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爐鼎

可惜呀!


 


除了「啊~」的一聲外,屁都沒一個。


 


雲落全身青筋暴起,嘴角嫣紅色的血滑落在雪白的衣衫上開出朵朵紅花,煞是好看。


 


他四肢動不了,更用不了法術。


 


「夢因,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雲落面容扭曲,雙眼氣得通紅。


 


「哎呀,別生氣嘛,你這生氣的樣子跟地獄裡的惡鬼不遑多讓。也不知宗門裡那些嬌滴滴的女弟子看到你這模樣,還會不會暗許芳心。」


 


我將他定住身形,湊近打量著他,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他似是有點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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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做什麼?」


 


9


 


「我瞧著,你這模樣還是不太好看,跟你不匹配,讓我想想該怎樣才能更好看呢?」我欣賞著他的慌張。


 


「這嘴巴與你不符,嘴角下彎更應景。」邊說,邊取出薄如蟬翼的小刀,狠狠地劃下去,深可見骨。


 


他大聲叫起來:


 


「夢因,你這狠毒的賤人,你昏迷百年,都是我在照顧你!你還有沒有良心!」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夠了,我面色一變,狠狠揮刀給了他一個對稱美。


 


「你還敢提那百年,你是不是真以為我是個S人,沒有任何知覺,什麼都不知道?」


 


雲落嚇傻:「什,什麼意思?」


 


「被辱,落胎,你與宗門裡那些畜生所做的一切勾當,我全都知道。」


 


「我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痛,都在恨。」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醒嗎?就是為了送你,送宗門那些畜生不如的東西下地獄。」


 


燈光幽幽,我面色猙獰。


 


雲落到底是一方大能,不知是對自己的能力太自信,還是太看不起我,臉色微微一顫後,很快便恢復如初。


 


「夢因,你最好是放了我,否則等我恢復後,定讓你求生不得求S不能。」


 


他還想威脅我。


 


看他這模樣,我忍不住捂嘴低低笑了起來。


 


「雲落,如今你已經是我手裡的魚肉了,不會還以為自己修為高,我奈何不了你吧?」


 


「若你沒有修為呢?」


 


我湊近他的耳朵,聲音如同鬼魅。


 


「你什麼意思?」他終於有點怕了。


 


「那百靈凝露湯好喝吧?」


 


他愣住了。


 


「那湯有問題?你到底放了什麼?你這個賤人,毒婦。」


 


我不想搭理他,可是他太吵了。


 


真是苦惱呀。


 


我捏著他的下巴,撬開嘴,鋒利的刀尖一鉤,一條柔軟的舌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滾了一層灰。


 


10


 


「你的修為確實挺高的,若不是我的心頭血能使玷汙過我的人失去靈力,我也制止不住你。」


 


「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我足足廢了三滴心頭血呢!」


 


「不過,我也不虧,因為你的修為等下就是我的了。」


 


我笑了,笑得肆意。


 


雲落眼裡有疑問,可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他呢?


 


雲落癲狂如瘋子。


 


我自顧自地圍著他抬手畫陣,熾妖族秘陣——因果陣法。


 


當世之人皆知熾妖天生爐鼎,與之雙休可提升修為。


 


但畢竟時間久遠,久到熾妖的了解斷了層。


 


隻知能提升修為,卻不知若是熾妖不願呢?


 


該有什麼後果?


 


不過這也給了我機會,一個能報仇的機會。


 


很快,一個圍繞我與雲落的陣法完成了。


 


我席地而坐,雙手結印。


 


雲落除了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外,身體完全動彈不得。


 


他眼裡的恨意似實質般刺向我。


 


我回他一笑。


 


陣法起,我們倆似被橋梁連接。


 


金光乍現。


 


雲落大乘期修為使得他全身金光閃閃,令人睜不開眼。


 


我這小小元嬰期被襯託得暗淡無光。


 


雲落眼裡皆是恐慌。


 


雙眼通紅,似有淚光盈盈。


 


他身上的光芒慢慢變得暗淡。


 


