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

「呦，木木哥，好巧啊！」望著他明晃晃的笑容，我沒有留任何力氣，打了他一拳。

「宋木！你有病啊！你大爺的！」看著他吃痛彎下了腰，我的心情有些愉悅，踢了踢他的屁股，不顧他的罵罵咧咧就走了。

我的昭昭啊，好可憐，喜歡的第一個男生就喜歡了別人。

可能會很傷心吧，我該怎麼安慰她呢？

這份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孟昭約見那個男生，那個沒有任何優點的辣雞。

我第一次體會到了想毀滅世界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理智不斷崩潰是怎樣的痛苦。

我的昭昭，不要總是惹我生氣，乖乖的不好嗎？老實的呆在我身邊就那麼困難嗎？

我威脅那個男生不許再出現，可是面對昭昭那一雙盛滿恐懼、不安和懷疑的眸子時，我的力氣像是被全部抽空，無力的說著那些傷害她的話。

她落淚了，這個事實像是打開了神奇的開關，讓我為之振奮。

傷害她！讓她臣服！讓她永遠離不開你的身邊！

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而我，並不討厭這樣的情緒，並任由它肆意生長。

可是昭昭不住的眼淚讓我煩躁，有什麼好傷心的呢？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哭泣，這不是你該做的事，姐姐。

這一夜，我仿佛聽到了內心深處最純淨的聲音。

擁抱她，即使她撕打我的身體。

親吻她，即使她雙眼流露恐懼。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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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了，孟昭一直在躲著我，我那可愛的姐姐，以為逃避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的姐姐，隻能屬於我一個人的姐姐，還是那麼可愛。

我冷眼旁觀她一切的小舉動，好像獵人一般，欣賞獵物在性命垂危之時那令人愉悅的掙扎。

我好像變了，又好像從來都是如此。

或許隻是因為她吧，因為她是孟昭，我才如走在深淵之邊，望了眼黑暗，便祭身於此，甘之如飴。

她是昭，我為冥，即使有皎皎光輝，我也貪婪的想擁有，想獨佔，想讓她染上和我同樣的顏色，我是瘋了，可是，她隻能是我的，不會屬於任何人。

我撫摸著手機屏幕上這個笑的燦爛的少女，心緒萬千，也隻能化作一聲嘆息，苦笑著站起來去上課，今天可不能讓這個小烏龜繼續呆在她的殼裡了。

走在無比熟悉的路上，卻有些奇怪，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我小心觀察著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偷窺狂」，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進入學校後，一輛黑車緩緩落下了它的前窗。

