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和學生會相看兩厭的校霸。
某天,小白花會長低血糖發作,暈倒在我面前。
我好心把她送去校醫院,卻被她反過來要挾。
眾人口中人美心善的學生會長,笑著掐住了我的下巴。
「大小姐,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兇名在外的校霸其實是個善良的好學生吧……
「乖一點哦,隻要你聽我的話,我就為你保守秘密。」
1
我是和學生會相看兩厭的校霸,本來因為我富二代的身份,學生會那群人並不敢拿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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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二開學後,學生會換了一批新幹部。
似乎是想拿我點燃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新任學生會長天天追著我跑。
今早,我又一次被她堵在了偏門的矮牆。
開學才兩周,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阮謠抬頭,朝蹲在牆上的我甜甜一笑。
「謝同學,早上好。」
手上卻毫不客氣地,把我的名字記在了遲到名單上。
我實在想不通:「我以前得罪過你?」
不然阮謠這麼個常年第一的好學生,何至於連早自習也不上,一心一意地跑來抓我遲到。
「謝同學怎麼會這麼想,」阮謠略顯驚訝地微微睜大那雙杏眼,「這隻是學生會的職責所在,你不會生氣了吧?」
我被她這偶像劇小白花女主般的發言噎住,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幹脆從矮牆上一躍而下。
剛好落到了阮謠面前。
敲了敲她手上的本子,我無所謂道:「阮會長,你記了我的名字也沒用,老師又不會管我。」
看她還想和我爭辯,我加重了語氣,低聲嚇唬人。
「你再敢來蹲我,下次我就直接跳你頭上,沒開玩笑。」
聞言,阮謠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直掛著笑的唇也抿了起來。
……我倒也沒有這麼嚇人吧。
本想找補兩句,但又覺得她可能更希望我離她遠點,於是我幹脆拎著書包往教學樓的方向邁步。
剛走了兩步。
啪嘰。
我錯愕回頭。
「阮、阮會長?阮謠?」
我靠……
我把小白花嚇暈了?!
2
把阮謠背去校醫院的路上,我出了一身的汗。
九月份的北城的確暑氣猶存,但我這汗是被背上的活爹硬生生嚇出來的。
幸好醫生說她隻是低血糖發作,吊瓶葡萄糖就行。
阮謠打上點滴後,我本來想直接走人。
但看了眼面色白得跟床單有一拼的小白花,我還是臭著臉拉過凳子,坐她床邊幫忙盯著輸液管。
見校醫好奇地打量我,滿眼寫著「這不那個校霸嗎,怎麼突然友愛同學了」,我嘴角一抽。
頂著校醫狐疑的偷瞄,我隻能面無表情地對阮謠念臺詞:「這就是找我麻煩的下場。這次隻是進校醫院,下次,可沒這麼簡單了。」
亂晃的校醫心滿意足離開,走前還小聲地碎碎念:「不愧是校霸,典,太典了。」
謝謝。
老師,你也挺癲的。
但冷酷校霸的名聲保住,我閉眼松了口氣。
結果再睜開眼,我對上了阮謠那雙清醒異常的眼睛。
呃。
她什麼時候醒的?
阮謠默默拉了下被子,認真問我。
「下次是要把我打進 ICU 嗎?」
我:「……」
我忍著腳趾抓地的衝動,強行冷酷:「閉嘴,打你的點滴。」
阮謠笑了一下:「好哦。」
3
我抱臂坐在一旁,無聲地等著那瓶吊水打完。
心裡想著,不管阮謠之前因為什麼和我槓上,這次我也算幫了她一次。
往後她總不至於還S盯著我不放了吧。
不過……
從剛才我就想問了,她不好好躺著休息,在那玩什麼呢?
阮謠沒打針的那隻手,一直在一個神似手機的東西上點來點去。
然後。
她像是看到了什麼很令她滿意的畫面,露出了一個讓我脊背發寒的笑容。
看出了我的好奇,她好心地把那東西遞到了我面前,點開了視頻的播放鍵。
【阮會長、阮謠?!】
是我的聲音。
視頻以阮謠的第一視角,記錄下了從她暈倒開始我的一切行為。
【阮謠你怎麼了?嚇暈了?!有沒有人?!這裡有人出事了!】
【姐你別S啊,我錯了,我求你了我不嚇唬你了,你醒一醒……我真該S啊。】
那段錄像收音效果極好,甚至 4k 高清無碼,足夠看清我當時的焦急無助……且蠢得要命。
是讓任何一個聽過「謝校霸」大名的人看到,都會笑掉大牙的程度。
十幾分鍾的視頻播完,我仍然冷靜地坐著。
人卻已經S了有一會兒了。
阮謠笑眯眯地:「诶呀,今年學校給我們添置了執勤記錄儀,沒想到真的有用得上的一天。」
我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刪掉。」
「為什麼要刪掉呀,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個善良可愛的好學生不好嗎?」
阮謠調著時間軸,興致勃勃地點評:「看看這段,眼睛都紅了,是嚇哭了嗎……你真可愛。」
她語氣仍像往日那般柔和親昵,還帶著一點少女的嬌痴感。
但說出的話卻無比鬼畜。
「這麼可愛的謝同學,應該讓所有人都看到才行,我不能私藏啊。」
我就是傻子,也聽出來這人暗藏的威脅了。
「你有話直說,」我煩躁地拍開了她摸向我眼尾的手,「要我做什麼,你才能刪了這視頻。」
其實就算她真把這視頻發出去,也沒什麼大不了……隻是讓某些人看到會很麻煩。
而我討厭麻煩。
阮謠被拍開的手順勢下滑,直接掐住了我的下巴。
一中公認的好人會長,所有老師都贊不絕口的無害小白花,此刻活脫脫像是個 A 片裡的變態鄰居。
她說:「大小姐,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兇名在外的校霸其實是個善良好騙的乖孩子吧……」
阮謠離我太近,少女身上獨特的馨香不容抗拒地包裹住了我,簡直像是某種不可言說的標記。
我艱澀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倒也沒什麼,就是想跟大小姐交個朋友,」她笑意吟吟地說出了細思極恐的話,「隻要你以後乖乖聽話,我就幫你保守秘密,答應嗎?」
……你說的這個朋友,是正經朋友嗎?
