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茉莉

 

他瞬間放松下來：「對！我實在憋不住了。」

小茉莉啊小茉莉，你知不知道你心虛的模樣多明顯。

 

可我卻狠不下心揭穿你，我願意為了你當個傻子。

 

之後的日子，小茉莉總是深夜趁我睡了去找柳若妍。

 

等天亮，又虛弱地回來。

 

看著他對我強顏歡笑，我真想朝他發脾氣。

 

為什麼？你不是說你已經忘了她，愛上我了嗎？

 

你不是已經答應要跟我結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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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哪點比不上她？

 

但我作為 Alpha 的自尊不允許我這樣。

 

我在等他向我坦白的那一天。

 

終於，某天早晨，小茉莉找我談話：「攬月，我有事要對你說。」

 

他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慘白的小臉在我親手織的圍巾裡顯得那麼楚楚動人。

 

我告訴自己，隻要他肯承認錯誤，保證自己不再跟柳若妍往來，我就原諒他。

 

我依舊會掏出戒指向他求婚。

 

然而他卻說：「我們分手吧。」

 

我以為已經聽錯了，他帶著哭腔說：「我還是忘不了柳若妍，我們分手吧，以後不要再見了。」

 

猶如一盆冷水潑下。

 

我嘲笑自己，江攬月你的愛一文不值。

 

我捂著自己的眼睛笑出聲：「你想好了不後悔？」

 

小茉莉眼含熱淚，半晌才顫聲道：「不後悔。」

 

14

 

小茉莉離開了我。

 

憤怒地回家收拾東西時，我發現了他的日記本。

 

最近一天寫著：【不能給攬月添麻煩，她是頂好的人，我喜歡她。】

 

種種跡象表明他不是沒喜歡上我。

 

可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痛苦地揪著自己的頭發。

 

電光石火間，我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低聲罵了句該S，我就拿著車鑰匙衝出去。

 

我猜了那麼多答案，唯獨忽略了這一種可能。

 

那天在醫院，他看到了自己給我的公司帶來的麻煩，他是不是想以這種方式，替我解決麻煩呢？

 

我開車直奔柳如妍家。

 

如果真是這樣，小茉莉兇多吉少。

 

砰砰砰！

 

我沒有耐心地砸門：「柳如妍滾出來！」

 

砸得我手都疼了，她才徐徐開了門。

 

當看到她對於我的到來沒有一絲驚訝時。

 

我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小茉莉呢？！」我揪著她的衣襟發狠地問。

 

她聳聳肩：「自己找咯。」

 

我推開她，把別墅找了個遍，最後在地下室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四周的狼狗虎視眈眈。

 

他圍著我織的圍巾，像救命稻草般抓在手心，嘴裡念念有詞：「攬月，我一定不會再讓你為難……」

 

我的心都裂成兩半。

 

「小茉莉！」

 

他聞聲抬頭看來，眼神迷茫了一瞬，又低下頭去：「真好，我又夢見她了。」

 

我咬緊牙關，忍住眼淚走過去抱住他：「你沒有做夢，我來救你了。」

 

他這才可憐巴巴地在我身上嗅了一下：「真的是你……嗚，攬月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我失而復得，緊緊抱著他。

 

走出地下室第一件事就是給了柳若妍一拳。

 

她身旁的 Alpha 保鏢攔住了我。

 

「我就知道這賤東西在這兒，你就會自投羅網，帶下去吧。」

 

小茉莉難以置信地喃喃：「你說過隻要我心甘情願被你折磨，你就會放過攬月……」

 

看來真被我猜中了。

 

我心底既甜蜜又苦澀。

 

笨蛋，你被騙了啊。

 

15

 

我倆一起被關進地下室。

 

柳若妍帶著一群強健的保鏢走進來。

 

我把小茉莉護在身後。

 

她笑了笑：「放心，我的目標是你。」

 

我跟她是十多年的S對頭，從上學到工作。

 

她對我積攢了不知多少怨恨。

 

所以當聽到她讓我跪下的時候，我絲毫沒有猶豫。

 

