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戰績面板看了一下，顧屾 41/6/12。
我記得摘耳機時不才S十幾個嗎？
顧屾實力，恐怖如斯。
我重新進入語音：
「我回來了，這把S這麼多嗎？」
「嗯。」
敵人無能狂怒，在公屏頻頻打字。
對面輔助：【我 xxx，你是不是有病盯著我一個輔助S？】
對面中單：【AD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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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 AD：【你行你上，對面炸魚的，真玩不了。】
9
對面很快發起了投降。
我看著結算頁面的白銀四，心滿意足。
我，沈苒。
不允許有短板。
「不是吧，白銀局還帶得這麼吃力，他技術也不行啊。」
我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
李斯這廝，竟然還沒走。
和我打，顧屾自然是開的小號。
他大號段位挺高的。
但我沒必要和李斯解釋。
「你快走行不行？」
誰知李斯直接奪過我的耳麥。
「兄弟，你是替身知道嗎？我女朋友拿你報復我呢。
「我勸你就別摻和小情侶的事了。」
李斯這番操作，直接把我氣到爆炸。
我劈手奪回耳機。
「李斯你是不是有病！」
耳機裡一片沉默，顧屾沒有說話。
我有點忐忑，擔心他被李斯的話影響。
「對不起啊顧屾，今晚就不打了。
「遇到了一個瘋子，你別放在心上。」
我下了號，關了電腦。
李斯還抱著手等在旁邊。
「你現在在網上勾勾搭搭，那當初和我分手算什麼？」
滿腔怒火，再也忍不住。
「算我識相！
「建議你先翻翻自己的案底呢？
「我搭子操作比你絲滑，素質比你文明，連腹肌都比你多七塊。
「有空在這兒發癲不如去照照鏡子。
「連跪十把都沒遇到你晦氣！
「退退退！」
回宿舍的路上，李斯跟了我一路。
我第一次領會到，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10
基地裡。
顧屾盯著電腦，壓抑著翻湧的情緒。
電腦還停留在結算畫面。
第一次見面，苒苒就為了前男友，哭得一塌糊塗。
淚珠子一顆一顆，啪嗒落下。
如今看來，她的確對那男的感情頗深。
看來，有點麻煩了。
小 K 本來是準備叫顧屾吃夜宵。
見顧屾房間，煙蒂散了一地。
小 K 隻感覺頭皮發麻。
完了完了，老大上一次抽煙。
還是戰隊差點沒進世界賽。
怎麼老大心情不好的時候都讓我撞上了！
小 K 試探開口：
「老大，他們叫了小龍蝦，你吃嗎？」
顧屾：「小 K，你談過戀愛嗎？」
小 K：「什麼？」顧屾：
「你會追女孩子嗎？」
「你天天看狗血小說。教教我，金絲雀要如何轉正？」小 K，「！」
「不管你是誰，從我們老大身上下來！」
11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顧屾比之前更放得開了。
此前隻是和我打打遊戲，開開語音。
很少發照片。
現在會時不時分享他的生活 Plog。
還迎合我的喜好。
比如某天我點贊了他的朋友圈。
【手控，愛看，多發。】
後面幾天。
他發來各色各樣的照片。
和清一色出鏡的手。
再比如。
偶爾洗澡後，他會「手滑」發張腹肌照。
高清的攝像頭，甚至拍到了還未滾落的水珠。
在小麥色的腹肌上，搖搖欲墜。
我自然不是女菩薩。
室友說得對。
花了錢的，就該吃點好的。
於是我對著顧屾的身材好一陣點評。
後來才知道。
那段時間，顧屾除了訓練和打比賽。
空餘時間全泡在健身房。
隊友都說，他卷得可怕。
搞得大家，都不好意思點夜宵了。
