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血族幼崽後,她被迫扛刀出戰

澤維爾看著好不容易睡下的克洛伊,神情復雜。


從理智上來說,他應該等克洛伊醒來之後便嚴厲地警告她,讓她以後都不許接近安德森。


但是從情感上來說,他又怕這樣說了,本就不和他親近的克洛伊會更加厭惡他。


澤維爾伸手捏了捏眉心,神情滿是疲憊。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段時間,澤維爾簡直是整日都守在克洛伊邊上,親自照顧著,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操辦,就連血族政務都落下很多,最後索性全部拋給了柯文。


一直到又過了四五天,克洛伊才悠悠轉醒。


這個時候,澤維爾正在按著她漱口。


克洛伊面無表情地把漱口水吐出來,極其自然地接過牙刷自己動手,隨後問道:


“安德森呢。”


澤維爾身形一頓:


“問他做什麼?”


克洛伊似笑非笑地睨著他,最後將漱口的工具全部精準扔到盤子上,說道:


“那天你們的談話,我全部聽見了,你該不會以為我昏睡過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吧?”


澤維爾表情一變。


見他神色難看,克洛伊便松了口風:“我不和你說多的,但安德森救了我這麼多次,父親,您不能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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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維爾抿了抿唇,最後說道:“他心思不純。”


“他一個小孩能有多不純的心思?”克洛伊覺得澤維爾簡直莫名其妙,“要說誰心思不純,那也應該是我,他們不是都喊我小流氓嗎?您老揪著他做什麼?”


聽到這話,澤維爾的表情更難看了:“胡說八道。”


“在你的心裡,就隻有你的話才是真理。”克洛伊從床上跳下來。


她不欲和澤維爾多說,見澤維爾要過來攔她,便順勢停下腳步,轉過身狠狠撲到澤維爾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澤維爾瞬間愣住。


克洛伊撒嬌般從他懷裡抬起腦袋,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父親,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我了,愛你哦~”


說完,又攀著澤維爾的身子爬上去,在他臉頰上親了親,這才蹦跶下來說:“我要去洗澡了。”


克洛伊抱著一衣服,看了眼還怔愣在原地的澤維爾,又警告似的說:


“這件事我會解決,你不要去找安德森的麻煩。”


這麼多年以來,這還是克洛伊第一次主動親近他,澤維爾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有些沉醉。


此時聽見這話,他就算內心再不願意,也不想打破這樣的相處氛圍,隻得說道:“知道了,我讓你自己解決。”


見計謀得逞,克洛伊便得意地挑了挑眉,興衝衝跑進浴室洗澡了。


這件事算是告了一段落,克洛伊洗完澡後便不顧澤維爾的勸阻,直接跑了出去。


澤維爾在身後幹著急,既想要現在就把克洛伊抓回來,又有些不忍心,一時間進退兩難。


克洛伊卻是管不了這麼多,她打聽到第一軍校主役隊伍的訓練室之後,便直奔而去了。


推開門,秦懷北、丹尼爾和凱瑟琳都在裡面,唯獨不見安德森。


他人去哪了?


其餘人卻是一見克洛伊就開始及哇亂叫,丹尼爾衝過來:


“你醒來了!啊啊啊啊啊想死你了!”


克洛伊結結實實被他們一人抱了一下,這才問道:“安德森呢?”


一聽她問起這個名字,其餘人便撓了撓腦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是凱瑟琳好心告訴她:


“他已經好多天沒來訓練室了,據說是被始祖大人打擊到了,我之前去飛船頂層放東西的時候碰到過他,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聽到這,克洛伊朝她道過謝,便急匆匆去找安德森了。


丹尼爾嘟囔道:“真是,她怎麼滿腦子都是安德森。”


克洛伊循著指引去到了飛船頂層,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欄杆邊上吹風的安德森。


她興奮地喊了聲他的名字,正要過去,卻見安德森瞳孔驟縮,起身便要離開此地。


克洛伊面上劃過一絲錯愕,但又豈能叫他逃掉?