我一直等待著放學，看著孟昭在臨放學的時候那坐立難安的小模樣，偷偷的笑了，昭昭好可愛啊，想藏起來，唔，還要戴上貓耳朵。

放學鈴一響我就按住了孟昭的手，不讓她提前溜走，無視她控訴的眼神和委屈的嘴角，直到其他人走光了，我才松開被我抓紅的手腕。

嘖，其實還可以再紅一點的。

我說著能令她服軟的話，觀察著她每一絲細小的表情變化，然後適當的紅了眼眶，讓她潰不成軍，終是不再抗拒我，還是那個一心隻疼愛弟弟的姐姐。

我還是忍不住抱了抱了她，感受著她溫暖的氣息和柔軟的芳香，真好啊，她隻能是我的了，我的昭昭，我的姐姐。

可是楊衝的到來徹底打破了我可笑的掩飾，撕開了自以為是的偽裝，露出底下最原本最醜惡的真相，什麼姐弟，陰暗的好似從地底滲出來的感情從來都不是純潔的。

楊衝興衝衝的拉著我去看他最新淘來的「寶貝」，一路興奮的解釋，我卻沒有很高的興致去敷衍他，我腦子裡都是昭昭那柔軟的微笑，讓我的心髒戰慄不已。

直到楊衝打開電視，望著屏幕上滾在一起白花花的肉體，聽著女主角似真似假的叫聲，我的工具一直沒有發揮它的作用，安靜的好像失去了它的靈魂。

我看了眼楊衝，發現了他的不對，他在路上的那股興奮勁完全沒有了，隻盯著屏幕發呆，我拍了拍他，他生無可戀的說：「木木，我好像完了，我看這個為什麼會有負罪感？」

我不明所以，隻當他腦子傻掉了，就站起來收拾東西回家，不知道昭昭現在有沒有睡覺。

回到家看著睡得香甜的本人，我那股本來應該早就上來的邪火卻在此時燒的我腦袋發昏，把她放在床上，望著姣好的唇形終是忍不住嘗了嘗味道。

我帶著站起來的工具睡著了，它一直炫耀著自己的存在，我也沒有辦法。

少女情動的喘息，手下滑膩的皮膚，我克制不住的抽送，令人瘋狂的舒適，這一切構成了我光怪陸離的夢境，待我看清身下之人的模樣，我大喘著氣醒了過來。

姐姐…… 

6

我摸著滿手的滑膩，回想著夢裡五彩斑斓的一切，這一刻，我清醒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了。

搬開我心底那塊自以為是的石頭，暴露出深處那骯髒無比的執念。

我靜靜盯著手上的汙濁，扯了扯嘴角，是啊，我很髒，忍住心底的戰慄，我看向桌子上的合照，望著笑的燦爛的少男少女，我的惡念噴湧而出，姐姐，啊，不，昭昭最疼我了，她會陪著我一起髒不是嗎？

她不會舍得我在深淵苦苦掙扎的，為了滿足她的願望，我得緊緊抱住她，一個人是劫難，兩個人是救贖。

我站起來走向鏡子，看著鏡子裡那副明顯還屬於少年的身材，我有些不滿意。把細碎的劉海撥開，露出光潔的額頭，才顯示了幾分成熟的模樣。

做完早飯，看著昭昭眼睛裡快要溢出的驚豔，我突然理解了為什麼有些人會有收藏癖，那雙為我靈動盛滿色彩的眼睛，好想一直擁有啊，如果它看向了別人，那還不如挖掉。

我笑眯眯的看著孟昭乖乖的把早餐吃完，享受著此刻投喂的樂趣。

望著那一開一合柔軟的雙唇，我心底冒出了一個想法。

放學的時候我沒有跟孟昭一起回家，而是去找了這個學校消息最靈通的人，去買我需要用到的東西。

他領著我越走越偏，直到進了一個小門，才知道裡邊是個酒吧，望著這些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男男女女，心底裡升起了一股煩躁。

我忍著自己的脾氣，拿到了藥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把藥丟在牛奶裡，望著它慢慢消失無蹤，我心底壓著的那股煩躁達到了頂峰，雖然隻是讓孟昭睡得更沉一些，沒有任何副作用，但是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些什麼也沒有任何意義。

想來想去我沒有任何頭緒，摸著慢慢變涼的水杯，我還是站了起來打開了孟昭的房門，望著她毫無懷疑的喝下這杯牛奶，我心底的情緒突然被安撫。

她目前還不能知道，她現在知道了我是會嚇跑她的，根本抓不住她，我要好好的謀劃一下，為我的昭昭打造一個完美的囚籠，爭取一擊必殺，即使再害怕也逃不掉。

我壓抑住眼底那抹噬人的瘋狂，盯著昭昭因為喝奶多出的牛奶胡，睡吧，昭昭，我會看著你進入夢鄉的。

我刷完杯子，看著表計算著時間，她得睡的更沉一些，我才能更深入一些。

時間到的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我的昭昭，我的姐姐，終於是我的了。

我用戰慄的手指虛虛的撫摸著她的臉頰，最後落在了那顆飽滿的唇珠上，感受著指尖微涼柔軟的觸感，我的愉悅感達到了頂峰。

親了親她時常上揚的嘴角，就受不住把舌尖探入那芳香的馥地，流連往返，昭昭的牙齒顆顆都透漏著可愛，她的舌尖微卷，表明主人睡得香甜。

我反復品嘗，直到昭昭發出抗議的呻吟，我笑了笑，退了出來，又親了親令人瘋狂的嘴唇，才結束了這頓大餐。

不急，來日方長。

7

望著孟昭吃的幸福的嘴角，我不禁摸了摸她的頭，她總是這樣容易滿足，一兩塊好吃的點心都能讓她這麼開心。

我拉著她慢慢悠悠的走回家，踩著落日的餘暉，感受著暖風帶來的悸動，時光停在這一刻好像也挺好的，隻有我和她兩個人，很平靜，很平和。

這份美好的心情一直維持到孟昭遞給我那些紙條的時候，什麼叫可能不會在一個城市上大學？

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我眼神涼涼的看著她，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們兩個的成績都不錯，她想去沒有我的城市上大學，我也會逼著她改了志願。

