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白月光

「何箐,你很有意思,我挺喜歡你的,許凌雲配不上你。」


謝謝,我也看出來了。


「其實吧,我也不是全說的謊話。比如我哥哥,他確實是一位很優秀的機長。」


「那他會來救我們嗎?」


我隻關心這個問題,看她沉默,就知道答案了。


曲雅知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如果他能來救我們,我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他又高又帥又有錢,顏值絕不輸給娛樂圈那些男明星。」


我扒拉著灌木叢,專心致志給她找毒蛇,她卻滿腦子給我牽紅線。


我成功被她氣笑了:「曲小姐,你說這些是想給我解壓嗎?」


「解壓?哈哈,解壓,對,解壓好啊。」


她又笑了起來,感覺是真的開心。


我都要被她的開心感染了,當然,也許是她過分漂亮的緣故。


她是美的,哪怕衣服又髒又破,素顏不施粉黛也很抗打,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


「行啊,到時候你介紹我們認識。」


我真心笑起來,還真如她所說的被解壓了。


哪怕尋一天,沒尋到毒蛇,也不覺得氣餒。


第二天,我們改去海邊抓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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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量毒素,但有強烈的麻痺作用。」


我把水母放進空了的罐頭盒裡。


我慶幸自己興趣廣泛,曾看過幾期《海洋世界》,其中就有關於水母的解說,讓我們又多了一個防身的武器。


曲雅知一連幾天都捧著玩,那些想佔她便宜的男人也知道水母的厲害,便瑟縮著不敢上前了。


可救援遲遲不來,男人們再次對我們虎視眈眈,成為懸在我們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當我跟曲雅知小解陸續被男人們偷窺時,曲雅知笑意冰冷,眼裡竟是有了殺意。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她要給那些人教訓:「何箐,我哥教過我一個道理,做事不可在人後。」


