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布萊克眼睛都紅了:
“胡說八道,你們全部都在胡說八道!”
“你們聯合起來陷害我!我從來沒有幹過這些事!”
“混賬!一群混賬!”
布萊克越罵越起勁,越罵越髒。
這些汙言穢語剛一起頭,澤維爾便捂住了克洛伊的耳朵,皺著眉頭警告道:
“閉嘴,布萊克。”
“你再說一句這樣的話,我立刻割爛你的舌頭。”
這話一出,布萊克瞬間不敢動彈了。
安靜下來之後,他喉嚨微微動了動。
就在這個時候,帳篷的簾子被人掀開了。
克洛伊看過去,發現來人正是布萊克身邊的那個小心腹。
那瘦弱的士兵手裡託著一杯茶,慢吞吞走到了澤維爾身邊,隨後將杯盞舉過頭頂:
“王上,請用茶。”
那茶水還冒著熱氣,水質幹淨清澈。
澤維爾看了一眼,便抬手要將茶杯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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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未拿到,克洛伊就倏然將杯盞打翻。
杯中的茶水倒了一地,隻剩下一小半。
這舉動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澤維爾皺起眉頭,低聲斥道:“克洛伊。”
克洛伊沒有理會,她跳出澤維爾的懷抱,把還剩一小半的茶水遞到布萊克身邊,聲音含笑:
“布萊克先生說了這麼多,肯定很口渴吧。”
“這一杯茶水,就給你喝如何?”
第214章 闖禍
茶水滾燙,氤氲嫋嫋。
能被獻給澤維爾的當然隻能是上好的茶葉,茶香逐漸浸透了克洛伊的手指。
她唇邊的弧度格外友善,半點看不出之前在澤維爾懷裡高高在上的模樣。
很普通的一杯茶水,但布萊克盯著這杯茶的眼神卻透著些許驚懼,甚至猶疑不定地瞟了克洛伊一眼。
見狀,克洛伊無趣地撇了撇嘴。
就這啊,連戲都不會演。
還以為段位多高多厲害呢。
於是,克洛伊又把茶水往前遞了一點,催促道:
“喝啊,將軍怎麼不喝?”
“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茶水又沒毒,慌什麼?”
話音落下,帳篷裡陷入一陣寂靜。
是啊,茶水裡又沒毒,布萊克為什麼遲遲不願意接過喝一口?
到底是沒心情沒胃口,還是心裡有鬼?
說起來,進來送茶水的這個小兵,似乎以前就是布萊克身邊的親信。
自此,眾人心裡都有了決斷。
就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澤維爾忽然起身,把克洛伊拎了起來。
克洛伊頓時跨臉,咬牙道:
“放開我。”
澤維爾沒理,直接從她手裡把那半杯茶水接了過去,語氣淡漠:
“既然他不願意喝,那就讓我灌給他喝吧。”
話音剛落,布萊克面上立刻就露出驚恐的神情。
他掙扎著往後退,可惜不等他退後幾步,布萊克的下巴就被桎梏住,一陣大力迫使他抬起頭。
澤維爾動作優雅,慢條斯理地把這半杯水灌進了布萊克的嘴裡。
幾乎是茶水灌進去的下一刻,布萊克的神情便出現了片刻的空白。
緊接著就是不住地幹嘔,吐出一大堆黏稠黃色或白色的液體。
極其惡心。
克洛伊嫌棄地多往澤維爾懷裡爬了一段。
澤維爾動了動手指,命令道:
“拖下去,觀察一周。”
今天這場審問便算是算了。
隻是用不了一周,僅僅隻是過了三天,布萊克便在牢獄中爆體而亡。
聽軍醫說,他的內髒都被腐蝕透了,還能活三天簡直就是奇跡。
檢查過布萊克的傷勢之後,澤維爾便冷靜地宣告軍中眾將士——
布萊克意圖謀害始祖,其心可誅,死不足惜。
接下來便是對整個軍營的整治。
邊境第二軍隊內部霸凌之風盛行,除開亞倫之外,其餘人各自打五十大板,扣五個月工資。
另外,澤維爾還從親信中挑選了一位來替布萊克的位置。
自此整個邊境第二軍營,都是一副煥然一新的景象。
看著剛剛挨完五十大板,佝偻著背從刑堂內出來的士兵,克洛伊扯了扯澤維爾袖子,踮起腳尖問道:
“布萊克真的犯了柯文說的那些罪?”
