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要S了,身為皇後的我被送入寺廟三年為她祈福。
三年後,陛下接我出來,參加嫡姐的封後大典。
他要封嫡姐為後,就得先廢了我。
「染染要S了,隻是一個儀式而已。」
可他不知道,我也要S了。
按照劇情設定,S在他們鸞鳳和鳴、比肩相望的典禮中。
我S後,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求長生,隻求一S。
因為,隻有S了才能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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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裴鈺很忙,作為一國之君,他忙到三年來從未有過時間來看我。
也是,除了國事,還有情事。
嫡姐快S了,雖然拖了三年。
可能我在寺廟裡的祈福有作用,讓她又多活了三年。
這日,宮裡來人接我回去。
裴鈺身邊的侍衛長親自來接我,當初一起在戰場時,他還是我的護衛。
「娘娘……」
雲影見到我時,眼中的不可置信和心疼不似作假。
三年未見,我瘦得撐不起寬大的僧袍。
我扯出個笑容。
「別叫我娘娘了,顯得生分。」
雲影眼中劃過一絲不忍,似是不知如何開口。
「有話直說,如今我什麼都能接受。」
我淡然開口,波瀾不驚的樣子像是早已皈依佛門。
「傳陛下口諭,請娘娘回宮參加封後大典。」
雲影說完看了看我的臉色,見我未有分毫不悅,繼續說道:
「陛下……陛下說得先廢了您,才能封宸妃娘娘為後。」
這語氣,確實是裴鈺的口吻。
他對我向來狠心。
當初嫡姐染上怪病,高燒不退,身體腫脹,請遍了名醫也無濟於事。
裴鈺差點讓整個太醫院陪葬。
直到無若寺的得道高僧出現,對著發怒的帝王說:
「宸妃娘娘的魂魄不穩,須得血親為引,方能保平安。」
於是,裴鈺在成為帝王後第一次踏入鳳儀宮。
他雙眉緊蹙,眼底烏黑,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透露著疲憊和焦急。
「靜宜,你明日與高僧一同回寺廟。」
那僧人的法子在他來之前我已有耳聞,我苦笑。
「染染她快S了,我沒有辦法。」
裴鈺的聲音十分痛苦,臉上顯露出糾結的神色。
我知道他對我沒有感情。
從前,我陪他從邊境打到皇城,一路上我們不僅是夫妻,更是將後背交給彼此的親人。
那時,我這個人還算重要。
如今,他已廟堂高座,萬人之上。
我就有些礙眼了。
當初,他被先皇派到邊境,統領邊軍。
父親恐嫡姐受不了邊境苦寒,本該嫁給裴鈺的嫡姐變成了我。
裴鈺即使再不願,心裡也清楚他此次明褒暗貶,兇多吉少。
他也不想讓嫡姐受委屈。
於是,成親那晚,他連蓋頭都沒掀,隻朝我行了一禮。
「我此生隻愛染染,怕會負你。」
我雙手攥緊裙擺,並未出聲。
「靜宜,以後辛苦你了。」
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光陰流轉,那年桀骜不馴的少年,站在我身前,幾度不忍。
卻還是開了口:
「靜宜,你我年少夫妻,即便心中沒有情誼,但你是了解我的,算我求你。」
我抬頭,用眼神描繪他的眉眼。
也許是因為他依然自稱我,而不是朕吧,我竟有些奢想在他心裡我還是特殊的。
我朝他盈盈一拜,如當初成親夜他對我行的一禮。
「臣妾願意。」
裴鈺連忙扶起我,將我擁入懷中。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地寬厚溫和,令人心安。
