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上,霍宴洲的一句「小姑娘而已,我隻當她是小輩」,讓我徹底寒心。
事後,我發誓不再愛他,開始交往各種各樣的男朋友,成了圈裡有名的風流人物。
後來家族聯姻,我被迫和霍宴洲訂婚。
他神色冷漠地掃過我脖間清晰的吻痕,告誡我收斂點。
最後卻盯著我和小男友接吻,嫉妒得雙眼發紅。
甚至卑微到自薦枕席。
「阿寧,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1
和霍宴洲訂婚的消息,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彼時我正在小奶狗的床上享受人間極樂。
手機鈴聲響個不停,我推了推身上的薛晝,示意他接電話。
薛晝不情不願:「誰啊,這時候打電話,真掃興。」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一道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聲。
「虞挽寧,是我。」
……霍宴洲?
我思索了幾秒,這才想起這個被我拉進黑名單許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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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我和他又不熟,他打電話做什麼?
存了好奇的心思,我沒阻止薛晝和他對話。
「你誰啊,打給我家寧寧什麼事?」
薛晝先入為主,語氣難掩戒備,像隻炸毛的小橘貓。ƭù⁷
對面似乎沒想到是個男人接的電話,愣了幾秒。
聲音沉了些:「虞挽寧不在?」
喲,還真是稀奇,赫赫有名的霍三爺居然還會問我在不在。
我撐起身子,捏了捏薛晝的耳垂,示意他乖,然後接過了手機。
「霍三爺找我何事?」
無視薛晝可憐巴巴的表情,我敷衍地揉了揉他腦袋,漫不經心地詢問。
或許是因為情事未盡,我的嗓音難得帶了些沙啞,混合著軟腔,聽上去就像是在撒嬌。
對方又沒了聲響。
我等得心煩,瞥見薛晝無措委屈的表情,心中一軟,湊過去獎勵了他一個吻。
可這狗崽子意猶未盡,非要壓過來繼續索吻。
我也沒拒絕,縱容著他親我咬我的唇。
接吻難免會發出些聲音,「嘖嘖」的如同翻湧的浪潮。
對方依舊沉默。
美餐就在眼前,我沒了等待的心思,準備掛掉電話時,對方終於有了聲響。
「虞挽寧,開門。」
「談談我們兩家聯姻的事。」
2
霍宴洲坐在我對面,雙腿交疊,神情冷漠。
仿佛我和薛晝不存在一樣。
就在剛剛,我得知了一個非常震驚的消息。
霍家和虞家要聯姻,而對象居然是我和霍宴洲!
第一時間,我打電話詢問了家裡。
父母告訴我,聯姻是真的,而且最近幾天就會舉行訂婚儀式。
所以,就隻有我一個當事人被蒙在鼓裡?
我不理解家大業大的霍家怎麼會聯姻,霍宴洲抬頭告訴了我答案。
「爺爺病重,沒幾個月了。」
「臨走之前,盼我結婚成家。」
「而他很喜歡你。」
霍宴洲的話讓我陷入了沉默。
敢情這坑還是我自己挖的?
我家和霍家是世交。
霍宴洲是霍家爺爺唯一的孫子,從小疼愛非常。
他八歲那年,我正好出生。
霍家沒有女孩,霍爺爺便經常讓我爺爺帶著我去他家串門。
久而久之,我也就成了霍家的常客。
那時候的霍宴洲對我很好,幾乎把我當妹妹寵。
可隨著我漸漸長大,不知怎的,我就對霍宴洲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
我開始頻繁去霍家,為霍宴洲學習廚藝、金融管理,以及培訓各種名媛淑女的禮儀。
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他能多看我一眼。
可惜,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思,告誡我一番,便與我漸漸疏遠。
我自然不肯放棄,就開始每天纏著霍爺爺。
霍爺爺自然喜聞樂見。
於是決定在我生日宴那天撮Ţũ₆合我和霍宴洲。
生日宴那天,我打扮得如同公主一樣,明豔嬌貴。
我興奮地想讓霍宴洲見到我最美的樣子,於是去了他的休息室。
剛到門外,便ţūₘ聽到了霍宴洲朋友的打趣聲。
「對虞家那小丫頭什麼感覺啊?」
3
我停下了推門的動作,心髒怦怦直跳。
霍宴洲會怎麼回答呢?
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他總應該有一點喜歡我的吧。
可他一句「小姑娘而已,我隻當她是小輩」徹底讓我僵在原地。
飕飕的冷風直灌心底。
我忽然發覺,我錯了,錯得還很離譜。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霍宴洲根本不喜歡我。
無論我做什麼,他都隻當是小輩的無理取鬧。
即使我求霍爺爺讓我們兩人在一起,或許日後也不會幸福。
在門外停了幾分鍾,我的心徹底冷了。
往日我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如今看來,是多麼的可笑。
我不要再喜歡霍宴洲了。
4
聽到聯姻的事,薛晝頓時慌了。
他摟住我的Ŧúₑ手臂,褐色的眸子氤氲著霧氣:「寧寧,你已經有我了,不能聯姻。」
我的心頓時軟得一塌塗地。
薛晝性子軟,愛黏人,又格外沒有安全感。
聯姻的事情,他肯定難以接受。
我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保證:「我不會的。」
薛晝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這才沒掉下來。
「阿寧,聯姻的事,不容你拒絕。」
可這時候,霍宴洲的一句話徹底讓我變了臉色。
他面色平靜,薄唇吐出的往日繾綣稱呼,此刻卻顯得格外地陰沉。
「爺爺沒辦法等了。」
我臉上頓時浮現慌亂。
霍爺爺對我很好,這兩年也沒傳出什麼病重的消息,我一直以為他身體康健。
怎麼會突然病重?
