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探性地給妄言發了條私信:【江望。】
【我在,寶寶,對不起,聽我跟你解釋好嗎?】
我在鍵盤上敲下三個字:【分手吧。】
然後就把妄言拉黑,卸載微博。
我無法接受和我互撕五年的人是江望。
也沒辦法跟他承認自己的身份。
他是人,我是魅魔。
能像姐夫一樣接受我們魅魔身份的又能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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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結果的。
19
我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星期,還是忘不了江望。
可我知道,我跟他是沒可能的。
下午姐姐姐夫出門之後就沒回來。
晚上的時候我接到一通電話,是個服務生打來的,說姐姐姐夫在他們那喝醉了。
我立馬換上衣服過去接人。
我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
入夜之後總覺得燥熱。
到了之後,報了姐夫名字,很快就有一個服務生過來替我引路。
這一路暢通無阻,讓我有種生怕我到不了的錯覺。
到了包間,我推門進去,裡面空無一人。
「人呢?」
「我讓司機送他們回去了,不用擔心。」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下意識轉身看去,江望就站在包間門口。
他那雙漆黑的瞳孔看著我時,淬滿了溫柔,連眼底都泛著光。
他朝著我走來。
我下意識往後退,沒退幾步就撞到沙發,跌坐上去。
這一坐,身體反而傳來一陣無力感。
江望走到我面前,單膝跪下,單手撐在我的身側。
「寶寶,我終於見到你了,想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我們談談好不好?」
我看著他,心裡還是覺得很分裂:「我該叫你江望還是妄言?」
「不管是江望還是妄言,都是最愛你的。」
我明顯感覺到身體的異樣,甚至開始有些頭暈了。
雖然我不知道是怎麼了,但一定是不好的事。
我推開他的手,起身就要跑。
剛跑到門口就被江望抓住。
他一手抓著我的胳膊,一隻手撐著我身後的牆壁,將我控制在他的包圍圈中。
他的語氣依舊溫柔:「怕你害怕我才沒關門,你要是再跑,我可就要關門了。」
頭好暈……我垂眸沒說話。
江望可能以為是他嚇到我了,將我放開並後退一步。
「對不起寶寶,我嚇到你了。
「今晚確實是我設局把你騙出來的,可我沒想對你做任何不好的事。
「給我一個機會跟你解釋,好不好?」
我搖頭,「不好,我們不能在一起。」
我覺得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我強撐著想跑,一步沒跑出去就要摔。
江望立馬將我扶著:「怎麼了?不舒服嗎?還好嗎?」
我有些站不穩:「不太好……我要回家。」
江望直接將我打橫抱起,「送你去醫院。」
我模模糊糊地,一直到了車上,我才反應過來。
「不可以,不可以去醫院。」
江望看向我,眼神復雜。
我揪著他的衣服,再次重復:「我不要去醫院。」
江望眉頭鎖緊,「好,那先去我家。」
腦袋昏沉沉的,身體說不上來的燥熱。
20
江望將我抱去他的房間。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發燒了,我去給你拿藥。」
見他要走,我下意識伸手抓住他。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唯有面前的江望越發清晰。
我緊緊盯著他的臉,最後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我抓著他的手臂,墊腳吻上他的唇。
江望愣住了,卻沒有反抗。
就在他想要加深這個吻時,我又站不穩要摔倒了。
他立馬將我扶住,根本無法壓制嘴角的笑意。
「一見面就讓我吃這麼好啊。」
我捂住腦袋,角和尾巴要冒出來。
「頭疼嗎?」
我搖搖ţū₌頭:「頭不疼,角疼。」
「腳疼?」江望忍不住笑,「腳疼你捂頭幹什麼?」
他扶著我坐下,蹲下身子檢查我的腳。
我直接將他撲倒,趴在他的身上,又親了上去。
江望被我壓在地上,雖然有點反應不過來,還是按著我的後腦,給予最熱烈的回應。
頭頂無法壓制的力量讓我清醒了一點,用力將他推開。
「角要冒出來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會被抓走的……」
我捂著腦袋縮成一團,眼淚不受控制往下掉。
江望將我輕輕攬入懷中,耐心地擦掉我臉上的淚。
「寶寶今晚怎麼像喝醉了一樣,在我這邊很安全,不會有人抓你。」
我半信半疑地抬起頭:「你不會讓人把我抓走嗎?」
「不會,」江望溫柔地說,「來讓我看看你的角。」
他將我的手從腦袋上挪下來。
當他看到我頭頂那對小角時,表情微愣,隨即輕笑了聲:「還真是角啊!」
他又看了一眼我身後亂晃的尾巴。
「原來寶寶是因為這個才不敢跟我見面啊。」
我喃喃著:「會被發現的。」
江望用哄小孩的語氣問:「所以和我分手不僅僅是因為我騙你,也是因為這個?」
我點點頭。
「那天你為什麼會想起來去打遊戲?」
不管他問什麼,我都如實相告:「因為你喜歡遊戲,我想試著去理解你,可是,真的好難……」
他眼底好似有什麼感情融化:「裝裝,就算你什麼都不做,我也會努力向你靠近。」
江望將我抱起放在他的腿上。
我勾著他的脖子忍不住又親上去。
雖然親親可以緩解,但還是覺得很難受。
