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準備了很久的……」
我將筆記本推到他面前,他皺著眉,神情不悅地坐到了辦公椅。
又將我整個人抱到他腿上,他一隻手攬著我的腰,一隻手點著鼠標。
他一目十行,看得很快:
「你做的?」
「不是……」
他默然發出一聲低笑:「我還以為是你做的。」
我一時不解:「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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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冗長、老套、華而不實、毫無新意。」他一邊翻看一邊點評著。
「哪有你說得那麼差,你就是故意的!」
方案被他貶低得一無是處,我瞬間也有點氣。
他用電腦登錄了自己的郵箱,下載了幾個項目案子,直接打開,對向我:
「這些都是顧蔚的案子,看看。」
我翻看著顧蔚以往看的方案,不得不佩服,從整體到細節,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確實是我們技不如人……」我悶悶嘆了口氣,
秦川忍不住大笑:「連你一個外行都看出來了。」
「我知道我沒有經驗,但我也在認真學……」
我不服輸辯解道。
秦川搖了搖頭:「何必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我忍住不住心裡翻個白眼:「你以為現在這些打工人都是因為喜歡才上班的嗎?」
「我知道你們都在看我笑話,一個畫畫的能把公司做成什麼樣?」
他攬著我腰的手臂緊了緊,我靠得離他更近了。
他抬手將我扶穩,清冷的目光直視著我:
「我的意思是,術業有專攻。滿身銅臭的商人並不比丹青妙手的藝術家高貴。」
「季氏的問題,在於這些年故步自封,人員流失,管理混亂。」
秦川的話一針見血地道明了問題所在:
「你也覺得我不該裁員嗎?」
他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眼睛定定看著我:
「我說過,我無條件支持季總的決策,忘了?」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紙張翻看著,我卻被他的三言兩語攪翻了情緒。
「明明是有條件的……」又忍不住悶聲反駁他,「我是個商人,投入了當然想要回報。」
秦川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他視線停留在手中的一張人員簡歷上:
「這是新入職的員工?」
我點了點頭,視線落在那張簡歷上。
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孩,畢業學校和秦川一樣。
他話鋒一轉:「其實,城市廣場的項目,你們倒不是沒有中標的機會。」
「我們十個團隊也比不過一個顧蔚,哪有什麼機會……」
我純當秦川是在說笑。
「我要是把顧蔚給你挖過來呢?」他揚了揚眉梢。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顧蔚?他怎麼可能來這?再說我也請不起他,他肯定貴得很。」
「不用付錢,他明天也會主動來給你打工。」秦川將簡歷放回了桌面。
「為什麼?」
他指了指那份簡歷:「因為她。」
「她是?」
「顧蔚的仇人。」
我一時有些懵,後來思索片刻,大概猜出,那個女孩應該是與顧蔚有些故事的吧。
我還來不及多想,人就又被他扯進懷裡:
「幫你這麼大忙,姐姐是不是該拿出點誠意?」
若顧蔚能加入,不僅解了燃眉之急,以他的能力,帶領公司走向正軌也不無可能。
秦川確實幫了我一個大忙。
他手不停地在我身上點火,肆意撩撥。
「秦川……馬上下班了……」
「姐姐,那你晚上主動點。」
他低沉的聲音蕩在我耳廓,我忍不住紅到了耳根。
他心情明顯愉悅了很多,我卻愈加煩悶。
這種難以言喻的關系與交易,使我心裡無比的沉悶。
08
晚上的局,是一個商業聚會,參加的基本都是一些企業的領導高層。
來的路上,秦川不知為何,從口袋取出一條項鏈戴在了我脖頸。
那條項鏈我記得,是當年他送我的 25 歲生日禮物。
那時,我痴迷《泰坦尼克號》裡的海洋之心,那條項鏈和海洋之心很像。
深藍色的心形鑽石周圍鑲嵌著一圈碎鑽,閃著火彩,搭扣上刻著我的名字。
隻不過秦川當年還是個學生,他說鑽石是假的。
不過,看著倒是亮閃閃的,大概是莫桑鑽吧。
分手時,我將項鏈扯下狠狠丟到他身上,讓他別再煩我。
如今,不知為何,他又將項鏈戴到了我身上。
滿場的人都非富即貴,我戴著一個假貨招搖過市,還是有些心虛。
秦川給我介紹了幾個公司的領導,對於東城項目運作能有很大助力。
眾人對秦川態度恭恭敬敬,眼神飄向我時,總帶一些意味不明的猜測。
甚至言語中也有一些揶揄:
「季總,久仰久仰,前途無量啊。」
秦川替我擋下了酒,我又忍不住提醒他:
「你有胃病,就別喝酒了。」
他微微低頭朝我溫和笑了笑:「好,那不喝了。」
這個笑太過溫柔,以至於我有一瞬失神,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秦川。
那時看到他經常吃藥,但又時常撞到他喝冰水。
忍不住嘲諷他:「胃疼還喝冰的,是想S嗎?」
他總是像偷吃被抓的小孩子一樣:
「姐姐,我以後不喝了。」
「誰要管你S活。」
那時的我一身的刺,總愛欺負他,但也總有不忍心的時候。
「嗨!秦川,你也來啦?」
一聲甜美的聲音將我思緒拉回,迎面走來一個五官甜美、笑盈盈的女孩。
秦川略微點頭示意了下,沒多大反應。
