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被家暴慘死,意外重生,我綁定了「反彈」系統。
所有對我的攻擊、束縛以及其他外力作用,都會被原封不動地反彈到我那個有暴力狂的丈夫身上。
我原本不信,然而當那個男人再次揮著沙包大小的拳頭向我衝過來時,下一秒,他整個人如破布般四仰八叉地飛了出去。
1
我重生了,一睜開眼,便看到地上東倒西歪的酒瓶子,和牆壁上黏膩發黃的酒液。
已經死去的記憶一下子湧入腦海,我意識到,我穿越回到了原來的家。並且結合電視櫃上的時鍾來看,正是導致我死亡的那次家暴前夕。
那天,我丈夫張強大半夜帶著狐朋狗友回到家,支使正在高燒的我給他起床燒菜。
我不肯,他便嫌我在朋友面前給他丟了面子,直接衝過來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
而他的那些下三濫的朋友,不僅不攔,反而起哄,「呦,強哥牛逼啊,這才是真男人。」
果然,借著酒勁和其他人有意的推波助瀾,張強混勁兒上頭,將我按在地上打,直到我一動不動渾身抽搐,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妙。
我被緊急送到醫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渾身大面積軟組織受傷,最終搶救無效身亡。
我沒有想到我竟有機會能重來一世,隻是這一回腦子裡似乎多了個什麼玩意。
那是一個冰冷的電子音,自稱是系統。
系統說,他是「路見不平,一聲吼」集團開發的智能 AI,主要用於懲罰社會上的人渣。而我由於上輩子死得太慘,被人工智能大數據採集到,所以特意為我綁定了集團最新產品「反彈」系統。
從今往後,凡是對我的攻擊、束縛以及其他任何物理、化學外力作用,都會被原封不動地反彈到我那個有暴力狂的丈夫身上。
聽著系統侃侃而談,我猶豫道:「真的嗎?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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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被我噎住了,「行,眼見為實,一會兒就讓你看個新鮮的。」
2
半個小時過後,我聽到了「哐哐哐」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我厭惡地打開門,撲面而來的酒氣讓我作嘔。
果然,是我那個酒鬼丈夫回來了。
除了張強之外,還有四個滿臉油光、一身邋遢的男人,一群人如過境蝗蟲一般不由分說闖進我家門,卻連招呼都不跟我打。
隻有張強大手一揮,吩咐下人似的說:「去,給哥幾個弄點兒好菜。」
我站在原地,冷冷看著他,一言不發。
「诶?你怎麼站著不動,又欠收拾了?」見我沒反應,張強一邊做起抬巴掌的手勢一邊反問。
上一世,我拖著高燒的疲憊身軀起來,依次給每個人沏好茶倒好水,之後實在是腦袋暈眩不堪,便低三下四地懇求張強幾個人點外賣吃,自己實在是做不來。
然而對方卻認為是我故意挑戰他作為一家之主的權威,當著朋友的面故意駁了他的面子,於是不由分說直接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
一想到這,我怒從心起,但念在男女力量差異懸殊,並且對那個系統確實沒什麼信心,所以又有些忐忑不安。
正猶豫著怎樣不動聲色地報警,張強卻已經故技重施,張開巴掌向我揮來。
然而,記憶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當張強的手落在我臉頰時,我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痛感。而就在同一時間,張強卻驚愕地慘呼一聲,接著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樣,身子向後一個趔趄,搖搖晃晃最終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目睹了這一切的我整個人呆住了,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與此同時,系統裡的電子聲適時響起:
「怎麼樣,開眼了吧?」
3
張強的半邊臉一下子紅了,接著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
沒想到原本要打我的這一巴掌,竟完完全全地作用到了他自己的臉上。
之前他每次對我拳腳相加,都是不管不顧地下死手,絲毫不會控制力道,而現在看他被自己的一巴掌扇倒,我驚愕之餘,心中的快意霎時間噴薄而出。
「狗人渣,活該!讓你也嘗嘗暴力的滋味。」
張強果然被這一巴掌扇懵了,顯然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然而酒勁還沒過的他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股腦地從地上爬起來後,再次向我衝了過來。
