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白月光

飛機失事,我跟未婚夫許凌雲的白月光曲雅知一起流落荒島。


曲雅知嬌豔美麗,身段婀娜,充滿誘惑美。


等待救援的第七天,幸存的男人們蠢蠢欲動,那充斥著色欲與暴力的目光盯上了她。


為了保護白月光,危急時刻,未婚夫許凌雲推了我出來:「她,幹淨的,還是雛兒。」


「啪!」


許凌雲話音才落,就被他的白月光曲雅知狠狠甩了一巴掌。


我看著曲雅知,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1


飛機在海上失事後,幸存者們陸續爬上了荒島。


未婚夫許凌雲不會遊泳,我為了救他,險些把自己累死,終於拖著他到了海邊,他反而不要命地往海裡遊。


「小雅、小雅還在海裡,我、我要、要去救她!」


他喘著粗氣,不時被海水嗆住,但痴情種附身,為了白月光不怕死了,仿佛之前求我救他的人不是他。


我自然不會讓他白白送死,就勒緊他的脖頸不讓他去,不想,卻被他一口咬住了手背。


「你放開我!如果小雅出事,何箐,我不會原諒你!」


他嘶吼著,無情的言語刺痛我的心。


我的手背很快見了血,但依舊沒有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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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深愛的白月光曲雅知這會兒在海水裡浮浮沉沉,一襲白裙,烏黑長發如海藻般飄蕩,就像是傳說中的美人魚,美得超凡脫俗。


事實上,不需要他獻殷勤,就有人救她上了岸。


「小雅!小雅你怎樣!」


他掙脫我的束縛,快速朝曲雅知跑去。


我累得倒在岸邊,看他小心翼翼地安撫著曲雅知:「別怕,小雅,我在這裡呢!我會保護你的!」


真是諷刺!


我吐了一口海水,衝去手背的鮮血,搖搖晃晃站起來。


我很虛弱,但主要是累的,萬幸沒受傷。


我不敢多休息,看到一些幸存者在撿物資,忙跑過去,撿到了一瓶紅酒、兩瓶礦泉水、三袋無骨雞爪,還有四袋法式小面包。


我下意識找了地方藏起來,又去撿了一條毛毯,湿漉漉的,擰幹了,掛在了樹枝上。


天色漸漸黑了。


幸存者們匯集到了一處,慶祝死裡逃生。


氛圍很不錯,竟然還燃起了篝火。


我裹著曬幹了的毛毯,挨著許凌雲坐下,忙碌到現在,什麼都沒吃,看他烤著兩條魚,肚子咕咕叫起來。


可他像是沒聽到,專心烤著魚。


倒是曲雅知朝我溫柔一笑,遞我一塊面包,還有一瓶礦泉水。


她很大方,很優雅,甚至很天真,仿佛不知被困荒島後,這些食物和水意味著什麼。


我在她面前,想著剛剛藏起來的東西,感覺自己就像隻自私狹隘的醜小鴨,一如從前一樣自慚形穢。


「謝謝。」


我道了謝,拆開面包就吃了,可沒吃飽,又瞄向了許凌雲烤的魚。


有兩條呢,我不貪心,分我一條,就行了。


可我自作多情了。


「小雅,快嘗嘗,我烤魚是專業的,特別好吃。」


許凌雲湊到曲雅知面前,很耐心地給她挑魚刺。


我喜歡吃魚,以前他經常為我烤魚,我一度為此覺得很幸福,沒想到現在被他拿去討好別的女人。


曲雅知尷尬地看我一眼,擺手說:「不用,我不餓,給你未婚妻吃吧,她還餓著呢。」


她其實不缺吃的,身邊還放著別的男人送她的薯片、餅幹、巧克力等零食呢。


美女在什麼時候都有男人爭搶著保護、寵愛。


「她不是吃個面包了?你身體不好,多吃魚,有營養。她身子健壯著呢,一頓不吃也沒什麼。」


許凌雲不以為意的態度刺痛我本該麻木的心。


我們已經訂婚了,相識五年,戀愛兩年,他也算合格的男友,不想在飛機上遇到他大學時期的白月光曲雅知,他就原形畢露了。


本來熱鬧的氛圍忽然安靜下來。


幸運者們的目光紛紛落到我身上,我覺得我要社死了——有什麼比未婚夫當著未婚妻的面,朝別的女人大獻殷勤更丟人的呢?


