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後。
白清姿默默在屋內收拾東西,我在窗邊看到兩個相擁的人影。
進去一看,卻隻有各自忙碌的祁南星和白清姿。
她笑著說是她抱著人形立牌時被我看到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和祁南星說:
「清姿人真的很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是我的愛人,我是真的很希望你們可以和平相處。」
當時的祁南星在開車,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隻聽到他沙啞的聲音: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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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彈幕在替祁南星鳴不平:
【女配能不能滾遠點啊,她隻是男女主 play 中的一環罷了!】
【對啊,我等著磕破鏡重圓呢,女配這個家族聯姻的產物趁早下線吧!】
【隻是送回家就受不了了?如果她知道男女主接下來的婚床 play 呢?是不是要發瘋了?】
我愣住,婚床 play?
一旁的祁南星卻已經冷著臉出去了,關門前扔下了一句話:
「今晚我睡客房,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
「周末我去婚房一趟,家具準備進場了,我去盯著。」
祁南星準備在我們的婚床上和白清姿「神交」?!
他們是當我S了嗎?
雖然這婚我是不打算結了,卻沒想到他們惡心人的下限能一次次突破。
第二天,趁著祁南星去上班,我跑去婚房主臥裝了針孔攝像頭。
等回來時,我打開祁南星的電腦,發現已經新增了一個音頻。
日期是昨天的。
裡面傳來了白清姿喘著氣的說話聲。
「哥哥,我已經期待周末的到來了,這……算不算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祁南星啞著聲音說:「清姿乖……」
「周末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永遠是我心裡的第一人。」
我面無表情地把所有音頻復制到準備好的 U 盤。
我一定給你們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7
周末,我從陽臺上看著祁南星的車駛出小區。
我馬上出門,打車去白清姿家。
路上,我戴上一隻藍牙耳機,打開了主臥裡的針孔攝像頭。
等到藍牙耳機裡傳來了祁南星的聲音時,我也到了樓下。
祁南星戴著藍牙耳機,一個人躺在了我們的婚床上。
「清姿乖,求我,我就給你。」他惡劣地調笑著。
不知對面說了什麼,祁南星猛地用力摩挲表盤,不停在上面打圈圈。
「乖清姿,舒服嗎?我多希望現在的你就躺在我的身邊,在我們的婚床上。」
我站在白清姿家門前,迅速輸入了密碼,安靜地關上了門。
沉浸在刺激中的白清姿完全聽不見別的聲音。
仗著家裡沒人,盡情在高聲訴說她對祁南星的愛意。
「南星哥哥……清姿受不了了,求你了……饒了清姿吧!」
「清姿乖,等哥哥和你一起。」
藍牙裡的喘氣聲和現實中聽到的嬌吟聲互相交錯。
我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手心。
心口泛起了細密的疼痛。
在白清姿又一次喊出「南星哥哥」時。
我刷地一下推開了她的房門。
8
穿著吊帶睡裙的白清姿躺在床上,絞得床單一片凌亂。
抱著手中的含羞草,一邊哭,一邊翻著白眼。
懷裡的含羞草被我搶走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狠狠扯斷了含羞草,扔到地上用力反復碾壓。
幾乎同時,祁南星S豬般的慘叫聲響徹耳邊。
我目眦欲裂地指著白清姿怒吼:
「白清姿,你怎麼可以想著我的未婚夫幹出這種事來?!」
白清姿被突然闖入的我嚇得臉色煞白。
在看到我腳下的含羞草時,她的臉更是慘白如紙。
她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凌亂,哭著跪到地上抓著我的褲腿求我:
「時意,你先抬腳,不要踩到了……」
我SS用力踩著地上已經變成碎屑的含羞草,惡狠狠地說:
「你都做出這種事了!還有功夫管這破草?!」
耳機裡祁南星不斷發出慘叫,他一邊痛呼一邊喊白清姿:
「顧時意怎麼會出現在你家?!快!別讓她踩了!疼S我了!」
彈幕也刷瘋了:
【臥槽女配怎麼突然出現在妹寶家了,還是在他們婚床 play 的時候,老子苦茶子都丟了她出來搗亂幹嘛?!】
【男主滾來滾去的樣子看得我幻肢都疼了,就女配那個力度,我懷疑他精神上已經廢了。】
【那我們妹寶的性福怎麼辦?!日尼瑪的沙幣女配,能不能讓女配也嘗嘗男主的痛啊!】
白清姿被祁南星的慘叫聲嚇到,更加慌亂地求我抬腳。
我紋絲不動,作出痛心疾首狀:
「白清姿,我把你當我最好的朋友,什麼我都願意和你分享,可你呢,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說著說著,被閨蜜和愛人雙重背叛的委屈和憤怒湧上心頭,我眼裡冒出了淚花。
「我那麼相信你啊!你怎麼可以背地裡做出這種齷齪的事!」
白清姿突然低低笑出了聲,一抬頭,眼神裡的譏诮讓我感到陌生。
「喜歡一個人有錯嗎?我和祁南星一沒單獨見面,二沒肢體接觸,隻是當作幻想對象而已,這你都受不了?」
「明明是我先認識的他啊!顧時意,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我對你已經足夠讓步了!」
多年朋友,讓步?