隻是一瞬,她便飛身上前,將意圖逃離的安德森摁到壓在地上,纖長白皙的手掐在他脖子上,眉眼飛揚,神情頗有些狠厲:


“我讓你走了嗎?澤維爾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到底是誰把你的命撿了回來?”


克洛伊的質問一聲比一聲重,原本還在掙扎的安德森瞬間停了下來。


他翠綠的眸子和克洛伊對上,眼底神色莫名。


克洛伊卻是真情實感地氣著了,掐著他脖子的手用了點力氣,惡狠狠道:


“你是我的人,不是澤維爾的!誰準你當著我的面聽他的話了?!”


“安德森,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第100章 第一次認識


克洛伊自認為自己不是個脾氣頂好的人。


相反,她暴躁、陰鬱、待人處事上耐性極差,很多時候更信奉用拳頭講道理。


所以這一回她心裡實在生氣,實在煩躁,腦海裡第一個想法就是把安德森按在地上好好揍一頓。


可惜當她這麼做了的時候,克洛伊看著對方那張平靜的臉,又有些下不了手。


最後,克洛伊氣急,直接伸手摁住了安德森的脖頸,逼問他: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為我做事,還是在為澤維爾做事?”


脖頸被掐住的滋味並不好受,安德森想說話,卻隻是艱難地咳嗽了兩聲。


克洛伊注意到這一點,便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安德森眼眶有些紅,不知道是先前就偷偷哭過,還是因為脖頸被掐住上不來氣被憋出來的。


當然,克洛伊很希望是前者。


安德森聲音有些嘶啞,但是一字一頓分外認真:


“……從一開始,我就是在小小姐身邊做事的,是小小姐帶回來的,自然一輩子都是小小姐的人。”


聽到這話,克洛伊微抬眉梢,這下才徹底將掐住安德森脖頸的手松開,滿意道:


“這才對嘛,”說完,她眉宇間又閃過一絲戾氣,“除了我,沒人能把你調離我身邊,聽見沒有?就算是澤維爾也一樣。”


聽到這話,安德森稍怔,隨後失笑著點頭:“好。”


如此囂張跋扈的一番話,確實是小小姐能說出來的。


也隻有她,才有底氣,同時也有能耐說出來。


克洛伊站起身來,同時伸出手,將安德森也從地上拉起來,慢條斯理地說道:


“不用為了澤維爾說的話,做的事情發愁,你以為他真的敢當著我的面調人走嗎?”


說到這,克洛伊就有些無奈。


她揪起安德森臉頰邊上的肉,惡狠狠道:


“也就隻有你,被他這麼一恐嚇就什麼都信了,蠢死了。”


她克洛伊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有安德森這樣的蠢下屬。


要不是因為她用順手了,她才不會讓安德森繼續待在自己身邊呢。


想到這,克洛伊便是從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嗤,高高在上地說道:


“瞧你這蠢樣子,要不是因為我偏袒你,你指不定在什麼地方受氣呢,說不定到哪都活不下去。”


剛把布魯特那群人做成人彘的安德森乖巧點頭:“嗯,是。”


困擾了兩人這麼久的心結被打開,他們的臉色終於稍稍好看了一些。


克洛伊單手一撐跳上天臺欄杆,大剌剌地坐在上面。


兩條修長的腿就這樣在萬米高空中晃蕩著,頂端的風吹的她青絲飛揚,那雙暗紅的眼睛舒服的微微眯起,偶爾瞥過來一個眼神,裡面都是驕矜倨傲的笑意。


安德森心尖一動,最後也沒有如她一般坐上欄杆,隻是站在欄杆邊上,雙手握住,護在她身側。


他五歲起就是被這位小女孩帶在身邊的,命被捏在她手上,心也被她捏在手上。


早就不能脫身了。


……


到最後,克洛伊帶著安德森一起回了訓練室,周圍的人都是一副驚訝的模樣。


丹尼爾最先反應過來,大呼小叫地說:“哇哦,你爹不會說你嗎?”