我對著手機舔屏，沒注意表情管理。
陶陶眼尖，直說我笑得春心蕩漾。
要湊過來看我手機。
我一個猛扎鑽進了被子裡。
顧屾的語音恰到好處發了過來。
「號發過來，我幫你上分。」
12
前段時間，顧屾比較忙。
我一個人在峽谷闖蕩，成功把段位折騰到了黑鐵。
現在顧屾終於有空了。
他看著我發過去的一頁頁紅，陷入了沉默。
最終決定滴滴代打。
堅韌黑鐵的「堅韌」二字，搞得我很羞恥。
於是我欣然同意了顧屾的提議。
麻溜地就把賬號密碼發了過去。
然後，我的段位就像火箭一樣往上蹿。
不到一個月，就給打上了大師。
我登上遊戲，欣賞著不屬於我的段位榮耀。
虛榮心害S人呀。
室友也玩這個遊戲，路過瞟了一眼。
诶？不對勁，再看一眼。
室友：「大師？你請代練了？」
「我網友幫我打的。」
我把遊戲好友列表打開給室友看，裡面就三個好友。
兩個顧屾的小號，一個大號。
「POKER？靠，你的網友是 P 神？」
「什麼神？」
室友激動大喊：「你不看比賽的嗎？」
我一臉茫然：「不看啊。」
室友抓著我的肩膀搖晃：
「啊啊啊啊，P 神啊，18 歲奪冠的天才中單 P 神！」
在室友的科普下，我終於知道了這個遊戲還有職業聯賽、世界賽。
室友還說：
「你不知道 P 神有多少女粉絲！
「長得帥，性格高冷，技術過硬。
「他隨便一個賽後採訪，播放量都能好幾十萬。」
性格高冷？
我回想剛給我發邀功貓咪表情包的人。
這是同一個嗎……
「會不會是賬號重名了？」
室友語氣篤定：
「不可能！
「我經常蹲 P 神直播，這個 POKER，就是 P 神的號！」
這天，我花了一整個下午去拼湊完整顧屾的職業生涯。
搜索 POKER 的詞條，首先是百度百科，然後是數不清的視頻和報道。
十七歲出道，帶領 BK 戰隊拿下世界賽門票。
十八歲以黑馬姿態拿下世界賽冠軍。
此後三年，被稱為 P 神的遊戲元年。
顧屾也被稱為統治中單的大魔王。
前兩周，他們戰隊剛斬獲春季賽冠軍。
風頭無兩。
13
我還沉浸在顧屾身份帶來的震驚中。
手機就收到了他發來的消息。
【聽說你們學校晚櫻開得正好。
【要不要見一面？】
四月，正是晚櫻樹盛花期。
風一吹過，飄飄灑灑全是粉色的花瓣。
落在身上，拂得人心痒痒的。
我有點心動。
這次終於沒有拒絕顧屾的見面邀請。
回了句「好」。
我的消息剛發出沒一會兒。
室友又開始了尖銳爆鳴。
「啊啊啊！BK 要來咱們學校錄團綜！
「以前戰隊微綜藝，都是在基地隨便拍拍！
「公司終於做人了！」
我從被子裡探出頭。
「你在哪看的？我也看看。」
室友三步一蹿，就扒住了我床頭的樓梯。
手機高高舉起湊到我跟前。
「咯，官方發的帖子。
「你看官宣文案。
「說什麼幾位選手，都沒體驗過大學生活。
「所以這次才選擇在學校錄制。」
我：「有什麼不對嗎？」
室友語氣激動得像短視頻營銷號。
「P 神對待遊戲態度非常嚴肅，從不花很多時間錄制娛樂節目。
「此前戰隊微綜藝，出鏡都很少。
「姐妹，我怎麼覺得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被室友說得有些心猿意馬。
剛好手機響起消息的提示音。
「給我看看，誰給你發消息了？」
「沒誰沒誰，你快下去！」
我把室友毛茸茸的腦袋按下去。
又縮回了被子裡。
顧屾：【等我來見你。】
短短五個字，卻看得我心裡滿滿的。
在被子裡打了好幾個滾兒。
手機的光映在我臉上。
如果有鏡子，一定可以看到臉已經紅透了。
14
BK 來學校錄制這天，是周六。
我起得很早。
化了淡妝，換了新裙子。
室友齊齊起哄：
「喲喲喲，還說沒情況。」
「你們別瞎說。」
我給兩頰打上腮紅，掩飾緊張。
那天說好見面後。
顧屾還是沒有表明他的身份。
我未點破，繼續扮演遊戲搭子加金主的角色。
回想和顧屾打遊戲這大半年。
從一開始的陌生到如今的無話不聊。
我承認是有一些曖昧的。