柳若妍得意忘形地笑：「哈哈哈，江攬月你也有今天？你什麼都要跟我爭，現在還不是像條狗一樣乖乖跪在我腳下？」

 

隻要能保護小茉莉，隨你怎麼羞辱我吧。

 

忽然，她對我說：「如果你以為我隻是想羞辱你，那你就錯了，我看中江氏很久了，今天你就把股份都交給我吧。」

 

說罷，她遞來電話，電話那頭是我的管家。

 

柳若妍這次顯然是有備而來。

 

我咬著牙。

 

江氏是我家裡世代打拼下來的成果，怎麼能交到她手裡？

 

見我不同意，柳若妍變了臉色，她高聲喝道：「把那個賤東西給我帶過來！」

 

幾個保鏢把小茉莉從我身邊搶走。

 

我的牙齒被打掉了幾顆。

 

柳若妍在我面前把小茉莉的衣服扒開。

 

小茉莉嚇得渾身僵直，卻SS咬住唇不發出一點聲音。

 

我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拖累我。

 

我的心中天人交戰。

 

一邊是家中基業，一邊是心愛的小茉莉。

 

猶豫間，柳若妍已經掐著他的脖子，準備標記他了。

 

小茉莉緊緊閉著眼，眼淚把他的整張臉都打湿了。

 

他一定怕極了。

 

我大聲呵斥：「放開他！我給你！」

 

柳若妍奸計得逞，把小茉莉丟開。

 

我把他抱在懷裡給管家撥完電話。

 

「這下可以放我們走了吧？」我低聲問。

 

柳若妍誇張地笑：「你什麼時候這麼天真了？給我打！」

 

如雨點般的拳腳落下來。

 

小茉莉哭著撲在我身上為我擋下。

 

我一個翻身，又把他護在身下，血液從嘴裡流下。

 

我笑道：「別害怕，我會一直一直保護你。」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小茉莉痛哭流涕：「不要！不要！」

 

迷蒙中，我聽見繁雜的腳步聲，和小茉莉呼喚我的聲音。

 

勉強朝他笑了笑後，我徹底暈過去。

 

16

 

在醫院醒來，小茉莉就陪在我身邊。

 

我緊張地查看他：「你沒事吧？」

 

他笑了笑：「現在你最該關心的是你自己。」

 

說罷他倒了杯水給我。

 

我覺得他好像哪裡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

 

邊小口抿水邊打量他。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突然對我說：「攬月，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

 

我不知怎麼心慌起來。

 

小茉莉注視著我：「我已經想起一切，我父母已經找上門來，準備帶我離開。」

 

我瞬間愣住了。

 

恰好，有人走進來。

 

是一對雍容華貴的男女，想必是他的父母。

 

他們看起來很面熟。

 

猛地一道驚雷。

 

「你們是顧家……」

 

S 市鼎鼎有名的顧家，黑白通吃。

 

他們點點頭：「星辰被人綁架已有兩年，這兩年我們一直沒放棄尋找他，但這兩年發生的事始終不體面，不能讓外界知道，所以……

 

「希望江小姐你忘了一切, 就當從沒見過星辰。」

 

小茉莉……不，顧星辰對於他父母的話沒有任何意見。

 

他低垂著頭, 似乎就等離開。

 

我的喉嚨泛起一陣苦澀：「我們以後還能再見嗎？」

 

顧星辰看了我一眼, 眼裡已經沒有眷戀：「我有婚約在身。」

 

一句話就堵S了我所有希冀。

 

我跌坐在病床上。

 

小茉莉要去過更好的生活, 我豈有不讓他走的道理。

 

況且，這是我能說了算的嗎？

 

我強顏歡笑：「那祝你幸福。」

 

他們離開那天, 我偷偷去送他。

 

顧星辰換上昂貴的衣服。

 

神情也從唯唯諾諾變得大方得體。

 

他坐上豪車, 沒有回一次頭，揚長而去。

 

17

 

小茉莉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就好像從沒出現過。

 

柳若妍倒了大霉，公司破產, 信譽破產。

 

整個人瘋瘋癲癲流落街頭。

 

