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追他的金絲雀追到了紐約。
正巧,我也在紐約。
小姑娘跪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帶雨。
說真愛才是真理。
真理?
巧了,我手裡也有幾把真理。
1
我國內那個未婚夫又鬧了笑話。
為了追他逃跑的金絲雀,圍了一整個機場。
那機場不大,又是深夜,有點輿論的苗頭也被程家壓了下去。
可惜他還是去晚了。
金絲雀先他一步飛了紐約。
我本懶得理會。
處理好情人,是他程慎自己的事。
可一個美豔動人的亞洲女孩跪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帶雨,還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側目。
我站在最上層的臺階處,皺著眉,上下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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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白蓮是吧?」
女孩怔愣,眼淚要落不落。
僵硬反駁道:「白妍。」
我對這個跟了程慎最久的情人有點印象。
但也不代表她值得我記住名字。
這些年,程慎因為不滿婚約,身邊鶯燕不斷的事我是知道的。
但鬧到我面前來。
這還是第一個。
我逐漸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找我什麼事?」
不愧是演員。
中斷的眼淚說來就來,如斷線的珍珠。
「盛小姐,程慎愛的人是我,求求你放過他吧,別糾纏他了。」
我挑眉,糾纏?
我氣笑了,垂眸看她:
「白小姐,這是一個小三該說出來的話嗎?」
「我和程慎早就認識了!你才是那個第三者!」
她臉色逐漸扭曲,突然衝上臺階想來拽我。
一旁的保鏢自然眼疾手快將她攔住。
混亂之中,她崴了腳,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周圍響起驚呼聲。
攢動的人群中,有攝像燈光躲在暗處不停閃動。
我在美國控股的這家公司馬上要上市了,絕不能出任何意外。
我的眼神四處尋找,卻正巧看見程慎穿著黑色大衣衝出人潮。
失了平日裡所有的高傲矜貴。
漆黑的眸子裡落滿了慌亂與疼惜。
他將大衣脫下,蓋在白妍裸露的長腿上。
然後捏著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佔有欲。
男人聲音沙啞克制:「再跑,打斷你的腿。」
白妍揚起倔強的臉:「不能擁有完整的你,我寧願去死。」
兩人廝磨完,默契地同時轉頭看我。
程慎黑眸沉怒:「盛明珠,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來找白妍的麻煩。
「你竟然還敢推她,誰給你的臉?」
我的眉頭狠狠一跳。
誰找誰麻煩?
白妍有了倚仗,面露得意:
「姐姐,你年紀大了,可能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真愛,才是真理。」
她的語氣挑釁至極。
好一出霸總與小白花虐戀情深的戲碼。
旁邊的玻璃窗倒映出我的臉。
黑長直配上淡漠冷豔的容貌,確實像極了劇本裡強拆男女主的女二。
漂亮,多金,又惡毒。
但我可不蠢。
人生也不是演戲。
我衝她笑了笑:「真理?
「巧了,我的手裡正好也有幾把真理。」
身後傳來幾道上膛的咔嚓聲。
我磨了磨牙。
怎麼敢在美國威脅我的?
這兩個蠢人難道不知道這裡能合法持槍嗎?
白妍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可憐巴巴地往程慎懷裡縮。
可任憑他程慎的嘴是鐵打的,也不會敢跟子彈硬剛。
「程慎,當初你說要玩,我允許了,可什麼東西都想帶上臺面,就別怪我掀桌了。」
我眯著眼看他,說得很不客氣。
他正準備抱著白妍離開,聽完冷嗤一聲:
「盛明珠,你還以為你現在是什麼盛家獨女嗎?
「別窩在國外做白日夢了,說不定下次再見,你已經被踢下桌了。」
盛家多了一個私生子的事,早就不是秘密。
如今在南港傳得沸沸揚揚,還上了當地的財經日報。
程慎在他保鏢的護送下離開。
助理站在我身側,神色凝重:
「盛總,國內總公司那邊,已經把所有和我們合作的項目都停了。」
我眯著眼眺望遠處:
「準備回國。」
程慎,你真以為那個野種能贏我?
