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輕聲回道:「哦,她是薛侍郎情同兄妹的好友,與我還同一日生子。」
太子冷哼一聲,面露不屑:
「打扮得如此雍容華貴,不知曉的,還認為是薛侍郎的正妻呢!結果卻是個上不得臺面的。
「行了,芙兒,別耽誤時辰了。」
我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張婉婉,SS地抱緊懷中的孩子,滿是怨恨。
我笑著看向太子:
「對了,太子哥哥,今日是我孩子的滿月宴。
「既然孩子的夫君這麼巧過來了,不如還是讓他也進來參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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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眯了眯眼,瞧了我一眼,笑著戳了戳我額頭。
「好啊,允了。」
我斜睨著薛荀,冷著聲說道:
「雖不知曉你今日過來是為何事,往日也沒瞧你對我孩兒有多上心。但畢竟今日我葉府設宴,父親請了一眾好友前來慶賀。你既然來了,就一同進去吧。」
薛荀抿了抿嘴,正要起身,他身旁的張婉婉趕緊扯了扯他的衣袖。
薛荀身子一頓,抬頭看向我和太子。
「夫……雲芙,婉婉正巧想見見我們的孩子,不如讓婉婉一同參與吧。而且她的孩子,同我們的孩子又是一天所生,今天,也是這孩子的滿月宴的。」
我笑出了聲。
敢情自己的孩子的滿月宴,都要來蹭了。
我拂袖轉身,根本不搭理他們,領著太子直接進了府。
10
張婉婉還是抱著自己的孩子跟著薛荀進了葉府。
我爹看到這二人,氣憤不已。
「他們怎麼來了?!」
我嘆了嘆氣,走到父親身旁。
「剛才出去接太子哥哥,正巧撞見薛侍郎同張姑娘一同從馬車上下來。
「爹爹,畢竟薛荀也是君安的生父,還是我的夫君,我便讓他進來了。
「至於張姑娘……」
我沒再吭聲,眾人看他們二人的眼色卻已經不對了。
薛荀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卻下意識地拉開了與張婉婉的距離。
可張婉婉哪裡懂這些,還下意識地往薛荀身上靠。
薛荀臉色慘白,不滿地瞪了張婉婉一眼。
張婉婉身子一僵,慌亂地撇過頭。
看到我爹手上抱著的君安,眼前一亮。
她抱著自己的孩子,走到我們身旁,笑盈盈地說道:
「這就是姐姐的孩子吧?快給我瞧瞧。
「姐姐我們可真是有緣分,連孩子都是同天生下。你看我們家雲禮,多喜歡這個好兄弟啊。
「這麼有緣分,不如咱們兩人的孩子結為親兄弟如何?」
我冷冷一笑,沒有回她。
那日薛荀抱著孩子來葉府的時候,我就猜到他們的想法了。
想要再換孩子是不太可能的了,畢竟兩個孩子的外貌相差這麼大。
所以他倆便想借著同天出生這事,來攀親。
好讓他薛荀同張婉婉的孩子,也能享受到我孩子能享受到的一切資源。
可他們,也實在是過於自信了一些。
全天下那麼多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也沒見著要結親啊。
薛荀見我遲遲不答復,也著急了起來,大步走到我身旁,連君安一眼都未瞧過,便催促著我答應。
「夫人,你不是和婉婉情同姐妹嗎?你當初怕她被夫家欺負,特地領她回來在我們薛府住下,與你一起養胎。
「這本就是難得的緣分,兩個小家伙也沒其他的玩伴,倒不如結為兄弟,一起相互扶持長大。
Ṭú₊「更何況,我是我們孩子的父親,我都同意了,你還在顧忌什麼?」
我詫異地抬起頭,看著薛荀恬不知恥的模樣,氣得渾身發抖。
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竟然毫不心虛地將事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我氣憤地一巴掌甩到了他臉上。
「薛荀,你別太過分了!我本想看在眾大人的面上,好歹給你這個中書侍郎留點情面!可你卻敢這般詆毀我!