最後被橫衝直撞的酒鬼撞S。

 

我的股份被還回來, 生活照舊。

 

電視上鋪天蓋地的全是顧星辰被找回來的消息。

 

他恬淡地笑著。

 

沒有一個 Alpha 會不喜歡他。

 

好友咋舌：「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有來頭, 唉, 你就忘了他重新開始吧。」

 

忘記一個人有這麼容易嗎？

 

有時候早晨睡夢中，好像有誰在摸我的臉。

 

我自然而然道：「別鬧了，小茉莉……」

 

可一睜眼, 對上的是鬧著要吃飯的小樂。

 

臥室裡空空如也。

 

還有時我牽好牽引繩準備遛狗，站在玄關對著裡面大喊：「快呀！」

 

喊完又愣住。

 

小茉莉已經走了。

 

再沒人會陪我一起遛狗。

 

小樂似乎也感知到我的情緒, 蔫蔫兒地趴在地上。

 

我也嘗試著聽朋友的話去接觸新的 Omega。

 

我們約會吃飯，一切都很順利。

 

可當他要吻我時, 我卻落荒而逃。

 

我還是做不到，我心心念念的隻有小茉莉。

 

一個月後，我看到了他即將結婚的消息。

 

我盯著頭版頭條的照片，忽然生出一股勇氣。

 

我決定直奔 S 市。

 

18

 

趕了一天一夜的飛機，到 S 市已經是半夜。

 

我馬不停蹄跑到顧家。

 

繞著顧家思索該如何闖進去時。

 

一個身影正從三樓陽臺往樓下跳。

 

朦朧的燈光中看, 柔軟服帖的黑發，雪白修長的脖頸。

 

這不是小茉莉還能有誰？

 

我心中泛起漣漪, 激動地喊了句：「小茉莉！」

 

他一個愣怔, 緩緩回過頭，眼睛已是通紅。

 

小茉莉朝我張開雙臂，飛撲了下來。

 

茉莉花香立刻充斥鼻尖。

 

我貪婪地嗅著。

 

日思夜想的人兒終於被我抱在懷中。

 

他帶著哭腔質問我：「你怎麼現在才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討厭你！」

 

我也難掩酸澀，哽咽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應該第一時間就來找你的。」

 

這下我更加確定自己愛他了。

 

我掏出準備已久的戒指，小心翼翼問他：「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哭著點頭：「我當然願意。」

 

太好了太好了！

 

可擋在我們面前的還有一關。

 

那就是小茉莉的父母。

 

別墅的保鏢把我抓去見他們。

 

顧母一樣是個威嚴的 Alpha，小茉莉擋在我身前：「你們再關我十年八年我都不會嫁給別人的, 我隻喜歡攬月一個人。」

 

什麼時候我的小茉莉變得這樣潑辣。

 

我上前牽住他的手。

 

「伯母, 我是真心愛星辰, 請您成全我們吧。」

 

顧母看我倆舉止親密，隻問了一句話：「星辰他腺體有損, 你不嫌棄？」

 

此言一出, 小茉莉的臉瞬間白了。

 

我更加用力地握住他。

 

「我愛他的一切，甚至我可以不要孩子，我隻要他健健康康。」

 

小茉莉感動得撲進我懷裡，嗚咽起來。

 

顧母嘆了口氣：「你們年輕人的事, 我是做不了主了，隨你們吧。」

 

現如今 Omega 非常稀有，他們一般養尊處優。

 

「（「」我高興地和小茉莉抱在一起。

 

「以後我們永遠不分離。」

 

19

 

婚禮在海邊舉行。

 

顧母鄭重地把小茉莉交到我手上。

 

「我們家就這麼一個孩子，現在交給你了。」

 

我向她承諾：「我一定會照顧好他。」

 

她笑著頷首。

 

小茉莉今天美麗極了。

 

我低聲對她說：「老婆你好美。」

 

他羞得滿臉通紅。

 

神父莊嚴地問我們，不論生老病S, 你都願意陪在這個人身邊，愛他護他？

 

我注視著小茉莉，重重點頭。

 

「我願意。我會用生命去愛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