2


「美女,你這未婚夫不行啊。」


有男人出聲調侃,還讓我換個對象。


更有男人直接介紹起了自己:「我叫韓威,今年三十,公司高管,年薪八十萬,有車有房,父母雙亡,美女,有興趣嗎?」


我笑笑,沒說話,佯作害羞,躲到了許凌雲身後。


「哈哈,還挺忠貞啊!」


韓威看著我笑,語氣像是諷刺,又像是欣賞。


其實,我不是忠貞,而是當下這種情況,引起男人的興趣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已經留意過了,除了我,許凌雲,曲雅知,還有六個幸存者,很不幸,全都是青壯年男人,最大的不超過四十歲,也就是說,七男兩女,很危險的性別比例。


我不能成為無主之花。


哪怕要跟許凌雲分手,也不是現在。


「兄弟,你這身價,還缺對象?幹什麼工作的啊?」


大概許凌雲沒那麼在乎我,並沒有因為韓威冒犯的話而覺得傷了男性尊嚴,還跟他笑著攀談起來。


男人聊工作、聊事業、聊喜好,總能快速拉近關系。


這一夜還算平安無事。


第二天,眾人熟識了,三三兩兩分開活動,有的釣魚,有的打獵,有的爬樹摘果子、掏鳥蛋,就像是農家樂,晚上聚一起燒烤,氛圍依舊很好。


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沒等來救援,氛圍就漸漸變了。


「媽的,救援幹什麼吃的?怎麼還不來?」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們不會要待一輩子吧?」


「草,我才看到,這裡有毒蛇,你們可注意點啊!」


「沒意思!草,真他娘的沒意思!」


男人們罵罵咧咧著,無形的焦灼蔓延開來。


我預感不妙,當晚就被躁動不安的男人摸了屁股。


我嚇了一跳,卻很快冷靜下來,有些事破了戒,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如同破窗理論,我不能聲張,隻能往許凌雲身邊湊。


夏天的衣服單薄,我又挨許凌雲越來越近。


他背對著我,側著身,正忙著給曲雅知趕蚊子,估計誤會我向他求歡,轉身掃我一眼,不悅地低喝:「要點臉,什麼場合,你發騷?」


我跟他談了兩年戀愛,也就擁抱親吻的程度,從沒主動向他求歡,實在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隻覺臉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我羞愧又屈辱,還很憤怒,奈何暫時不能跟他翻臉,隻得咬牙忍下來。


不過,我能忍他,但忍不了韓威。


我索性坐起來,往火堆裡添著火,然後拿著燃燒的火把,一眨不眨地盯著韓威:有種你再摸啊!


剛剛就是他摸的我!