他的修為從大乘期,慢慢降到合體期,煉虛期,化神期,元嬰期,金丹期,築基期,直到變成凡人。


 


而我相反,修為一路飆升,從元嬰期,直達大乘期。


 


能被對方毫無副作用地奪取自身修為,就是未經熾妖同意強行雙休帶來的後果。


 


幾千年前的宗派大能都知道會有這個後果。


 


因此他們但凡能捉到活著的熾妖族人,第一時間便是給其喂藥,讓其失去自我意識,變成隻想要交配的牲畜,到S方可解脫。


 


可惜熾妖雖弱小,但心氣高。


 


寧願S也不願成為修士們的禁脔。


 


所以,門派修士們活捉到的族人少之又少。


 


也有先輩奪取了強迫她雙休之人的修為,可惜啊,那人修為不算太高,很快便處於下風,實在沒有辦法,最後通過自爆來反擊。


 


這也讓修士們得知了熾妖一族隱藏的能力。


 


11


 


我很幸運。


 


雲落修為夠高,算是修仙界的強者了。


 


先奪取他的修為,再控制住宗門欺我之人。


 


用他們的修為來助長我的修為。


 


也算是他們對我的補償了。


 


我打坐吸收完,感受著體內充沛的靈力。


 


滿足地笑了。


 


修為快速提升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啊!


 


抬眼看向對面如爛泥般躺在地上的雲落。


 


原本烏黑順滑的頭發,變得雪白毛燥。


 


白皙柔嫩的肌膚粗糙如樹皮。


 


進氣不比出氣多。


 


一副將S之人的模樣。


 


可是呀,他怎麼能那麼快就S呢?


 


他還得看著他的宗門一步一步走向滅亡呢。


 


我給他度了一絲靈力,再給他服一枚保命丹藥。


 


他的神志恢復了,身體也能動彈了。


 


他揮手想打我。


 


可是除了一陣清風外,再無其他。


 


他顫顫巍巍想要站起來,可惜現在的他年老無力。


 


他想開口痛罵我,可惜那髒汙漆黑的洞口除了撕心裂肺的啊聲外,再發不出其他完整音節。


 


他翻滾著,叫嚷著。


 


傷口的疼,內心的痛,讓他發瘋發狂。


 


我坐在一旁愉悅地欣賞著他的狼狽。


 


內心的恨意並沒有隨之減少。


 


還要更多才行。


 


那些人都得付出代價。


 


我站起身,隱藏修為。


 


雲落似是反應過來了,他跪在地上向我磕頭,求我放過他。


 


我冷冷一笑,轉身出門。


 


跨過門檻,關閉房門時,還能聽到那重重的磕頭聲。


 


明月高懸,然這後院寂靜冷清得令人心慌,連一絲蟬鳴都無。


 


不得不感嘆,雲落這密道密室可夠隱蔽,哪怕我現在是大乘期修為,也察覺不到一星半點。


 


接下來輪到誰呢?


 


12


 


朝陽初升,日朗風清。


 


無聊的我坐在湖邊喂靈魚。


 


不遠處的亭子裡,一群女弟子正在嬉戲打鬧。


 


看上去是那麼的青春活力,充滿陽光。


 


若是她們談笑的內容不是我就好了。


 


她們嘴上說著我是人盡可夫的賤人,那些男弟子是無恥下流的混蛋。


 


心裡指不定多羨慕那些男弟子的修為能日進千裡,甚至於恨不得也找到個可以給她們提高修為的鼎爐吧!


 


我淺淺一笑,將手裡的魚食一把全丟進水裡。


 


魚兒們爭先恐後地爭奪食物,湖面被攪得波光粼粼。


 


「真是不乖呢!」


 


修仙者本該以拯救蒼生為己任,但是現在的修仙界爛到了底子裡。


 


到處充斥著虛偽,欲望,懶惰,殘忍。


 


哪怕是平日裡最乖巧懂事的小弟子,為了提高修為,身上也背負著數十條無辜的人命呢!