澤維爾垂眸看著她,唇邊笑容清淺:
“除了第一項,其他全部是子虛烏有。”
聞言,克洛伊詫異地抬了抬眉尖,點評道:
“奸猾狡詐。”
對此,澤維爾不置可否。
“我們的人查到了他和狼人族的一些交易,他基因中對始祖血脈的敬畏應該就是那時候被剔除的。”
“這種人留不得,同時,邊境線上也需要一位能與我直接取得聯系的將領。”
“狼人族那邊野心很大。”
血族有個特性,那就是不管本族境地內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狼人族。
一個原因是血族和狼人族是世仇,另一個原因就是狼人族真的很賤。
主要是狼人族這屆的狼王非常賤。
表面上與人笑臉相迎,背地裡卻小動作不斷。
讓人想相信他們都難。
在日復一日的針鋒相對中,澤維爾對狼人族的成見越來越深,屬於是見到狼人族便能不分青紅皂白就翻個白眼的程度。
在這種環境下,澤維爾還能對丹尼爾客客氣氣的,屬實是克洛伊面子太大的緣故。
“那這裡的事情就算是解決了?”克洛伊松開澤維爾的袖子,如此問道。
澤維爾看著她稍微點了點頭:
“是,差不多了。”
“不過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澤維爾覺得這是自己的一個疏忽,既然狼人族能夠暗中對他的族人下手,那血族當然得回敬以相同分量的大禮。
他有意培養克洛伊做自己的繼承人,因此這些暗地裡的計劃也毫無隱瞞地告訴了她。
聽完之後,克洛伊琢磨了幾下:“那你打算怎麼做?”
聞言,澤維爾暗紅的眼底浮現出絲絲縷縷的笑意,像是融化的焦糖順著糖果本身緩緩流淌下來:
“你要知道,血族在狼人族境地內設立的情報站點,隻多不少。”
聽到這話,克洛伊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
這是要打入敵人內部的節奏啊。
說到這,澤維爾又嚴厲地叮囑道:
“不要事無巨細的、什麼都和你的那位狼人族小伙伴說。”
克洛伊心裡有底,這些她都明白。
但她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
“那你做這些部署的目的是什麼,針對的是誰?”
光是這一句話就讓澤維爾看穿了克洛伊的小心思。
他嘆了口氣道:
“和狼人族普通民眾沒關系,我的對手始終是老狼王。”
那個陰險狡詐的、老奸巨猾的狼人族首領。
這種喜歡在背地裡搞非法基因研究的人渣,還是早早下地獄比較好。
可惜狼人族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血族指控他們的證據並不充分,並且就算報道出來,對狼人族來說,除了風評差點之外,沒有其他的實質性影響。
這才是最糟糕的地方。
澤維爾眼眸微眯,拍拍克洛伊的腦袋示意她回去:
“好了,忙了這麼久,你該回城主府休息了。”
“哦。”
聽到這話,克洛伊便蹦跳著離開澤維爾身邊,過了一陣子又轉過身來:
“對了,都過這麼久,你晚點還要祭神嗎?”
澤維爾:“看情況,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你也和我一起去。”
話音剛落,克洛伊扭頭就跑。
傻子才在那不吃不喝地跪上一天,這種艱苦的事情她才不會去幹呢。
克洛伊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在路上招呼自己的小伙伴出軍營。
結果秦懷北一陣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克洛伊察覺到哪裡不太妙:
“怎麼回事?”
秦懷北臉有些紅,看起來很不好意思:
“丹尼爾把人家軍營裡的鐵架彈簧床給蹦壞了,現在軍營裡的士兵說如果不給修好就不放丹尼爾出去。”
克洛伊:“……”
“這小子怎麼無論到哪都能闖出禍來?”
第215章 結束
俗話說,一個隊伍裡,必須要有這五種人,他們分別是——鎮山的虎、遠見的鷹、善戰的狼、敏捷的豹,以及攪屎的棍。
很顯然,丹尼爾就是這根棍子。
他就像是什麼災難吸附體,渾身上下都寫著調皮和倒霉這兩個子,隻要是和丹尼爾沾邊的,保準沒好事發生。
就比如現在。
無奈之下,克洛伊隻得帶著人去幫丹尼爾修鐵架彈簧床。
克洛伊:“你實話實說,你到底是怎麼蹦才會把這麼一張床蹦成這個破爛樣子?”
鐵架彈簧床正中間的彈簧破了一個大洞,創口極其不平整,隻隱約能看出曾經有個人掉進去過。
丹尼爾滿頭滿臉都是被鐵絲刮出來的傷口,但依然十分堅強地在給克洛伊當副手,一邊遞镊子一邊說道:
“這就是個意外。”
丹尼爾試圖辯解擺脫自己的責任:
“我分明都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就跟平常一樣隨便蹦了蹦,誰知道它就壞了?這也太脆弱了吧。”
他信誓旦旦:“說不定就是軍營裡那些奸詐狡猾的士兵把一張質量本來就不好的鐵架床讓我故意弄壞。”
聞言,秦懷北翻了個白眼:
“得了吧,他們吃飽了撐的才來為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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