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保姆我不幹了

我沉淪的太深,所以被溺S湖底。


 


可該S的不是我,是造成這一切的人。


 


我低下頭,掩住幾乎控制不住的怒火。


 


劉紅聽到動靜,看到我眼裡露出驚喜。


 


她哭嚎著衝過來,「盈盈喲,快救救你阿辭哥哥吧!」


 


「那些庸醫非說他運動太過劇烈,身體透支。」


 


「都怪他每天早出晚歸的陪你,這下出事你可得救他啊!」


 


我側身躲過她抓來的手,不解的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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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該去醫院,找我幹什麼?」


 


「而且,他什麼時候早出晚歸的陪我了?」


 


劉紅一愣,假裝抹眼淚的動作都是一頓。


 


「阿辭最近天天回來很晚,有時晚上還不回來。」


 


「難道不是和你......」


 


她瞥了眼臉色陰沉的我媽,笑的隱晦。


 


眼裡意味誰都看得出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髒了我回家的快樂。


 


我繞過她摟住我媽胳膊,笑嘻嘻的說:


 


「劉阿姨說什麼呢,我哪會夜不歸宿?」


 


「我媽在家做飯等我,我倒是聽說顧景辭最近戀愛了。」


 


「他難道沒跟您說嗎?」


 


劉紅臉色一變,不知是因為我語氣的停頓還是想到了什麼。


 


嘴角扯起一個牽強笑容,對我說:「盈盈可別開玩笑。」


 


「你喜歡阿辭這麼久,就是戀愛也該是跟你才對,怎麼可能......」


 


我媽頓時不樂意了,冷笑道:「胃小就少吃幾兩豬食。」


 


「上來就胡說,我閨女什麼時候喜歡過你家那個病秧子?」


 


「倆小孩就一塊上過學,不結個婚還犯法了?」


 


劉紅訕訕一笑,停頓一下說:「肯定是外面有賤女人勾引他。」


 


「盈盈你別生氣,而且說到底不也怪你沒本事看好男人。」


 


「阿辭還是喜歡你的,等他玩膩了就又回來了。」


 


「男人嘛,哪能沒幾個喜歡的,最後跟你結婚不就好了?」


 


我聽愣了,我媽氣笑了。


 


「不愧是上趕著爬床的,這臉皮就是厚。」


 


劉紅面色漲紅,終於忍不住發飆,「要不是街裡街坊都傳開了,我會認你們這種人家的媳婦?上趕著黏過來的破爛貨!」


 


「閨女長個該被萬人騎的賤樣,自己也是個生不出帶把的沒用玩意。」


 


「我兒子以後可是首富繼承人,給你機會巴結還在那裝!」


 


她像是失心瘋一般,邊罵邊把我媽養的花踹碎打爛。


 


「老爺們天天不在家,不知道半夜領回來過多少男人。」


 


「帶著個沒爹野種,我求到你頭上真是瞎了眼!」


 


一陣風刮過,我幾步走向前。


 


跨步擰腰,腰帶肩、肩帶肘胳膊像鞭子一樣甩出去,啪的一聲抽在劉紅臉上。


 


「你是瞎了眼,敢在這撒潑。」


 


劉紅被我打懵了,捂著臉嘴唇直哆嗦。


 


「小婊子你敢打我!」


 


她終於反應過來,伸手就要抓我頭發。


 


卻被一腳踹飛出去,倒在門外摔的四仰八叉。


 


我媽拎著一桶花肥,當頭澆下。


 


「給人當三的賤胚子貨。」


 


「真以為沒人把手指頭戳你臉上就是看得起你了?」


 


「那是惡心沾你這堆狗屎!」


 


踩著桶,掐著腰,我媽眼裡湧著陣前遇良將的高昂戰意。


 


我爸來警局領我們的時候,我媽頭昂的高高的。


 


像隻戰勝的公雞。


 


局裡幾名領導笑呵呵衝我爸擺手說不麻煩。


 


劉紅站在一名笑容滿面的胖子身後不敢看我們。


 


胖子在跟我爸彎腰握手說了幾句話後,千恩萬謝的走了。


 


看向狼吞虎咽的我,我爸眼神有些復雜。


 


前世我走上他的老路,對他以往的忙碌早已釋懷。


 


「爸你咋不吃飯,不喜歡我媽手藝?」


 


我爸一激靈,夾起菜細嚼慢咽。


 


「你提交的資料我看了......很震撼。」


 


「為什麼不瞞著,你不怕被拉去研究?」


 


我放下碗認真看著他,「早一天取得成果,就能救很多人。」


 


「我隻想為艱苦向前的同行者,省去一些彎路。」


 


「而且我相信國家,也相信你,爸爸。」


 


頭發漸漸花白的男人定定地看著我,許久後才嘆口氣。


 


「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不知怎的,我眼前變得水霧模糊。


 


「都過去了。」


 


媽媽摟著我,狠狠瞪了眼無助撓頭的爸爸。


 


