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有成功,被他躲了過去,趁著他躲避的功夫,我打開門走了。


26


出了這棟樓,我才發現這是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望著眼前一片荒涼,我自嘲地笑了笑。


孟昭啊孟昭,你可真夠失敗的,自己的東西都看管不了,被別人拿去了,還是人家主動走的,你這些年做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不聽話的玩意兒,不想要了。


我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了,別說打車,坐公交都不夠。我順著手機上的導航,一步一步地走著,沒有回頭。


直到我走的小腿酸痛,直到我走的月亮升起,我還是沒有走到市區,隻走到了城與鄉結合的地方。


走到了最適合犯罪的地方。


我需要發泄。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尋找著我的獵物。


這時,天兒下起了小雨,我沒有如其他路人般快步趕路,我停下了,躲在一個屋角,瑟瑟的,看起來柔若無骨很好欺負。


雨,下的更大了。真好,可以抹去一切痕跡。


直到我等的有些不耐煩,獵物終於出現了,他很瘦,眼睛泛著精光,看似不經意的跟我一起躲在了屋檐下,隻是為了這場雨。


他有意無意地像我靠近,直到我「緊張」的縮了一下,急忙說:「對不起,姑娘,雨下得太大了,沒看清。」


我看著他好像誠心誠意道歉的樣子,點了點頭,向他擺了擺手。


「姑娘,你家也是這兒的吧?」他努力和善地笑著,可是眼底那股惡心的欲望快要滿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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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這樣我才能更理所當然。


我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嘴巴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能說話,對他抱歉地笑了笑。


當我做完這一切,他眼底的貪欲再也收不住了,他看了看現在已經無人的街道,對面小店因為大雨可能也看不清現在發生了什麼。


終於,他伸出了那充滿罪惡的手,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我「受驚」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怎麼也做不到。隻能哭著對他搖頭,他笑得很惡心,「小姑娘,一會我倆做點大人們做的事情,你會很快樂的。哈哈哈哈!」


太瘦了,他沒有很大的力量,也可能是因為虧空了自己的身體。


我「無法反抗」的被他帶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被他死死壓制,無法動彈,他是個老手了,我看了一下,這周圍沒有任何監控。


很好,慣犯就是適合下手。


我忍著他抓著我的手的惡心,看著他猴急猴急得想要脫掉自己的褲子,我扯了扯嘴角,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我直接一個上鉤,使出全部的力氣打向他的喉嚨。


別呼救,咱倆誰也不要呼救。


看著他抱著脖子痛苦的縮在地上,渾濁的泥水裹了他一身,我心裡那股煩躁勁兒才平復了一點。


我拽著他的頭發把他的頭甩向了牆壁,控住了力道,不至於一下子就去投胎了。


他疼的「嗬嗬」的直喘氣,反應過來手腳並用地爬到我腳邊,拉著我的褲子求饒。


我撇了撇嘴,用腳捻了捻他的手指,太髒了,需要洗洗。


我沒有管漫天大雨的衝刷,沒有管道德倫理的後果,現在,我想殺了他。


這個念頭一起來,我就無比的興奮,血,可以看到好多血,我沒有管興奮到顫抖的雙手,隻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個待我宰割的廢物。


我拿起地上一塊有稜有角長石子,向他走過去,不用糾結工具,好用就行。


就在我要向他的脖子劃去的時候,有隻手突然阻止了我,我立馬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


安然。


「這次,別再做傻事了。你會後悔的。」


 


27


我平靜地看著安然,然後一個手刀劈暈了還在哭嚎的男人。


我沒有注意的是,在安然的眼睛裡,我周圍的氣息都是死寂,好像即將要墮入黑暗的深淵,又好像是剛從深淵底部爬上來,眼睛黑的沒有一絲光亮,仿佛人世間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她抿了抿嘴角,走上前把傘分給我一半,撥開因為打鬥而凌亂的頭發,「我不能多說,可是,你不能殺了他。如果你殺了他,你和宋木將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不能在一起。」


這是什麼意思?


