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保姆我不幹了

我照顧患病竹馬十八年,他病好後卻將我溺S湖中。


 


他昔日捧著求婚戒的手,如今SS鉗住我的脖頸。


 


他眼中是滔天的恨意,「沒有你,我就不會被說成躲在女人身後的廢物!」


 


「更不會錯過沫沫這麼多年!」


 


「現在奇跡發生我身體好了,你怎麼還不去S?」


 


他從沒想過,奇跡的背後是我上千個日夜的實驗研究。


 


再睜眼,我重生了。


 


眼前周一沫正勸顧景辭參加運動會,他目露期許又怯懦地望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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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去嗎?」


 


1


 


「顧同學,男子四百米短跑還差一人,你可以參加嗎?」


 


模糊的聲音穿破刺骨黑暗,我透過些許光亮看清那張熟悉的臉。


 


「不要!」


 


我身子一顫,痛苦回憶如潮水湧上。


 


蜜月旅行第一晚。


 


顧景辭掐著脖子將我推下船,刺骨的湖水也抵不過他眸中冰冷。


 


我撲騰著攪動水花,把頭奮力探出水面。


 


「顧景辭你瘋了嗎?你在幹什麼!」


 


船上的人像入了魔,眼眶血紅。


 


「姜盈,都怪你事事替我做主。」


 


「沒有你,我就不會被說成躲在女人身後的廢物!」


 


「更不會錯過沫沫這麼多年!」


 


「現在奇跡發生我身體好了,你怎麼還不去S?」


 


船槳砸了一下又一下,水花翻騰的卻愈發小了。


 


我沉入湖底,看著仍在瘋魔般砸著水面的顧景辭。


 


心裡悔恨滔天。


 


上千個日夜的實驗研究,卻救了個畜生。


 


2


 


教室內,顧景辭眼底喜色一閃而過。


 


悄悄看了眼神色不悅的周一沫,他轉而冷漠地對我說:


 


「姜盈,為什麼不讓我去?運動會是班集體的事。」


 


「我也有資格參加!」


 


周一沫也是看向我,語調升高:


 


「報不報名是顧同學自己的事,姜盈你憑什麼管別人?」


 


刺骨的冰冷還留在體內,我別過頭不看他們。


 


顧景辭自小身患隱疾,不能劇烈運動。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家裡連桶水都是我來換。


 


在外碰到體力活則能推就推,推不了我替他上。


 


可每每我替他推災擋難時,顧景辭總會擺出一副臭臉。


 


好像自己十分想為大家做點事,卻被我搶了風頭。


 


髒活累活我來做,最後落不下一點好名聲。


 


他隻是把我當做擋箭牌,可惜上一世到S我才看清他。


 


幸好,現在都還來得及改變。


 


沒搭理盯著我的顧景辭,我伸手抓向同桌手裡的辣條。


 


拿來吧你!


 


「不要吃我辣條!」


 


一手摁住撲過來的腦袋,我轉頭疑惑問:


 


「什麼不讓去,運動會嗎?這是爭榮譽的好事啊。」


 


「誰不願意去?介不四拖班級後腿嘛?」


 


周一沫剛一番話,周圍同學腦袋歘的看向我。


 


見我說的義正言辭,他們又看向一臉吃屎樣子的顧景辭。


 


他是個自尊心爆棚的人,從不肯在外面承認自己身體有問題。


 


以往這種事,都是靠我撒潑打滾拉著他不讓去。


 


迄今為止,我佔有欲超強的印象估計還留在不少人心中。


 


顧景辭就像隻寄生瘤,享受著我的庇護又把我推向荊棘。


 


現在,該切掉了。


 


我還要多捅幾刀。


 


運動會,你小子不去也得去!


 


顧景辭目光呆滯。


 


可能覺得我是沒睡醒,又往前湊湊說:


 


「盈盈,我能去嗎?」


 


眼神期許中帶著怯懦,像是央求大人買糖果的孩子。


 


深處卻帶著質詢意味。


 


真能演啊。


 


我一把拉過他的手,「顧同學你是有什麼顧慮嗎?說出來,同學們會幫你的!」


 


我學著周一沫的語氣,眼神真摯。


 


顧景辭面色一僵,咬牙說:「姜盈你不想讓我去就直說,不用故意激我!」


 


我面色茫然,「你的事自己決定,管我說什麼呢?」


 


同桌看不下去,阿念仰頭吞下辣條開始輸出:


 


「磨磨唧唧你投胎呢?」


 


「啥決定都往盈盈身上推,咋她是你媽呀?」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育紅班老師沒教過嗎!」


 


班裡的同學也竊竊私語,看向顧景辭的眼神越發不對。


 


「是啊,明明自己的事非要姜盈給他做決定。」


 


「之前值日也是,說姜盈不讓他幹活,我自己掃了大半操場氣S了。」


 


「上次搬書也是說盈盈不讓他去。」


 


顧景辭臉上青紅一陣,終於忍不住:


 


「我參加運動會,姜盈你別後悔!」


 


阿念翻了個白眼,「神經兮兮。」


 


周一沫笑容溫婉,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挑釁。


 


我呲著大牙回應,看著比她還開心。


 


顧景辭,你多災多難的人生我不管了。


 


但我受過的苦,你得加倍償!