「嘰哩哇啦說什麼呢,剛回來就惹哭閨女!」


 


晚上媽媽說要為我出氣,讓我不要攔著。


 


房門緊閉,雨打芭蕉。


 


我一夜沒睡好。


 


看來媽媽是真生氣了。


 


9


 


周一沫和劉紅在校門口打了一架。


 


劉紅扯著周一沫頭發,憤然開罵:


 


「你個不要臉的賤蹄子,勾搭我兒子!」


 


「我小心養活他十幾年,讓你害的一下沒了半條命。」


 


「看我不打S你這個狐狸精。」


 


周一沫自從在同學面前卸下一次偽裝,後面索性不裝了。


 


罵起人來盡撿難聽的,「顧景辭就是個殘廢。」


 


「辦個事都得偷偷吃藥,幹啥啥不行的廢物!」


 


「啥樣兒子啥樣的老母,一家子鯊臂二百五!」


 


倆人你來我往,打的熱鬧極了。


 


我沒看到,但阿念講的繪聲繪色。


 


後來,顧景辭回學校了。


 


我看著擋在面前的顧景辭,滿腦門問號。


 


「你不去醫院待著,堵我面前不說話什麼意思?」


 


顧景辭緊咬牙關,左眼寫著倔強,右眼寫著我不服。


 


最後像是泄掉一口氣,整個人垮了一截對我說:


 


「姜盈,你贏了,我願意做你男朋友。」


 


我思維僵直了一下。


 


感覺像咬了口苦瓜,又發現裡面壞到流水。


 


「你有病啊?」


 


顧景辭眉眼一沉,目光冰冷地看向我,「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用我的病拿捏我,逼我和沫沫分開。」


 


「但就算你得到我的人又怎樣,我的心永遠都屬於沫沫!」


 


我後退一步,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首先,我不想跟你沾任何一點關系。」


 


「其次,我並不想見到你。」


 


「最後,我真心建議你去看看腦子。」


 


顧景辭好像松了口氣,揮揮手說:「好了,歉我也道了。」


 


「氣話你也說了,我們就算和好了。」


 


「我現在還有事,晚上你門口等我咱們一起回去。」


 


他甚至沒講完話,便轉身離開。


 


腳步匆匆,隻留下一臉懵逼的我。


 


而我美好校園生活的最後幾天裡。


 


陰魂不散的顧景辭就像鬼一樣,時不時冒出來惡心我一下。


 


「姜盈,你是不是有病,沒完沒了是吧?!」


 


他把包子拍在桌上,怒氣衝衝地瞪著我。


 


我也被他一次次神經質的行為搞煩了,一把拍開他的手。


 


「有病的是你,我說了我不吃,你又送來幹嘛!」


 


「可這是我親自買的。」


 


「那又怎樣,我已經吃過飯了。」


 


「我為什麼要吃你兩個破包子,還他媽是素的!」


 


顧景辭愣了愣,指著包子像是要展現它的特殊。


 


「這是,我買的。」


 


他眼裡夾雜著不可置信,緊緊盯著我的臉。


 


像是我下一秒就要露出驚訝、悔恨。


 


我推開他,認真的說:「你買的又怎樣,跟其他包子不一樣嗎?」


 


「顧景辭,你對我沒有任何特殊意義。」


 


「你以為我們是在鬧別扭嗎,你冷著臉送幾瓶水幾個包子。」


 


「我就會順著臺階下來,你在痴心妄想什麼?」


 


他身子晃了晃,止不住後退一步,「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不喜歡我!」


 


「沒人會......」


 


「絕對不可能!」


 


顧景辭打斷我,眼裡又浮起莫名其妙的委屈。


 


「你喜歡我這麼多年,說放棄就放棄,我不同意!」


 


「我和周一沫已經分手了,你還想怎樣。」


 


「非要我S了你才滿意嗎?」


 


顧景辭如果是啞巴,光憑剛才那副表情我已經被打上渣女的標籤。


 


往日對他好,會化作利箭射向自己。


 


10


 


顧景辭走了又來,就像來打卡完成任務一樣。


 


器材室內,顧景辭與周一沫忘情相擁。


 


他柔聲說:「沫沫,最近委屈你了,都怪姜盈這個賤人。」


 


「她就是嫉妒我找到了真愛,故意折磨我。」


 


周一沫也是目露擔憂,「可她萬一真的不想幫你呢?」


 


「姜盈這個人自私自利,最見不得別人脫離她的掌控。」


 


「甚至不惜挑撥我和阿姨的關系,這可都是為了報復你。」


 


顧景辭沉默,聲音有些幹澀。


 


「可我除了放棄尊嚴討好她,還有什麼辦法?」


 


周一沫嘴角翹起,眼裡滑過一絲陰毒。


 


「我這裡,有劉阿姨給我的一些東西,可以讓人意亂情迷。」


 


「我還有幾個朋友,可以幫忙把姜盈弄過來。」


 


「到時候錄上幾個視頻,她不幫你爭取治療名額就和她魚S網破!」


 


