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當然是你的好女兒啊。
但我面上卻表現得什麼都不知道,疑惑地開口:「母親這話是什麼意思?女兒不在這裡還能在哪?
「哦,我知道了,母親是問我為什麼沒在房間是吧?
「先前我喝多了酒,覺得不舒服,回到房間胸口又悶得慌,便去吐了。」
說著,我的視線落在房間裡,看到赤裸著身體的兩個人,驚呼:「妹妹,你怎麼……」
隨後用手將眼睛捂住,做出一副又羞又惱的模樣開口:「妹妹若是喜歡,告訴母親便是了,何必偷偷摸摸,在家裡做出這等腌臜事。」
昔日她譏諷我的話,如今我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許碧蓮這才看清楚溫如玉以及李懷澤的臉,顫抖著手指著驚慌失措的二人,最終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見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我吩咐春桃,喊了爹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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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溫如玉和李懷澤已經清醒了。
溫如玉撲通一聲跪下,哭著道:「爹爹,女兒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算計了女兒,女兒才做出這種荒唐事。」
李懷澤也被嚇得不輕,跟著點頭:「是啊伯父,世侄雖然荒唐,但不至於荒唐到這種地步。」
兩人一唱一和,我也在這時候出聲:「爹爹,您聽到了嗎?尚書府居然有這種事!」
「爹爹,還請您立馬徹查,看看到底是誰從中作梗。既然事情發生不久,想必從中作梗的人還來不及抹掉證據。」
爹爹摸了摸胡須,眉頭皺得能夾S一隻蒼蠅。
最後掃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兩個人,揮揮手道:「就按瑤兒說的辦。
「來人,還不趕緊去查?一個一個,仔仔細細地查!」
8
事情很快便有了進展。
我爹派去的人在許碧蓮的貼身嬤嬤,以及溫如玉身邊的丫鬟身上搜到了合歡散。
兩個人被發現後,帶到我爹面前,嚇得渾身抖得像篩子。
許碧蓮也在這時候悠悠轉醒,聽到丫鬟和婆子被抓了起來,急匆匆趕了過來。
站在父親身邊的她,倒在爹爹懷裡已然哭成淚人。
「郭嬤嬤,我自認平日裡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迫害玉兒?
「還有你,你是玉兒身邊的貼身婢女吧?我問問你,玉兒平時又待你如何?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挑選丫鬟的時候,是玉兒說非你不可,還求我多賞了些銀兩給你病重的母親。
「你們一個一個,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嬤嬤咬牙切齒道:「夫人,您平日裡的確待奴婢不薄,可人人都有私心,奴婢先前三番四次懇求你放奴婢回去闔家團圓,可您呢?一日拖一日。
「奴婢算是看出來了,您就是不願意放,因此心中記恨,便想了這法子。
「如今事情敗露,我也無話可說。」
老嬤嬤說完,突然掙脫扭著她丫鬟的手,直接撞向牆壁。
砰的一聲響動,眾人反應過來時,那老嬤嬤已經氣絕身亡。
幾乎在同一時間,旁邊被押著的婢女也迅速咬舌自盡。
我知道,這兩個人被迫背黑鍋了。
爹爹看到這一幕,臉色難看得嚇人。
我也倒吸一口涼氣道:「呀,都S了。
「母親,您可得管好身邊的丫鬟婆子,若是再出現這樣的奴才,恐怕下一次就是S人了。」
說完我又轉身看向爹爹,出聲安慰:「爹,您消消氣,事情已經這樣了,生氣也沒用,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處理。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既然妹妹和李公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不如成全他們。」
許碧蓮忙開口:「不可,相公,萬萬不可……」
隻是話音剛落,便被氣在頭上的爹爹打斷:「有何不可!
「我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總之如今做出這種恬不知恥的事是玉兒,不讓她嫁,難道讓還是完璧之身的瑤兒嫁?
「我當你是個明事理的,不承想竟這般糊塗!說起來,也是你教女無方!
「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拖下去!」
杯子有問題,如今的我一清二楚。
隻是沒有人知道,我早就趁沈如玉不備,把我倆的杯子調換了。
這苦,就應該這對母女承受。
9
這一次,我還是沒能扳倒許碧蓮。
好就好在,能讓她們母女自食惡果。
經此一事,溫如玉和李懷澤的婚事立馬定了下來。
原本我爹說要找皇帝說道說道,現在也不必了。
或許是知道這件事再無回旋的餘地,即便溫如玉以淚洗面,哭過鬧過,也沒有變動。
婚期一到,溫如玉便被轎子抬出尚書府。
隻是許碧蓮偏心,溫如玉的陪嫁並沒有因為出了醜事而減少。
因此看在眼裡的李懷澤喜在心頭。
如上一世那樣,溫如玉嫁給李懷澤以後,新婚燕爾不過月餘,便又出去賭錢。
溫如玉帶過去的銀兩很快被揮霍幹淨,李懷澤便逼迫她當掉嫁妝。
起初溫如玉不肯,哪裡知道李懷澤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三番兩次要不來,直接動了手。
婆母見溫如玉不識好歹,也跟著一番數落,最後被逼無奈,溫如玉隻能把嫁妝盡數當掉。
隻可惜,陋習一旦成癮,尤其是賭錢,根本就是無底洞,沒過多久就連溫如玉的嫁妝也被輸得一幹二淨。
李懷澤認為是溫如玉晦氣,才讓自己輸了錢,又是一番拳打腳踢後,逼迫溫如玉回娘家索要財物。
溫如玉害怕挨打,便隻能答應。
而這些,正是溫如玉哭哭啼啼回來後,跟許碧蓮講的時候我聽到的。
可盡管如此,我知道,溫如玉受的苦,遠遠不及我上一世受得多。
那時候我因為沒有嫁妝供他揮霍,更沒有回溫家索要錢財,李懷澤便拳拳到肉,將我往S裡打。
是夜,溫如玉找上了我。
一見面她便揚起手揮向我:「溫如瑤,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事與你有關!