讓我接受孟昭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生活，這是一件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管生活發生什麼樣的改變，她隻屬於我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她逃不了，我也不允許她產生任何離開我身邊的想法。

安慰好她的情緒，我就趴回自己的桌子繼續學習，可是不禁疑惑，孟昭為什麼會這樣想呢？

我定了定心緒，打算晚上好好的「懲罰」這個思路活躍的昭昭同學。

把藥繼續放進牛奶杯，看著它化開消失無蹤，我平靜的做著並不尋常的事情，隻要是為了得到昭昭，我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傷害她，無論心理還是身體。

她還是那麼不防備我，聽著規律平穩的呼吸，讓我心動不已，輕輕撫摸著她腰間滑膩的皮膚，一股邪火突然衝上了我的小腹，不禁加重了親吻她的力度。

她的一聲呻吟讓我的理智回歸了一點，放輕了嘴上和手上的動作，不行，現在還不能讓她知道這份暗無天日的感情，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控制她，再等等吧。

帶著微微的遺憾，我退出了昭昭的房間。

在睡夢中，我仿佛經歷著很美妙的事情，觸感那麼明顯，好像是真正發生的事情一樣。

我的下腹漲的很痛，接著就被溫柔的撫摸，這份真實的觸感讓我沉淪，可是不緊不慢的動作讓我抓狂。

接著這份觸感突然消失，再也感受不到，我焦急的尋找，想再感受一下那令人回味的悸動，結果就醒了過來，天光大亮。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湿漉漉的某處，搖頭苦笑，看來不能接著再「偷腥」了，我的身體受不住啊。

聽著昭昭敲門的聲音，我計上心來，突然把門打開，告訴她「內褲」的秘密，看著她氣呼呼的走掉，我的心情也變好了，氣鼓鼓的像隻河豚，昭昭還是那麼可愛。

等我慢慢悠悠到了學校門口，看見了一個女生在和門衛大叔爭論，好像是因為沒有校園卡，沒法進去。

我挑了挑眉，打算繞過他們去教室，結果那個女生看見了我，突然喊道：「宋木！」

我沒有回頭，認識我的人多了，我不想惹上麻煩。

「宋木，我是安然。」那個女生還沒打算放棄。

安然？我回過頭，打量著 20 米以外這個自報家門的女生。

面容有著不屬於女生的冷峻，眼尾輕輕挑起。

是她，是長大的安然。 

8

看著眼前這個英姿颯爽的女生，我的記憶飄到了十年前，回憶裡那個沉默寡言的女童和現在面容冷峻的女生漸漸重合。

安然，好久不見。

我對門衛大叔說：「她是我們班的女生，剛轉學過來，我能作證。」

門衛大叔的眼睛在我和安然身上來回打量，最終決定放她一馬。

看她擺脫了困境，我也不再停留，踱步向教室走去。

我可愛的昭昭啊，這會兒在幹嘛呢？還生不生我的氣呀？

我一坐下來，她就氣呼呼的把頭轉過去，身子扯了老遠，周身的氣息都在散發「我很生氣，不要理我」，我忍俊不禁，接著就摸了摸她的腦袋。

看著她忍著對我沒法發作的模樣，我正想惡趣味的再來一次，班主任就領來了安然。

安然遲來的道謝我沒有放在心上，倒是昭昭那好奇的快要溢出來的眼神讓我不禁好笑，這該死的愉悅是怎麼回事？

吃完飯後的靜謐時光，我給孟昭解釋了我和安然的關系，雖然我不知道我在孟昭心裡是什麼樣的位置，但是我不想讓她胡思亂想，心思活躍的昭昭我並不喜歡，我隻想她的一切目光和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其他一幹人等都不許分離她的注意力。

可是我沒有想到，這次悠闲的午後時光是我以後許多年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支撐著我走下去。

因為第二天，我就見到了我血緣上的父親，那個為了利益不惜拋妻棄子的牲畜。

早晨上學路上我不知道為什麼孟昭會發了瘋一樣跑回家，我隻能緊隨其後看看她怎麼回事，可是回到家看到那個與我有七分相似的男人，我的心控制不住的開始顫慄，好像要出事了。

我下意識的看向孟昭，她看著我血緣父親的眼光很不同，有畏懼，有恐慌，還有幾分我看不懂的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