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夜,江兮月看中了我的夫君,不惜把我骨頭寸寸打碎。
她面露不屑:「區區凡人,S不足惜。」
她的師弟更是威脅:「你敢對兮月師姐有一分怨懟,我會讓你永世不得輪回。」
後來我才知道。
這肆意妄為的江兮月,不僅僅是宗門的掌門愛徒,更是仙界偷跑下凡的上仙。
他們都以為我是蝼蟻,可以肆意踐踏。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的真身是天界至高無上的女帝君。
生性最記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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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剛回到天界,便一腳踹開了司命的殿門:
「喲,這是什麼風把青鳶帝君給請來了?帝君歷劫完了?」
我輕聲一笑,指了指他案桌上的運簿:
「我歷劫成功與否,星君會不知曉?你也別跟我廢話了,趕緊查查,咱們天界是不是有個叫江兮月的小仙?」
司命疑惑地翻開運簿,看了看:
「確實有,S夫證道飛升成仙,也不過百餘年,帝君怎麼突然問起這人了?」
我冷冷一笑,反問他:
「她可有下凡歷劫啊?」
司命埋頭翻了翻,搖了搖頭:
「未曾。帝君可是要找這小仙?我叫人將她請過來?」
「請?怎麼請?她都不在天界!」
司命愣了愣,又埋下頭仔細翻閱運簿。
沒一會兒,他惶恐地抬起頭:
「這……帝君,我真不知曉啊。這天界這麼多人,誰能想到這麼個小仙私自下凡,還擾亂了你歷劫時的命數啊!」
我擺了擺手:
「我又沒說要怪罪於你。這小仙害我歷劫失敗,還私自下凡。這樣吧,你給我安排個身份,我要親自將她抓回來。」
「哦,對,最好是身份高貴的。」
那江兮月不是自恃清高,不可一世嗎?
那我便讓她好好感受下,被她最瞧不起的凡人踩在腳下的滋味。
司命抿了抿嘴,猶豫了片刻:
「這、這自然是沒問題的,可這……」
我挑了挑眉,詢問他: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這小仙私自下凡,擾亂人間秩序,殘害他人,更是害我歷劫失敗,這是因。我下凡前去將她抓回天界接受懲罰,還了這個果。有問題?」
「沒,這自然是沒問題的。」
司命猶豫了半晌,最終未再多言,在他的運簿上洋洋灑灑地寫下了我的故事。
2
當初我在天界闲得發慌,便打算下凡歷個劫玩玩。
司命給我安排的是一個商人家的千金小姐沈歸荑。
我在人間的第十四年,偶然在街上與一男子相撞。
他抓著我肩膀,一手捂住他的腹部:
「救……救我……」
話音剛落,這男子昏迷倒在地上。
我叫來家丁,將他帶回府,請來了大夫為他療傷。
等他醒來後,我才知曉他的身份。
他叫柏聿,玄天宗的大師兄,下山辦事卻被敵家追S。
我爹準許他留在了府中好好養傷。
流光易逝,彈指之間。
柏聿便在府中待了小半年。
我與柏聿漸漸熟絡,互生情愫。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一天,柏聿向我爹提了親。
我爹雖談不上有多滿意,卻也沒多加反對。
可就在我與柏聿成親當天。
他的師妹江兮月領著一群人S了進來。
她眼也不眨地將在場的客人,還有我的親人,S得一幹二淨。
她還抓過我,將我全身骨頭寸寸打碎。
而柏聿,隻是在這一切結束後,輕輕拉過江兮月,皺了皺眉:
「兮月,不得胡鬧。」
江兮月面露不屑:「區區凡人,S不足惜!」
她看向柏聿,嚴厲質問:
「柏聿,你不會真愛上她了吧?」
那時的柏聿,緊緊抿住唇,低頭看向我。
我全身如撕裂一般,疼得我說不出話來。
江兮月不滿地逼問著柏聿,問他是為何意。
柏聿淡淡地回答道:「我既已與她定親,也拜了堂,那她便是我的妻。」
他的話猶如火上澆油,激得江兮月當場就叫囂著要S了我。
柏聿這才出手,擋在了我身前,將我抱著回了他們的玄天宗。
可我筋骨斷裂,形同廢人,整日隻能癱在床上。
全玄天宗的人都不待見我,隻有柏聿照顧我。
可沒多久,江兮月便拉著柏聿下山,美其名曰歷練。
我如一攤爛泥癱在床榻,無人在意。
玄天宗的掌門,江兮月的師尊卻找了上來。
他遞我藥丸,讓我自盡:
「隻有你自行了斷,兮月才不會因你背上因果債。」
她的師弟薛羨之更是前來威脅:
「沈歸荑,你若是敢對兮月師姐有一分怒懟,我定會讓你永世不得輪回!」
我沒有屈服,更沒有自盡。
他們都怕背上這份因果,便不會有人敢真的S了我。
後來,江兮月卻提著劍,渾身湿透地走了進來,話裡話外皆是埋怨:
「憑什麼?憑什麼是你?憑什麼?」
「柏聿明明隻是為了拿你們沈府的還元丹才接近你的啊!他卻真的愛上了你!」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凡人,憑什麼跟我這個上仙比?」