 


所謂的善與惡,皆以能力來劃分。


 


我強,那規則就由我來定。


 


我惡,也是善。


 


若是能稍加遮擋,那將會被世人奉為神明,受足了奉承與敬仰,就如曾經高高在上的雲落。


 


捕魚時,一網打盡固然速度快。


 


但是我更喜歡戲耍魚兒們呢!


 


傍晚時分,我假裝雲落給大長老傳音。


 


讓他晚上來主院辦事。


 


他欣然而往。


 


我假裝昏迷,躺在床上。


 


大長老腳步輕快,很快便到達床前。


 


「雲落可真是大方啊!這麼曼妙的夫人也舍得貢獻出來,真不知他是聰明呢,還是愚蠢。」


 


大長老每次都會感慨一遍,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大長老,雲落愚蠢,你也不見得聰明到哪去!」


 


「你沒暈?」大長老有點驚訝,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語氣還帶了點激動。


 


「醒著好啊,你就好好享受老夫的疼愛吧。」他搓著手,一臉猥瑣,欺身上前。


 


一個不查,被我一腳踹至一旁。


 


13


 


他閃過一絲羞惱。


 


隨即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看不見的灰塵。


 


「夢因啊夢因,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冰清玉潔,高高在上的宗主夫人嗎?」


 


「你還不知道吧,你昏睡的百年裡已經要被玩爛了。你引以為傲的夫君親手將你送給我的呢!」


 


「老夫今晚能過來,也是你夫君給的訊息。」


 


「小小元嬰期而已,老夫一招……」


 


他還沒說完,就被我的陣法定住了。


 


修為高真是好,都不用費我心頭血了。


 


「你太啰嗦了。」


 


我無視他復雜多變的眼神。


 


直接掐指捏訣,打坐吸收大長老那煉虛期修為。


 


修為吸盡方才罷休。


 


至於癱軟在地,昏迷不醒的大長老。


 


收了他身上有用的物品後,直接一個法術甩過去,那肉體凡身瞬間化為糜粉。


 


一陣風吹過,化為虛無。


 


至於門人問起他去哪了。


 


他的弟子就能回答:


 


「師尊下山除妖未歸。」


 


我以同樣的方法引得幾大長老前來。


 


他們的法力讓我即將突破大乘期,再吸收完其他人的,應該就能到渡劫期了吧!


 


可是我已經厭倦了一個個來了,他們的醜惡嘴臉都一樣。


 


先是仗著自己修為高,在我面前得意洋洋,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見我醒著,都不會第一時間想著控制住我。


 


但當他們被我這個婦人控制住的時候,又痛哭流涕地求饒。


 


那眼神裡的滔天恨意。


 


看煩了,也看膩了。


 


我每次除掉一個人,便會跟雲落分享一下。


 


不過他很是不滿我的分享。


 


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不過有我在,又有那麼多靈丹妙藥,他哪能那麼快就去見閻王呢!


 


我狠狠休息了幾天。


 


一有空就去宗門集會的萬人廣場溜達溜達消消食。


 


休息夠了,就發宗門令,讓所有宗門弟子到廣場集合。


 


宗門令是宗門裡最高級別的號令,所有門人全都疑惑著站在廣場,沒有一個敢缺席。


 


14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發宗門令?」


 


「這段時間都沒見到宗主,幾大長老,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這宗門令是誰發的?」


 


……


 


作為宗主弟子的林業身邊圍了幾圈人,都想先知道些內部消息。


 


可是林業又能知道什麼呢!


 


有弟子看到我走到了高臺上。


 


女弟子們衝我翻著白眼,指指點點,面露不屑。


 


而男弟子們則帶著猥褻的笑容,看我如同看著獵物一般,很是惡心。


 


「師母,宗門令是您發布的嗎?可是有什麼大情要宣布?」


 


林業拱手向前,向我詢問。


 


「當然有呢,滅宗算不算大事?」


 


我面帶笑容,語氣溫柔。


 


臺下眾弟子疑惑著,滿臉不可置信。


 


「師母,別開玩笑了。」林業臉色僵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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