4
不管正不正經,我都隻能暫時答應阮謠。
也不知她是早有預謀還是誤打誤撞,我的確得SS守住自己校霸的「威名」。
不過我也有點自己的小心思。
她能偷錄我,我自然也能反過來抓住她兩面派的小辮子。
等我錄下她變態鬼畜的那一面,屆時攻守之勢定然異也!
……
出乎我意料的是,阮謠竟然沒有說謊,她似乎真的隻是想和我做個朋友。
我倆本就是同班同學,隻是從前一個坐在好學生專位,一個常年後排靠窗。
可今天一大早,阮謠就無視同學們的驚訝,直接把自己的桌子搬到了我旁邊的位置。
我全程趴著裝睡,沒有幫她抬桌子的意思。
阮謠也不介意,反而摸了摸我的頭,笑著跟我打招呼:「小魚,早上好。」
教室四周頓時響起壓低的議論聲:「小魚是誰?謝餘那個大魔頭嗎?!我靠,不愧是會長,這也太勇了,連老虎的須子也敢拔。」
睡眠不足,但被某人威脅不許遲到,所以隻能被迫早起的我:「……」
要不你們睜眼看看,到底誰才是大魔頭呢?
無語。
早上好,除了你們所有人。
我煩躁地換了個方向趴著,完全不想理阮謠。
三分鍾後。
我慢吞吞重新把頭轉向了外側:「學生會今早不用出外勤?」
阮謠本來在做題,聞言手上的筆一停,轉頭看向了我。
我被她那雙黑黝黝的眼睛盯得發毛,正要裝作什麼也沒說,重新轉過去。
「抓遲到這種小事,其他人去做就行了,」籤字筆繞著她纖長的手指一轉,輕抵在我側臉,「好不容易抓到的魚,我當然要親自盯著才放心。」
……所以你果然是早有預謀對吧!
5
在阮謠的威脅下,我被迫挺直腰板聽了一上午的課。
直到午休鈴打響,我終於活了過來。
我腰背一軟,直接就要趴在桌面補覺——
阮謠一把撐住了我:「走,去吃午飯。」
我皺眉:「我不餓。」
「我餓,你陪我去。」
可剛才班裡明明有幾個女同學過來,問阮謠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是她自己拒絕了人家。
既然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吃飯,剛才就不要拒絕啊。
阮謠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讓你和不熟的人坐在一起吃飯,我怕你吃不下去。」
那就不要硬拽著我!
「想什麼呢,都說了你要和我做朋友,既然是朋友,當然要一起吃飯了。」
說完,她不由分說提起我就走,那臂力完全不像是她平日裝出來的柔弱樣子。
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或許我不應該那麼草率地答應她的要求。
交朋友是這麼麻煩的事嗎?
不,也許單純隻是阮謠這個人麻煩。
……頭疼,早說了,我真的不喜歡麻煩。
6
我和阮謠在一中的知名度都不低。
而當我們一起出現在食堂後,幾乎半個食堂的目光都向我們投來。
我下意識皺了下眉,就惹來一陣壓低聲音的驚叫。
不是,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阮謠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隨意地往前邁了一步,把我半擋在身後。
我這才發現,雖然看似柔弱,但阮謠實打實地比我高了小半個頭。
……長那麼高,天塌下來也是她頂著。
「吃什麼?」
我環視一周,覺得素的太素,葷的太葷。
本來就不餓,現在更沒胃口了。
「我想喝可樂。」
阮謠:「……」
阮謠要了二兩米飯,打了兩道素菜,然後去冰箱拿了瓶冰鎮的玻璃瓶可樂。
我正要接過可樂,阮謠卻沒松手。
我疑惑地看她:「?」
不是給我的?
「先回答我幾個問題,答對了就給你。」
服了,她這是突然 cos 幼兒園老師嗎?
這人怎麼成天想一出是一出。
「你問,答不答看我心情。」誰知道她又要問什麼不正經的問題。
阮謠用筷子單手撬開了可樂的瓶蓋:「計算經過場強加速的粒子流形成的電流,用到的公式是什麼?」
本以為阮謠會說不正經話題的我:「……」
什麼流形成什麼?
有點耳熟,但一分熟。
看清我眼底的茫然,阮謠真心實意地嘆了口氣:「今天上午物理課才講過的。」
是說那個隻要低頭撿一下筆,這輩子就再也聽不懂的物理課嗎?
我努力替自己辯解了一下:「答應你上課不睡覺,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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