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連裝都懶得裝了，面容扭曲，嘴裡念念有詞：「呸！一個女的力氣這麼大，那就出去火拼吧！我隻要受人追捧享福就好了！」
我衝她笑了笑。
她使出渾身解數，用下位者的姿態討好他們。
可是，無人問津她的姓名。
他們隻是把她當成可輕視的玩物，跟路邊的阿貓阿狗沒有任何區別。
而隻有真正的實力，才能讓其他人不容小覷。做到自尊。
可惜，這一層想法。是婉玲到達不了的高度。
5
「我現在需要知道你們物資的數量。還有這棟樓的情況。」
我拿出紙筆，準備記錄。
一旁的婉玲嗤了一聲：「裝模作樣。」
我完全無視掉了她，一位男的畢恭畢敬對我說：「我們已經搶了整棟樓的糧食。至於吃的，都堆在了最頂上。」
我們一伙人走到頂樓。
打開房間門。
稀稀拉拉的物資堆了一個房間。
確實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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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總共八個人。其中六個大男人，飯量都不小。
況且，一直被關在這棟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
糧食總會有吃完的那一天的。
情況容不得我樂觀。
「哥哥們好厲害呀，居然可以弄過來那麼多食物給我們吃～」婉玲的嗲聲嗲語打斷了我的思緒。
她左手攙著大塊頭。右手卻不安分的往宋引星身上靠。
「這位帥哥好高冷呀，怎麼從剛開始就一直低著頭。怎麼，不準備跟我打一聲招呼嗎？」
婉玲語調上揚，神情俏皮。手也伸了出來，就要和宋引星十指相扣。
「別碰我。」宋引星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直接把婉玲的手甩開！
婉玲的手停留在半空，她的神情尷尬，嘴角也隱隱開始抽筋。
「呵，哈哈哈。帥哥反應挺大哈？是不是恐懼美女呀？你是 i 人吧哈哈哈。」
空氣都尬到寂靜了。
婉玲掛不住笑，嘴裡嘟囔著：「神經男的。看見我連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看你像不孕不育……」
宋引星沒理她，打開了側臥的臥室門。
有一個大概十四五歲的女孩子，在沙發上躺著休息。
隻露出一張白淨小巧的側臉。
婉玲頓時憋不住了：「從哪兒來的女的？」
她看了看沙發上的女孩，又看了看宋引星，嘴裡的嘲諷越來越大聲：「我還以為是什麼高冷男人呢！果然啊。男的都一樣賤！就喜歡小的是吧？
「我呸！年輕又怎麼樣？胸上連二兩肉都沒有，也配……」
「你閉嘴行不行。」宋引星忍無可忍：「這是我妹。」
他對著我說：「她叫宋引月。是個啞巴。」
「她性格很乖的。不要擔心她拖後腿。」
我點了點頭。
他又抬眼，眼神蔑視著看著婉玲與大塊頭交纏的手臂，對著大塊頭說：「就喜歡這種的？」
大塊頭無所謂的看了婉玲一眼。與宋引星對著口型：「玩唄。」
隨後，他們二人半推半就進了臥室。
少兒不宜的聲音響起。
我待不下去，起身：「我要探索這棟樓。」
「一起。」宋引星也站了起來。
6
我慢慢往樓下走。
一股腐臭的味道傳來。
我一腳踹開虛掩的大門。頓時，一家人的屍體映入眼簾。
死者的死法都是一模一樣，脖頸有道傷，大動脈出血。
味道太衝了，我開始幹嘔。
「我幹的。」宋引星淡淡的說。
我背後一涼。
宋引星垂著頭，啞聲說。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是我，想和妹妹一起活下去。
「在這棟樓，隻能把物資聚集起來，給少量的人。才有人能活著走出去。要是物資分散著。大家都會餓死。
「我已經給他們一個痛快了。」
在人命和人性面前，這是一道殘忍的計算題。
不復雜，但是不忍細算。
我理解他的做法，但是實在難以尊重。
我退出去，關上了門。心中湧現出一股濃濃的悲涼。
日益減少的食物，互相殘殺的同類……
我們真的能完好無損的走出這棟樓嗎？
好在，我們在下樓的途中，還發現了他們之前沒有打開過的防盜門。
我使喚宋引星拿來一把鐵锹和剪刀。對著門縫敲敲打打，門開了。
宋引星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抹了一把汗，打開房門。
沒有人，但是廚房的儲物櫃堆得滿滿當當。
我看著十幾袋子面和米。抹了把頭上的汗，露出了今天的一個微笑。
太好了，這樣，又可以撐一段時日了。
7
「你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吧。」宋引星說：「我們一起上去。讓他們來搬食物。」
「好。」我答應。
待我們跑上樓。大塊頭也領著婉玲剛出來。
兩人春風滿面。胳膊纏成了螺旋槳。
到飯點了，有一個男人蒸了滿滿一鍋大米飯。配上鹹菜。我們幾人分食。沉默的吃著。
飯飽過後。婉玲突然亮了一嗓：「大家好，我宣布個事情。」
她挪揄的看我一眼。
「我看了咱們屋裡所剩的物資。雖然也不少，但是不知道災情什麼時候會結束。物資還是有限的，到時候咱們都吃不上飯，怎麼辦？」
「你有對策？」我放下筷子。
「所以，我們不要再實行物資公有制了。我們應該保障讓有能力的人活下去，也防止某些人吃白飯。」婉玲若有若無的瞟了我一眼。
「到底要怎麼改？你直說吧。」我看著婉玲來者不善的神情。