大雨,監控死角,他作惡多端。


他該死。


我垂下眼睑,看著癱在地上的男人,又升起了送他下地獄的念頭。


「啪!」


安然打了我的臉,猝不及防。


我舔了舔嘴角,有血腥味,吐了一口唾沫,眯起眼睛看著這個暴走的女人。


「你清醒一點,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是我不想看著你進去,因為,她會很累的,所以,你給我好好的。」


「你設想的條件太簡單,你受了刺激,我可以理解,現在,跟我回去。」


安然說完就轉身離去,在拐角處停了下來。


她在等著我的選擇。


我抬起頭,再次感受雨水淋在我身上的感覺,阿木,我好像不能殺了他,殺了他就不能見你了。


我把你殺掉,再把你做成標本好不好?你不喜歡標本,泡在福爾馬林裡也不錯。


我努力忍住心裡橫衝直撞的煩躁,慢慢低下頭,右腳使勁踩上癱在泥水裡的男人———下三路。


看著他在昏迷中還在不斷抽搐的身體,我的煩躁才被微微抹平。


看著拐角處那頂紅傘,我放下了手中的石子。


安然靜靜的打著那把傘,我走到傘下,示意她可以走了。


她突然笑了起來,「那天也是那麼大的雨,我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走了,我們倆,也算是同病相憐。」


我「嘖」了一聲,對她的言語表示不屑,她是個失敗者,我不是,誰跟她同病相憐,自作多情。


安然好像對與我的反應很不滿意,因為她不給我打傘了。


我瞥了她一眼,對她的諷刺明晃晃的擺在臉上,然後就越過她走了。


她在我身後咆哮:「姓孟的,你就是個白眼狼!」


狼,有血性,我喜歡。


「不跟我道歉,你就走回家吧!走到明天天亮!」


我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掏了掏耳朵,又走了起來。


「你就是個瘋子!」


最後,她求著我跟她一起坐出租車。


看著她在車上隨時都會被氣過去的的模樣,我覺得有些無聊,心理素質不太行。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建築,我閉了閉眼,還是得回家,瞞著不是長久之計,早說晚說都一樣,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到了小區,安然表示可以陪我,我鄙視的看著她,她當場摔車門而去。


果然,心理素質不太行。


我一步一步地踏上階梯,走到家門口,門開著。


走了進去,就看見沉默不語的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


對於我的突然出現,他們還愣愣的,然後都慌忙過來看我。


陳姨摸著我的手:「怎麼這麼涼?頭發也不幹,你淋雨了?」


我點點頭,我爸趕緊去拿毛巾,陳姨拉著我去換衣服。


看著慌忙給我找衣服的陳姨,我攔著她,抱了抱。


「阿木,走了,他說,這是他的選擇。」


陳姨僵住了身子,然後癱坐在床上開始默默落淚。


我陪著她坐了下來,默默地拍著她的背,然後看見我爸愣在門口,手裡拿著毛巾。


阿木,你真的太任性了。


 


28


我爸把毛巾拿給我,我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往自己房間裡走,路過宋木房間的時候,我停了一下。


打開他的房間門,裡邊還是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仿佛沒有人來過,沒有人住過,沒有人出現過。


我垂下眸子,靜靜的關上門。


阿木,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因為,我會親手把你抓回來。


打開我的臥室門,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監控攝像頭扯了,還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一群蠢貨。


(與此同時——)


監控器的那頭,宋木正被四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壓在凳子上,被迫準備和他爸爸一起欣賞昭昭的曼妙身姿。


看著昭昭進了房間,目光如炬,盯著監控器,宋木覺得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心裡。宋木死命掙扎,可是他的力量怎麼能比得過四個人的力量呢,掙扎和抗議通通無效。


宋父看著宋木掙扎的青筋暴起,不由得心情大好:「沒事兒,兒子,不就一個女孩兒嗎?等你坐上我的位置,要多少女人都有。」說完又把貪婪的目光轉向屏幕上的畫面。


宋木死死地盯著他,眸子暗沉,眼神深處湧動著駭人的風暴,那是仇恨。


屏幕裡,孟昭面無表情地伸出了手,扯了扯嘴角,那是無情的嘲諷,接著畫面就黑了。


宋父愣了一瞬,接著拍掌叫好:「哈哈哈!妙啊!宋木,你的眼光真不錯。」他拍了拍宋木的肩膀,「應該說,咱倆的眼光真不錯,哈哈!」


宋木沒有理他的話,他愣愣地盯著屏幕,好像一臺生了鏽的機器。


昭昭……


我把那個攝像頭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打開了衣櫥門,拿出了這些年畫的宋木。


摸著這一張張我的心血,我控制不住地拿起了畫,親上了畫裡的人。


阿木,聽話的獵物從不自作主張,等我擁有了足夠的能力,我會把畫上的情景一個一個實現。


把畫鋪了一地,望著各種情景下各種表情的阿木,我才得到一點點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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