 


3


 


確定運動會名單上有顧景辭的名字,我連回家的腳步都輕快不少。


 


但有些人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你不開心。


 


家門口嗑瓜子的女人看到我,面色一變。


 


「姜盈,怎麼回事,阿辭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這感覺難以言述。


 


就像在大草原上奔跑,踩了坨屎。


 


顧景辭的媽媽經常誇我乖巧懂事,打趣著以後讓我做兒媳。


 


沒人會把鄰裡間的玩笑話當真,除非她一直說。


 


劉紅偶爾買菜碰見我媽,都會遠遠喊聲親家母。


 


久而久之,街坊鄰居真就默認了我和顧景辭的關系。


 


這令我媽很不高興,但誰讓我是個沒出息的。


 


青梅竹馬,我是真喜歡那個白淨好看的鄰居哥哥。


 


每天早上屁顛顛地等顧景辭起床上學。


 


顧景辭身子弱,不能早起晚睡。


 


我就每天和他壓點進校,沒少挨老師罵。


 


時間長了,送他上下學就成了我的事。


 


「阿辭身子弱,盈盈照顧他是應該的對不對?」


 


當時的小不點面色嚴肅,鄭重點頭。


 


從此不管刮風下雨,每天我背著兩個小書包。


 


後面跟著個慢吞吞的小男生。


 


這一走,就是八年。


 


看著眼前急躁的女人,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完全沒想起顧景辭這號人。


 


是個好兆頭。


 


我都快笑出聲了,劉紅眼一瞪。


 


「姜盈你還笑,怎麼這麼不懂事。」


 


「阿辭身體這麼弱,你不跟他一起萬一出了事怎麼辦,我以後怎麼放心把阿辭交給你?」


 


我歪歪腦袋,「我今天有事去醫院了。」


 


劉紅眼皮一翻,不耐煩打斷我,「那你也應該先把阿辭送回家。」


 


「什麼事重要都拎不清,還不快去把阿辭找回來!」


 


這頤氣指使的語氣,跟命令我頭胎必須是兒子時一模一樣。


 


我左右看看,這邊好像沒安過監控。


 


老逼登,我想揍你很久了。


 


不待我給她一發蓄意轟拳,旁邊的門咣當一聲甩向兩邊。


 


我那美麗端莊的母親大人,拎著掃帚走出來。


 


「這年頭髒東西就是多。」


 


「家裡沒收拾幹淨,外面又來了臭蟲。」


 


她扭頭瞪了我一眼,繼而和善的衝劉紅打招呼:


 


「喲,到底是兒子沒S,瞧這當媽的一點也不急。」


 


「打發我姑娘給你找兒子呢,還是防看見你屋裡藏人吶!」


 


哦,這熟悉的親切感。


 


我吸了吸鼻子,是家的味道。


 


劉紅不是個好惹的,但隻針對我。


 


面對我媽就隻敢叉腰不還一嘴,憋的臉通紅。


 


又是我媽稍勝一籌。


 


前世也是這樣,我媽總看劉紅不順眼。


 


但我當時不解,隻想努力緩和關系。


 


直到我嫁給顧景辭,媽媽頭一次垮了。


 


抱著我淚流滿面。


 


我不懂,隻是以為她舍不得我。


 


可新婚夜撞破劉紅偷偷在婚床上撒男嬰骨灰後,我才知道。


 


識人方面,我不如媽媽。


 


我是被揪著耳朵拉進屋的,媽媽的眼神飽含恨鐵不成鋼。


 


「去醫院幹嘛,哪裡不舒服?」


 


我纏上她胳膊,笑的一臉諂媚:


 


「媽媽,我逗她玩的。」


 


4


 


哪怕前世做到業內頂尖,重頭來還是要背知識點。


 


捧著書享受朗朗讀書聲,這是我少有的休闲時刻。


 


以前要等顧景辭,我很少趕得上早讀。


 


我花費太多時間在他身上。


 


給他打飯買零食,甚至是哄他突然的不開心。


 


落下的課程,隻能晚上熬夜去補。


 


我小小的內心總想著,要變得像爸爸一樣厲害。


 


厲害到讓所有得病的人都好起來。


 


我喜歡顧景辭的一部分原因,就因為他是第一個需要我保護的人。


 


我是他路上的保鏢,生活中的保姆。


 


卻不要錢。


 


真想抽自己兩巴掌。


 


