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今天謀反了沒

而我幾步上前,一劍就朝陸鶴安砍去。


陸鶴安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沈卿竹,你這是做什麼,瘋了不成?」


我朝他笑得邪惡:


「瘋了的是你吧?我勸太後還是離太子遠些,太後娘娘怕是不知道,眼下西南大軍已然壓到了京城外十裡,而始作俑者,可就是您這好孫兒和宋相!」


太後原本還躲在陸鶴安身後,聞言一驚:「你說什麼?!陸鶴安,你竟然敢和宋之章合謀!」


陸鶴安聞言眼中殺意盡顯,提起長劍就朝我刺來。


「合謀又如何,太後不也早就在江南對孤下了殺手?孤不出手,難不成還等著讓你殺第二次!」


太後慌了,連忙躲在我身後。


「卿竹救哀家,卿竹……」


「嗯?太後娘娘說什麼?」


我本擋在太後身前,眼看長劍陸鶴安刺來,腳步卻驟然往旁邊一撤。反手便握住陸鶴安的手腕朝前用力一推,又一擰。


隨著利刃刺入肉中,我驟然抬手驚呼:


「太後娘娘!」


大殿內,所有人聞聲看向了高處。


就見太子手握長劍,一劍刺穿了太後的胸口。

Advertisement


15


太後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我:


「你……你……」


然而才說了兩個字,太後就斷了氣。


陸鶴安似乎沒料到我會躲閃讓他殺了太後,剛要拔出長劍轉身,卻被我手持短劍架在了脖子上。


我高聲道:


「太子與宋相合謀刺殺太後,意圖謀反,各位大人不知情的速速離去,以免被誤傷!」


群臣聞言看向宋相,臉色紛紛一變,剛想走,卻是被四周禁軍攔住了去路。


宋相終於坐不住了,他嗤笑一聲,不緊不慢起身望向我:


「娃娃,你當挾持了他陸鶴安,便能奈何老夫?」


我聞言一臉好奇:


「難不成太子殿下與宋相,還不是一頭的?」


誰知宋婉寧卻喊道:


「爹!快讓那賤人放了鶴安哥哥啊!」


我看了一眼宋婉寧,又掃向大殿之上:


「太子殿下,你那好側妃呢?怎麼如此關鍵時刻,隻有宋小姐在乎你的安危?」


陸鶴安聞言也看向下方,發現除了宋婉寧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紀雲柔早就不知所蹤。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近乎乞求地望著我:


「卿竹,我知道你怨我,可我自始至終心裡也隻有你一個,哪怕你嫁給了那個瘸子也沒事的,我不嫌棄你的,你與我一起好不好,我發誓,隻要我登上皇位,就立即封你……」


我眯起眼,一抽手,頓時陸鶴安便沒了聲音倒在了地上。


汩汩的血從他脖子間流出,陸鶴安瞪大了眼睛,滿眼不敢置信,卻是沒一會兒就不動了。


宋婉寧看到這一幕,張大了嘴想要哭喊,卻是發不出聲音。


而陸景嗣自始至終都坐在桌案前望著我,一動不動。


我沒管他們,眼看四周舞女已然盡數被禁軍斬殺。


我將短劍擦了擦,望向四周朝我逼近的禁軍:


「若我猜得沒錯,這殿內的禁軍,已經被宋相你換成北夷人了吧?」


宋之章摸著胡子望著我:


「你這娃娃太過莽撞,比起你爹,還差得遠呢。」


我點頭: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為我爹為何今日沒來赴宴?」


宋之章聞言一愣,這才察覺什麼環顧四周,隨後不以為然道:


「呵,那又如何,難不成侯爺還能飛去西北請兵過來?」


說話間,禁軍中一人一把摘下頭盔,露出了一臉大胡子,他哈哈大笑著將頭盔丟在地上:


「就算那姓沈的去搬救兵,我北夷大軍也已經全軍壓境,不知你沈家到底是選擇回來救國,還是出兵與我大軍對抗啊?」


望著殿上的這群人,我反而嘆了口氣,直接一腳踹開太後的屍體,轉身坐在了那龍椅上。


群臣看到這一幕,皆是一驚,宋相則眯起了眼。


「沈卿竹,你倒是好大的膽子!」


「我膽子不大,如何替陛下清君側?」


宋相眯側頭看向陸景嗣:


「怎麼,裕王殿下也想奪這皇位?」


自我拔劍而起,陸景嗣就一直坐在一旁喝茶,此時太後和太子都已死,他更是毫無波瀾。


「夫人想要,便給夫人,隻要該死的人死了,本王無所謂的。」


聽他這麼說,宋之章卻是冷哼一聲:


「死到臨頭,倒是狂了起來。」


陸景嗣垂著眼,聞言也隻是笑了笑:


「既然死到臨頭,宋相也該讓本王做個聰明鬼。敢問宋相,當年我母妃在潭靈山,到底是怎麼死的?」


宋之章一頓,卻是笑了笑:


「原來這麼多年,你一直在想著這茬?到底是個孝子,罷了,想必今日也沒人能活著走出這裡,老夫便送你一個痛快。


「當年先皇下旨將你和宸貴妃紛紛送了出去,是因為他知道宮中有變,想保你們娘倆。隻是他自身都難保,如何保得住你們?你去西北的路上,太後便早已安插人手,誰知卻讓沈萬山帶兵救了你。


「可你母妃就沒那麼幸運了,當年你母妃寵冠六宮,太後本就恨極了她,早就在潭靈山安插了人將你母妃囚在塔頂日日受刑,她知道你在西北被匪徒截殺,心如死灰,半夜從高塔之上一躍而下。可憐啊,她至死,都不知曉你還活著。


