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在外面養了金絲雀兒

厲季深外面養的小雀兒不懂事。


搞了一個戀愛賬號。


結果給網友扒了出來。


公公大發雷霆,把厲季深罵得狗血淋頭,並放話,要是處理不好外面養的玩意兒,就不用繼續在公司待了。


我縮在一旁,暗暗舒口氣。


還好,處理的是他養的那個。


不是我的……


1


厲季深是南城太子爺。


我是京圈小公主。


我們的聯姻屬於強強聯合,結婚六年,也沒鬧出什麼不體面,算是外人眼底的伉儷情深。


不過最近他新養的小雀兒不懂事,居然搞了個戀愛賬號。


裡面滿滿當當都是和厲季深的日常,結果被網友扒出來,鬧出不小的醜聞,甚至影響了公司的股價。


也難怪公公會大發雷霆。


從老宅出來的車裡,氣壓很低。


我坐在副駕駛低頭玩手機,給厲季深自我調節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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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你怎麼看?」


車過環山路,厲季深突然出聲。


正發信息的我一個激靈,抬頭看他,脫口而出:「你養的那個長得確實挺好看,有點可惜……」


話音剛落,氣氛更壓抑,怕被誤會幸災樂禍,我忙堆了一個笑:


「需要配合,說一聲就好。」


我盡量客氣。


其實心裡還有些同情。


畢竟養久了有感情,不是說處理就能處理掉的……


我自認為我很體貼,可是厲季深的臉色更難看。


死死地盯著我的臉看了很久,就在想說什麼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是那個小雀兒的。


厲季深沒避諱,直接接起。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聽不清,但是應該是關於這次的事情。


「別哭了,我會派人解決。


「我知道,沒人怪你,但是最近別去公司了,低調點,我最近沒辦法過來陪你……


「阿棉,我跟你說過,除了厲太太的位置,其他的,我都可以給你……」


厲季深的聲音很沉,隻是對著電話,眉宇不自覺地舒展。


察覺到我在看他,轉頭瞥了我一眼,對電話說:


「乖乖的,在家等我。」


他掛斷電話。


車廂裡氣氛還有些尷尬。


我默默移開視線,唏噓:「小年輕,戀愛上頭,想要一個名分也正常……」


花容月貌的年紀,沒名沒分跟著已婚的人,見不得光,想想我都有些於心不忍。


清了清嗓子,我勸:


「要不你晚上去看看她,爸媽和媒體那邊,我替你兜著……」


「容婳。」


厲季深不知怎麼就生氣了,寒著臉看我,說話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


「你就一點都不在意?滿不在乎地把我往別的女人床上送?」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不把他往別的女人床上送。


難不成往我床上留?


那我養的那個小祖宗,可是會連夜持刀衝上門的……


2


我跟厲季深算是青梅竹馬。


爸媽是故交,南城就像是我第二個家。


所以和厲季深在一起,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我們曾經也非常恩愛。


一直到結婚四周年,我為了給他一個驚喜,開了瓶香檳,偷偷去他出差的酒店找他。


開門的時候,看到了圍著浴巾的他,和床上穿著性感睡衣、姿態撩人的女明星。


厲季深出軌了。


那一刻,我覺得天崩地裂。


我狠狠地把酒瓶砸在了他身上,歇斯底裡大哭大鬧。


可是厲季深神色平淡,隻是吩咐助理帶走床上的女人,雲淡風輕走到窗邊點了一支煙:「容婳,你應該清楚,我們這樣的身份,逢場作戲是必然的。」


逢場作戲?


他還挺會為自己的出軌找借口?


我哭過,鬧過,以死相逼過。


厲季深一開始還耐心哄我,到後面直接煩躁:


「容婳,你去看看,我們這個圈子,哪個男人不是這樣?