我也早忍他們很久了,便冷著臉問她:「你想怎麼做?」


6


我們細細謀劃了一番。


晚上吃飯時,曲雅知故意親近許凌雲,還挨著他睡覺。


許凌雲老實沒幾天,驟然得了曲雅知的親近,又有些心猿意馬了。


就在他想親她的時候,我一腳踹他屁股上,然後扯住了曲雅知的頭發。


「狐狸精!臭不要臉!當著我的面,勾引我未婚夫!之前還以為你多清高呢!這麼快就寂寞了?」


我一番痛罵,成功把曲雅知罵「哭」了,也罵「跑」了。


「阿箐,你誤會了,小雅隻是怕冷而已。」


許凌雲心虛地解釋,然後,到底更擔心曲雅知,就跟著跑了。


我看他們跑了,就假裝氣哭了。


在場的男人還是更憐惜曲雅知,紛紛訓斥我說話難聽,還說我誤會了雲雲,然後,就有兩個男人對視一眼,說晚上不安全去尋她。


我很確定,他們也偷窺過我們。


我見了,趕忙也跟去了,然後就見曲雅知把那兩人引到了樹蔭下的小斜坡上。


果然,兩個男人對她不懷好意,動起了手腳:「哎,大美女,寂寞了,來找我們啊。那小白臉娘們兮兮的,頂什麼用?」


曲雅知裝出一副恐懼怯弱的模樣:「別、別碰我。我給你們錢,很多很多的錢,你們不想要錢了嗎?」


「哈哈,錢?沒有救援,逃不出去,要錢有什麼用?還不如快樂一時是一時。」


「就是,美女配合點,你這細皮嫩肉的,我們也不舍得對你動粗啊。」


兩個男人一邊調戲,一邊朝她伸出鹹豬手。


曲雅知眼圈紅紅,俏模樣顯出柔柔弱弱的可憐樣子:「啊,別碰我,你們、你們這樣會後悔的。」


我屏住呼吸,悄悄上前,然後趁他們沉迷美色,跟曲雅知一人推一個,把他們推了下去。


「啊——」


他們尖叫一聲滾下去,摔得一臉血。


我跟曲雅知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追上去,拿著石塊猛砸他們的腳。


我們還有底線,不殺人,但必須斷掉他們的戰鬥力。


「咯吱——」


我們幹脆利落地扭斷了他們一條胳膊。


慘叫聲很快引來了許凌雲。


他跛著腳,走路不便,落後我一些,這會兒聞聲追上來,大概沒想到我們敢傷人,眼睛瞪得老大,聲音都發顫了:「何箐,小雅,你、你們——」


我伸手抵唇,示意他噤聲,以免引來別的男人。


也是這走神的工夫,曲雅知拿尖利的石塊直接刺瞎了一人的眼睛。


那畫面怎麼說呢?


她烏黑長發散亂,一襲白裙染血,素白小臉上也是濺著的血,黑夜裡,就像是索命報仇的貞子。


那男人嗷嗷叫一會兒,就疼昏了過去。


另一人直接跪下朝她磕頭:「我錯了,我不敢了,姑奶奶饒了我吧!」


這下我跟許凌雲一樣,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須知我跟曲雅知的計劃裡,根本沒有刺瞎人的眼睛——她分明是「殺」興奮了。


