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大腦神經又沒問題。」
他抿唇，手指拂過正在愈合的傷口。
「剛才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不知道為啥，對於剛剛救下他一命然後讓他感激以及愧疚導致我罕見的有點害羞。
「沒……沒什麼。」
11.
出電梯後，鐵門外的場景令人膽寒，四處都是喪屍焦黑的屍體。
喪屍隻有火燒或者腐蝕了才能真正意義地殺死。
這就是為什麼好幾次它們去圍城隻有我一個人在外面等著隨時跑的原因。
大樓的喪屍似乎聞見了人味，腳步聲此起彼伏。
鐵門被屍體卡住了。
我上前去將屍體推開。後面的喪屍也過來了，速度越來越快。
鐵門終於被我打開了。
聞承將所有雜物推下來擋住喪屍，然後用槍拖住它們的速度。
不過子彈很快就用完了，他把車鑰匙扔給我。
「你先把車開到門口接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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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接到了一個燙手山芋，怔愣著說：「可是我沒有駕照啊。」
他深吸一口氣，笑了：「你看現在是法治社會嗎？」
他抵住一個桌子，桌子上擺滿了雜物，是剛剛他為了抵擋喪屍搬來的。
我上前幫他抵住喪屍，但它們已經快爬過來了。
「你先走，一會兒我自己去找你。」
「記得幫我開門哦。」
我調笑道。
果不其然，他看了我一眼，不發一言，立刻轉身走去越野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我失落了一瞬。
有一個喪屍從雜物上翻下來落到我的腳邊。
但他對我毫無興趣。
直直地衝向聞承的位置。
我拉住它的大腿不讓走，聞承正好上了車。
應該傷害不到他了。
我呼出一口氣。
但喪屍還不死心地要爬上去。
而後面的喪屍也快來了。
我連忙爬上書桌把雜物砸向那些躍躍欲試的喪屍。
一聲巨響打破了僵局。
聞承的越野生生碾過了地上那隻喪屍的頭顱。
媽耶，還好我跳得夠高，不然腦漿就濺到我裙子上了。
「別管了，快上來。」聞承打開駕駛座的門，向我伸出一隻手。
我跳下去拉住他的手。
聞承一隻手掌握著方向盤，我小跑上去拉短距離，然後被他扯到了懷裡。
他眼疾手快地關上門沒讓喪屍進來，然後衝出了大門。
等我爬到副駕駛之後才問他：「不是說了一會兒我就去找你嗎？」
「你不是也說了怕痛嗎？」他猛打方向盤躲開了路上的喪屍。
隨即淡淡道：「剛才有隻椅子砸到你的頭了，你不痛嗎？」
我雙手捧住臉，調戲他道：「所以你是在心疼我嗎？」
「對。」他依舊面無表情。
本想撩人卻被他直球到的我……
12.
回到基地後，才發現米諾他們也回來了。
我撕開面包，看向他們：「你們現在不去喪屍那兒臥底了嗎？」
米諾也在吃著面包，含糊道：「都把你搞到手了我還去那裡做什麼？」
「原來你一開始就想搞定我。」
其他幾人都比較正經，就隻有米諾比較話多。
「嗯，不過是老大先看上你的，他說沒見過那麼貪生怕死的喪屍。」
我一拍大腿：「怪不得，我就記得我好幾次跟他對視來著。」
在每一次隨大流攻城的時候，我基本都會躲避那些被打下來的喪屍，畢竟高空拋物也是很容易把頭砸掉的。
聞承正在跟研究員交流數據，我的血液檢查報告出來了。
他此時穿著一條西褲，上身是件黑色的襯衫。
襯衫很好地勾勒出他精壯有力的線條，而且……
我摸了摸下巴，嘟囔道：「這簡直是我的夢中情屁啊。」
「是吧是吧！我就說承哥屁股賊翹了！」
「我那麼小聲你都能聽見？」
米諾用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我：「咱倆是喪屍啊大哥，聽力本來就比別人好。」
怎麼感覺哪裡不對？
「其實，你覺不覺得這個病毒對我們有益處？你看，我們的聽力、嗅覺和自愈能力都很好，其他喪屍跟我們的區別似乎隻是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擰著秀眉：「這個病毒更像是……」
「一種幫助。」聞承的聲音似乎有穿透力，點破了我的想法。
他看向我：「你成為喪屍前，是不是去過恩星集團？」
13.