我難耐地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江望發現我的不適,輕輕安撫我的後背:「光親夠嗎?」
我眼角噙著淚搖頭,委屈到不行。
我又去啃咬他的唇,一邊親親,一邊哼哼唧唧。
他捏了捏我的臉,輕輕笑著:「剛見面就讓我吃這麼好,等你清醒了會不會生氣?」
我看到他摸出手機下單了什麼東西。
江望寵溺的眼神都快要溢出來了:「乖,一會就給你。」
他輕輕地摸著我的角。
我歪著腦袋,順從地蹭著。
他認真打量著我的小角,似是想到了什麼:「還真是五釐米。」
我動作一頓,這句話直接觸及我的逆鱗。
瞬間變臉,冷漠地起身,徑直往門外走。
Ṭṻₛ江望將我一把拉住,我又跌坐進他懷中,「去哪?」
「回家。」
江望忍不住輕笑出聲:「好好好,我錯了,我們裝裝會長大的,原諒我好不好?」
我努著嘴還是不高興:「你才五釐米。」
江望將我的腿掰開,跨坐在他腰間,故意撞了我一下。
「寶寶,雖然我很想讓你贏,但我確實不止五釐米。」
我眨了眨眼。
好吧,這次真的輸了。
他確實不止五釐米。
21
我掛在江望身上不肯下來。
甚至他開門去拿剛剛下單的東西時,都是抱著我去的。
我聽到他啞著嗓子跟我說:「寶寶,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江望的溫柔體現在時時刻刻,和他在網上噴人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至少在我面前他都一直保持著隱忍、克制、溫柔的狀態。
反倒是我對他沒輕沒重的。
咬了他好幾口,還都是挑的重要部位咬的,他都沒吭聲。
他把我壓在床上的時候,我的尾巴更是直接繞在他的脖子上。
……
我是在江望懷中醒來的。
陌生的房間,以及昨晚的記憶湧上腦海,我驚慌失措地從他懷中鑽出來。
我摸著頭上的角,很是無助:「被發現了,怎麼辦……」
我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還是掐S吧!」
原本還在熟睡的江望突然睜開眼,一把將我拉入懷中。
「折騰我一夜, 你不體諒我辛苦, 一睜眼就想著怎麼掐S我,小沒良心的。」
我嚇得不敢說話。
江望低沉的嗓音輕輕落下:「孟奕知道你姐姐的真實身份嗎?」
「知道。」
江望的聲音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孟奕可以接受你姐姐, 你也相信你姐夫, 為什麼就不能試著相信我呢?」
我緩緩抬頭看向他:「江望……」
「裝裝, 」江眼神堅定望地說道,「你可以相信我。」
是啊,江望是很好很好的人。
我一直想著要逃避,卻從來沒有想過相信他。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哭著哭著,我就又吻上他的唇。
細長的尾巴從襯衫下伸出來, 瘋狂地晃動著。
江望壓住笑意,輕聲問道:「先吃飯還是先吃我?」
「你。」
「好, 」江望將我反手抱起, 「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把我榨幹。」
22
江望把我送回家的時候, 姐姐和姐夫還沒醒。
也不知道江望灌了他們多少酒。
早上江望一邊抱著我運動,一邊拿著我的手機把他自己的微信加回來。
真不要臉!
我把微博下回來,把拉黑的妄言拉回來, 順便給他點了關注。
他剛剛又發了兩條微博。
【雙份檸檬拌苦瓜第 12 天。】
我回復:【不許吃了。】
江望秒回:【收到, 都聽老婆的。】
我臉頰微紅,他什麼時候改稱呼了。
而另一條微博應該是他趁我睡著的時候拍的。
我的手被他的大手包裹著,背景是他的灰色床單。
配文:【已經哄好了@半裝】
他怎麼什麼照片都往上發啊!
江望給我發來私信:【還疼嗎, 老婆?】
我:【怎麼突然叫老婆了?】
江望:【提上裙子就不認人了?睡都睡完了,我連個名分都混不上?】
我又羞又惱:【隨便你!】
江望:【好的,老婆, 過兩天我去你家見家長。】
江望在我生日的前一天正式宣布退圈了。
我生日那天,他打著給我過生日的借口正式上門。
我們在一起的事, 姐姐姐夫有些意外, 又不是那麼的意外。
隻是姐夫有些不高興:「為了追你老婆,你連我們夫妻倆都算計上了, 你酒量都好啊, 把我都灌醉了!」
姐夫說要報復回去,灌了江望很多酒。
沒把江望灌醉,反而把自己灌醉了。
……
十九歲是江望和孟奕人生中的轉折點。
也是那一年兩人分道揚鑣,不同的人生軌跡。
一個放棄家業去電競圈追逐夢想。
一個跑去追妻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終於把喜歡的人追到手。
江望的那個號還在用, 隻是改了名字:妄言(半裝老公)。
用來記錄我和他的甜蜜日常。
我們倆的粉絲也合並了,有了全新的名字……小醜粉。
過了 22 歲生日, 姐姐終於松口,同意江望帶我去領證。
經過兩年的時間, 我的角和尾巴已經成長到和姐姐一樣收放自如。
隻是我的角停留在 4.9 釐米, 完全沒有長大的跡象。
江望住的房子和我家不是很遠。
我大多數時候還是住在家裡。
江望還是很粘人,我去哪他就去哪。
有了江望的加入,家裡的伙食更好了。
至少姐夫生氣的時候, 會有江望給我們做飯。
江望總說,我們住這麼近,要是我以前愛出門一點,說不定早就見面了。
現在的我也逐漸能理解江望為什麼喜歡打遊戲了。
每次江望教我打遊戲都把我圈在懷裡, 我坐在他的腿上,靠著他的腹肌和胸肌,別提多快樂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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