「何箐,好髒啊。」


曲雅知站起來,看了眼滿手的鮮血,露出無辜又嫌棄的表情。


許凌雲已經嚇軟了腿。


當曲雅知朝我們這裡走來,他甚至驚慌大叫:「你、你別過來!」


他大概打死都想不到自己愛而不得的白月光還藏著病嬌屬性。


7


曲雅知拉著我去海邊洗手。


我們沒有回去,一起裹著一條毛毯,詭異地談起了心。


如果如何「傷」人算是談心的話。


曲雅知認為現下已經跟那些男人撕破了臉,必須在他們聯合起來之前,繼續斷掉他們的戰鬥力。


這荒島之上,最怕生病受傷了。


「那個身材最胖的男人,嚴重花粉過敏,明天你多摘點花,尋個機會往他鼻子裡塞。


「那個身材如竹竿的男人,高度近視,沒了眼鏡,就是個睜眼瞎。


「那個韓威最危險,遇見了先跑,等我來對付。」


……


她分析著剩下四個男人的弱點,顯然是觀察很久了。


這些天,我隻想著自保,手段還是用一條毒蛇威懾,而她早想著如何反擊他們,跟她一比,我簡直弱爆了。


這一刻,我真心佩服起了許凌雲的眼光,連我也快要「愛」上她了。


第二天,我們沒回去,聽到了他們尋找我們的聲音。


我們跟他們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也聽到了他們後悔沒早點把我們變成性奴的言語。


「呸,這兩個賤人,太不安分了!」


「早該把她們幹了!欠草的騷貨!」


「老韓就是抱著會有救援的希望,都他娘的快過去半個月了,想也知道沒可能了!」


「換個想法,在這島上有兩個美女伺候著,也很不錯,真回去了,像我們這樣的社畜,辛苦一輩子,也難娶到這麼漂亮的老婆!」


「誰說不是呢!」


……


兩個男人罵罵咧咧走近了,也許是老天都在幫我們,正是曲雅知說的瘦子跟胖子。


我早摘好了一大捧鮮花,跟曲雅知對視一眼,默契行動。


我快速爬上一棵樹,守株待兔。


曲雅知蹲在樹下,摸著腳踝,裝出驚駭的樣子:「救命!救命啊!何箐,你快回來,我被蛇咬到了!」


「活該!哈哈,讓你個小賤人亂跑!」


胖子跟瘦子信以為真,一邊幸災樂禍,一邊圍過來看。


曲雅知第一時間跳起來搶了瘦子的眼鏡,快速砸碎了。


我則往下一跳,正好跳到胖子身上,然後把他腦袋按進了鮮花裡。


「阿嚏!阿嚏!」


胖子不停打著噴嚏,同時想把我摔下來,但我圈緊他的脖頸,像蛇一樣纏緊了他的身體。


他虛胖,體力也沒那麼大,一時掙脫不開,就喊叫起來:「快!快來人!她們、她們在……阿嚏……這裡!」


我還是太瘦小了,一時間制服不了他,急得一頭汗。


相比我的無能,曲雅知已經拳拳到肉,打得瘦子鬼哭狼嚎了。


原來,曲雅知還會些拳腳功夫。


她很快把瘦子打趴下了,並一腳踹斷了他的腿,然後,在我快要被胖子摔下來的時候,拿起石塊砸暈了他。


虛驚一場。


我跳到地上,筋疲力盡,兩腿一軟,跌到了地上。


她見了,一腳蹬開胖子,順勢坐在我旁邊。


我覺得她一直在騙我,一直在偽裝,心思很深沉,如果她是個男人,那簡直太可怕了。


「為什麼?」


我看著她清純美麗的臉,明明是柔弱小白蓮的長相,怎麼心眼跟蓮藕似的?她都經歷過什麼?富豪家的生存環境這麼險惡的嗎?她要時刻藏著底牌?


「好了,收起你的想象。」


曲雅知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眉眼含笑裡透著幾分狡黠:「何箐,你不覺得絕望才會讓人拼盡全力嗎?」


她是故意的!


她在利用我!


我氣得紅了臉,枉我自覺謹慎聰明,在她眼裡,就是個傻子工具人!


「好了,別氣了,我跟你開玩笑的。」


她大概看我真生氣了,笑容一斂,恢復了正經:「你不必高看我,我真打不了那麼多人。」


我聽她這麼說,一時不知她是真謙虛,還是假謙虛,但平生第一次,我在一個女人身上得到了安全感。


我因為這安全感,神經很放松,忍不住戲謔一句:「曲小姐,你可以讓我多崇拜你幾秒嗎?」


「我的錯。下次注意。」


她拉我起來,看瘦子想溜,用腳踢了個石子,正中他的褲襠,頓時響起一陣刺耳的慘叫聲。


「這個不用崇拜,純屬巧合。」


她紅著臉,像是害羞了。


我見了,忽然覺得她可愛死了,徹底拜倒在她的魅力下了,也忍不住愛屋及烏了:「哎,你哥單身嗎?」


「單身。」


「親哥嗎?」


「親哥!」


我當即決定,如果真的能逃出生天,要追她親哥。


一母同胞,她這麼可愛,她親哥一定也這麼可愛。


8


曲雅知的親哥是在五天後帶著救援人員來的。


這五天裡,我跟著曲雅知學了拳腳功夫,因為時間有限,專攻下三路,然後,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們配合默契,把韓威的腿也打斷了。


除了許凌雲,就隻留一個腿腳健全的矮小男人,沒辦法,總要有男人負責尋找食物,充當廉價勞動力。


當然,他尋來的食物交給我們後,我們隻會分一點給傷患們,保證他們不會餓死,畢竟,削弱他們的體力,便是削弱他們的戰鬥力,便是降低他們的危險性。


除此之外,曲雅知抓了很多毒蛇、水母,幾次想在傷患們的身上做實驗,都讓我給攔住了。


「殺人犯法!殺人犯法!姐妹,手下留情啊!」


我按住她躁動的雙手,真怕她又爆發病嬌屬性。


曲雅知一臉遺憾:「他們真該感謝法律。」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輕飄飄掃了眼許凌雲,嚇得他小臉一白,藏到了韓威身後。


這幾天,他不僅怕曲雅知,連我都怕了。


我估計他對女人都有陰影了。


最毒婦人心哪!


