是植物,會傳達痛覺,可手表是金屬,傳到妹寶身上就不是痛了,而是……酥麻!】
【這次晚會是全程網上直播的……我已經替妹寶腳趾扣地了,救命啊這下是真的要全網社S了!】
我挑眉,兩人共感的感覺居然會因物體材質而不同的嗎?
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我撿起手表一看,這種程度的損壞應該是不可修復的了。
我試探性地將表帶在地上磨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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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刷屏了:
【補藥再磨了啊!妹寶都快碎了!住手啊!】
看來手表壞了,白清姿的感知依然沒切斷。
已知含羞草感知切斷的前提是碎成一千份,那麼手表呢?
我懶得想了,隻是親手將手表交到了垃圾回收站。
接下來,回收站會將手表拆解,提取其中有價值的材料和金屬,用於再制造或者其他工業用途。
也不知道到時,白清姿的感知切斷了沒有。
處理好這一切,我打算回家把我所有行李收拾出來了。
就在這時,一直沒顧得摘的藍牙耳機傳來了熟悉的說話聲。
「清姿,別哭了,是我錯了,我不該害你當眾出醜,大不了以後我養你。」
「你怎麼養我?你要讓我當一輩子見不得人的情人嗎?!」
「顧時意這次害我遭這麼大罪,我絕不可能和她結婚,我要娶你。」
「你家不會同意的……你們門當戶對,而我隻是一個孤女而已……」
「清姿,相信我……今晚,還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緊接著,耳機裡傳來了窸窸窣窣衣物落地的聲音。
我打開了手機看監控。
我沒想到,祁南星竟然膽大包天把白清姿帶回了我們的婚房。
並且,準備在我們的婚床上做那檔子事!
要是我一直被他蒙在鼓裡,說不定也會在他們滾過的床上和他做……
我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11
我靜靜地看著監控。
房間內祁南星和白清姿濃情蜜意,幹柴烈火。
許是一直以來都是「神交」,這是第一次肉體接觸,讓他們兩人都格外激動。
幾番糾纏,白清姿羞答答地說:
「南星哥哥,人家還是第一次,你輕點……」
祁南星臉色一僵,有些不自然地說:
「那我先幫你……」
彈幕刷瘋了:
【來了來了,男女主第一次船戲終於來了!天知道我等這一幕等了多久!】
【斯哈斯哈,男主身材是真的絕啊!這腹肌這胸肌誰摸了不迷糊!妹寶衝鴨!】
【等等,是不是……好像有點不對勁?】
確實不對勁。
彈幕發現了,祁南星發現了,白清姿也發現了。
祁南星的臉憋得通紅,眼裡閃過挫敗,吞吞吐吐地解釋:
「也許是今天遭受刺激太大了,它……」
彈幕一語道破真相:
【完了,男主萎了,中看不中用啊!】
白清姿臉上掛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輕聲說:「沒事的,我們以後慢慢來……」
話音剛落,白清姿突然渾身一震,臉色泛紅,身體忍不住扭來扭去,一下子哭了出來:
「南星哥哥……你先停下啊……不要再碰手表了……我受不了了!」
祁南星有些慌亂地看了看她瘋狂扭動的身體,又看了一眼好好擺在床頭櫃上的手表。
「我……我沒碰手表啊!」
白清姿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感知折磨瘋了,她像水蛇一樣纏上祁南星,哭得梨花帶雨:
「南星哥哥,幫我……幫幫我啊……」
可是祁南星幫不了她。
他低頭看著自己,有些手足無措。
還有些羞愧和惱怒。
白清姿身體還在激烈地抖動著,她的長指甲抓破了祁南星的後背,眼眸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
「快點啊……祁南星!」
祁南星隻好用手幫她,她仿佛隔靴搔痒一樣根本緩解不了體內被激起的邪火,尖叫著怒罵:
「祁南星!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軟的男人!」
祁南星大怒,猛地一把推開了白清姿,臉上還帶著屈辱:
「白清姿,你看清楚了,我根本沒碰手表,是你自己發燒止都止不住,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白清姿一聽,尖叫著上去撓祁南星的臉:
「現在說我不要臉了?那逼著我當眾出醜的你算什麼?我告訴你,我的事業都被你毀了!」
祁南星一邊抓她的手一邊說:「我就輕輕一摸,誰知道你這麼燒當眾就那啥了,我看就是你太燒了,覺得被外人看著一下子就刺激了!」
彈幕已經傻眼了:
【不是,劇情崩了?!我的男女主這時候不應該濃情蜜意醬醬釀釀的嗎?!現在什麼情況?】
【我知道……真正和妹寶共感的手表現在正在被逐件拆除分類,不同零件會流入不同的渠道……】
【可是無論怎麼拆,也達不到感知切斷的條件啊!這不就意味著,有多少人碰過這些零件,就有多少人摸過妹寶嗎……】
【手表感知切斷的條件是半數以上零件報廢,可現在看來,這個時間還真的不好說……這下真完了。】
【臥槽別說了,我的純愛 cp 沒了,我的妹寶不潔了,她髒了!我受不了了,我要棄文了!日尼瑪偽人作者,退錢!】
我輕輕將手機息屏,關閉了藍牙。