持續兩年的「神交」就是她所謂的讓步嗎?
我腳尖更加用力碾碎鞋底下的草屑。
祁南星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呻吟的聲音微弱而痛苦。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清姿,笑得像一個真正的反派。
「白清姿,我聽說你很寶貝這破草,是嗎?那就讓你也嘗嘗我百分之一的痛苦吧。」
沒等白清姿說話。
我一把撿起地上的草屑,衝到窗邊。
一揚手,就撒去了窗外。
細細碎碎的草屑順著二十六樓的風不停往下墜落。
9
白清姿瘋了一樣衝到窗邊,目眦欲裂。
「顧時意,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那棵含羞草是……」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像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雞。
耳機裡沒有傳來祁南星的聲音。
我心一沉,卻突然看到了彈幕:
【臥槽男主直接痛暈過去了,救命這含羞草都變成草屑了咋還沒切斷感知啊!】
【從二十六樓掉下去……可能會被人踩,也可能會被車壓……完了,男主完了……】
【救命稍微想一想都覺得很痛啊我的天!但我記得好像等含羞草被分成一千份時感知就會切斷了……到時應該就好了吧……】
白清姿哆嗦著掏出手機想打電話,卻一直遲遲沒人接通。
我看都不看她一眼,扭頭就走。
我在手機裡看監控。
祁南星蜷縮在床上,滿頭大汗,即使已經昏迷,仍然皺著眉,身體時不時地抽搐著。
一旁的手機不斷振動著,也沒有吵醒他。
我懶得再看,出去吃了一頓西餐,做了全身護理,慢吞吞回到家才給祁南星打電話。
這次電話接通了。
我「擔心」地問:「怎麼一下午都沒接電話?婚房那邊出什麼問題了嗎?」
祁南星不停抽著氣,壓著火氣說:「沒……沒問題。」
「南星,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做了你愛吃的菜。」
其實根本沒做。
我猜他也沒心情吃飯。
祁南星倒抽一口氣,急促地喘著氣,好似在忍耐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時意……我……我想去醫院看看。」
我一聽頓時急了,帶著哭腔說:「哪裡不舒服嗎?你在婚房等我過來接你。」
一見到祁南星,我忍著惡心撲到了他身上,不停地問他怎麼了。
祁南星悶哼一聲,下意識想推開我。
我也不介意,隻是匆匆忙忙把他送到了醫院。
醫生問他怎麼了,他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在他強烈要求下,醫生無奈給他開了全套的檢查。
排隊的時候,我假裝心事重重,小心翼翼地問他:
「南星……你覺得我閨蜜……白清姿怎麼樣?」
祁南星臉色一僵,語氣平淡地說:
「她在我這裡僅僅是你的好朋友而已,我不會隨意評價她。」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看起來好像仍然是那個把我當成全世界的祁南星。
我假裝松了一口氣,揚起笑容:「南星,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祁南星揉了揉我的頭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馬上要做核磁共振檢查了,身上不能攜帶金屬。
他把那隻幾乎不離身的手表遞到我手上,拜託我保管。
想到摸手表等於摸白清姿,我胃裡湧上了一股惡心感。
但我還是接過了手表,目送他走進檢查室。
彈幕從祁南星遞手表開始就已經在瘋狂刷屏了:
【男主你補藥給惡毒女配啊!她都害你疼成這樣了,你怎麼還可以把妹寶的命給她啊!】
【女配看著手表的眼神真的好惡毒,天啊,我不敢看下去了,補藥虐妹寶啊!】
【完了,這下全完了……沙幣女配我不允許你拆散我的官配 CP!男主你快出來把手表搶回來啊!】
晚了,手表已經到我手上了。
10
就在這時,檢查室裡突然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等待的病人們紛紛探頭,醫生護士匆忙將祁南星從機器中推了出來。
我上前一看,他渾身都是汗,臉上卻是如釋重負的笑容。
祁南星猛地蹦了起來:「我沒事了!我不用做檢查了!」
彈幕適時彈出:
【好消息,含羞草和男主感知切斷了,壞消息,就切斷那瞬間的疼痛值來看,男主可能廢了……】
【男主你是好了,你要不要看女配手裡的手表啊!我們香香軟軟的妹寶怎麼辦啊!】
我輕輕按住了祁南星,一臉擔心地說:「南星,你還是先把這個檢查做完吧……」
祁南星一看周圍的醫生和病人都一臉驚慌地看著他,輕咳兩聲,同意了。
等他做完檢查一出來,我微笑著把手表還給了他。
他沒有任何懷疑地戴上了手表,第一時間就是輕撫表盤,神情溫柔地似在安撫情人。
隻是,他不知道,白清姿再也不會對他的觸摸產生反應了。
因為,手表已經被我換了。
摸著摸著,他突然抬頭對我說:
「時意,我今晚想回爸媽那一趟,你自己回去可以嗎?」
怕不是想找白清姿商量對策。
而這,正合我意。
我也需要時間去處理這塊手表。
所以我體貼地點頭,目送他帶著雀躍的背影離開。
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高舉手表,用盡全身力氣朝地上砸去。
「哐當」一聲,手表的鏡面瞬間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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