「而後世人都知道大皇子屠了皇城,卻不知大皇子進皇城隻是為了救先皇,卻被禁軍圍在了太和殿之內絞殺。可笑你被接入京城後對這些一概不知,卻還要日日管她叫母後,住在那大皇子的一家死去的院子裡。


「哦,對了,你怕是還不知道,你每日晨昏定省時所食之物,皆被太後下了藥的,你去一日,命便短一日。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天師曾為你下了帝王之相的批語。」


宋之章說完,整個大殿都安靜了。


大臣們面面相覷,隨後目光都落在了陸景嗣頭上,要知道以前有多看不上這個扶不上牆的親王,如今所有人眼中也隻剩下憐憫。


陸景嗣聽完一切,卻也隻是面色平靜地緩緩抬起頭:


「宋相知曉得如此清楚,想必,也在暗中助力頗多吧?」


宋之章冷笑道:


「是又如何,要怪,就怪當年那老天師吧。」


說話間,那大胡子已然提刀朝著陸景嗣走去,就在他一刀要斬下時,陸景嗣終於從輪椅上起了身,隨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抬腳就朝大胡子踹去。


16


這一腳,大胡子被踹得吐了血:


「你的腿沒受傷?」


宋之章也震驚地後退了幾步:


「你是如何騙過太醫的?!不可能,這不可能!」


陸景嗣從地上隨便撿起一把帶血的長劍,在手中掂了掂:


「當年本王被沈將軍從長庸關救下時,他便告誡過本王,若想達成目的,必先臥薪嘗膽。這些年,雖然技藝稍有退步,但沈將軍所教,還沒完全還回去。


「至於你說的那些,本王早已知曉,隻是與你聊聊天,為各位大臣們爭取些時間罷了。」


我皺起眉,我爹?


我爹教他習武?


我爹自始至終都知道他的腿是裝的?


那前世……


我猛然明白了什麼。


難怪前世我沈家包圍京城時,西襄會出兵牽制西南大軍。


原來那時,我爹早知道陸景嗣沒死,陸景嗣是回了西襄!


聽著宮外震耳欲聾的廝殺聲,陸景嗣飛身而起,一劍刺穿了那大胡子的喉嚨,隨後長劍指向宋之章。


「宋相不妨聽聽,宮外到底是你西南大軍,還是沈家的西北大軍?」


「報——相爺,不好了!鎮南大將軍剛出西南十裡,西襄便發兵入侵了,而後又被京城方向大軍夾擊,如今被炸得隻剩五千兵力,被困在雲湘嶺!」


宋之章大驚失色:


「不可能!北夷壓境,西北大軍不可能動!京中兵力不足五萬,又如何能抗擊……」


我支著下巴看向宋之章:


「如果西北大軍沒動,京中禁軍沒動,而對你西南大軍的隊伍,隻是一些江南的災民呢?」


「胡說八道,怎麼可……」


說話間,我抬起手中火銃,直接朝著附近朝我走來的北夷人一人一個槍子。


劇烈的爆炸聲嚇得四周大臣捂著耳朵蹲在了地上,而被我火銃打到的人,無一例外被打出一個血窟窿直接倒地。


我吹了吹自己的槍筒,隨後指向了宋之章:


「現在你說,有沒有可能?」


望著我手中黑黢黢的槍口,宋之章嚇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很快,四周禁軍湧入殿內。


禁軍統領常盛看著被陸鶴安一劍刺穿胸口的太後,又看向滿地穿著禁軍盔甲的北夷人,直接朝我跪了下來:


「稟三小姐,沈將軍已帶人將皇宮內外所有北夷人盡數絞殺。下官還在路上抓住了這個女人。」


很快,紀雲柔被人押了上來,當她看到陸鶴安慘死在高處,頓時臉色一白腿軟地跌坐在了地上。


我收了槍,跨過陸鶴安的屍體起身走向禁軍統領。


「常將軍辛苦了,隻是這女子不能殺,皇帝還靠著她的藥續命。」


常盛聞言一抱拳,讓人將紀雲柔帶了下去。


陸景嗣側頭看向我:「連常將軍都是你的人?」


我搖頭:「這話說得,常將軍護的是我東涼的皇帝,斬的是通敵謀逆的反賊,怎麼能說是我的人?」


說完我轉身朝著四周各位大臣拱手:


「卿竹有事向各位討教,還望各位大人不吝賜教。」


四周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老臣見狀,紛紛上前拱手:


「王妃……額,沈三小姐請講。」


我正色道:


「按照我朝律法,這通敵賣國,謀反了兩次的罪臣,該如何定罪?而如今陛下昏迷未醒,這朝綱,該由何人統領呢?」


有個白發老頭上前顫顫巍巍道:


「按我東涼律法,通敵謀反者,當凌遲處死,誅九族。


「至於這朝綱……額,如今陛下昏迷未醒,還當推選出一位攝政王代理國務才是。」


眾人說著,目光全都看向了站在一旁拿劍指著宋之章的陸景嗣。陸景嗣望著宋之章,眸中盡是冷色,卻還是抬手將劍丟在了一旁。


常盛在一旁等了許久,見他終於肯放下劍,這才朝他抱拳,帶人上前將宋之章和宋婉寧一同拖了出去。


禮部尚書見狀,連忙上前:


「老臣慚愧,竟不知宋之章狼子野心,竟是從前朝便與太後籌謀篡位謀反!隻是如今陛下還未醒,若無人繼承大統,怕是東涼會動蕩不安,還望裕王殿下能為陛下分憂,代理朝政啊。」


誰知陸景嗣卻搖頭:

字體

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