顧景辭支支吾吾,有些猶豫,「可這是犯法。」


 


「沒關系,你隻需要把她約出來。」


 


「後面的事,我朋友可以幫忙。」


 


屋裡沉默片刻,傳出咬牙切齒的聲音:


 


「好!對付這種沒有同理心的人,就該用這麼做!」


 


「沫沫還是你對我好。」


 


「那是,等你繼承家產後,可不能忘了我。」


 


「怎麼會呢。」


 


忽略屋裡後續聲音,我關掉錄音悄悄離開。


 


跟蹤這麼久,可算是有了些收獲。


 


有些人能早處理,就不能讓他多蹦跶。


 


顧景辭被抓那天鬧得很大,十幾個混混被警察追的滿城跑。


 


我也有些後怕,如果不是那天爸爸的老師金院士親自來考察我。


 


光憑被派來暗中保護我的兩個保鏢,恐怕真會出些波折。


 


那天顧景辭剛把我約出來,幾個混混好S不S迎頭撞上金院士的車隊。


 


幾個拎刀抗棍的人逼停院士車隊,事情頓時變味兒了。


 


層層上報,當地部門剛度重視。


 


半城的警力被調動,相關涉案人員悉數被捕。


 


「一共抓了十八個,估計覺得不是什麼大事認罪認的都很快。」


 


「那些個混混身上多多少少都背著點案底,處罰可重可輕。」


 


「小姑娘, 你有什麼意見?」


 


金院士坐在對面, 笑呵呵的像是鄰家老頭。


 


我低著頭, 不去看狂使眼色的爸爸,「我手上有能定他們罪錄音錄像。」


 


「我不關心這個, 我隻在乎你的態度。」


 


金院士笑容不變,一雙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


 


「你上交的資料, 不僅在某方面領先當下近十年。」


 


「其中涉及到的一些新技術,相當於直接給出新方向和答案。」


 


「這其中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


 


我抬起頭, 打斷他的話。


 


「上天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絕不隻是為了報復幾個人渣。」


 


「但他們前世今生兩次害我,這是既定的事實。」


 


「我希望從嚴從重處罰, 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我想看到他們最悽慘的樣子。」


 


金院士點點頭, 像是毫不意外,「做完這些之後呢?」


 


「如果可以, 我想繼續以前的研究。」


 


「有人生來腳下的路荊棘滿布, 我想替他們折去些。」


 


「我願從此獻身科研,不圖財不為權,隻求百病可醫。」


 


金院士身後兩個寫寫畫畫的人筆尖一頓, 抬頭看向我。


 


我和金院士相見恨晚, 一些見解更是不謀而合。


 


我和爸爸把他送出門, 上車時他問我:


 


「如果我們不答應你的條件, 你會怎麼辦?」


 


我聳聳肩,「我會憋屈的獻身科研。」


 


他哈哈大笑。


 


11


 


我的學生生涯結束後, 我去了很多地方, 見了很多人。


 


也有很多人再未見過。


 


偶爾跟我媽電話時會聽到些家常抱怨。


 


大院裡的生活很好,就是見不著以前那些老朋友。


 


「自你走後, 咱們那校園霸凌查的賊嚴,你以前高中校長都被撸了。」


 


「打架鬥毆也少了, 現在染個黃毛上街都得查兩遍身份證。」


 


「顧家確定繼承人那天,劉紅帶著懷孕的周一沫去鬧。」


 


「非說是顧景辭的遺腹子, 結果一查不是親生的當場就被趕出去了。」


 


「那娘倆打的喲。」


 


「劉紅被顧家原配追回了贈送的房子,還打斷了腿。」


 


「纏著要姓周的小姑娘給她養老,好好一姑娘早早下了學跟人瞎混惹了一身病。」


 


我隻是聽著我媽絮叨,笑笑不太在意。


 


有些事不值得被記住。


 


媽媽抱著個小男孩,指著我讓他喊姐姐。


 


「老公和閨女都上交國家了,小思盈咱可不能學他們。」


 


「姜盈,都怪你事事替我做主。」


 


「作真」我陪伴家人的時間, 太少了。


 


起初是爸媽抱著我,後來是我和弟弟抱著爸媽。


 


我總是很忙,忙到沒時間休息。


 


後來, 我從小姜變成了姜姐, 又成了姜老。


 


我沒有愛人,但有很多孩子。


 


都是被我治好的孩子。


 


沒事我就喜歡教他們讀書, 我自己寫的書。


 


但我總是容易犯困, 有時候給他們講著講著課就睡著了。


 


他們給我蓋上國旗,小心翼翼的怕吵醒我。


 


路上我看到頭發花白的姜思盈,他穿著科研服。


 


又是個不聽媽媽話的孩子。


 


我好多孩子來了,他們不敢吵醒我都捂嘴在旁邊偷笑。


 


好多人都捧著我寫的書, 默默誦讀。


 


我聽著讀書聲,慢慢睡去。


 


文以載道,薪火相傳。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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