「恩星集團是國內最大的藥劑研發公司，主要生產以及研發藥劑，我們在你的血液裡發現跟普通喪屍不同的病毒，之前米諾他們的血液樣本裡隻有微量的元素，在你的血液裡我們幾乎可以確認，你體內有兩種病毒。」
「一種是喪屍病毒，另外一種是什麼？」
「塔爾曼病毒。」
這個名字很耳熟。
聞承看向我，正色道：「病毒爆發那天，你去恩星集團做什麼？」
我不好意思地捏著臉：「去做人體實驗。」
他們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怎樣，我當網紅不搔首弄姿是賺不到錢的，那段時間我隻想躺平，所以就去做實驗咯。」我摸了摸鼻子。
「這不是也想為人體醫學做點貢獻嘛。」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祁洛罕見地開口了。
我仔細回憶著那天的事。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是不記得發生了什麼的，我成為喪屍的第一天，意識也很模糊，就覺得自己很餓很餓。」
我是後來意識慢慢清晰之後才發現的。
那天去恩星集團地下研究所做實驗的時候，跟我同行的大概有十個人，但是都被分配到了不同的房間。
護士給我打了針綠色藥劑之後我就陷入了沉睡。
隻是耳旁不時會響起微弱的聲音。
「102 號實驗者暫無明顯狂暴特徵。」
「102 號實驗者生命體徵正常。」
「102 號實驗者手指出現抽搐現象。」
我並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可是當我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空無一人，我虛弱地走出房門，發現走廊的所有房間都大開著。
裡面有各種死狀異常的屍體。
我當時心裡特別害怕，在想這家公司會不會幹什麼暗黑交易。
明明叫我們來隻是實驗對抗流感的針劑。
我一直向上走，但是沒有看見任何人。
但是地面傳來很吵的聲音，估計地下還有一層。
我摸索著走到了一個逼格很高的辦公室。
裡面有個人影，我想去尋求幫助。
但我進去之後才發現事情不對，那是一個老者，身穿灰色西裝。
在他面前有許多監控畫面，裡面很多護士以及穿著普通便衣的平民。
還有很多血。
那似乎是一個密閉的空間，不斷有氣體湧入。
裡面有些人也開始變得扭曲，撕咬著其他沒有被感染的正常人。
我被血腥的畫面弄吐了，那個滿臉充滿著癲狂的男人才轉過頭來看向我，眼中盡是不屑。
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桌上有些防毒面罩，我拿上一個就要逃。
在逃之前我看到監控裡有人已經打開了房間的大門，正往外湧出，而那些可怕的氣體也爭先恐後地不斷蔓延。
也許是打了那支試劑的原因，我整個人呈現出瀕死的狀態。
意識模糊間，是一個穿黑色大衣的人救了我。
他抱著我逃跑，可是後面的喪屍開始追擊我們這樣的活人。
我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他費力地抱著我。
氣體慢慢地向上蔓延。
我將手上的防毒面具給他帶上。
我覺得我肯定會死的，所以把生的機會給他也好。
意識消散之際，我勉強記得幫他擋住了一個喪屍。
我吸入了毒氣，意識模糊地回了家待了三天，再出來時外面已經成為了一座死城。
14.