瞥了眼身後空蕩的桌位,隨手一巴掌打醒犯困的阿念。


 


這一次,我要去保護更多值得保護的人。


 


補覺被人拽醒是很討厭的事情。


 


更討厭的是扭頭看到顧景辭。


 


他面帶委屈,像被拋棄的小狗,「姜盈,你早上為什麼不等我?」


 


我有些煩躁,一把推開他。


 


「起開,不知道下節課是數學嗎?」


 


「別打擾我補覺!」


 


顧景辭瘦削的臉上流露出驚愕,呆呆地看著我。


 


「姜盈,你敢推我?」


 


似想到什麼,他面色一沉,「你在生氣?就因為我昨晚是跟沫沫一起回的家?」


 


「姜盈,我有跟人交朋友的權利,你憑什麼總想控制我!」


 


顧景辭越說越氣,面色赤紅脖子上青筋根根凸起,雙眼SS盯著我。


 


不少同學探頭探腦。


 


得。


 


覺是睡不成了。


 


無奈坐起身,我直視他雙眼,「顧景辭,我沒想控制你,你愛跟誰走跟誰走。」


 


「以前跟你一起上學隻是順路,但你也知道自己德性。」


 


「現在高中時間很關鍵,我不想再浪費你明白嗎?」


 


顧景辭眼角跳動,這是他生氣的徵兆。


 


以往他不想吃藥,被我哄煩了就是這模樣。


 


「姜盈,你不就是故意激我,想讓我回到你身邊。」


 


「可你越這麼做,我越惡心你。」


 


「你真應該和沫沫學,怎麼做個善解人意的女孩!」


 


骨子裡自卑的人,會激起莫名的自傲。


 


仿佛不管別人怎麼做,都是在針對他。


 


我有些累了,「顧景辭,我是真煩你了。」


 


顧景辭定定地看著我,突然嗤笑一聲,「原來你在吃醋,沫沫隻是和我聊運動會的事,你腦子能不能別老想些有的沒的。」


 


「大不了,今晚我和你一起走總行了吧?」


 


他不耐煩的看向我,言語間帶著施舍,「拿來!」


 


我莫名其妙看著他,「你在說什麼豬話?」


 


顧景辭胸膛一陣起伏,強壓火氣,「早飯!不一直是你買嗎,裝什麼傻!」


 


我眼白一翻,「有病啊,給錢了嗎就給你買,我是你爹啊?」


 


像是聽到什麼禁忌詞,顧景辭雙眼通紅,「姜盈,你不會說話就別長嘴。」


 


我嚇了一跳,抄起本書擋在身前。


 


他瘦弱的身子前傾,雙手扶住桌面。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別太作。」


 


我已經感到阿念蠢蠢欲動,不等我給她遞椅子一陣劣質香水味撲來。


 


周一沫擠進戰圈,柔聲說,「阿辭,有些人天生就是冷血。」


 


「沒必要跟這種人置氣,你先吃我的早餐。」


 


「放學我們一起走,正好......我也有些話想跟你說。」


 


她雙頰微紅,卻目光灼灼。


 


周一沫就是這樣的人,想要什麼就大膽爭取。


 


對於路上阻礙,會不擇手段鏟除。


 


所以我見過她的陰暗面,圍堵、造謠、霸凌。


 


但顯然有人被我保護的很好,並不知曉小白花腳下有多少骯髒汙穢。


 


顧景辭冷哼一聲,恨恨地剜我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姜盈,明天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乖乖把早飯買好,別總給同學添麻煩。」


 


「沫沫沒義務彌補你做錯的事。」


 


阿念輕啐一口,「什麼玩意兒,不給你送醫院真當自己沒病!」


 


「周一沫也是,明晃晃的顛倒黑白,純把大家當傻子!」


 


周圍同學一陣附和。


 


我低下頭咧咧嘴,他是有病。


 


顧景辭的病嚴禁劇烈運動。


 


前世我拉著不讓他參加運動會,最後落個控制狂的名頭。


 


他看著我被同學孤立,卻不做任何解釋。


 


我是個把人當玩具佔有的壞東西,所以欺負我是正義的。


 


我曾當著顧景辭的面被霸凌。


 


他看著這場正義的審判眼神焦急,步履倉惶。


 


可直到那群人散去,也沒見他帶老師來。


 


從那以後,我變得不敢與人交流。


 


身邊漸漸隻有顧景辭一個朋友,他說他會永遠陪著我。


 


今生遠離你,也是成全我自己。


 


但不踹你一腳,我念頭不通達。


 


這個時間點,過不了多久爸爸的研究就會進一步。


 


前世顧景辭被選為受治病例,身體好轉許多。


 


撐到了我取得突破性成果那刻。


 


但幸運不會總眷顧一人,更不會眷顧主動作S的人。


 


顧景辭,我期待你病情惡化,聽到受治名額沒你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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