「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日子平平順順地過,我保證,不管外面多少個女人,都不會影響你厲太太的地位。


「容婳,你知道的,我們兩家,不可能會離婚。」


他說辭篤定。


我們兩家人的生意盤根交錯,無法切割。


第一次發現他出軌的時候,我就鬧到了爸面前,他的說辭和厲季深幾乎無二。


我們這個圈子。


男人在外面養幾個小雀兒不是稀罕事。


我爸是這樣,我哥是這樣,叔叔伯伯都是這樣。


所以,當這樣的事情變成常態,有錯也變成沒錯……


我還是嫉妒得發狂。


厲季深卻沒有在避著我,身上不再遮掩別的女人的香水味,開始夜不歸宿,流連在別的女人的溫柔鄉。


我鬧得很兇。


和厲季深的關系也越來越僵。


最兇的那一次。


是知道厲季深包養了一個小網紅。


我生日那天,他居然帶那個小網紅去了巴釐島。


當天晚上,我帶著一名保鏢殺過去,直接砸了他們度假的別墅。


雙方保鏢動了手,場面鬧得很難看。


厲季深大發雷霆:


「容婳,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跟潑婦一樣,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你這樣子的!」


他帶著那個小網紅離開。


臨走的時候,我明明看到在厲季深懷裡嚇得臉發白的小網紅,朝我露出了得意一笑。


笑我可憐,笑我狼狽。


沒多久。


厲季深打電話給我,又跟我道歉,說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說已經和那個女人斷了,明天回國給我補過。


我拒絕了。


也是在那天晚上,我在酒吧遇到了那個小祖宗。


……


回神。


我滿臉莫名地看了一眼朝我發難的男人一眼,岔開話題:


「爸讓你處理好,你準備怎麼處理?」


厲季深抿唇,略帶復雜地看了我一眼,沉吟道:


「她不圖我的錢,比較難辦。」


嘖。


我從厲季深的語氣裡,聽到了一絲不舍。


突然,還有些共情。


畢竟,我養的那個祖宗也是成天不圖錢,死纏爛打想要找我要個名分……


頓了頓,我鼓起勇氣試探性地發問:


「要不,咱們就趁機會,離了?」


3


厲季深生氣了。


比在老宅挨罵還生氣。


而且他有病,竟然跟著我回了我們住的地方。


要知道,自從一年前巴釐島狠狠鬧了那一場,我換了家裡密碼鎖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踏進來一步。


這一年,我們跟表面夫妻一樣,隻在雙方家宴以及躲不掉的重要場合同框。


不然,這一次他養的小雀兒賬號裡面,也不會全是兩人的同居日常。


這麼說吧。


我現在要是截圖保存起訴厲季深重婚。


一告一個準。


厲季深再一次踏進我們的婚房,眼神裡充滿了陌生。


「你重新裝修過了?」


他問。


我們作為婚房的別墅,當初是我親自盯工裝修的,很多細節都是考慮了厲季深的喜好。


比如黑白色的格局,島臺酒櫃的布置,以及一樓特地開闢的書房。


可是現在,酒櫃撤了,換成了我喜歡的手辦櫃,布置上也增添了青草綠和湖藍,連一樓書房都給我改成了電競房,還是粉色的。


厲季深的臉色不太好看。


不過我當沒看到,從冰箱拿了一瓶牛奶給自己倒上了,坐在沙發上仰頭看他:


「裝修了,沒多餘的客房。」


我說的是實話。


當初結婚的時候,別墅隻留了一個兒童房,其餘都被改造成了儲藏間,現在那間兒童房也被我改成了試衣間。


看出我下逐客令,厲季深終於動了怒。


隻見他繞過茶幾,走到我面前,拽著我的胳膊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面若寒沉:「容婳,你什麼意思?真打算離婚?」


是麻煩了一點。


但是,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念頭一旦起,就很難打消……


我下意識掙脫厲季深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被他握過的皮膚,就像是被螞蟻爬過一樣,泛起一股異樣滋味。


