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凌亂,脖頸一片吻痕,背部好幾道抓痕,肩膀和鎖骨上還有牙印……
昨夜那些旖旎糜豔的記憶,似潮水般又湧了上來。
瘋狂。
但很合拍。
讓人上癮。
燭夜在我毫不掩飾的打量下,很快就不止是耳根泛紅了。
他俯身靠近我,拿手蓋住我的眼睛,才問:
「……怎麼一直看我?」
我故意眨了下眼,讓長睫掃過他掌心。
滿意地感受到他動作一頓,才慢悠悠地道:
「看你好看。」
燭夜沒把手拿開,又有些語無倫次地問:
「昨晚……你……我……」
我等了好一會兒,他也沒往下說。
能讓他如此難以啟齒,想也知道是要問什麼。
說實話,昨晚燭夜的表現遠超我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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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人與蛇,那方面會很難和諧。
沒想到會如此舒服,如此帶勁。
或許是因為他很聽話地隻用了一個的緣故。
總之,讓人食髓知味……
我拉下燭夜覆在我眼上的手,和他唇齒相貼。
「再來?」
6
和燭夜就這麼沒羞沒臊地過了好幾天。
太子派人遞了張帖子過來。
和上輩子一樣,太子沒有燭夜救,也不會死。
太醫院的那些太醫綁著九族,從來都不是擺設。
「太子拖著奄奄一息的病體,還要大辦生辰宴?」
書房裡,燭夜就坐在我身邊,看到帖子上的內容,忍不住輕嗤。
我笑起來,隻覺得他陰陽怪氣也可愛。
正打算回絕邀請,卻忽然想起一件事。
送帖子的人還沒走,我讓人把他叫過來,隔著屏風詢問:
「都有哪些人會去太子的生辰宴?」
來人報了一連串名字,都是年少時我與太子一起熟識的人。
我忍不住打斷他,直入主題:
「鍾將軍的嫡女不去麼?」
這次的生辰宴,對於皇後來說,應該是另一種意義上為太子相看世家貴女的機會。
送帖子的人一愣,顯然是在奇怪於我怎麼會突然問起鍾靈毓。
畢竟在他看來,我與鍾靈毓,素無來往。
至少在當下這個時間點之前,還從未見過面。
鍾靈毓一直隨父母住在漠北,年初才回到京城。
「太子殿下已派人給鍾將軍府上送了帖子,想必幾日後,鍾家小姐也會赴宴。」
這人說著,頓了頓,瞥了眼燭夜,又望向我:
「太子殿下邀請鍾家小姐赴宴也是迫不得已,還望夫人不要介懷,太子殿下對您……」
這個不分場合的一根筋忠僕話還未說完,就被一道勁風卷起,甩了出去。
我望向燭夜。
燭夜臉色黑沉如水。
我安撫地勾了勾燭夜的手:
「幫我催眠一下他,讓他忘了我剛才和他的對話。」
燭夜像隻格外好哄的貓,一秒就被我撸順了毛。
他也並不多問我這麼做的緣由,指尖凝出一道亮光,點到門外倒地的人身上。
我想起鍾靈毓,又補充:
「……再讓他回復太子,我會去赴宴。」
燭夜動作一頓,偏頭望向我,炸了毛:
「你要去參加太子的生辰宴?」
我點頭,燭夜起身就往外走。
我託腮看著他的背影,拿起桌上的筆,蘸了點朱砂,在手上劃了一道。
然後做作地「嘶」了一聲。
聽到我的「痛呼」聲,燭夜猛地停住了腳步。
半秒後,就折返回來看我:
「傷到哪裡了?」
我不說話,把手伸過去。
對上他關切的眼眸,心軟得一塌糊塗。
燭夜捧著我的手,看著上面假得不能再假的血痕,陷入了沉默。
燭夜:「……」
美人無語時,也讓人賞心悅目。
我忍不住笑起來,卻又有點想哭。
燭夜是蛇神後裔,五感遠比凡人要敏銳得多。
按道理能夠一秒就辨別出空氣裡有沒有血腥味。
但關心則亂。
這麼一顆全然愛著我的心,上輩子卻被我這個沒有良心的惡女,辜負成那樣……
我抱住燭夜的腰,將頭埋進他懷裡。
燭夜板著臉,勾起我的下巴,讓我抬臉看他。
「明昭,給我一個去太子生辰宴的解釋。」
什麼解釋都行,哪怕糊弄他也行,但不能是因為太子。
至少,不能說是因為太子。
我看穿了燭夜的心思,於是越發心疼:
「我參加宴會,隻是為了鍾靈毓。」
燭夜聞言,愣了愣,有些詫異又有些受傷地看著我:
「你喜歡鍾靈毓?」
我:「……?」
7
我被燭夜神奇的腦回路驚到。
磨了磨牙,拉過他的手就咬了一口。
這人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
咬完後,我的視線卻又不自覺落在燭夜修長如玉的手指上。
真好看。
我咽了咽口水,想入非非。
於是抬手勾下燭夜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燭夜沒想到我會突然吻他。