他大概被我眼裡的狠意嚇到了,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轉到一邊去睡了。


我心裡有事,一夜沒有睡著。


臨近天亮,我假寐,看到韓威拉走了兩個男人,一個胖子,一個瘦子。等回來,三個男人的笑透著點淫邪。


我預感不妙,更加防備他們,各自活動時,就緊跟著許凌雲。


可許凌雲眼裡隻有曲雅知,哪怕曲雅知都很煩他了。


「別跟著我了。你未婚妻好像有話跟你說。」


「小雅,你是介意我有未婚妻嗎?」


他大有隻要曲雅知介意,他就跟我解除婚約的意思。


我沒想到他這般無所顧忌,片刻的心痛過後,更多是尷尬,還有些恨鐵不成鋼。


當下這麼危險的環境,他還隻想著談戀愛。


我確定他是靠不住了,轉身就走。


與其指望他的保護,不如去抓條毒蛇防身了。


我想起之前有人說見了毒蛇,我家裡就是養蛇的,我並不怕蛇,但這些男人似乎還挺怕蛇的。


可惜,我找了一天,也沒找到,不小心回去晚了,還被韓威堵住了。


「何箐,想不想知道你男朋友能為那個女人做到哪一步?」


「什麼意思?」


「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他故弄玄虛,朝我不懷好意地笑著。


3


我提高警惕,但這一夜平安無事。


第六天,救援還是沒有來。


島上的食物、飲用水已經匱乏了,男人們最初荒島求生的新鮮感過去了,現在好吃懶做得很。


他讓我們三人取水、打獵、摘果、捕魚、摸螃蟹,總之,要把他們當大爺伺候。


我預感這是一場服從性測試,不願意幹,但許凌雲不想惹事,就帶著我們全幹了。不,應該說帶著我全幹了。他是不舍得曲雅知幹活的。


哪怕曲雅知摸螃蟹摸得很快樂,他也擔心螃蟹夾著她的手。


我撿柴火,爬樹摘果子、掏鳥蛋,設置陷阱抓野味,一天下來,累得灰頭土臉。


終於網著個野雞,許凌雲一高興,摔一跤,扭傷了腳,到手的野雞還跑了。


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等下。


我看著許凌雲坐在一旁哎喲哎喲叫著腳疼,忽然想到了韓威不懷好意的笑——他不會就等著許凌雲受傷吧?


隻要沒了他這個戰鬥力,我跟曲雅知可就成了待宰羔羊。


今夜不能回去。


但曲雅知還在那兒。


「何箐,你愣著幹嘛,快扶我一把,疼死老子了。」


他皺著眉,沒好氣地催著我。


我沒動,冷冷地俯視著他。


他大抵心虛,沒敢看我,嘴裡嘟囔著:「你不會因為我之前的話生氣了吧?哎,我跟你開玩笑的,小雅家裡有錢得很,看不上我的。我現在對她好些,等脫險了,她肯定會回報我們的。我還不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


他明知曲雅知看不上他,還上趕著獻殷勤,甚至還打著為我好的名頭,真是可笑至極!


除此之外,怕是對曲雅知的喜歡也不純粹,更多是金錢光環。


果然是渣男一個。


我心裡唾棄,又自嘲:我真是蠢,竟然到現在才看清他的本質!


我不想管他,也沒再管他,今夜可能不安全,我得找點防身的東西。


「你去哪裡?」


許凌雲忍著扭腳的痛,爬了起來。


我沒理他,一會兒走遠了,等回頭,他沒跟來,已經回去了。


等我回去的時候,如我所料,蠢蠢欲動的男人們趁著許凌雲受傷,充斥著色欲與暴力的目光落在了他身後的曲雅知身上。


「別過來!


「冷靜點!


「你們這是犯罪!」


許凌雲鼻青臉腫,跛著一隻腳,一手護著曲雅知,一手胡亂揮舞著木棍。


怎麼說呢,畫面很可笑。


他都自身難保了,還試圖保護曲雅知,更試圖跟一群惡狼講道理。


殊不知,困在這荒島,救援無望,文明與秩序很快就會崩壞。


「別怕!小雅,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


他外強中幹,擺出兇狠的模樣,實則兩腿都打晃了,忽然,他目光遙遙落到我身上,下一刻,指著我,激動大叫:「何箐回來了!她,幹淨的,還是雛兒!」


我蒙了,真蒙了。


我沒想到這種危急情況,他身為我的未婚夫,會為了白月光把我推出去,想要犧牲我來保全白月光。


「啪!」


一道響亮的耳光。


我裹著毛毯,不可置信地看著動手打他的人,竟然是他的白月光曲雅知。


4


「你是畜生嗎?許凌雲,她是你的未婚妻!」


曲雅知滿眼厭惡地看著許凌雲,並沒有因為他犧牲未婚妻救自己而對他另眼相待,相反,她唾棄他的為人。


我沒想到她三觀很正,還很有腦子。


我看著她冷冷地推開許凌雲,面色鎮定地對著眾人說:「你們聽著,我爸爸是深市首富,我哥哥是航空史上最年輕的機長,他們一定會來救我的!隻要他們來,你們都能活!不僅活,還是大富大貴地活!我曲雅知在這裡發誓,你們做個人,等我們脫險,一人一千萬!」