「什麼因果債?我根本不在乎!今夜,你必須S!」
她將法術灌入劍內,一劍刺S了我。
她將我的屍體拖到後山埋了起來,而我則跟著黑白無常回到了地府。
記憶恢復,我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天界。
我這人,向來有仇必報。
一個小小的女仙,如此罔顧法紀,傷害無辜之人的性命。
我出手教訓她,本就在情理之中。
3
我回到了人間時,人間已經過去了兩年。
搖身一變,我成了宮中失散多年的樂安公主,雲箏。
回到宮內沒多久,我便領著人前往了玄天宗。
美其名曰:做客。
不過我沒想到,三皇子雲夜,我這個身份的兄長,也陪同我一起去了。
我們一行人到了玄天宗,便瞧見柏聿領著一眾弟子在門口迎接我們。
我瞧了瞧,並沒有看見掌門那老禿驢。
我輕聲笑笑,走下了馬車。
柏聿一看見我,失了神。
他激動地走到我跟前,拉過我手:
「歸荑!怎麼是你?歸荑,我好想你!」
我還沒來得及抽出手,身後正慢慢踱步而來的江兮月瞧見了。
她憤怒地跑了過來,拍開了我們:
「柏聿!你這是做什麼?」
江兮月憤怒地回頭想大罵,卻在看見我的臉時,嚇了一跳:
「你、你、你怎麼會?」
我輕輕勾了勾嘴角,甩了甩手:
「怎麼?你認識本公主?」
江兮月面露恐懼,害怕地後退了兩步:
「這,怎麼會呢……不可能啊……我明明……明明都……」
她愣了愣,後知後覺地捂住了嘴,小心翼翼地看向柏聿。
柏聿緊蹙眉頭,抓過她的手:
「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江兮月瘋狂搖頭,憤怒地甩開了柏聿的手,眼底滿是怨恨:
「柏聿,你質問我做什麼?明明是你的不是,你看見其他女人,就跟被勾了魂一樣!你別忘了,跟你有婚約的是我!你是我的!」
柏聿負手而立:
「那是你與師尊私自定下的,我可沒同意。」
我忍不住冷笑。
人間都兩年過去了,江兮月竟然還沒能和柏聿在一起嗎?
可真是有夠失敗的。
雲夜下了馬車,走到我旁邊,搖了搖扇子,面露譏諷:
「你們玄天宗的人可真是好大的派頭啊。」
「讓本宮的皇妹就這麼站在你們跟前,看著你們二人拌嘴。」
「怎麼?你們玄天宗便是這麼接客的?」
我挑了挑眉,看了眼身旁的雲夜,便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
「皇兄說得對啊,我都站在這裡挺久了,這玄天宗的人竟然一個都未曾向我行禮。看來,這架子是比皇室的都大了。」
我斜睨地瞥了眼柏聿:「這位道長,你剛才無視規矩,上來就抓我,不應該磕頭認錯嗎?」
柏聿臉色慘白,將手伸至半空中,卻堪堪停下:
「歸荑……」
「本宮不叫歸荑,本宮是當今的樂安公主,雲箏。道長,你認錯人了。」
江兮月一聽,松了口氣。
轉瞬之間,她便憤憤不平地擋在了我與柏聿之間:
「你在這裡陰陽怪氣做什麼?這麼看不慣我們玄天宗,你大可以走人!呵,不過是個凡人,在這高傲什麼勁?」
我冷冷一笑,喚來了下人,將她抓住。
江兮月輕松地甩開,將人打倒在了地上。
我淡淡抬眸,看向柏聿:
「怎麼?這就是你們玄天宗的態度?」
「你們再是修仙人士又如何?這是人間,你們依然肉體凡身,那便得遵守人間的秩序,看見本公主與皇兄,就該下跪!」
「還是說……」
我緩緩地轉頭看向江兮月:
「還是說,你覺得你高人一等,比我這個公主,都還要尊貴了?」
江兮月擰了擰眉,正要開口反駁,柏聿卻一掌打在了她臉上:
「江兮月,跪下!」
江兮月捂住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柏聿:
「你居然打我?就為了一個長得像沈歸荑的女人打我!」
柏聿冷著臉,又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跪下!向公主和皇子認錯!」
4
薛羨之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走到了跟前,將江兮月拉到了自己身後:
「大師兄,你會不會太過分了?」
柏聿冷笑,一掌將薛羨之打倒在地。
薛羨之捂著胸口,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柏聿瞥了瞥,叫來了人,將薛羨之抬了下去:
「江兮月,跪下,認錯!」
「柏聿!」
他淡淡地抬眸,看向江兮月:
「怎麼?要我動手嗎?」
江兮月SS攥緊拳頭,不情願地回頭瞪著我,淚眼汪汪:
「是兮月錯了,對、對不起!」
她連忙轉頭,看向柏聿:
「夠了吧?」
不等柏聿回話,她生氣地就要往宗門裡走。
身旁的雲夜譏諷一笑,手向前一揮,江兮月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我有些詫異,回過頭打量雲夜。
我若是沒看錯的話,他剛才是甩了個石子出去。
暗器嗎?