那女孩看到他身旁的我時,忍不住問:
「新招的秘書嗎?姐姐好美~」
秦川卻突然抬手攬過我的腰:
「不是秘書,是……」
他幽深的目光對上我的眼睛,勾了勾唇角:
「是我姐姐。」
「沒聽說你還有個姐姐,不過你們長得還蠻像的。」
那女孩笑著打量著我們。
秦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是嗎?」
「是呀,眉眼特別像。」
她目光落在我脖頸間時,眼睛突然一亮:
「姐姐,你項鏈好漂亮,好閃啊~」
呵,莫桑鑽就是比真鑽還要閃。
我忍不住伸手擋住,轉移話題:
「你的也很漂亮。」
她不禁揚起甜甜的笑:
「秦川送的生日禮物,我特別喜歡。」
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澆下,回過神,隻淡淡回道:
「秦總眼光很好。」
「你們聊,我去下洗手間。」
09
我深呼一口氣,逃一般來到洗手間。
鏡子裡那條項鏈依舊亮閃閃的,我不禁覺得有些可笑。
剛邁出洗手間的門,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
「小初。」
「恆之哥?」
肖恆之是媽媽閨蜜的兒子,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不過媽媽去世後,與他家往來便少了些。
多年不見,他也成熟穩重了許多,整個人斯文俊朗地站在那裡。
「我剛剛在宴會廳看到你了,回國也不告訴我。」他笑了笑,又忍不住問我,「不過,你怎麼會和秦川在一起?我記得當年你們不是……」
「東城的項目,他借了我一個億。」我解釋。
「他怎麼會借給你?小初,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交易?」
肖恆之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努力扯起笑:「恆之哥,我有分寸。」
他一時有些急:「你有什麼分寸?你知不知道剛剛跟你們說話的那個女孩是誰?她父親和秦川公司合作頗多,圈子裡都在傳,她要和秦川訂婚了。」
呵,怪不得那個女孩的態度那麼親密。
想想還挺可笑,我戴著個假貨瑟瑟縮縮,人家未婚妻戴著正品巧笑倩兮。
「小初,他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秦川了,現在多少在商場浸淫了半輩子的人都鬥不過他,當年你們鬧成那樣,如今,他怎麼會真正好心去幫你,怕是在報復你吧?」
我垂眸一陣陣無語,腦子裡也是亂的:
「恆之哥,我不知道……」
「公司當年是我媽創建的,我真的不想讓它毀了……」
肖恆之嘆了口氣,抬手撫了下我的頭:
「我明白的。」
「哥現在也開始接管公司了,我會盡力幫你的,秦川那,還是盡早跟他劃清界限吧,免得受傷害,你啊,其實才是最沒心機那個。」
他無奈笑了笑,又忍不住教育我:
「回國也不知道聯系我,我媽還經常念叨你呢,當年說走就走,提起你和阿姨她就掉眼淚。」
我忍不住鼻子一酸,當年我媽和肖恆之的媽媽經常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我倆就在一旁玩鬧。
肖媽媽總把我當親女兒疼,也經常開玩笑讓肖恆之給我娶回家。
當年我媽自S後,肖媽媽氣急找人將我爸揍了一頓,還要將我帶回家養。
我沒有去,因為我走了,那個家就徹底是徐瑩的了。
「肖阿姨,還好嗎?」
「好著呢,天天催我結婚,我都不敢回家了。」
他抬手替我擦了擦眼淚:
「哭什麼,我家就是你家,有空回家吃飯,你有媽媽也有哥哥,又不是沒人疼你。」
很多年沒有人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一句話,瞬間使我眼淚再也控制不住。
「恆之哥謝謝你……」
肖恆之心疼又無奈地替我抹著眼淚。
「季明初。」
秦川冰冷的聲音突然回蕩在走廊。
他逆著光,向我招了招手:
「過來。」
反應過來後,肖恆之直接握住我的手腕,制止我:
「小初。」
秦川瞥見肖恆之的手後,眸底登時閃過一抹戾色:
「肖總,放開我的人。」
肖恆之忍不住冷笑一聲:「你的人?」
「小初何時成了你的人?」
秦川微微揚了揚唇角,眼神裡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
「肖總有所不知,五年前我便與明初夜夜纏綿……」
「秦川!」我忍不住制止他。
「她怕黑,又經常做噩夢,總喜歡抱著我睡。」
秦川幽深冰冷地目光冷冷盯著他。
「秦川,你別說了!」
「怎麼?怕你的恆之哥哥知道嗎?五年前我們親密無間,五年後依舊是舊情難忘呢。」
秦川眉眼冷了幾分:
「肖總想英雄救美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什麼身份,有什麼本事。」
「沒記錯的話,肖總剛剛接手公司吧?藍岸二期的那塊地盯很久了吧?別急,我可以幫你啊。」
秦川的話低低沉沉,半是提醒半是威脅。
他眸光一閃,看向我,懶懶地朝我勾了勾手:
「姐姐,跟我回家。」
秦川冷冷的尾音蕩在走廊,我心間微微一顫,松開了肖恆之的手。
「小初,別跟他糾纏了。」
「恆之哥,我跟秦川的事,不想給你徒增麻煩。」
10
我走到了秦川的身前,他牽起了我的手,握得很緊很緊。
一進家門,他將我整個人用力推到床上,手指緊緊扼住了我的下顎:
「這麼多年,我都沒見過姐姐掉眼淚呢。」
秦川凌厲的目光帶著嘲諷的笑SS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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