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勸著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仙使們,現在齊齊看著角落一席白衣的凌源仙君。
「榮雙公主!別喊了,賠!我們賠!」
可凌源仙君寢殿裡之前的都是我送的,而且我都拿回來了,他身上能有什麼值錢的?
半個時辰後,除了非音仙子,其他仙使全身上下都隻剩一個裡衣才我才勉強放他們回去。
從小被我欺負的仙子仙君也不在少數,告狀?我才不怕。
花了幾天安撫完我宮裡受驚嚇的宮女姐姐們,剛剛準備開個宴會慶祝慶祝本公主看破渣男脫離苦海,一個侍衛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大喊,
「不好了,公主。」
「公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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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遞過去一杯茶,「慢點說,怎麼不好了?你們公主我挺好的!」
「他們不就是回去告狀?可是他們也打碎了我的門,要評理我不見得佔下風。」
侍衛看來真的是急得不行,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口,,聲音也有些結巴,
「那個、那個、那個天界傳信,說說非音仙子被魔氣纏身,恐怕時日無多了。」
「現在整個天界都在傳,說公主你的至清靈氣都是偽裝的,其實隱藏的是巨大的魔族之力,魔族精心包裝公主就是想吞並天族一統天下。」
「說公主您已經對仙子動手了,下一個受害的仙子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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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還沒有安撫好,那邊報信的宮女姐姐又急急忙忙衝了進來,
「公主,不好了公主。」
我揉了揉眉心,感覺有點煩躁,「又怎麼不好了?」
「公主,所有天帝派來的仙娥都收拾東西跑回天上去了,說是怕在咱們這性命不保。」
饒是沒經歷過什麼陰謀詭計的我也能察覺這次的事情不簡單。
魔氣,那便不僅僅是非音仙子和凌源仙君等人的問題,還有魔族中人摻和。
我拍了拍兩位報信者的肩膀,一個閃身術,瞬移到了爹爹寢宮門口。
傳話者說爹爹不再寢宮,在書房議事。
不用細問我也知道,大概是我闖禍的事情。
我貼在書房門口隱隱約約聽到了一眾老臣的議論,
「魔族動蕩,妖族不堪重用,此時開戰恐怕勝算不大。」
「不行,交出公主豈不是向天族妥協?公主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什麼樣子沒人比我們這些叔叔伯伯更清楚!」
「再說了!我們把公主交上去,要是中了他們什麼奸計,公主一去不復返誰負責?」
「隻有懦夫才需要用女人解決戰爭!」
「公主受委屈了我們也心疼,可天界如此說,我們若不交出公主讓天界調查,恐怕就會成為承認那些謠言,引發戰亂的借口。」
議論了半天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
晚上再去爹爹寢宮時,我正好看到他在擦拭那許久沒有用過的戰甲。
看著爹爹鬢角生出的幾根白發,我突然心裡不是個滋味。
我屏退了宮人,走到爹爹面前,接過他手裡的帕子,
見我的到來,爹爹緊皺的眉眼松弛了下來,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
「一個非音仙子遭魔族侵染,為什麼會引起這麼大的動蕩?」
我開門見山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為我天生靈力單純,天帝對我很是重視。
非音在魔族出事,但不一定出自我手,為什麼天帝這次會如此信任非音一個小仙子?
爹爹聽我這麼問,舒緩下去的眉頭再次皺起,沉重地嘆息了一聲,
「因為不隻是非音仙子,是那天去你院子裡的所有仙使全被魔氣侵染,性命垂危。」
「俗話說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這次,不僅僅是一個仙子的問題,是天帝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撼動。」
我放下帕子,心中隱隱不安,
「爹爹,那如果我們開戰,勝算有幾成?」
爹爹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敲了敲我的頭,「又去偷聽爹爹議事了對不對?」
我有點心虛地點了點頭。
爹爹輕輕地握住我的手,娓娓道來,
「近年來魔族新生兒數量急劇下降,青年壯力四處流散,人力薄弱。」
「如果不是因為我在,仙魔兩族籤訂了和平契約,仙族可能早就對我們開戰了。」
「更何況被默契侵染就證明這件事也有魔族中人參與,恐生內亂。」
「但你放心,無論如何,爹爹都不會犧牲自己的女兒來委曲求全。」
「爹爹在一天,你就是我們魔族的榮雙公主!我們魔族從沒有交出自己家人換取和平的規矩。」
我雖什麼都沒再說,但心裡已經有數。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在天魔大戰前,我見到的會是魔族自相殘S的血。
睡夢中,我突然感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本能讓我睜開眼睛。
打開門,門外已經屍野遍地。
二叔握著刀站在我的寢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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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地看著那個白天還對我關切非凡的二叔,「魔氣那件事是你搞的鬼?」
他沒有回答我,也沒有毫不慌張,反而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舉刀吶喊,
「生擒榮雙公主!魔王必退位!」
「魔界存亡在此一舉!」