「明明是你說,你同張婉婉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兄妹,她被夫家趕出來無處可去,請求我收留她!」
我輕聲笑笑,從父親懷中接過君安,走到一旁坐下。
「你想逼我認這個雜種當君安的兄弟,我可做不了主。」
薛荀緊緊攥緊了拳頭,怒不可遏。
「你什麼意思?!」
太子走到我身旁冷眼瞥向薛荀。
「孤的幹兒子就這麼一個,可不是誰家的孩子都能來攀親引戚的!
「薛侍郎,連自己的孩子都未瞧過一眼,卻對別人的孩子如此上心。你這位父親,做得可真是不錯啊!」
11
薛荀臉色鐵青,尷尬地站在原地,都不敢動彈。
我笑笑,不以為意。
我早就料到,他肯定會想用君安父親的身份來逼迫我。
畢竟就算我是太傅之女又如何?他是我的夫君,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是幾千年來定下的規矩。
我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那便隻能找位高權重的人進來摻和。
當今太子、未來的皇上所認下的幹侄子,可不是薛荀幾句話就能將張婉婉的孩子強塞過來的。
我不再搭理他,抱著君安跟著父親招待其他客人。
我特意命人給這兩位不速之客安排坐在了一起。
薛荀如坐針毡,整場滿月宴下來都一直盯著我。
不過張婉婉顯然是不太懂得分場合,反倒是不停地給薛荀夾菜,噓寒問暖。
看著薛荀那漲紅的臉,想必他估計是後悔了今日帶張婉婉過來的決定了。
要知道,今天在場的除了太子,其他大多數都是薛荀的同僚。
比他位分高的更是不在少數。
滿月宴結束後,我和父親送走其他客人。
我特地留下了太子。
「太子哥哥,今天也不早了,不如先在府上留宿一晚吧。」
太子眼神停留在一旁還不肯走的薛荀二人,輕輕點了點頭。
太子離開後,薛荀趕緊走到我身旁。
「雲芙,你怎麼從來未跟我提及過太子的事?反倒讓我今日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
我斜睨著薛荀,沒有答復他,直接喚來了下人。
「姑爺怕是喝醉了,也不早了,就給姑爺準備間房先在府中睡下吧。
「至於那位張姑娘,也給她安排間屋子吧。」
薛荀還想攔著我,被我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他今天既然敢當眾詆毀我,那就別怪我往S裡整他了。
12
第二天一早,府裡就出事了。
薛荀和張婉婉渾身赤裸地滾到了一起。
還被太子撞見了。
太子一早起來,親自過來叫薛荀一同上朝去,卻撞見了這麼一幕。
氣得太子直接上朝的時候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講了出來。
薛荀是誰?是他太子剛認下的幹兒子的生父啊。
卻跟其他女子勾結在一塊。
這往輕了說,那是行為不端道德敗壞。
往重了說,那是有損皇家臉面。
當然,這些自然是我和太子串通好的。
就連薛荀,也是我命人下了藥將張婉婉丟到了他床上。
沒有他們二人勾結的證據,那便制造證據。
當天宮外也直接傳出有關薛荀與張婉婉之間的謠言。
有傳二人狼狽為奸想害S我這個原配。
有傳張婉婉特地催產隻為偷龍轉鳳。
還有傳張婉婉的那男嬰的生父,就是薛荀。
這些消息,也全是我叫人放出去的。
無風不起浪,就算沒有實質證據。
傳著傳著,假的也能成真的了。
我趁此機會,直接叫人給薛荀遞了和離書。
薛荀自然是不願意的。
我索性告上了公堂。
父親特地請了一群人來圍觀。
公堂上,薛荀倒打一耙,聲稱我是妒婦,犯了七出的第五條。
就算我要和離,也應該是他休妻才對。
「可我不是小肚雞腸之人,雲芙,隻要你肯認錯,我不會休掉你的。」
我冷笑,反問他:
「說我是妒婦,我倒是想問問,這張婉婉懷裡的孩子的生父,你敢說是誰的嗎?」
不等他回應,我直接命人將薛府的下人請了上來。
這些都是我當初安排到張婉婉院子裡的下人。
他們一一作證,在我懷有身孕期間,薛荀多次寄宿在張婉婉的院子裡。