愣了一瞬後,才反過來回應我。
「明昭,你……」
我情動地用舌尖描摹著他的唇形:
「今日……在書房如何?」
……
燭夜被我勾得失了分寸。
我這才知道這人欲望一起,有多無度。
剛開始那幾天隻是怕我受不住,所以有所收斂。
如今發現我喜歡,便再不願意放過我。
書房很快就一片狼藉,桌上的書都湿透。
我被逼出了眼淚,斷斷續續地哭著求他輕些、慢些。
他口中應得極好,做時卻壓根不聽。
「燭夜……唔……」
浪潮起伏。
我幾次失神,大腦空白,忘了呼吸。
險些要溺死在這欲海裡。
卻又被他一次次撈起。
餘韻未退,我身體還在抖,忍不住推他。
但手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倒像是在欲拒還迎。
「燭夜……停……」
燭夜咬著我的耳垂,熱氣氤氲在我耳中。
故意學著我那天撩撥他的話,誘我心痒:
「再來。」
8
太子生辰宴這日,天氣不算好。
天空陰沉沉的,似要下雨。
燭夜向來不參加這種宴會,這次卻和我一起出了門。
宴會在宮裡舉辦,入殿時,宮女將我和燭夜領往兩個方向。
理由是男女有別,需分席而坐。
燭夜面色難看,我撓了撓他掌心,附在他耳邊道:
「宴散後,我們一起回家呀。」
聞言,燭夜眉眼舒展開。
我被宮女引到位置上,還未坐下,殿外就傳來太監的通報聲:
「太子殿下到!」
周圍人都站起來向太子見禮。
我望向對面,燭夜坐在位置上,沒有起身的意思。
他是國師,地位尊崇。
隻有在正式場合見皇帝才需要行禮,也不必彎腰;若是祭祀日,皇帝還要反過來在祭壇上向他低頭。
權力啊,可真迷人。
燭夜察覺到我的目光,抬眸和我對視。
我衝他一笑。
他也彎起眉眼。
一道身影忽然不合時宜地擋在了中間。
我被迫收回視線,便對上了太子的眼睛。
太子重傷未愈,面色蒼白。
那雙眼睛,一如既往地溫柔如水,卻又有著遮不住的疲憊與傷感。
他站在我面前,喚我:
「阿昭……」
我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他像是被我的反應刺痛了一般,捂著唇咳出了鮮血。
我蹙眉。
忽然想起上輩子燭夜吐血的樣子。
太子卻以為我是在為他動容,柔聲安慰我:
「阿昭別擔心,我沒事。」
我:「……?」
……不是,我沒擔心你。
想起燭夜那好到可怕的聽力,我心中頓感不妙。
太子在太監的攙扶上坐上了高座上的主位。
我看向燭夜所在的方向。
便見燭夜手裡的茶杯,化作了齑粉。
雖然我很享受和燭夜顛鸞倒鳳,但……
書房那一日一夜的經歷,讓我現在想起來都腿軟。
最近幾天的歡好,我都強壓著燭夜點到即止,一次就好。
現在被太子這麼一攪合……
估計要壓不住了。
我拿起旁邊的茶杯,決定喝口茶壓壓驚。
卻又忍不住再抬眸望向燭夜。
成功對上燭夜面無表情的臉。
下一秒,燭夜望著我,突然笑了。
笑得很美,也很意味深長。
我拿著杯子的手,無意識地抖了一下。
9
「郡主如此怏怏不樂,難道是聽說了太子要和鍾家小姐定親的事?」
一道女聲忽然響起。
我收回視線,望向不知何時站到自己身邊的少女。
少女笑著看我,以為我聽到這話會難過。
我:「……」
這姑娘難道沒發現我和燭夜的眉來眼去,怎麼會以為我笑不出來,是因為太子和鍾靈毓?
想到鍾靈毓,我忍不住偏頭,朝下首座位望去,尋找她的身影。
正好看見她離席起身。
我跟著站起身,對面前因為時間過去太久,早已經忘了有什麼小恩怨的少女道:
「謝謝提醒。」
我真心實意的感謝,讓少女瞬間垮下了臉:
「……」
鍾靈毓將門出身,個子很高,束著高馬尾,一站起身,那是真的如鶴立雞群一般。
旁邊的太監和殿外的護衛,論起身高,都有不少比不上她。
我跟著鍾靈毓一路走到了假山邊。
鍾靈毓停下腳步,扭頭戒備地看向我。
「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旁邊的丫鬟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提醒她:
「這是郡主……」
郡主有品階,為從一品,論理,她一個無品階的將門小姐,不能一開口就直呼我為「你」。
鍾靈毓一秒改口,衝我微笑:
「郡主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我被她這反應逗笑了,揮退身邊跟著的丫鬟。
「靈毓,我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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