「可我不想聯姻,我去和霍爺爺說清楚。」
我現在已經把霍宴洲放下了,不可能和薛晝分手去聯姻。
「阿寧。」
「你忍心讓爺爺失望嗎?」
這時候,霍宴洲忽然抬頭,漆黑的眼眸中難掩銳利。
我忽然就說不出話了。
霍爺爺對我太好,我的確沒辦法讓他失望。
可薛晝怎麼辦?
薛晝似乎明白了什麼,臉色慘白,握著我手臂的手一點點松開。
「寧寧……」
我的心驟然一疼。
而對面,霍宴洲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西裝外套,視線落在我脖頸上的吻痕時,有短暫的停留。
繼而告誡似地開口:「阿寧,身邊人該清一清了。」
「爺爺希望我們……恩愛有加。」
5
霍宴洲走了。
薛晝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委屈地撲進我懷裡。
「寧寧,你不能不要我,我才是你的男朋友。」
「你不能和那個男人訂婚。」
薛晝哭得實在傷心,連帶著我的心也跟著悶悶地疼。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喜歡薛晝這種黏人的類型。
畢竟他和霍宴洲的性格天差地別。
隻不過因為那段時間失戀,我借酒精麻痺自己,開始交往各種各樣的男朋友。
體育生、理工男、溫柔鋼琴家、純情男高、沉穩教授、禁欲男……
各種各樣的男朋友幾乎都談了一遍。
但每段戀愛都不會長久。
那時候,我甚至成為了圈裡有名的風流人物。
也就是在不斷的戀愛中,我逐漸清醒,最後把霍宴洲放下了。
畢竟世界上男人那麼多,我總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吧。
還是一棵不喜歡我的老樹。
6
不忍讓薛晝失望,我隻好先去霍家打聽一下情況。
時隔兩年,再來到霍家,我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佣人把我引到霍宴洲的書房。
他正在處理公務,薄薄的金絲眼鏡架在高挺鼻梁上,看上去挺斯文敗類的。
換作以前的我,肯定被誘惑得五迷三道。
「你怎麼還在書房,霍爺爺呢?」
我來的時候發現別墅裡佣人少得可憐。
霍爺爺重病,別墅裡怎麼可能沒人?
「你已經兩年沒踏足這裡了吧。」
沒替我解惑,霍宴洲像是陷入回憶一般,喃喃自語。
我不想提過去的事。
「爺爺呢?」
「你呀,還是耐不住性子。」
縱容般的語氣讓我晃了神。
以前霍宴洲總愛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溫柔得像是情人囈語。
也會寵溺地摸我的頭,喊我阿寧。
這樣的溫柔很難不讓人心動。
可話音一轉。
「所以,阿寧,為什麼不喜歡我久一點呢?」
平靜的語氣隱藏在詭譎的眼眸中。
霍宴洲站起身,高大的身軀緩壓過來。
眼中的瘋狂與陰鬱仿佛兇猛的浪潮要把我淹沒。
7
我愣住了。
霍宴洲的指腹已經捏住了我的下巴。
「是不是我不夠好?」
「是不是你外面的那些妖豔賤貨,才讓你對我喪失了耐心。」
「阿寧,阿寧,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久一點……」
一聲又一聲地低喃,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我下意識打掉霍宴洲的手,眉頭緊皺。
「你當然不好。」
「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憑什麼要一直喜歡你?」
「還有,你和我外面那些人完全沒有可比性。」
他們聽話,會討我歡心,又會撒嬌。
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比他強。
「霍宴洲,不要岔開話題,我是來找霍爺爺的。」
要不是因為霍爺爺,我哪裡還會踏足這裡?
霍宴洲的眼瞬間變猩紅。
他松開我,理智一點點回歸。
表情也變得平靜冷漠。
「對不起,我失態了。」
「爺爺還在國外治療。」
「他希望我們先舉行訂婚儀式。」
8
我失望地回了別墅。
「寧寧……」
一開門,薛晝迫不及待地撲了過來,湿漉漉的眼眸暗藏期待與希冀。
已準備好的話我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阿晝,訂婚的事你等等,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薛晝的眼淚瞬間啪嗒啪嗒地掉。
他抱住我的腰,聲音難掩哽咽。
「寧寧,你會不會不要我?」
「我隻有你,別不要我。」
「怎麼會呢,我一定不會丟下你。」
「我最喜歡你,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我竭力安撫著薛晝。
他太嬌氣了,什麼事都愛哭,我怎麼舍得把他丟下。
「那,那個霍宴洲,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止住淚,薛晝可憐巴巴地詢問。
我怔住,不由得回想起霍宴洲上午說的話。
喜歡他那是不可能的。
他可真賤。
我喜歡他時,他避我如蛇蠍。
我不喜歡他時,他倒是眼巴巴地湊了上來。
更何況,他就那麼篤定我會一直等他嗎?
沒等我回答,他又哭了起來。
「沒……沒關系的。」
「寧寧要是還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我可以當地下情人的。」
「隻要寧寧還喜歡我,我……我不介意他的。」
話雖如此,薛晝的哭腔都要溢出來了。
這小模樣簡直我見猶憐。
原本對薛晝的憐惜頓時化作蠢蠢欲動的欲念。
我舔了舔嘴唇,摸著薛晝腦袋的手緩緩下移。
直到他顫顫地抖了抖,耳根漸紅:「寧寧……」
我瞬間把薛晝撲倒在地。
信誓旦旦地保證:「阿晝,放心,我隻會有你一個人。」
結束時,薛晝還在哭。
我都忍不住罵了自己一聲禽獸。
看來,還得輕點。
9
第二天,霍宴洲又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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