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渣攻今天又渣了我

做完這一切後,邱言至睡得很沉,賀洲就靜靜地盯著他看。

賀洲忽然伸出手很溫柔地把邱言至的頭發撥到了後面,他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邱言至的臉頰,眼尾,額頭。

他低下頭,下意識地似乎想要在邱言至的額上印一個吻。

可動作進行到一半,卻又頓住。

賀洲抿了抿嘴巴,站起身子,轉身走了。

.

邱言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著酒店的陳設,十分茫然。

然後他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被下藥的事情,邱言至猛地打了個激靈,就全清醒過來了。

等一下。

老子昨天是和哪個狗男人在這個豪華酒店共度了春宵?!

……

想起來了。

和浴缸裡的冷水。

哦,那沒事了。邱言至松了口氣,又癱軟在床上。

不過……

邱言至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扣地嚴嚴實實的襯衣,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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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給他換了衣服?!!

邱言至終於想起來了賀洲的模模糊糊臉。

別的記不起來了,但大致是記得賀洲把他從水池子裡拎出來,又按回去,然後開了個酒店,把自己放到了浴缸裡。

邱言至還記得,浴缸裡的水,冷地讓他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掉到了冰窟窿裡。

邱言至心情有些許的微妙,不知道怎麼形容。

嗯,就結果而言。

……真好。

幸好他們把持住了,要是再和賀洲糾纏在一起,這還怎麼斷幹淨啊。

邱言至穿上鞋走到洗手間開始洗漱,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張煜軒!

邱言至慌忙刷完牙洗完臉,拔腿就往酒吧跑。

到酒吧門口,邱言至才發現自己頭上裝著的是個驢腦袋。

酒吧白天不營業,門都關上了。

於是邱言至就隻好往公寓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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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澄怎麼都沒料到是這種情況。

雖然昨天他下跪的時候,張煜軒說了不趕他走,可張煜軒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還是醉著,還是被自己猛地一跪嚇到了,柳澄害怕第二天張煜軒醒來就不認這個承諾,對他依舊心懷芥蒂。

所以他就狠下心,對張煜軒下了藥,到時候自己再主動獻身。最好結果弄得慘烈一點,能把自己弄進醫院最好,這樣才能讓張煜軒對他產生愧疚,以後不再趕他出去。

可他沒料到第二天早上。

愧疚看不出來,反倒是張煜軒哭得死去活來。

他後悔自己沒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哭著說自己不能把一個幹淨的身體留給他心愛的學長了。

……你學長哪裡稀罕要你幹淨的身子。

柳澄被他哭地沒辦法了,硬著頭皮安慰他說:“張煜軒你看,我睡了你學長,你睡了我,這就不是相當於你睡了你學……”

“——哇嗚嗚嗚……”張煜軒哭得更大聲了。

柳澄咬了咬牙,然後閉上眼睛說:“張煜軒你他媽別哭了,咱倆沒睡!”

張煜軒的哭泣戛然而止,睜著一雙淚眼,可憐兮兮地看著柳澄,說:“……什麼?”

柳澄拿過一盒化妝棉,然後把自己5分鍾前剛穿好的襯衣扯開,往身上的吻痕上一擦。

那以假亂真的吻痕就掉了個七七八八。

張煜軒傻了眼。

柳澄把化妝棉一扔又坐到床邊,說:“昨天晚上本來都準備要發生點啥了,但酒吧老板忽然帶著人過來砸門,就中止了。”

張煜軒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但我昨天晚上明明覺得好像好像……我還看見了你,是夢嗎?”

柳澄面無表情地說:“不是夢,是我的手。”

張煜軒搓了搓被角:“那……那你為什麼要騙我說……我們我們那啥了啊?”

柳澄說:“因為我怕你趕我走。”

“我說了我不趕你走的。”張煜軒撇過臉,臉上紅撲撲的,“而且而且你昨天晚上都……幫我了。”

柳澄:“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能不能……”

“砰!”

房間的門被邱言至一腳踢開。

“該說的都說了?那你怎麼不說,昨天晚上你下藥的事情呢?”邱言至冷冰冰地說。

“下藥?”張煜軒一臉茫然。

柳澄臉色一變,但依舊故作鎮定道:“……你說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邱言至冷笑了一聲:“柳澄,別演了,昨天晚上張煜軒那杯酒我喝了一半。”

柳澄臉色一白。

怪不得……張煜軒的藥效那麼快就下去了。

原來是一人份兩人用。

張煜軒看著柳澄,滿臉不可置信:“……澄澄,你給我下藥?”