「事情就是這樣啦。」我手支著下巴看向聞承，「所以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遇見聞承之後我才記起來他就是我給防毒面罩的男人。
隻是當時記憶模糊，他又戴著普通面罩，我才那麼久才反應過來。
「恩星集團研究非法試劑的事情我們在出事前幾天知道的，那時候已經有好幾批試劑走私到了國外，但是我們僅僅知道塔爾曼病毒，這個病毒可以讓人意識清醒，加強免疫力，本來是用於抗癌的藥物，但是沒人能承受得住。」
「所以我進去的原因是查明他們的非法研究資料。」
病毒傳播速度極快，毒氣遲早耗盡，而喪屍的牙齒也可以傳播病毒。
軍事基地和醫療研究所都癱瘓了。
全球的幸存者不超過三千萬。
「根據研究，你的血液裡有對付喪屍病毒的抗體，可以通過分析成分來打造試劑，並且可以通過氣化的方式傳播。」聞承鎮定的臉上有一絲裂痕，眼裡似是淚光。
「或許，這些喪屍是有救的。」
15.
回到公寓後，聞承突然抱住我。
我怔愣了一下，旋即回抱住他。
「其實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謝謝。」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憨憨一笑：「如果當時我帶上防毒面罩指不定就活不成了，那個塔什麼病毒。」
「塔爾曼病毒。」
「啊對，當時被注射這種病毒之後我的身體明顯就受不了，要不是成為了喪屍估計早就死了。」
他笑了一聲：「謝謝。」
這次輪到我不自在了。
「害，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他笑笑，摸了一下我的腦袋。
然後側臉吻了一下我的耳垂。
我被這種青澀的小學雞戀愛搞得面紅耳赤。
僵硬地看著他。
「嗯，沒錯，我喜歡你。」他十分理所當然。
我傲嬌地撅起嘴唇，食指悠悠地拂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劉海。
「確實，誰能拒絕一個救你兩次的女孩子呢？」
聞承聽到這話輕佻地笑了一聲，把我攔腰抱起，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
「來，親一個。」
我瘋狂點頭：「好啊，但是你小心一點，別被我的牙齒劃到。」
16.
研究進入了瓶頸。
現在基地所有的器材都沒有辦法把我體內的抗體還原，而且需要塔爾曼病毒來做實驗。
因為我體內的抗體是塔爾曼病毒和喪屍病毒結合的產物。
所以現在需要去恩星集團，利用那裡精密的儀器和可能殘留的藥劑來做研究。
但由於喪屍在城市的密度越來越大，甚至基地裡出去採集物資的人許多被咬。
導致現在這裡的人力和物力都不夠。
恩星集團地處市中心，幾乎任何一條路線都可以通往那裡，所以喪屍在那裡聚集的可能性最高。
聞承這幾天被搞得焦頭爛額，親我的次數都少了很多。
他帶著現有的人員開了一次會議。
「現在的物資越來越匱乏，城市癱瘓，各地的反喪屍組織也知道了現在有一線生機，血液樣本送往了各地進行研究，但依舊無法突破瓶頸。」
「我們需要去恩星集團，但是那裡聚集了數量很多的喪屍。我們的人力資源並不夠，但是如果成功，或許這種喪屍病毒可以消滅。」
「這也意味著，一旦失敗，末日就會真的到來。」
「現在，我們隻能拼死一搏。」
17.
直升機落到恩星集團的天臺。
在那之前我為了以防萬一，問聞承要不要把他們都變成有理智的喪屍。
他婉拒了我：「現在基地的物資隻夠養活你們幾個喪屍，其他的已經沒有餘地了。」
我和聞承帶著幾個核心研究人員進入樓道。
恩星集團樓層較高，總共十八層。
而根據我的記憶來看，大概核心技術會在地下研發，而明面上的它，是一個合法的藥品生產公司。
大樓裡遍布著許多喪屍，都在渾渾噩噩地行走。
但是隻要一聞到人味兒就會立刻警覺然後撲向目標。
大樓裡的電梯隻有一輛沒有被破壞，同行的大概有六個人，走的每一步路都小心翼翼，怕驚動樓下的喪屍。
電梯門打開，從裡面撲過來一個喪屍，喪屍雙眼渾濁不堪，皮膚幹裂，連衣服上的血液都幹涸了。
看來在裡面待了不少時間。
聞承三兩下就把它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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