隻是這久違的懷抱也如同偷來的恩典。
他待了沒多久,便被嫡姐宮裡的人請去了。
我臨走時的最後一晚,他依然陪著嫡姐。
我這個在邊境陪他八年,戰場陪他兩年,與他擁有十年情誼的發妻,不及他年少時求而不得的遺憾。
那個晚上,我對系統說:
「我大概沒辦法讓裴鈺愛上我了。」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沒辦法完成任務,你會按照情節設定S去。】
既然早晚都要S的,那就用最刻骨銘心的方式。
這樣,裴鈺會永遠記得我。
2
我沒有宮可以回了。
雲影面帶不忍地陪我站在鳳儀宮前。
裴鈺叫人傳了話,他在鳳儀宮等我。
我以為他體諒我舟車勞頓,等在宮中見我。
殊不知我不在的這三年,早已有人鳩佔鵲巢。
我站在朱紅的宮門前,跨過那道門檻。
院內我栽種的綠竹,被換成了姹紫嫣紅的牡丹。
邁步入殿,牆上掛著的壽山福海繡圖也變成了百鳥朝鳳圖。
那壽山福海繡圖是我去世的姨娘留給我的遺物。
當年她為了我爹給太後的這份壽禮,熬瞎了眼睛,也熬幹了心血。
我爹卻選了嫡母的玉觀音,這幅圖也成了姨娘在世時留給我最後的念想。
上面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我姨娘的命。
當年,我被裴鈺的人催著,沒收拾幾樣東西。
帶我入寺的高僧說佛門淨地,無需此等俗物進殿。
我叮囑過裴鈺,務必保護好我的繡圖。
當時他答應了,可是我的繡圖還是不見了。
我眼中冷意盡顯,開口問道:
「我的繡圖呢?誰看到我的繡圖了?」
宮人無人回應。
三年了,之前服侍我的宮人早已被嫡姐替換成自己人。
我站在空蕩蕩的殿中,甚至沒有人為我奉上一杯熱茶。
我自問,確實是走得有些久了,倒讓宮人們瞧不上了。
我走到她們面前,迅速抽出雲影腰間的劍。
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我如何出手。
宮人們紛紛伏跪在地,瑟瑟發抖。
我面無表情,用劍指著他們。
「本宮再問一遍,我的繡圖呢?」
宮人頻頻叩首,卻無人能回復。
宮門口傳來聲響。
女子的聲音千嬌百媚。
「陛下,是染染身子弱,逛個御花園逛累了,還勞煩陛下抱染染回來。」
男子的聲音寵溺萬分。
「我願意抱染染回來,染染享受著就是。」
「陛下,都看著呢。」
「誰敢說?」
隨侍一旁的宮人皆低著頭,對兩人的言行舉止早已見怪不怪。
嫡姐從裴鈺的懷中抬頭,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微笑。
「靜宜,是你嗎?你回來了!」
嫡姐拍了拍裴鈺的手臂,示意他放她下來。
小跑到我面前,淚眼朦朧。
「靜宜,你受苦了。」
如今我一身僧袍、頭發束起的素淨模樣,與她華裳迤逦、金釵滿頭的樣子相比,確是受苦了。
我卻不欲與她多說,隻看向裴鈺。
「裴鈺,我的繡圖呢?」
裴鈺的眉頭輕皺,敷衍地回了一句:
「宮中的繡圖那麼多,朕怎麼記得你說的繡圖是哪一幅?」
心頭的不安被印證,姨娘留給我的繡圖被裴鈺弄丟了。
嫡姐在一旁插話。
「靜宜,我記得那幅繡圖,之前宏兒被那幅繡圖割了手指,阿鈺讓人燒了。」
嫡姐的眼中閃過幸災樂禍的神色,她知道那幅繡圖對我的意義。
她也見過那幅繡圖被我姨娘呈給我爹。
這是她給我的下馬威,告訴我這鳳儀宮的主人是誰。
我嗤笑。
劍花一挽,手起劍落。
那幅百鳥朝鳳圖成了兩半。
嫡姐瞪大了眼睛,眼中對我的嫌惡盡顯。
「靜宜!那是阿鈺送我的畫!」