他這樣的身份，為什麼會接陪玩的單子？見面後，我們還能繼續做搭子嗎？
……
【叮。】
【叮叮。】
一連串短信，打斷了我的思緒。
李斯：
【苒苒，今天有個超級戰隊來我們學校。
【剛剛戰隊經理聯系我，說我被選中和 BK 打表演賽了。
【你要是想復合，最好現在就求我。
【等節目播出我紅了，想找我的人就多了。】
李斯還發了幾條小作文。
大概意思是非常自信他要紅了。
還給自己規劃了網紅生涯。
說我們可以開個情侶網紅號。
富家千金和遊戲主播的人設，絕對可以火。
我長這麼大。
第一次見給自己畫餅的。
趕忙把電話也拉黑了。
順便檢查了一下。
還有沒有被遺漏的聯系方式。
等確定所有平臺都堵S了，我才放下手機。
隔行如隔山，我祝他成功吧。
15
下午的表演賽，在體育館。
場地有限，就算在球場都擺上凳子。
也裝不下全校學生。
於是主辦方搞了個門票制。
大家在線上搶票。
室友們個個拿著手機，全神貫注。
陶陶甚至準備了筋膜槍。
這架勢跟搶演唱會門票一樣。
我默默把四張票發到了宿舍群裡。
小陸最先看到，然後是三道女高音。
「啊啊啊！」
「苒苒，你是我的神！」
「老實交代，是不是 P 神給你的！」
「走後門啊！我的濾鏡碎了，你還我高冷 P 神！」
票的確是顧屾早上給的。
他說在網上看到我們學校下午有活動。
給我弄了四張票。
我想看看顧屾到底打算怎麼揭掉馬甲。
也沒揭穿他。
16
顧屾給的票，是第一排。
好處是，看得清楚。
壞處是，選手上臺都得從這兒經過。
先入場的是學生隊。
李斯遠遠就看見了我，故意走在最後一個。
等來到我們的位置，李斯停下了。
「苒苒，你嘴上不服軟，結果還不是來看我比賽了。
「打完比賽等我，我們聊聊。
「欲擒故縱玩多了，就不可愛了。」
我想要保持形象，不打算搭理他，隻翻了個白眼。
三個室友可沒顧忌，直接開罵。
李斯被罵得面紅耳赤。
丟下一句「女生就是麻煩」，灰溜溜上臺了。
等到職業選手入場時，還沒見到人。
就聽到了陣陣尖叫。
我掖了掖耳邊的頭發，有點緊張。
選手們走得很快。
不少學生在向他們握手打招呼。
我捏著裙子，甚至沒敢抬頭。
等選手都上臺入座。
我才調整好呼吸向臺上看去。
果真是他！
雖然這次沒戴口罩，但我肯定。
臺上的人就是顧屾。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太過炙熱。
顧屾也向這邊看了過來。
我倆的眼神就這麼直直撞上了。
想起之前撩撥他的那些話。
還有對他的身材大放厥詞。
我頓時害羞不已，慌張移開目光。
此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他知道了。
臺上的顧屾收回視線，低頭無聲笑了起來。
她知道了。
顧屾的動作，引得在場的女生又是尖叫一片。
室友看了看臺上的顧屾。
又看了看耳根都紅了的我。
心下了然又無語。
好消息，看到偶像了。
壞消息，自己好像成了室友和偶像 play 的一環。
17
表演賽，顧名思義，表演成分要高很多。
大家都打得比較隨意。
畢竟這裡是學生的主場，要留面子。
上單甚至直接選擇了提莫隊長。
就算是我這個段位，也能看出 BK 在放水。
除了——中路。
顧屾對陣李斯。
和隊友不同。
顧屾選擇了自己的招牌英雄。
有冠軍皮膚的那種。
遊戲才打十幾分鍾。
李斯就已經被S到隻值五十塊了。
幾乎是被摁著打。
解說席頻頻找補，冷汗直流。
堪稱職業生涯大危機。
最終，李斯受不了摧殘，直接換線。
但還是被顧屾追著S。
BK 戰隊成員也看出了門道，默契讓開戰場。
大家看到李斯都繞道走。
賽後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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