你站錯隊了。
2
盛程兩家早年幾乎是綁在一條船上發家的。
盛家搞了幾十年重工業。
程家則搭上了改革開放的春風。
一個制造,一個出口。
聯手闖出了一片天。
隻是後來盛家從工廠到集團,逐漸發展起了自己的品牌。
對程家的依賴也越來越小。
可我和程慎的婚約是姥姥那輩定下的。
老太太生於建國初期。
剛強果斷,雷霆性格。
年輕時候就是當時的傳奇女企業家,是盛家說一不二的人物。
盛華女士的話,在盛家就是聖諭。
即使是她去世,也沒有人敢違背。
盛華女士堅定了自己一輩子,隻在我八歲那年改過一次自己的決定。
將盛華集團改名成了盛明集團。
那天,她一如既往地嚴厲,如鷹般的眼睛盯著我。
一字一字認真道:「明珠,你記住,從今以後,盛明集團的明,是你盛明珠的明。
「你要讓盛明,永遠姓盛。」
回國後第一時間,我回了家。
房子比我兩年前出國時看起來空蕩了些。
母親戴著金絲邊眼鏡,端坐在沙發上看報。
我給自己倒了杯茶,淡問道:「都清理完了?」
「嗯,垃圾男人和他的垃圾東西,都丟出去了。」
我皺眉:「沒讓他多分到財產吧?」
母親抬頭看我,「當你媽婚前協議白籤的?」
說完又長嘆一聲:
「唉,當年我還不服氣,現在證明,你姥姥沒看錯人,你比我要穩重。」
我無奈笑了笑:「你打他們了?」
母親神情還有幾分驕傲:
「季白勇,狐狸精,還有他們那個野種,我全打了。」
我衝她豎起拇指。
「下周三,紀家兩老金婚宴,你替我去吧。」
她突然正色:
「紀家那個合作,絕不能丟。」
我晃了晃手裡的杯子,漫不經心道:「當然。」
3
紀家也算是南港根深蒂固的家族了。
紀家兩老為人仁厚,不張揚,交友甚廣。
所以我在金婚宴上看到程慎並不奇怪。
而他身邊,站著白妍。
滿面容光的女人向我看過來,遠遠舉起手中的紅酒杯衝我挑釁一笑。
口型依稀可以認出:「我是贏家, loser。」
我有些不悅。
畢竟我和程家還沒有真正解除婚約。
程慎明目張膽地帶著情人參加圈子裡的重要宴會,是在打我的臉。
周邊已經有不少人準備看我笑話了。
紀玥在我身邊露出得意的笑容:
「怎麼樣寶貝,白妍可是我請來的。」
我捏了捏她的臉:
「你是想氣死我?」
「我怎麼舍得把你氣死呢,我當然是要給你出氣的。」
她眨了眨狡黠的眼:「你知不知道為什麼白妍現在敢這麼囂張?」
我平靜道:「無非是覺得自己搭上了程家的大船,而程家又站隊我爸那個私生子。」
季白勇這些年,戲演得太好了。
我媽身體一直不太好。
這些年都是他在主持集團的事。
不僅瞞著所有人,有一個比我年紀還大的私生子,還讓外界認為,他能掌得了盛明的權,甚至將自己的私生子,悄悄送上了盛明子公司副總的位置。
程慎與那個私生子正相談甚歡。
周邊的人也隱隱有向他們討好聚攏之意。
反觀我這邊,無人敢靠近。
我才出國兩年,這些人就連盛家姓什麼都忘了。
紀玥不知什麼時候也冷下了臉:
「我今天就是要讓這些人看看,誰才配站在牌桌上。」
她放下酒杯,揚起笑臉向宴會中心走去:
「今天,我特意請來白妍小姐為我爺爺奶奶慶祝金婚,聽說白妍小姐在演戲之前,是舞蹈學院畢業的,不如給大家獻個舞吧。」
白妍的臉瞬間僵硬下來。
讓客人獻舞,無異於是當眾羞辱。
紀玥冷臉發問:「怎麼,白妍小姐不願意嗎?還是覺得我們紀家,不配?」
紀家二老也看了過來。
讓程慎原本要開口的動作一滯。
白妍咬著牙,跳了一段。
因為長時間沒練,中間好幾次都險些摔倒。
紀玥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讓你跳舞,是看得起你,可惜你舞技太差,讓人掃興。」
白妍氣得眼睛都紅了,哭著跑了出去。
路過我時,還不忘衝我放狠話:
「盛明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高興不了幾天了。」
而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直視過她一眼。
紀玥回到我身邊邀功:「怎麼樣,爽不爽?」
我誠實地點了點頭。
「那盛明開拓歐洲市場的項目?」她兩眼放光。
我寵溺一笑:
「本來就是你的,不過,你確定你壓得住你哥?」
「放心吧,你出國兩年,我怎麼會闲著,爺爺當初為了這個項目打電話喊紀謹回家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在哪個女人床上喘呢。氣得我爺爺差點兒進醫院,也讓我撿了漏。
「紀謹不爭氣,紀家自然會有其他人替他爭氣。」
女人的臉上是勢在必得的野心。
我看著遠處一邊和紀謹碰杯談笑,一邊心不在焉向外張望的程慎,扯起一抹嘲笑。
未婚夫,你的眼光,還真是穩定地差啊。
4
宴會結束不久,一段程慎醉酒吻上白妍的視頻就發到了我的手機裡。
高級私人會所沒有什麼人。
兩人身邊圍著的,也不過是寥寥幾個和程慎玩得不錯的富家子弟。
燈光暗淡又迷離。
白妍的眼眶還是微微泛紅的,更顯得眼裡的媚意惹人憐惜。
「程慎,你到底是喜歡盛明珠還是我?」
衣領凌亂的程慎躺在黑色沙發上,攬著女人的細腰,微微眯起眼:
「她盛明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你比?」
說完,兩人又旁若無人地吻到了一起。
這是在對我貼臉警告?
是誰給這群二百五富二代的膽子?
視線落在程慎身前的桌子處。
上面印著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 logo。
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把聖夜娛會的總閘拉了,門也鎖上。」
對面戰戰兢兢地接話:「盛總,會所裡,還有人呢,小程總還在。」
「他要是不在,我拉閘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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