「嘶,嘶,腿,靠,我的腿!」


韓威被許凌雲不小心碰到斷腿,痛得眼淚都出來了。


「對不起,兄弟,對不起。」


許凌雲忙道歉,又往一旁挪去,恰好碰到胖子跟瘦子的斷腿,又是一陣慘叫聲。


總之,慘叫聲此起彼伏的,甚是悅耳。


我們在這悅耳的聲音裡,找出我之前藏起來的紅酒、無骨雞爪,優哉遊哉吃喝起來。


「我想我哥哥了。」


曲雅知許是醉意上頭,美麗的眼眸流露出了罕見的脆弱。


我正想著如何安慰她,又聽她說:「我預感我哥哥要來救我們了。」


「嗯。他一定會來的。」


我們必須這麼堅信,不然,在漫無期限的等待裡,我們會崩潰的。


「他真的會來的。」


她忽然湊到我面前,醉眼含笑,風情萬種:「心有靈犀,心心相印,你懂嗎?」


聽聽,這是真喝醉了,成語都說錯了。


「姐妹,應該說兄妹間的心電感應吧?」


「不,就是心有靈犀……」


她笑著搖頭,下一刻,身體一歪,靠著我的肩膀,素白纖細的手指繞著自己的長發,像是小孩子一樣玩了一會兒,倏地指向了天空:「何箐, 你聽——」


遠處天空傳來了飛機的轟隆聲。


她的哥哥竟然真的來了!


當直升機的轟鳴聲落下,男人們喜極而泣, 我跟曲雅知對視一眼, 還有些意猶未盡。


「哥!我在這裡!哥!哥!」


曲雅知笑靨如花, 蹦蹦跳跳,那飄揚的長發、飛舞的白裙, 像是個誤墜人間的小天使。


當她撲入哥哥懷裡, 又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了。


「哥, 你終於來了,我好怕呀。


「哥,我好想好想你呀。


「哥,你快過來, 我給你介紹我的救命恩人——」


她竟還沒忘記給我牽紅線。


年輕男人的目光很快落了過來。


該怎麼形容那一眼呢?


清風明月般的俊朗男人,含笑的眼眸溫溫柔柔的, 像是羽毛劃過我的心。


我看著他機長制服包裹下的大長腿, 整了整被風吹亂的頭發, 含笑朝他走去。


「你好, 我叫何箐。」


番外:大難不死, 必有後福


歷經生死, 禍福相依, 我跟前未婚夫的白月光曲雅知成了閨蜜。


這位首富千金絕對有病嬌屬性, 會偽裝得很, 嘴裡就沒幾句真話。


他掙脫我的束縛,快速朝曲雅知跑去。


「我許」我知道自己被她欺騙的時候,已經跟她堂哥曲睿知訂婚了。


「說真的,有點失望呢。」


訂婚前一夜,我還在惋惜,總覺得堂哥不是親哥, 新未婚夫曲睿知的光環沒了一大半。


曲雅知跟我同床而眠, 隻在我面前露出真性情的人兒一臉興味:「我哥哪裡讓你失望了?床上嗎?」


我果斷閉嘴了。


曲睿知怎麼會讓人失望呢?


那臉蛋、那身材、那體力, 我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曲雅知纏得我下床亂躲。


我躲到陽臺,又看到了前未婚夫許凌雲的身影。


那天我們獲救後, 他跟那些傷患們一起去了醫院, 聽說不僅身體出問題,心裡也出現了問題。


估計是壞事做多了的緣故吧?


我這些天忙於追求曲睿知, 也沒多留意他, 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打聽到我的新住址,這幾天,像痴情種一樣想要挽回我。


大概是知道我被曲家贈予了三千萬謝禮吧?


「滾蛋!許凌雲,你敢挖我哥的牆腳, 也想被我打斷腿嗎?」


曲雅知怒喝過後,直接一盆冷水潑了下去。


許凌雲再次被潑成了落湯雞,削瘦身影,模樣憔悴, 可憐得很。


我靜默看著,心裡感慨:從前種種,覆水難收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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