有錢果然能使魔鬼做人。


以韓威為首的男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還是忍下了獸欲。


但目光隨之盯上了我。


這荒島求生的壓力很大,也很無聊,他們迫切需要一些樂子。


不是曲雅知,那就隻能是我了。


我慶幸自己捉到了一條毒蛇,這會故意扯落毛毯,露出纏在我手臂上的竹葉青。


三角腦袋,通體青綠色,夜色下鱗片像是在發光,十分鮮豔漂亮。


「草!那是什麼玩意!」


一個男人嚇得叫起來。


其他男人也皺著眉,露出忌憚之色,這是在荒島上,沒有醫生,更沒有藥,如果被毒蛇咬一口,分分鍾喪命。


他們本能地離我遠了些。


曲雅知卻是一臉驚喜地朝我走來:「哇,好漂亮!」


我很意外,她一個富家千金竟然喜歡這種危險的冷血生物。


我看著她的笑,發現這是我們落難以來,她露出的第一個笑容,說來,她的情緒真的挺穩定的,無論是差點溺死海中,還是剛剛被男人們圍獵,都體現了一個大家小姐的儀態。


不愧是許凌雲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曲小姐,越漂亮的東西越有毒。」


我冷聲提醒她,也是提醒在場的男人:「這是毒蛇,被咬一口,絕對沒命。」


曲雅知點了頭,依舊對毒蛇興趣很高:「給它取個名字吧。何箐,我們叫它——嗯,守護神如何?」


我聽到後面幾個字,懷疑她已經明白了我的心思。


或許我跟她心思一樣。


我點了頭,轉頭看著在場的男人:「還不到真正絕望的時候,大家沒必要這時候撕破臉,不然,真的得救了,沒了道德,沒了人性,後半輩子難保不活在負罪感裡。」


我配合曲雅知的話,安撫他們。


許凌雲這時候擋在我跟曲雅知面前,又來當英雄了:「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想打她們的主意,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暫時還沒人敢真的殺人。


為首的韓威見這形勢,哈哈大笑起來:「咱們老祖宗說巾幗不讓須眉,兄弟們,我們今天算是見到了。」


在他的調節下,凝重的氛圍漸漸散去,現場又恢復了一片祥和。


我撿起毯子,尋個遠點的地方休息。


許凌雲過來給我道歉:「阿箐,對不起,剛剛我是急昏頭了。我錯了,真對不起,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不這樣了。」


我聽了,沒說話,看了眼旁邊的曲雅知,恰好跟她的目光對上了。


曲雅知看著我笑,美麗的眼眸裡壓著對許凌雲的輕蔑。


許凌雲也知道曲雅知在看他,一張俊臉羞得發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我已經確定會跟許凌雲分手,但不是現在,那些男人們確實是老實了,可我清楚都是假象,再過幾天沒有救援,人性的醜惡會再次爆發。


我不能跟許凌雲撕破臉成為敵人,就微微一笑:「沒事,都過去了。」


不愛便無恨無怨,而且這種時候,更不能感情用事。


「阿箐,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許凌雲知道我對他很包容,就信了我的話,還想過來抱我,可看我手臂上纏著毒蛇,又慫慫地收回了手。


我就這麼平安地過了一夜,第二天,換許凌雲黏著我了。


同他一起黏著我的,還有曲雅知。


5


曲雅知黏著我是有原因的。


她要我幫她也尋一條毒蛇。


我覺得她瘋了:「一不小心咬到了,你會死的!」


我這條竹葉青,還沒成年,而且這種蛇的毒液致死率極低,我也找到了有解毒效果的草藥,才敢以身冒險。


那些男人或許很快就會知道這一點,之所以忌憚,還是在乎曲雅知的暴富承諾。


「我爸不是首富。」


曲雅知微微一笑,驟然湊到我耳邊低語:「我還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我聽蒙了,反應過來,心裡一緊: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所謂的救援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她確實也需要一條毒蛇防身。


我沒辦法,隻能帶她滿荒島抓毒蛇。


許凌雲的腳還扭著,跟著我們走了一段路,就被我們遠遠甩在後面了。


沒了他,曲雅知更活潑了些,也更話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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