而這次我心中有了數,隻是冷笑地看著他表演。
果然,當他第二巴掌扇向我時,我毫發無損,而他以一個異常滑稽的姿勢飛了出去,之後一屁股坐在了垃圾桶裡。
張強:「……」
而此時此刻一旁原本想看熱鬧的狐朋狗友:「……」
兩個小弟小聲嘀咕,「哥,我也沒喝多啊,怎麼看見幻覺了?」
「啥幻覺,這他媽見鬼了吧。」
張強:「……」
張強不信邪,又掙扎著爬起來,不知道是為了給自己打氣還是怎樣,竟大喊一聲,「臭婊子你有本事別躲,看老子打死你。」
如果是上輩子,我可能會哭著求他放過,而這一次,我雙目含威,氣沉丹田,向他勾了勾手指,用畢生最大嗓門發出一聲斷喝:
「你過來啊!」
4
張強向我衝了過來。
張強又像破布一般飛了過去,整個過程不到兩秒。
隻見就在接觸到我的瞬間,張強整個人被一股大力彈開,身體劃出一條拋物線後「砰」的一聲砸在了牆面上,接著又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屋子裡死一般的寂靜。
而張強那些先前還醉得東倒西歪的朋友,此刻紛紛被嚇得目瞪口呆,醒酒效果立竿見影。
上輩子,他們在張強家暴我的時候不阻攔,反而拍手叫好,並說什麼女人越打才越聽話的鬼話,而這一次,在料理完張強後,我拂了拂手上的灰塵。
「怎麼,你們還有誰想跟我試試嗎?」
話音落下,一群先前還囂張不已的混混此刻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了不了。」
「告辭告辭。」
「嫂子做得對,這男人就是該管教……」
「強哥,有這麼好的嫂子,你可得好好珍惜……」
一群人撓頭的撓頭,發抖的發抖,見我沒心思跟他們計較,幹脆腳底抹油一連串地溜了。
防盜門「哐當」一聲關上,滿地狼藉的房間裡又剩下我和張強。
而張強此時此刻正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看我的眼神從氣憤逐漸轉為驚恐。
「你要幹什麼?」他看著逼近的我,瑟縮著向後退。
我饒有興趣地欣賞著他臉上的表情,之後溫柔地附在他耳邊說:「結婚三年,你一共家暴了十五次,這賬啊我都一一記下了,以後我們可得慢慢算。」
張強嚇得一激靈,一晚上沒睡著覺。
5
第二天一早,我精神滿滿地起床,梳洗打扮,吃飯,上班,隻覺得外面的天氣從來都沒這麼晴朗過。
要是在前世,我需要起個大早為張強做早餐,熨衣服,之後再火急火燎地跑去上班,下地鐵路上匆忙買個手抓餅。
而現在,再沒人需要我像保姆一樣伺候,感覺一直堵在胸口的大石頭被移開,原來重獲新生的感覺是那麼好。
原來不被暴力與 PUA 裹挾,生活會是這樣明朗自由。
一整天工作很繁忙,但路過同事工位時,不少人都誇我有一種「升官發財死老公」的美。
上輩子,我唯唯諾諾,擔心張強會報復,一直不敢離婚,忍氣吞聲。
重活一次,我定要把之前我所遭受的痛苦十倍百倍還回去。
6
晚上下班回來時,張強竟在家等我。
看見我開門,他下意識地眼神閃躲了一下,之後別開臉,招呼道,「回來啦,吃飯。」
我一愣,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了,我在外面吃過了。」我隨口拒絕。
剛和同事在外面吃了自助,大快朵頤。
那家店我上輩子想吃了很久,但直到死都沒吃成。
張強命令我將工資卡交到他手裡,我明明月薪八千,卻連吃一頓二百塊的自助餐的自由都沒有。
上輩子,當我提出時,換來的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責罵,以及迎面而來的巴掌。
而這回重獲自由,我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去吃那家自助餐。
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它並不那麼好吃,海鮮已經不新鮮,肉也有些膩。
但這卻是我嫁給張強以來吃得最開心的一頓飯。
我無視了張強詫異的目光,自顧自走進臥室。
沒想到張強不一會兒也跟了進來,手裡端著一杯熱牛奶。
我納悶地看著他,他吭哧了半天說,「昨天的事是我不對,給你熱了一杯牛奶,對不起。」
「哦。」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放下吧。」
見我態度冷淡,張強有些尷尬,隻是囑咐我快點喝免得涼了,便灰溜溜地離開。
而我看著他門縫後消失的背影,冷哼一聲,眼中最後一絲溫度也消失了。
7
兩個小時後,夜幕深沉。
臥室的門,在一片漆黑中,被緩緩推開一個門縫。
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是張強。黑暗中,他先是看了一眼桌上已經空了的牛奶杯,之後又試探性地叫了我兩聲,在沒有得到我的回復後,男人松了口氣。
「臭婊子,看我怎麼治你。」
他惡狠狠地低罵了一聲,之後從背後掏出一捆繩子,從頭到腳嚴嚴實實地纏在了躺在床上的我身上。
就在兩個小時前,他將安眠藥下在了那杯熱牛奶中,等的就是晚上的這一刻。