我下意識用袖子蹭了蹭。


這一舉動,再一次引起厲季深的盛怒。


「容婳!你……嫌我髒?」


我看著厲季深氣得渾身發抖,一副說不出話的樣子,有些心虛。


他雖然出軌,我也沒安分。


笑了笑,我牽強解釋:「不是,我皮膚敏感。


「我隻是提供一個解決的思路,外面那個小雀兒跟你戀愛日常都追溯到一年前了,不如我們直接官宣離婚,這樣以後你就能跟她光明正大地一起。」


我是真心實意的。


這一年,我和厲季深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


這一次的事情,看似麻煩,但是也是一個契機。


一個,我和厲季深正大光明離婚的契機!


我家那邊,也好交代。


想到這裡,我看厲季深的眼神多了期待。


可厲季深的臉沉得能滴水。


聽到我的提議,他整個人氣場都很駭人,一雙利刃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居高臨下。


不得不說,很有壓迫感。


「容婳,你就這麼想跟我離婚?」


他逼近,我後退。


頃刻間,我被他壓在了沙發上,被迫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然後,我的手腕再一次被他握住,輕而易舉拉開。


「厲季深……」


我慌了神,掩不住面具下的怒:


厲季深就跟逗貓一樣,眯起眼睛看我惱怒,唇角終於露出勾起一抹滿意的笑。


「還是這樣的表情生動,這一年死氣沉沉的,看著就沒勁兒……」


我心底湧起一股無名火。


這種沒勁兒的婚姻。


難不成隻有他想過?


我用腳踢他,卻被他輕而易舉壓制住。


「容婳,這一次的事情,是我過了。


「以後我回來住,我也跟你保證,以後,我收斂些……


「甚至,我們可以要個孩子……」


他眉眼溫柔,和戀愛時一模一樣。


我有些怔忡。


我和厲季深雖然是聯姻,但是從小一起長大,是有感情基礎的。


他是我的初戀,也是唯一的男人。


為了他,我放棄了留學名額,毅然決然從京都考到南城大學,就是為了不忍受異國之苦。


他也會因為我一句想念家鄉菜,就包機聘請我常吃那家酒店的大廚,來給我做一頓晚餐。


閨蜜說,我和他就像是王子和公主的童話故事。


門當戶對又彼此情深不渝。


可是童話故事隻寫到了結局。


如此深情的厲季深還是在婚後出軌。


現在,這個出軌的男人還要我給他生個孩子?


我回神,對上男人一如既往深情的眸子,沒忍住,喉間湧起一股翻湧的作嘔感……


被我推開,又看到我趴在沙發上幹嘔的厲季深,一張臉徹底掛不住,周身的寒意鋪天蓋地蔓延全廳……


4


厲季深走了。


門掼得震天響。


他走了沒多久,我手機響了起來。


備注【小祖宗】發來的信息。


【你讓他進門了?】


狗鼻子吧?


我「蹭」地坐直,手指飛快在屏幕上翻舞:


【牛奶都沒喝,談一下離婚事宜。】


【你願意離婚了?不騙我?】


小祖宗很好哄。


看到我的信息,立刻彈了一條語音過來。


連我自己沒有意識到,聽到他的聲音,我的唇角掛上了一抹淺淡的笑容,聲音不自覺放柔:


「嗯。」


「不過他沒答應。」


我如實回答。


想到剛剛厲季深的反應,眼尾劃過一抹暗。


我和厲季深離婚其實很麻煩,爸爸那邊更沒那麼容易通關,往小了說是幾個億的損失,大了說影響不可預估。


這也是為什麼拖到現在。


而那頭的語氣滿不在乎:「哼,這可由不得他。」


小祖宗人如其名,囂張又霸道。


這輩子做得最憋屈的事情,怕是就是跟我地下戀這半年。


我有些心疼,不由自主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場景。


那晚上。


我被厲季深丟在了異國他鄉。


徹底傷透了心的我,獨自去了當地最鬧的酒吧,一擲千金。


富婆,孤身一人,長得還不錯。


這樣的我,很容易就被人盯上,就在我差點被人強行帶走的時候。


他救了我。


「姐姐,失戀而已,不用找死吧?