“他敢?”克洛伊淡淡道,隨後上下打量了丹尼爾一眼,“倒是你,想打架?”


丹尼爾連連擺手:“不敢不敢,我怎麼會呢。”


和克洛伊打架,他又不是瘋了。


這廝打起架來下手壓根沒個輕重,每次都是說揍就是真揍,不把人打出個鼻青臉腫是不會收手的。


除非對面和她打的是個國色天香的美女,例如凱瑟琳……


想到這,丹尼爾又是一陣泄氣。


旁邊的秦懷北沒他這麼傻,上趕著去找晦氣話說,哪壺不開提哪壺,隻道:


“說開了就好,我看你爹那副樣子,還以為又是好大一場惡仗呢,若是我們主役隊伍因此少一個人,我可是會直接棄賽的。”


聞言,克洛伊翻了個白眼:“棄賽,你舍得嗎你,真的是。”


秦懷北笑了笑,沒說話。


“他還真舍得。”凱瑟琳從遠處走來,給他們一人拋了一瓶運動飲料,“你掉下去的時候,他連賽都不比了,一個翻身就往冰洞底下跳,攔都攔不住。”


聽到這,秦懷北的臉可疑地紅了起來。


克洛伊挑眉:“呦,這麼在意我啊?”


秦懷北漲紅著臉:“誰在意你了?要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我才不會管你死活!”


見狀,凱瑟琳失笑:“行了,一個個的就別嘴硬了。”


他們這一隻主役隊伍,還真就是少了哪個都不能轉,連個替補都不用上。


他們又鬧騰了一陣,克洛伊忽然想起來:


“對了,布魯特軍校那群人呢?差點都忘了,我非得去教訓他們一下才行。”


話音落下,眾人全部噤聲。


克洛伊看著他們:“怎麼不說話了?我今兒還非得把他們變成八條腿在地上爬著走的動物才行。”


丹尼爾摸了摸下巴:“em,可能不需要你親自動手了。”


克洛伊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為什麼這麼講?”


眾人的目光若有若無地繞開她落到身後的安德森身上去。


偏偏當事人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面色平靜,仿佛把人做成人彘的家伙不是他一樣。


克洛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了啊你們,擱我面前打什麼啞謎?”


秦懷北咳嗽兩聲:“咳,這樣,給你看段視頻。”


說著,他就打開自己的終端,點開一個被珍藏起來的視頻。


視頻通過光屏投射在終端上方,幾乎是這個視頻一出來,在場幾人便自發地繞到了光屏正面,手裡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來瓜子,津津有味地準備看起來。


克洛伊感到莫名其妙:“你們準備看電影呢?”


說完就從丹尼爾手裡搶過一把瓜子,也認真看起來。


那是一段被大賽觀眾錄下來的虐殺視頻,布魯特那群人被束縛在空中,毫無還手之力,被一把大刀磨的手腳皆斷,就剩一點血肉還和筋骨連著。


而虐殺視頻的主人公……


竟是安德森。


克洛伊抬起頭來,差點抓不穩瓜子。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第一次認識到真正的安德森。


第101章 崩潰大叫


從這個視頻被秦懷北打開到現在,安德森都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


應該說,當他選擇在廣大觀眾面前直接虐殺布魯特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頭一次,安德森沒有在克洛伊面前裝的多純良無害。


因為他意識到,一味的純良無害並非是保護克洛伊的最優選,克洛伊需要的從來就不是一朵毫無用處的小白花,而是一把能夠與她並肩而立的、足夠趁手好用的刀。


安德森翠綠的眸子裡神色莫辨,但細看之下,還是能窺見幾分緊張。


這神色被克洛伊完美地捕捉到了,她不由得失笑:


“敢做,難不成還害怕被我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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