一時間,無數魔族士兵從外湧入。
我腳尖輕點,越過數個向我襲來的士兵,直衝三叔面門,奪過他的刀架在他脖子上最後發問:
「如果我說如若開戰,本公主將第一位衝鋒陷陣,這樣,你們還執意要造反嗎?」
見我挾持了領頭的二叔,眾人皆是一愣,可也沒有放下手裡的刀。
我環視四周,聲音顫抖,「我平日對你們如何?你們捫心自問!」
「為何要這麼對我?」
領頭的侍衛眼含熱淚直直的在我面前就那麼跪了下去。
「公主,你平時對我們不薄。」
「可一旦開戰,我們願意跟公主同生共S,可我們的家人呢?」
「魔界一旦被踏平,我們的家人再無翻身之日!」
「求榮雙公主!上天配合調查,已保全魔族安危!」
說到這句時,那名士兵的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滑下,悲痛溢於言表。
身後一眾士兵齊齊跪下,
「求榮雙公主!上天配合調查!已保全魔族安危!」
爹爹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我擲地有聲:「我榮雙今日在此承諾,明日便會上天帝面前澄清事實,給大家一個交代。」
「但魔界謀反者,誅!」
話罷,刀劃過二叔和領頭士兵的脖頸。
第二天,全族矚目下,我第一次不是以玩樂為名前往天界。
非音仙子和一眾仙使被齊齊的擺在在仙界大殿的地上,還有我曾經覺得長得最好看的凌源仙君,此刻也了無生機的躺在一旁。
面色慘白,毫無血色,身上縈繞的魔氣也確實是魔族皇室一派才會具備的氣息。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脈搏,雖然微弱,但還有氣息。
但這種情況,再躺兩天可能就會S掉了。
摸清楚了他們幾人的狀況,我第一次朝天帝行了一個合乎標準的魔族行禮,而且沒再稱呼他為天帝伯伯,而是天帝。
「天帝,如果我利用至純靈力進化他們的魔力,您是否可以信任這事並非我所為?」
高位上的天帝頭戴金黃頭冠,居高臨下的望著我,半晌還是緩緩點頭。
這麼多年,我相信天帝對我還是有一絲惻隱之心的。
而且戰爭一起,受苦的不止魔界,如果我能還天界顏面,想必天帝也不想開展。
隻不過我再也不能以兩界公主自居了,可能就像凌源仙君說的,仙魔自古不兩立,我靈力再如何終究也隻是一個魔頭吧。
得到了天帝肯定的回復,我才施展靈力挽救地上躺著的眾人。
得到了我的靈力,躺著的一眾人慘白的面色終於有了好轉,可要等他們醒卻還得多等些時日。
在此期間,我被安排在一個小宮殿休息。
說是休息,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天兵天將,除了我手上沒有镣銬以外,看守的士兵恐怕比天牢的更多更嚴苛。
早就做好心裡準備的我該吃吃該喝喝,心態放的很平。
以我的治愈能力,可以將凡人起S回生,更何況這些有修為有功力的仙子、仙君和仙使。
隻不過這天界的生活著實無聊,每天一成不變的糕點,每天換崗守著我的士兵,以及他們看我那種復雜的看不起又不敢得罪的眼神。
這樣無聊的日子我在天宮待了三天,換算到人間就是三年,漫長的很。
三天後宮門才被打開。
「他們終於好起來,你們準備放我回魔族了?」
我手裡握著的蟠桃都不要了,急切的想回家。
可回應我的卻並不是我可以回家的消息,而是天兵天將的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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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服,眉毛一挑,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飛身躲閃,
「怎麼?你們想卸磨S驢?」
圍著我的一眾天兵天將直接擺陣,強行壓制我的靈力。
為首的天兵更是咬牙切齒:「榮雙公主,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就在剛剛,你醫治的仙君和仙使都S了!」
「隻留下一個奄奄一息的非音仙子尚存一絲氣息。」
「若不是你趁治療作此手腳,怎會如此?」
我看著他們擺出的陣法,以及天兵天將眼神的憎恨不像玩笑。
「怎麼會S掉?那天你們明明看著他們有所好轉的。」
我緊皺著眉頭,回憶起當日的場景。
可天兵天將們絲毫沒有手軟的意思,反而更使勁了,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要不是天帝留你等他們好點才準你走,你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吧?」
「虧我們還覺得你雖未魔族,但有我仙族靈氣也尚存一絲良知。」
天兵天將布陣的法力越來越強大,趕來助陣的天兵天降也越來越多。
我若再這樣下去,恐怕今日很難再出這個殿了。
我心中摸索著天宮地圖,忽然想起天帝小時候教過我的一招仙法,可破萬陣。
屏息凝神,靈氣自來,祝我破陣!
默念口訣,手指翻飛結印。
看著被我破陣靈氣衝擊的眾天兵天將,我也來不及解釋,閃身除了宮門。
可在外等著我的卻是天帝的獨門鎖仙術。
雖然我是魔族,但靈力至清至純,捆仙鎖能鎖我法術。
我看著眼前滿眼疏離的天帝,用微弱的聲音再次辯解,「不是我。」
可回應我的,還是天帝失望的眼神。
「我念你有我仙族靈氣,封你為榮雙公主,就是想要你享受仙魔兩族的愛戴,成為和平的象徵。」
「可不成想,魔胎依舊是個魔胎,你魔性未除,傷我仙族子民。」
「你......」
話還沒說完,一個天兵的上報打斷了我們的交談。
我別過臉去沒再反駁,他不信我,那話聽不聽完也不重要了。
隻不過,那個天兵說的話,卻讓我不得不豎起耳朵聽。
「啟稟天帝,魔族三長老求見!說是有關於榮雙公主身世真相的事情告知天帝。」
聽到這,且不說我,先帝的耳朵都聽的豎了起來。
我的身世在三界一直是個謎團,魔族公主擁有一身至真至純的仙族靈力,這種事情開天闢地以來就從未有過。
三千多年來,天帝也從未放棄過查明我擁有仙族靈力的真相,隻是苦於無從下手,又無處可以追查。
這送上門來說自己知道內幕的魔族中人,可謂是正中天帝下懷。
準備將我就地處決的天帝也收了法力,對一種天兵天將吩咐道:
「把榮雙一同帶往大殿。」
可三叔要是知道,為何不早告訴父王與我,偏偏這時候來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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