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和影衛同時中了情毒,我和師妹各選一個為他解毒。
師兄出身名門,前途不可限量,師妹立刻拖著他進了小樹林,把奄奄一息的影衛留給了我。
誰知師兄醒來後翻臉不認人,認定師妹有心勾引。
師妹不僅內力散盡,還慘遭師兄未婚妻家族追殺。
而那無名無姓的小小影衛,真實身份竟是師兄的雙生兄弟。
後來,他不僅取代了師兄繼承了家業,更對我的救命之恩銘刻於心,娶我為妻。
師妹懷恨在心,怒而殺我。
再睜眼,我們重生回了要救人的這一天。
這一次,師妹從中毒的師兄身上踩過去,直奔影衛而去。
我笑了。
師兄這渾身的寶貝,師妹竟然不想要嗎?
1
「二位師妹,救救我!」
中毒的師兄趴在地上,朝著我和師妹伸出了手。
「我與影衛中了毒王的情毒,如果不能盡快和女子同房……就會,就會爆體而亡……」
師兄滿臉潮紅,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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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旁邊的影衛,雖然黑布遮面,但也被情毒折磨的說不出話來,皮膚通紅。
情況緊急,必須立即做決定。
我看了小師妹一眼,而她則直接把我推向了師兄。
「師兄,秋葉師姐一直喜歡你,讓她救你吧!」
小師妹說著,跨過師兄直奔他身後的影衛而去,不知有意無意,還在師兄身上踩了一腳。
師兄痛叫一聲,昏了過去。
師妹走到影衛身邊,臉頰泛紅,「影衛哥哥,媛兒願意以身救你!」
影衛卻看向我的方向,伸手把師妹推開。
「不要你,我隻要秋葉……」
他話音未落,小師妹一記手刀砍下,直接將他劈暈了。
師妹衝我假笑,「師姐,你剛才應該沒聽見什麼吧?我已經把大師兄讓給你了,你可不許覬覦我的!」
我笑了笑,沒說話。
師妹則興高採烈地將地上的影衛往小樹林裡拖去。
她似乎以為,救了影衛就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了。
我天真的師妹啊,你真以為事情會有這麼簡單嗎?
2
我把大師兄拖到樹林的另一頭。
挪動的過程中,他有醒過來的趨勢,我對著他的頭來了幾下,讓他又暈過去了。
什麼情毒,什麼爆體而亡,全都是他的謊言罷了。
這不過是一種極為霸道的熱毒。
上一世,我心中一直愛慕師兄,解毒時被師妹搶了先,心中還難過不已。
直到後來才知道,這種熱毒要麼自己扛,損傷自己的內力,要麼渡給別人,換自己一身輕松。
師兄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他甚至很珍惜自己武力高深的影衛,裝著要死要活的,讓我和師妹替他二人解毒。
師妹把毒引到了自己身上,十年的武功底子全毀,成了一個劍也拿不起來的廢人。
而我雖然比師妹強一點還能握得住劍,但卻因為內力受損,在比武大會上被師兄打到吐血。
為了贏,我強行運轉內力,最後不僅敗了,還遭到反噬,也成了廢人一個。
師兄成為第一劍客,師父按照約定將雀山派交給他。
但他卻嫌棄門派太小,棄門派於不顧,回家繼承家業去了。
雀山派確實小,一個師父四個徒弟,但那卻是我的家。
可拿不起劍的我隻能眼睜睜看著雀山派解散。
師父臨終前對我說:「秋葉,要是比武大會是你贏了就好了……」
是啊,如果我沒替別人解毒,說不定能贏呢。
其實這種熱毒啊,進河水裡凍一凍也能壓制一下。
我看了看旁邊的小河,準備一腳送師兄下去。
想了想,決定先把他身上的寶貝搜下來。
師兄是當今天下第一山莊驚霄山莊的少莊主,身上可都是好東西。
金子銀塊,我笑納了。
武功秘籍,我全看了。
大補秘藥,我也嘗了。
最後就是他身上那把絕世名劍長虹劍,我舔了舔唇,得想辦法也搞過來。
確定他身上再沒有寶貝之後,我一腳將師兄踹下小河裡。
撲通一聲響,師兄也算開始解毒了。
我坐到一旁樹下,繼續翻閱著師兄珍藏的武功秘籍。
不看白不看的嘛。
樹林中突然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是有人來了。
我手中的劍出鞘,警惕地問道:「誰!」
一身黑衣的影衛搖搖晃晃,提著一口氣來見我。
他體力不支,用劍撐在地上。
看著我,再一次堅定地說:「秋葉,救救我……」
真是稀奇,師妹就在那要為他解毒,他卻大老遠來找我,難道他也……
我笑了笑。
「沒問題,小事一樁。」
「撲通」一聲,我把影衛哥也踹進了河裡。
解毒,靠自己也行啊。
3
第二日,師兄醒來,師妹也出現了,隻有影衛消失不見蹤影。
師妹笑得幸福又羞澀,和師兄說:「我已與影衛有了夫妻之實,還望師兄成全我們倆,為我們指婚。」
師兄大手一揮,「你是我師妹,就是我自家人,此等大恩,影衛必定要娶你。且等著,下個月便給你二人辦婚禮!」
師妹大喜:「多謝師兄成全!」
她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到我身上,難掩眼神中的得意。