薛荀臉色一白,憤憤不平地瞪了眼那群下人。
「雲芙,你是不是給了他們什麼好處,才讓他們為你作偽證?!」
我不禁嗤笑:「薛荀,你以為管理下人,就憑你幾句威脅,他們就會對你S心塌地了?」
收服人心,我可比他厲害多了。
上一世,隻是沒防著枕邊人罷了。
我揮了揮手,又叫人請來了當初接生的穩婆。
穩婆一上來就哭天喊地,什麼都給招了。
包括薛荀命令她們將我生下的孩子與張婉婉的孩子互調之事。
「老奴也知道這種事太損陰德,可薛大人用自己的職位威脅我,我不得不從啊!」
「是啊是啊,他也是這麼來威脅我的!我兒正巧在他手下做事,我若不從,我兒的前途就不保了啊!」
薛荀踉跄了幾步,臉色鐵青。 Ṫŭ₄
我輕聲笑笑,這才哪到哪,還沒完呢。
我又命人將薛荀請的大夫帶了上來。
那大夫親口承認,薛荀與張婉婉逼迫他開催產的藥方,以此來保證能與我同一天生產。
最後,我又請人將張婉婉的母親帶了上來。
張婉婉一看見來人,嚇得直接躲到了薛荀身後。
可張母一眼就瞧見了她,直接走上前對她拳打腳踢。
「好啊你,你這賤人!給你安排的親事你卻在大婚前日跟著薛荀跑了!還跟薛荀私自產子過著這麼奢靡的生活,你知道讓我賠了人家多少錢財嗎?!
「你個小賤人,白眼狼,我含辛茹苦地把你拉扯帶大,給Ṭű̂₊你找了這麼好的夫家, 你竟然就這麼對我!看我不打S你!」
薛荀緊緊地抱著張婉婉, SS地盯著我。
他見被拆穿了, 索性破罐破摔。
「對, 我是和婉婉在一起了。婉婉的孩子也是我的!可我不將婉婉帶走, 我難道就要看見她嫁給一個殘廢嗎?!我曾經答應過婉婉要娶她的, 我不過是在履行我的諾言!
「雲芙, 我是娶了你。但我做錯了什麼?男人三妻四妾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輕聲笑笑, 從丫鬟手裡拿過當初的承諾書, 丟到了他腳邊。
「男人三妻四妾確實正常。可薛大人, 你忘了。
「當初你求娶我時, 特地承諾於我, 此生絕不納妾,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若被發現, 自願淨身出戶。」
薛荀臉色霎時慘白, 癱坐在了地上。
13
我跟薛荀自是和離了。
他那中書侍郎的位置也沒能保住,隨意找了點他的差錯便削了他的官職。
他薛府的那些家當, 全都落在了我的手上。
我拿這些錢去投資了幾個店鋪。
至於張婉婉。
大難臨頭各自飛, 薛荀直接將她趕了出去。
張婉婉成了過街老鼠, 誰都不待見她。
她那孩子本就是早產, 底子不好,一場風寒就要了他的命。
張婉婉徹底瘋了,天天在大街上找孩子。
聽說那孩子早早就夭折了, 我心裡沒有半點起伏。
一個白眼狼, 活下來也是個罪孽。
後來, 有次我剛出門, 就撞見了薛荀。
他蓬頭垢面地跪到我面前, 用他那髒兮兮的手抓著我的裙擺乞求我救救他。
「雲芙,你不能見S不救啊。再怎麼說, 我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啊!
「孩子還小, 不能沒有父親啊!就算我們和離, 也改變不了我是他父親的事實啊, 你怎麼這麼狠心將我逼入絕境?!」
我冷冷一笑,一腳踹開了他。
「孩子?薛荀, 從我的孩子呱呱墜地降臨在這個世上後,你可曾瞧過他一眼?
「我的孩子,姓葉,他叫葉君安。與你薛荀有什麼關系?
「他有我這個腰纏萬貫的親娘,還有當太傅的外祖父,還有個身為當今太子的幹爹。你認為, 他還看得上你這個乞丐生父?」
我叫人直接將薛荀趕走, 又轉身回屋裡換了身衣服。
至於這條被薛荀摸過的衣裙,被我直接扔掉了。
我聽說, 有人在城郊的寺廟見過薛荀。
他似乎剃發出家, 每日青燈古佛, 吃著素齋,以此過活。
可後來,聽說他和香客偷腥, 被寺廟的主持發現,將他趕走了。
再後來,就沒人再見過他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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