昨天不知道為什麼沒打過我,張強表面上服軟,心中卻氣不過,所以想出了給我下藥,趁我熟睡時再發難的陰損主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杯奶我並沒有喝,而是在他出去之後倒在了窗外。畢竟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上輩子高燒不退時張強都讓我下地做飯,這回忽然好心給我端牛奶,肯定是不懷好意。
所以我提防著他一直在裝睡,為的就是要看看他要搞什麼幺蛾子,因此他在綁縛我的全過程中,我自然都無比清楚。
終於,在他得意地系上最後一個死結時,我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他嚇了一跳,結巴道:「你……沒睡啊?」
盯著他慌亂的目光,我緩緩開口:「沒睡,等著看你的好戲。」
然而看著被牢牢綁住的我,張強很快定了神,心中認準了我不會對他造成威脅,於是便不再低聲下氣,而是暴露本性,惡狠狠地說:「你個賤人,讓你昨天那麼折騰我,現在你落在我手裡,看你怎麼跑!」
他居高臨下地威脅我,想看我痛哭求饒。如果是上一輩子,我也許會這麼做,但此時此刻,我眼中反而閃動起躍躍欲試的光。
「是我跑不了,還是你?」
「你什麼意思?」見我態度反常,張強有些疑惑。
然而很快,他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因為就在他剛要抬起手時,他忽然發現他整個人都動不了了。
而看著仿佛渾身上下被無形的繩索捆住的張強,我綻開笑容,一字一頓地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8
系統說,所有的暴力攻擊、外力束縛等一切限制效果,都會反彈到張強的身上。
因此現在的我雖然被繩索綁縛,但卻絲毫感覺不到,反而行動自如。反倒是張強,瞪著大眼睛像粽子一樣杵在床邊,一動也動不了。
我施施然掀開了燈。
張強眼睛瞪得溜圓,意識到自己動不了之後,整個人驚恐至極。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聲音都變了調。
「我說了,等著看你的好戲。」
我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他手腳都被捆住,完全動彈不得,整個人像個木棒槌,輕易地就被我放倒。
而我一路踢著張強像滾擀面杖似的將人滾到廁所,之後將人立起來和牆邊的掃帚拖布一起罰站。
張強本就鼻青臉腫的面頰上又沾了一層灰,窩在牆角比旁邊的抹布還難看。
我心中嫌棄之餘,又冒出一個想法,不如以後就拿張強拖地算了,經濟實惠,還不用花錢。
看著我逐漸放光的眼神,張強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妙,「你想幹什麼?」他瑟瑟發抖。
我悠然自得地拖過來一個凳子坐到他跟前,蹺起二郎腿,「事都做到這一步了,道個歉不過分吧?」
聽了我的話,張強的表情閃過一瞬間的憤恨。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要想恢復自由,隻能等我把自己身上那根繩子解開,雖然那根繩子對我來說仿若無物一般不起任何作用,但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卻是鐵一般的禁錮。
「對不起。」張強不情不願地開口。
我翻了個白眼,「不願意就算了,你下半輩子就這麼過吧。」
「別別別。」見我要走,張強立刻有些慌張。
他本能地想拉住我,但是剛想邁步卻忘了自己動不了,腳下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吃屎,一個門牙磕在青磚上頓時飛了出去。
我:「不錯,這個頭磕得還算誠懇。」
9
豁了牙的張強被我重新立在了牆角。
這次,他痛哭流涕地悔過。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打你,我真不是個東西……」
而當他用八百字的小作文聲淚俱下地痛斥完自己的惡劣行徑後,他聽到了「叮」的一聲輕微的電子提示音。
那是手機提示錄音結束保存的聲音。
張強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之後抬起頭瞳孔猛地一縮,「你幹了什麼?」
面對著他驚愕的神情,我慢悠悠地抬起了一直藏在背後的手機。
「這麼真摯的發言,不能隻有我自己一個人聽啊。」
10
我將張強扔在衛生間,之後關上門回了自己的臥室。
躺在床上準備美美地睡覺時,我聽到了那邊傳來「哐哐」的身體撞門聲,其間夾雜著張強氣急敗壞的咒罵。
「賤人,你快放了我!」
「你給我等著,我饒不了你……」
然而聽著這些動靜,我隻是悠闲地掏了掏耳朵,之後滿足地翻了個身。
這覺睡得更舒服了。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拉開衛生間的門,看見裡面躺著的那個玩意時,還嚇了一跳。
張強死狗一樣趴在地面青磚上,看見我過來,像耗子見了貓似的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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