隻要她和影衛成了婚,她就是未來天下第一山莊的夫人。
而我則會被師兄那個善妒的未婚妻追殺至死。
「哎呀師姐,你脖子上這個紅印,難不成你和師兄也……」
師妹指著我脖子上的痕跡,故意高聲喊道。
師兄皺緊眉頭呵斥:「葉師妹,休要胡言!」
師妹挨了訓,仍擠眉弄眼,一臉「我都懂」的表情。
其實早在師兄早晨醒來時,我二人便達成了協議。
我假裝與他春風一度,但卻並不要他負責,隻要他腰間那把新得來的長虹劍。
師兄思前想後說:「秋葉,其實我也可以納你為妾。」
「你一個女人家,天天打打殺殺也不好。你看看你的手,比男子都粗糙,以後如何嫁做人婦?」
「雀山派苦寒,不是你這種女兒家久留之地。等我繼承了驚霄山莊,你也會有一世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眼中亮起光,欣喜問道:「真的嗎?」
師兄不自覺挺起胸膛:「那是自然。我紀綏深也不是忘恩負義之徒。」
我故作困惑地問:「可是師兄不是答應了師父,比武大會奪得頭名以後,要將雀山派發揚光大嗎?」
師兄面色一僵,找補道:「繼承雀山派和繼承驚霄山莊並不衝突。」
我了然地點點頭。
每個入雀山派的弟子都需立下誓言,學了雀山派的武功,就要放下一切,事事以雀山派為第一。
紀綏深當年慕名前來拜師,同樣也立下了誓,現在卻想兩頭都佔。
完全是忘恩負義之徒啊。
我委屈地道:「師兄,我與你十幾年的同門情誼,也隻能為妾嗎?」
紀綏深早就和醫王谷谷主洛伊雪定親了。
他露出苦惱的樣子,又安撫我。
他說:「伊雪她善良溫柔,你隻要乖巧聽話,她應該能容得下你。」
洛伊雪是什麼人,他清楚得很。
和善良溫柔八竿子也打不著。
她一手的毒術蠱術,專門用來對付師兄身邊的鶯鶯燕燕。
前世,師妹用身體給師兄解了毒。
洛伊雪知道消息以後,表面上給師妹送禮感謝,謝她的救命之恩。
其實送的那些補品裡全是毒蟲蟲卵,師妹吃下以後,洛伊雪夜夜在她房門外吹笛。
笛聲催動蟲子啃食內髒,師妹痛得一心求死,但洛伊雪從沒打算給她個痛快。
而我也一直愛慕著師兄。
不過是一次下雨時贈了師兄一把傘,就被聽到消息的洛伊雪在飯菜裡下了絕育的藥。
洛伊雪,名副其實的毒婦,和紀綏深倒是相配。
我長嘆一口氣,「師兄與洛小姐伉儷情深,我怎好橫插一腳,不如給我黃金千兩,從此你我兩不相欠。」
紀綏深大喜,立刻就答應了,還故意問我:「隻是金銀俗物,師妹不會覺得委屈嗎?」
我含羞一笑:「能幫上師兄,我已經覺得幸福了。」
紀綏深笑了笑,眼中閃過不屑。
他還當我似從前那般,對他情根深種呢。
但我也不虧,畢竟我隻幫他在池子裡凍了一晚,暫時壓住了他的毒性。
下次指不定什麼時候毒發,有他的苦頭吃。
4
此番外出任務完成,我們三人準備返回師門。
路上師妹幾次感慨:「真是可惜,秋葉師姐明明為師兄付出了這麼多,卻不能說出來,我要是師姐,心裡該難過死了!」
她湊近對我說:「不如這樣吧師姐,我替你去遊說洛伊雪,讓她接受你嫁進去當二房。以後咱倆在驚霄山莊裡,也能有個伴啊。」
她看上去很好心,還替我打抱不平。
可眼裡的精光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我笑著說:「多謝師妹了,但我和師兄確實沒發生什麼。至於我這脖子上的印子嘛,其實另有其人……」
人肯定是不能自己在脖子上給自己嗍個印子出來的。
如果我脖子上的紅印不是師兄印上去的,那會是誰呢?
師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唰的一下白了臉色。
「影衛!那天在場的人就隻剩影衛了。你,你們!」
葉媛兒自己給自己把脈,她身上一點中毒跡象都沒有。
她沒給任何人解毒。
她氣得手指發抖。
「你們竟然敢——」
我斜斜睨了她一眼。「男歡女愛,有何不可?」
葉媛兒氣哭了,抹著眼淚跑走了,但沒過一會兒她又回來了。
她得意洋洋道:「秋葉,你別得意,我已經飛鴿傳書,把你和師兄的事告訴了洛伊雪。」
「你等著吧,洛伊雪很快就會追來了,到時候天涯海角你也逃不掉!」
我不甚在意地擦了擦我的劍。
「那洛伊雪又不是傻瓜,你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葉媛兒眉飛色舞:「紀師兄中毒了,她肯定快馬加鞭趕來雀山派,你這脖子上的紅印一時半會兒消不掉,這不就是活脫脫的證據嗎?」
葉媛兒雙手合十,端的是一副悲憫模樣,「師姐,聽聞醫王谷的人手段殘忍,洛伊雪更是菩薩面孔蛇蠍心腸,媛兒定會在佛前為師姐求一個平安符的。」
她裝得很像樣,隻是嘴角的笑容壓也壓不住。
洛伊雪在外的名聲極好,隻有前世落在她手裡的葉媛兒才知道她的真面目。
我的好師妹真是看不得我一點好啊。
劍擦完了,我將劍收回劍鞘。
「葉媛兒,在雀山派練劍十年,你心裡頭等重要的大事是什麼?」
葉媛兒一怔,似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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