「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我會嫁給李懷澤這種人畜不如的東西?」
面對溫如玉的質問,我沒有絲毫膽怯。
而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淡淡笑道:「以為你是個聰明的,誰知愚蠢至極。
「難道你就沒有好好反思一下,到底是誰的問題?如果不是母親,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用嫁給那個姓李的。」
說完,我狠狠地將她推開,冷聲道:「你最好把腦子給我放清醒一些!」
溫如玉被我推倒在地,癱在那裡發呆。
10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斐遠玦居然親自登門提親。
我和爹爹以及溫如玉都在場,斐遠玦大手一揮,無數奇珍異寶便被送進門來。
待一切準備就緒,斐遠玦微微拱手道:「溫大人,上次斐某上門提親,大人並未給確切消息,如今二次登門,略備薄禮以表誠心,還望溫大人不要嫌棄。」
話說到這裡,斐遠玦又將視線分別落在我和溫如玉身上:「聽聞溫大人嫁女,如今好似也隻有大娘子待字閨中,可惜,可惜……」
不得不承認,這番話說出來,不論是誰都有種他當初是跟溫如玉提親的感覺。
至於妹妹溫如玉,已經紅著眼睛看斐遠玦了,看得出來她十分懊悔。
我也將視線再次落在這個男人身上。
不愧是京城貴女人人都想嫁的男人。
才華自是不說,還是朝堂新貴。
偏偏還生得一副好皮囊,隻見斐遠玦一襲紅色官服在身,襯得他原本就白皙妖冶的一張臉,更加令人移不開眼。
爹爹聞言,也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
他立馬笑容滿面。
正當他準備開口時,我卻在這時候站了起來:「斐大人。
「我溫家的確隻有小女子一人待字閨中,但小女子才疏學淺,配不上斐大人,於斐大人更無男女之情。
「這些聘禮,還請斐大人帶回去吧。」
我爹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但我當眾拒婚,我爹也不好再說什麼。
隻是呵斥一句:「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插嘴當作兒戲。
「你們兩個,還不速速回房?」
我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過禮,跟溫如玉一前一後回到房間。
11
這天晚上,溫如玉像是發了瘋,衝進許碧蓮的房間大吵大鬧。
「若不是娘從中作梗,我哪裡還用嫁給李懷澤受苦,早就是斐夫人了!
「如今女兒過得生不如S,娘你可還滿意?」
溫如玉一邊說,一邊將許碧蓮屋子裡的東西亂砸一通。
乒乒乓乓的聲音驚動了我爹。
爹爹恰好聽到了剛才的話,進屋便問:「玉兒,與李家公子成婚本就是你自作自受,如何怪你母親?」
許碧蓮嚇得臉色蒼白,趕忙解釋道:「相公,你休要聽她胡說八道,依我看,如玉怕不是得了失心瘋!」
說著說著,許碧蓮又掏出帕子擦眼淚,哽咽出聲:「其實仔細想想,玉兒說得也沒錯,這事的確怪我,是我不該沒有管好下人,這才害了玉兒……」
我爹冷哼一聲:「知道就好。
「你可知今日錯過了多好的一樁姻緣?
「糊塗,真是糊塗。有空,不如好好管管你那好女兒,成了親三天兩頭還往家裡跑,成何體統!」
接著一揮衣袖,氣衝衝地離開了。
而此時,我恰好瞥見溫如玉看向許碧蓮的眼神,像是要將她S了似的。
那個站在我身後的男人,卻在這時候輕笑著開口:「我添的這把火如何?」
聽到他這副嘚瑟的口吻,我稍稍有些不悅和警惕,但還是面無表情地回了句:「倒是有點作用。」
視線卻落在屋檐底下,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從這上面滾下去。
或許是見我心生怯意,他伸出一隻手勾住了我的腰肢。
我有意反抗,可隻是瞥了一眼這高度,立馬雙腿發軟,隻能硬著頭皮任他這麼做。
斐遠玦再次開口:「我有一點很好奇,大娘子是如何提前知道家宴那日杯子有問題的?
「如果斐某沒有記錯,大娘子性格柔弱,怎麼如今好似換了個人一樣,字字珠璣,跟重活過一輩子似的。」
12
被他提起這些,我內心莫名一慌。
但很快又問:「你監視我?」
斐遠玦不回答我的話,反而問:「是我先問的娘子。」
我咬牙切齒,內心的不安感也越來越強烈,最終道:「這些與你何幹?我們又不熟。」
「不熟?」
斐遠玦輕笑出聲,我能感覺到他正低著頭,視線落在我的臉上。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良久他才道:「罷了,如若不這麼回答,便不是你了。
「我也早知道今日上門提親定會被你拒絕,如若不拒絕,這場戲也不會演得這麼精彩。」
他收回視線,目光重新落在許碧蓮的院子。
我定定地站在那裡,全身緊繃。
似乎是被他瞧出來了,他將環住我腰肢的手抽出,反而抓住了我的手道:「站著的確不安全,不如坐下一同欣賞。」
院子裡,我爹前腳離開,後腳溫如玉便開始控訴:「娘,你今日也都看到了,那溫如瑤對斐遠玦根本沒有意思,是你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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