祁南星,白清姿。
希望你們喜歡我送的這場洞房花燭夜。
12
我連夜拖著行李箱回了我家。
爸媽見到我深夜拖著行李箱回來,臉色大變:
「怎麼了時意,祁南星那小子欺負你了?」
我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把存有他們音頻的 U 盤遞給了我爸。
「我和祁南星結束了,和祁家解除婚約吧。」
我爸隻是聽了一段,就黑著臉掐斷了,問我是什麼打算。
我沉吟半晌,說:「交給祁伯伯和伯母吧,最近家裡在競標的那個大項目,就看他們給得起多大的誠意了。」
我媽心疼地將我抱在懷裡:「時意,媽知道你難受,你要是想將這些音頻公之於眾,讓他們身敗名裂,爸媽也支持你!」
我搖了搖頭:「他們已經得到報應了,商場上多一個懷有愧疚心的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
平心而論,祁父祁母對我並不差,錯的隻是祁南星而已,我不想讓他們晚年還要因為兒子蒙羞。
爸媽同意了。
我給祁南星發了信息:【你和白清姿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們分手吧。】
就幹脆利落地把兩人都拉黑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家門口看到了還穿著昨日那套衣服的祁南星。
他眼下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起來像是一夜未睡。
一見到我,他就著急地拉住了我的手。
「時意,我跟白清姿怎麼了……怎麼就把我和她扯上關系了?」
他看起來有些無辜,還有些被冤枉的委屈。
我不禁為他的演技拍手叫絕。
甚至是在我試探我到底知道他們什麼事。
所以我冷著聲音開口:
「我昨天去婚房都聽見了,你們在我的婚床上幹出來的事,還要我再復述一次嗎?」
祁南星幾不可見地松了一口氣。
他握緊我的手,溫聲解釋:
「我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把她當成你了,後來我酒醒以後一直在推開她,是她S不要臉地纏上來。」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昨天真的沒和她做什麼。」
我盯著他的眼睛許久,慢慢笑了:
「我當然相信你啊……」
因為你根本有心無力, 想做什麼也做不到。
祁南星眼睛都紅了, 更委屈了:「那你還要跟我分手……」
我好整以暇地抽出了手,輕笑道:
「當然是因為我嫌你髒,嫌你軟,嫌你中看不中用啊。」
13
仿佛當場被雷劈中,祁南星愣在了原地。
不一會兒,他很快想通了所有關節, 咬牙切齒地問:
「顧時意,是你?!」
我微笑:「是我什麼?」
祁南星額角青筋暴突,紅著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你早就知道了我和白清姿的秘密,那天你是故意扯斷含羞草的!」
「在醫院,也是你換了我的手表!」
我大大方方地點頭,打了個響指:
「你說得沒錯, 都是我做的。」
祁南星暴怒:「顧時意,你知不知道我差點沒了半條命?!你這是故意傷害罪, 我可以報警抓你……」
我平靜地說:「你有證據嗎?」
「在警察眼中, 我隻是踩了一棵含羞草, 扔了一塊手表罷了,加起來的價值甚至到不了立案的標準。」
祁南星愣住。
我扯了扯嘴角, 滿眼嘲諷地看著他:
「你們當初敢仗著共感這麼玩,不就是覺得我沒有任何證據,並且說出去也沒人信嗎?」
現在輪到了他們自食苦果了。
「祁南星, 畢竟,你所有的體檢報告都健康得很吶。」
他有些苦澀地開口:「那塊手表你扔去哪了,白清姿現在……她根本沒辦法出門。」
我微笑著告訴他:「扔去垃圾回收站了, 現在應該拆解為零件到處流通了。」
想到這流程有多少人摸過那塊手表,祁南星的臉一下子黑了。
他嗤笑一聲:「真髒。」
原來所謂的深愛, 也不過如此啊。
我看著他點頭:「真髒。」
「真軟。」
14
後來, 白清姿因為身體的原因,整整兩年沒有出門,沒有工作, 也沒有社交。
一開始她還是想找祁南星幫她緩解, 可當她發現祁南星還是沒用後,就轉而去找男模了。
本來還好好的,可是她以前的存款慢慢花光了,隻能找一些不入流的男人。
於是, 兩年後, 感知被切斷, 她的身體終於恢復了正常。
隻是此刻的她已經染上了髒病, 天天在醫院奔波。
祁南星和白清姿在醫院再次重逢了。
隻不過一個是看男科, 陽痿。
一個是看婦科和傳染病科。
兩人在醫院像瘋子一樣大打出手。
隻是,這些都與我無關了。
因為祁南星忙於治療自己的病,對家裡的生意並不上心。
我則慢慢蠶食祁家的商業版圖, 擴張家族企業。
我爸退休後, 交到我手裡的生意,我用兩年的時間把利潤翻了幾十倍。
祁南星曾經來找過我求和,隻是都被我的助理擋回去了。
我也再沒有看見過彈幕了。
盡管彈幕是向著所謂的男女主,我隻是一個破壞官配的惡毒女配。
但我依然感謝彈幕, 讓我認清真相,把我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
從此,一路花開燦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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