我上下打量著他,卻詫異地發現,我竟然看不清他的內力程度。
雲夜感受到我的視線,回頭與我對視,挑眉笑笑。
他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箏兒,這女子對你這般無禮,不如讓她來服侍你,好好教育教育她,嗯?」
我愣了愣神,看不明白雲夜意圖為何。
不過……至少到現在為止,他似乎是站在我這邊的。
我抿了抿嘴,看向江兮月,她正一臉驚恐地望著我們。
我輕輕一笑,走到她跟前,勾住她的下顎:
「江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不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
「還是說,被你認為的區區凡人所傷害,而受到刺激了?」
江兮月渾身顫抖,眼神不停地掃向我與雲夜之間:
「怎、怎麼會……你們……不可能……」
我縮回手,嫌棄地甩了甩,又一腳將她踢倒:
「柏道長,既然我皇兄都說了,那便將這江姑娘放本宮身邊伺候段時日吧。」
「應該……沒有意見吧?」
我淡淡地看向柏聿,他神色自若,衝我鞠了一躬:
「回公主的話,我沒意見。」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江兮月卻大叫一聲,憤怒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柏聿!你為什麼沒有意見?你究竟有沒有將我放在你心上?你讓我過去服侍這個凡人,是想讓她折磨我嗎?」
「我不願意!我不去!」
我冷哼一聲,一掌甩在了她臉上:
「主子講話,哪有下人插嘴的份?」
「一口一口的凡人,怎麼?難道你不是凡人,是妖?還是魔?」
我話音剛落,整個玄天宗的人都將目光停留在江兮月的身上。
江兮月本想與我反駁,我根本不給她機會,又連著扇了幾巴掌:
「什麼眼神?這般不服氣?打。」
「怎麼?還想狡辯?再打!」
「太過聒噪,本宮看著煩心得很,打!」
連著被扇巴掌,江兮月的臉已經隱隱有些發腫了。
她被打得有些發蒙,哭哭啼啼地望向柏聿。
柏聿冷若冰霜地站在一旁,根本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江兮月終於潰敗地低下頭,全身止不住地發抖,手緊緊攥住。
我不禁嗤笑。
江兮月不是向來不可一世,傲睨萬物嗎?
也能有今天。
她不過是一個靠著S夫這般荒唐做法才僥幸得以飛升,成為了上仙。
就以為自己能目空一切。
殊不知,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5
雲夜收起扇子,向我走來,拉著我的手腕:
「箏兒,舟車勞頓,該歇息了。走吧。」
「柏道長,麻煩前面帶路,領我們去所居之處吧。」
柏聿深深地看向我與雲夜的手,沉默寡言地走到我們前面,為我們帶路。
我抿了抿嘴,抬眸觀察著雲夜。
總覺得……
雲夜的舉止行為,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啊……
聯想到當初司命欲言又止的模樣,很難不讓我懷疑,這雲夜也是那人下凡來歷劫的啊。
不過長相倒是與那人不一致,而且就算真是他,他現在也沒有記憶,認不出我的。
我一邊想著,一邊跟著柏聿雲夜來到了一間屋子前。
柏聿轉過身看向我:
「歸……樂安公主,你就住這。」
我抬頭瞧了瞧。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柏聿有意為之。
竟是我作為神歸荑時,在玄天宗居住的地方。
我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柏聿,他倒是看不出神情有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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