嫡姐看向裴鈺的眼中淚意盈盈,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裴鈺目光一沉。
「崔靜宜,敢在朕面前動手,你的膽子越發大了!」
我淡然一笑,語氣漫不經心。
「本朝以來,所有的皇後都居住在鳳儀宮,陛下還沒有廢後,我自然是這鳳儀宮的主人。」
我停頓了下,對著嫡姐說道:
「看不順眼的東西,毀就毀了。」
3
嫡姐的臉色煞白,我對著裴鈺冷然開口:
「無事我便歇下了。」
我意有所指,等著他們的下文。
嫡姐給裴鈺使了個眼色,裴鈺說道:
「靜宜,朕已命人將照月宮收拾好了,你今晚便在那裡歇息吧。」
我不怒反笑,盯得裴鈺臉色有些不自然。
「染染已在鳳儀宮住了三年,她搬出去會不習慣。」
我在無若寺住了三年,裴鈺沒問過我住得習不習慣。
卻擔心嫡姐搬出鳳儀宮住得不習慣。
我還未來得及回話,殿門前一道童稚的聲音傳來。
「父皇,宏兒不想搬出去!」
一個小小身影撲進裴鈺懷裡,裴鈺的眸子裡滿是慈愛。
嫡姐在一旁怯聲開口:
「靜宜,我知你不願,可看在宏兒是阿鈺唯一的兒子的份上,滿足他的心願吧。」
裴鈺聽完,皺了眉頭。
「染染,你不必求她,這個後宮還是朕說了算的,朕讓她搬她就得搬!」
裴宏衝我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我開口問了一句:
「他幾歲了?」
嫡姐的臉上閃過慌張的神色,一瞬間又恢復平靜。
「剛過了生辰,三歲了。」
我去無若寺三年,裴宏三歲。
我苦笑。
嫡姐被他從地牢裡放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裴鈺從未放下過他的青梅竹馬。
他惦記著他破了姐姐的第一次。
那是我陪裴鈺反了的第二年,我們從邊境一直打到了京都附近,離皇宮還有三十裡。
嫡姐那時候已是成王妃,皇帝知道裴鈺有多愛重嫡姐,所以派了她跟著使者前來說和。
嫡姐不知如何進了裴鈺的帳篷。
一切就那樣理所當然地又有違常理地發生了。
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天清晨裴鈺猩紅的眸子裡滿滿的深情。
而我出現在那裡,像是他們感情最大的破壞者。
嫡姐跪在我面前,隻裹著錦被。
裸露的香肩上面還有星星點點的吻痕,在清楚地告訴我他們昨晚的激烈。
我瞳孔緊縮,不知如何應對。
裴鈺卻起身將嫡姐扶起,珍之重之的模樣我從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過。
「染染,你嫁給皇弟已有一年,竟還是……」
嫡姐面中ṭúₙ落下了淚,眼神堅定地回望他。
「妾心裡始終是你的人。」
他們一對落難鴛鴦深情相望,襯得我來得不合時宜。
心髒似是被狠狠絞碎,藏在廣袖裡的手SS握緊才不至於讓自己歇斯底裡。
那天,嫡姐回了皇宮,但我知道裴鈺的心也不在這裡了。
4
他稱帝後,我被封為皇後。
成王被秘密下令處S,而嫡姐卻毫發無損地被他接進宮中。
對外隻說,成王有罪,遺孀無辜。
當初我們從邊境回來打著清君側的名義,成王夫婦當時已將年老昏庸的皇帝控制,如果不是我和裴鈺率軍隊從邊境回來,恐怕就是成王成了皇帝,嫡姐為後。
而成王懦弱昏庸,哪裡來的膽子謀反?
這一切不過是我的父親和嫡姐的籌謀罷了,父親是鐵了心要將嫡姐送上皇後之位,不惜在暗中籌劃謀反。
他這番謀劃倒是為我做了嫁衣,裴鈺稱帝後,我成了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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