「哎,姐姐這麼漂亮,不救實在是不忍心……


「別問我姓名。」


他嘴上調侃,可是動作卻紳士,把我送去酒店。


路上,我卻對他起了色心。


厲季深外面的女人一個接一個。


我為什麼要守著這可笑的婚戀道德觀?


所以大膽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壓在床上,粗魯地解他的襯衫紐扣,對他上下其手。


他從一開始的錯愕、阻攔,最後反客為主把我壓在身下。


我看到他白淨的臉微微泛紅。


喉結上下滾動。


意亂情迷,千鈞一發時。


他卻堅持問了一句:


「姐姐,我不是你的一次性消費品吧?」


5


小祖宗長了一張霍亂少女的臉,責任感卻強得可怕。


那晚上發生什麼我記不大清了。


第二天醒來,他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說要對我負責……


我其實是有些心虛的。


看著眼前根正苗紅,沐浴在陽光下的年輕男人,我已婚的解釋到了嘴邊,卻又忍不住咽了下去。


我承認我有些無恥。


我貪戀這份陌生的溫暖,刻意不去想和厲季深糟糕的一切。


我和他就像是普通的情侶一樣,牽手,吃飯,看電影,逛街……


他很克制,除了第一晚的荒唐,沒有再更進一步。


連氣氛正濃時,也隻是在我的臉上落下輕輕一吻。


我在國外幾個月。


甚至再也沒有想起過厲季深。


一直到某次約會,公司合作客戶認出了我,走到我們的餐桌前,熱情地跟我打招呼。


「厲太太,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真的是太巧了,厲先生沒有陪您?」


那天。


他第一次陰沉下臉:


「姐姐,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你厲太太的身份是怎麼回事?」


我能感覺到他很生氣。


可是再生氣,他仍然保持了理智。


我局促地解釋,說了和厲季深糟糕的婚史,形同虛設的關系,包括那天晚上,也是捉奸以後被一個人丟在異國他鄉……


他聽完,沉默很久很久,認命說:


「那你和他離婚吧。」


我苦笑:「暫時離不了。」


厲季深不同意,兩家的關系擺在這裡,也沒有那麼容易切割。


這下,他徹底發了火。


「我不當小三,不離婚,我們就分手……不對,分哪門子手,我們好像都沒有在一起過!」


他氣笑了,奪門而去。


離開的時候,還給我續住了一個月的房費。


隻是他走了,我沒心思繼續留在國外。


第二天,我買了回國的機票。


原本以為我們不會再有交集。


可是沒想到,半年前,我居然在國內一次商務宴會上又見到了他。


想裝不認識。


他卻主動來跟我打招呼。


「姐姐,離婚了嗎?」


再見到他,我面上淡定掛不住,尤其是想到那幾個月,我不禁紅了眼眶。


想走。


卻被他堵住。


「姐姐,你知道我這些日子怎麼過的嗎?」


他大大咧咧橫臂攔住我,看我的眼神卻格外炙熱。


我口幹舌燥,好像又回到了國外那段放縱的日子。


可是現在是在國內,我沒辦法跟厲季深一樣在幾段感情裡面遊刃有餘。


此刻面對眼前年輕不羈的少年面龐,我雙膝都有些發軟。


「姐姐,你騙了我,不應該對我負責嗎?」


他晚上應該喝了酒,聲音有些沙啞,動人心弦。


我問心有愧,眼神飄忽:


「那你,要怎麼負責?」


錢?


我看著眼前男人的穿著,不是在國外的花襯衫短褲,西裝革履,手腕上的一塊表都已經抵得上京都的一棟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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