柳澄臉上已經半分血色都沒有了:“不是……不是,那杯酒確實有問題,但其實是別人……”

邱言至:“柳澄你夠了,你還要再繼續編下去嗎?!你覺得靠謊言支起了信任是真的嗎?!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那你呢?!”

柳澄忽然打斷了邱言至,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下三濫?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你逼賀洲結婚不也是憑著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張煜軒眨了眨眼睛:“……什麼結婚?言言你要結婚了?”

邱言至愣在原地:“柳澄你……”

柳澄臉色一變,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他抿了抿嘴巴,說:“……對不起,是我腦子糊塗了,我去趟洗手間。”

說著他就跳下床準備出去。

結果被邱言至一把拉住手腕:“柳澄,你給我說清楚,你怎麼會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上局遊戲裡發生的事情?

柳澄忽然甩開了邱言至的手,然後撒腿就往外跑。

邱言至心中一驚,慌忙跑出去追他。

柳澄跑起來飛快,把手能碰到的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上,然後迅速跑出了屋子。

邱言至躲開障礙物跑過去的時候電梯剛好關上。

邱言至氣憤地捶了一下電梯的門,旁邊的另一個電梯卻依舊停在1樓,邱言至等不及,便跑了樓梯。

10層的樓梯跑下去。

已經四處都張望不到柳澄的身影了。

邱言至早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的。

重置卡使用之後,除了主線劇情,明明支線劇情都沒有改動。

連每天的新聞時事,都和上一局遊戲裡一模一樣。

連父母鄰居家養的那條狗,都生了和上局遊戲裡花色一樣的四隻崽。

偏偏張煜軒這條線上,劇情像脫了僵的野馬。

上局遊戲裡,自己快離開的時候,才告訴張煜軒,他學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這局遊戲,他使用重置卡之後的第一天,張煜軒就知道他學長嫁了個男人。

上局遊戲裡,葉宏遠在婚禮上還和柳澄苟合。

這局遊戲裡,這才過了幾天,葉宏遠就知道柳澄睡了他妻子,要對柳澄下死手。

邱言至第一次發現劇情不對的時候,還隻當這是蝴蝶效應。

——可什麼蝴蝶效應,能讓張煜軒這邊的線亂地像一團麻?!

原來根本就不是什麼蝴蝶效應,而是因為柳澄這個bug。

是他帶著記憶回到了四個月前,並做出了和上局遊戲裡完全不同的選擇,才讓一切都變得復雜了起來。

但是邱言至不明白。

如果賀洲是因為自己和他接觸地最多,又在他面前崩了人設,才出現了bug。

那柳澄在上局遊戲裡,作為一個和他沒見過兩次面的小配角,為什麼憑空出現了這樣的bug?

而且,他為什麼那麼害怕自己發現?為什麼要跑?

柳澄到底知道什麼?

以及。

在這個遊戲世界中出現了bug的NPC,到底還有多少個?

邱言至忽然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升起,令他毛骨悚然。

第51章

邱言至回到張煜軒公寓的時候, 張煜軒正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發呆。

看見邱言至回來了,他眨了眨眼睛, 又探過頭往外瞧。

直到看見邱言至把門都關上了,他才收回了視線:“言言……澄……柳澄沒回來嗎”

邱言至按了按太陽穴, 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沒有,他跑了。”

張煜軒本來還準備問些什麼,但看見邱言至的狀態, 就沒問出口,反而走到飲水機前,給邱言至泡了杯茶。

飲水機前的小桌子上,放著五六個玻璃罐。

裡面有各種綠茶花茶。

看起來賞心悅目,喝起來也都令人心曠神怡。

……這全都是柳澄弄的。

張煜軒抿緊了嘴唇, 然後把茶遞給了邱言至。

過了好大一會兒, 張煜軒又忽然問:“柳澄還會回來嗎?”

邱言至搖了搖頭:“不知道。”

張煜軒眉頭皺地緊緊的:“可是他,錢包手機都在家裡,外面可能還會有葉宏遠的人抓他……他一個人怎麼生存啊?”

邱言至:“柳澄這個人很有心機,你不用操心他。”

張煜軒沒再說話了,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張口, 聲音沉沉悶悶的:“言言, 我好難過。”

邱言至轉頭看過去。

張煜軒眼眶泛紅,淚都快掉下來了:“言言,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柳澄想要留下來, 所以給我下藥……但是他現在走了, 我又很難過。”

張煜軒抽了抽鼻子,說:“言言,我為什麼這麼難過啊。”

邱言至看著張煜軒,愣了好大一會兒。

但是他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隻伸出手,揉了揉張煜軒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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