「就是，誰的功勞大，誰分到的糧食就多嘍。這些糧食都是哥哥們搶來的。我不敢居功，那我就一分都拿不上嘍。」
「當然，你也是。」婉玲笑得猖狂。
我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
要是之前的糧食也要分，那不就我倆都沒有分了嗎？
但是婉玲，她哪怕沒有糧食，憑著一層肌膚之親，也可以分大塊頭的食物。
沒有人提出反對，婉玲笑的愈發猖狂。
畢竟除了我，大家或多或少都能分上糧。
婉玲嘴角一勾，看她的神色，似乎已經預備好了看著我跪地求饒，為了一口糧苦苦哀求別人，甚至跟她一樣委身於人的樣子。
我笑了：「好啊。
「諸位都沒有疑議是吧？沒有就按她說的那樣，執行吧。」
她沒看到我臉上驚慌失措的樣子，反而慌了：「宋知，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怎麼，我不是按照你的要求來了嗎？」
大塊頭無甚在意，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一聲令下：「分吧。」
瞬間，房間裡的糧食被按照功勞劃分成一片一片。
其中，大塊頭搶先有功，分三份。
宋引星殺人善後。分三份。
其餘四個男人各分一份。
我和婉玲的帳下均沒有糧食，當然，婉玲可以吃大塊頭的。
那四個男人雖然糧食分的少，不過僅那麼一份，也夠吃上個把月了。他們也不著急，稀裡糊塗的就答應了。
隻有我的賬上無糧。
婉玲得意的笑都藏不住，眼神頻頻傳來，頗有一番看你怎麼辦的氣勢。
其他男人的眼神也傳了過來。目光皆是玩味。
隻有宋引星，眼含笑意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
「本來還想和大家平分的。
「這下都記在我賬上了，算了，那我再辛苦點，慢慢搬上來吧。」
8
我把今天下午樓下發現的糧食，蹭蹭蹭搬了上來。
左肩五袋，右肩五袋。嘴上還拎了一袋。
每袋皆有二十斤以上重的米面。被身輕如燕的我一口氣扛了上來，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其實大家都知道我力氣出奇的大，看到此情此景，還是忍不住驚訝的瞪大雙眼。
我略微遺憾。
身高限制住了我。
要是長得再高一點的話，還能拎得更多。
婉玲眼珠子快掉出來了：「宋知！你奸詐！你私藏糧食！！」
我樂了：「你家哥哥搶劫糧食叫發現，我發現糧食叫私藏？
「這是今天下午，我和宋引星發現的糧食。是你們之前沒有搜到過的房屋，當然，我撬的防盜門。」
鑑於宋引星下午也在場，起了一個曾毅的作用，我給宋引星分了一成。
這下，我的糧帳一下充盈了起來。
比大塊頭他三份的都要多。
更別提，那樓下的糧食其實我還私藏了一部分。沒有拎到他們面前。
以備不時之需。
婉玲，我倒要看看。
你親口提出來的分糧，分到最後，是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9
有分糧那麼一份危機感在，每個人隻能自己吃自己的。眾人吃糧食的速度都不知不覺減少了。
望著日益幹癟下去的糧食，人人更是節省的小心翼翼。
氣氛都帶著一絲壓抑。
婉玲和大塊頭又吵起來了。
「死鬼！你敢不敢再扣一點呢？給我分這麼一小碗米飯，貓都吃不飽！你確定不是在侮辱我？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我呸！跟上你真是委屈死了！
「告訴你老娘這身材，這外貌！要是回到外界，老娘分分鍾就是頂級女明星！到了那時候，你這種扣貨，給老娘提鞋都不配！」
「閉嘴。」大塊頭不耐煩的皺眉：「不想吃就別吃。
「當初是你提出來物資按功勞分的。我們這兒可不養闲人！」
婉玲聽到他當眾人落她的面子，急了。
「我是闲人？你敢說我是闲人？！我全身上下哪個地方都不是被你摸過的？你當初睡我的時候那麼情願。現在穿起褲子不認人了是吧！瞧你那死豬樣子！！
「大家都可都聽好了！這死王八繡花枕頭一包草！看著挺壯，實際超不過五分鍾！就他那……」
婉玲還沒說完，大塊頭站起了身。直接一巴掌朝她的臉上扇了過去，不留情面的。
頓時，婉玲引以為傲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大紅巴掌印。
婉玲本來就輕。又受了重力，搖搖晃晃的朝我這個方向倒去。
「真是條賤人，嫌老子給的少，那你就一口都別吃了！」
大塊頭嫌惡地看了她一眼，繼續扒飯。
宋引月茫然的抬頭，看著眼前這一切。
宋引星溫柔的捂住她的耳朵：「吃飽了？別聽這些，髒。
「要不要繼續回屋睡覺？哥哥給你鎖門。」
婉玲倒在地上不起，眼裡留下一串淚水。
我覺得她有點可憐，伸出了手，想扶她起來。
「賤逼！別碰我！！」她尖叫！
「看見我這樣很得意是吧？你以為你選對了嗎？你他媽的可憐誰呢！！」
聲音之大，比起罵大塊頭，有過之而無不及。
神金。
我若無其事縮回了手。
既然是她自找的，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各人有各人的路。
價值觀如此，她已經拉不回來，也不可能再回頭了。
10
大塊頭那裡行不通，她又好聲好氣的哀求別的男人。
她跑到宋引星那裡，直接跪了下來。
宋引星剛想說些什麼，她慌不擇路的握著他的手，讓他主動碰自己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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