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刀疤臉摸著下巴打量完閨蜜對他說:「這姑娘眼睛長得可水靈了,眼角膜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人販子撇了撇嘴,將閨蜜屏保上的謝景旭滑給他看,「賣個屁!拿小白臉當屏保,這眼神太不好使了哈哈哈哈哈!」
林落琪頓時就怒了,掙開粗壯的麻繩,「啪」地站起來——
頂到頭「嗷」地坐下去。
又「啪」地站起來。
「你說誰眼神不好使?!」
她哐當一頓亂揍,兩個綁匪外加司機全部被她打得鼻青臉腫。
隻能癱在樹底下,哀哀叫喚,「我們要報警!!!」
我扯了扯唇角,「麻煩搞清楚誰是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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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渾身是傷,抱頭痛哭,「嗚嗚嗚三個魔鬼!」
我費解,「不是兩個嗎?」
其中一個人哆哆嗦嗦地指著朝拳頭吹氣的林落琪,「她一個頂倆!」
又問我:「我們怎麼得罪那姑娘了!手機上的男人是誰啊!」
我心裡咯噔一下。
這不是往她的傷口上撒鹽嘛。
林落琪直接一個鎖喉,「你管他是誰!總之不許拿我的缺陷開玩笑。」
又笑嘻嘻靠在我肩膀,「你買的肘子值了吧?」
確實,很值。
不過令我更驚訝的是,她好像放下謝景旭了。
竟也肯承認是自己眼神不好。
我本來打算報警,忽然靈光一閃。
幹脆借這個機會跑路。
天高路遠的,所有人都會以為我們S了。
閨蜜私下裡給她父母報個信就成。
S訊傳回國內時,謝景旭還在陪他的白月光應酬。
娛樂圈的人都知道,謝景旭捧她,護她,將她寵進了骨子裡。
他聽說林落琪後,筷子掉落,整個人僵硬得不成樣子。
後來我們失蹤的那一片區域血流成河,所有犯罪無所遁形。
短短半年時間,竟被謝氏集團聯合著國外當局變成了示範性旅遊區。
黑道的人都說,這是奇恥大辱。
可無人敢和謝氏作對。
因為不想找S。
我一直以為這是謝景旭的手筆。
後來才知,謝景旭羽翼未豐,沒那本領。
這是謝沉光幹的好事。
他潛心禮佛,最重慈悲,卻為了我沾染滿手S孽。
他不會不知,按照佛教的說法,他S後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可他還是做了。
謝景旭在我和閨蜜的葬禮上痛哭流涕,三天三夜沒睡覺,差點暈厥過去。
助理挽著他的胳膊,將哭得直不起腰的太子爺扶起。
隻聽他撕心裂肺地說:「我對不起琪琪。」
他跑到小叔面前,素來紈绔的表情浮上前所未有的悲痛。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跪在琪琪面前賠罪,當她的狗也好過現在一無所有。」
謝沉光身姿挺直,「我不當狗。」
「嗯?」
「因為我本來就是。」
「小叔你——玩得夠高級……」
謝沉光堅持認為我沒S,加派人手在國內外尋覓我的蹤跡。
謝景旭有些難受,「別找了,她們已經S了!」
謝沉光表情淡漠,眼尾漸漸濡湿一層鮮豔的緋紅,眼底重新浮現S意。
「她破了我的戒,必須負責。」
看見國內好友發在網上的視頻時,網友們齊齊驚呼佛子清心寡欲,竟然為了個女人一念成魔。
我心裡很慌。
此時才知,玩大了。
06
為了躲避謝沉光的搜索,我和閨蜜在一個地方不敢逗留太久。
上半個月才在夏威夷吹著海風,下半個月就馬不停蹄跑去歐洲。
生怕留下蛛絲馬跡。
我對閨蜜抱歉道:「你那麼喜歡衝浪,可惜我們必須得走了。」
閨蜜懵了一瞬,「什麼?!我們不是在環球旅行嗎?!」
「……你這麼想也好。」
我們去了德國。
好久沒泡酒吧,閨蜜心痒難耐,下了飛機拽著我就去。
我倒是想拒絕。
問題在於她大肘子不是白吃的。
這邊的男模果真極品。
大胸肌,制服裝,彈小舌音格外性感。
閨蜜找了一隻小奶狗,想起謝景旭在葬禮上說的話,不屑道:「一條老狗,誰稀罕他了。」
小奶狗是陽光男大,在慕尼黑大學輔修中文,當即誇贊:「哇,姐姐的中文好好啊~」
閨蜜眉飛色舞,啃了一口大肘子。
小奶狗雙眼冒星星。
從前她最喜大肘子,又力大無窮。
可是為了謝景旭,變成了撒嬌要草莓小布丁和巧克力慕斯的女人。
還會拿著礦泉水給謝景旭,小臉紅撲撲地說:「我打不開。」
謝景旭皺了皺眉,便接過替閨蜜打開。
和阮珊妮從前一模一樣的行徑。
謝景旭卻會裝逼地嫌棄閨蜜:「有時間去健身房練練,不是我說你。」
我心裡冷笑,她一拳打你三個。
隻是她舍不得。
現在她橫掃肘子,做回自己。
竟然真的找到了欣賞她的人。
我心裡高興,多喝了兩杯。
一個金色頭發,灰色西裝,身量極高的男人將我拉到走廊。
他和小奶狗認識,叫亞當。
年歲長了不少,剔透的墨綠色眼眸蕩著笑意。
「在開心什麼?」他問。
一邊靠近,一邊解開襯衫紐扣。
雖然我知道,越是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身上越是有料。
可是他那胸肌也太大了吧……
肌理流暢,肌肉微嘭,動一動便是滿溢的荷爾蒙。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賣嗎?」
「嗯?」
「哦,不是,我想舔舔——呸呸呸,我是說——」
亞當用食指抵住了我的唇瓣,「慢慢來,今夜我都是你的。」
嗯嗯嗯?
怎麼就說到過夜上了。
隱約覺得這個套路好像在哪裡見過。
可是男人將我抵在牆壁,胸肌壓進我的視線Ṱü₇時,我的思緒我的美好品德全都飛走了。
即將吻上去時,我聞到不遠處有檀香的氣味。
腦子瞬間清醒。
如同一陣凜冽的風吹散所有旖旎。
我睜大了眼睛,忽然意識到,我喝酒太多,竟把男人當成了謝沉光。
「抱歉,我推開他。」踩著高跟鞋落荒而逃。
那陣似有若無的檀香一直跟著我。
07
第二天我問閨蜜聞到了嗎。
她說自己對這個味道不敏感。
忙著和小奶狗在社交軟件上打情罵俏。
我無意間聽到小奶狗的語音,用低沉的德語對閨蜜道:「你的呼吸令我著迷。」
閨蜜被釣成了翹嘴。
我額角抽抽,「好歹也是大學校花,不至於被這種手段騙到吧?」
閨蜜一本正經道:「別擔心,我有我的節奏。」背後的手瘋狂在聊天框摁愛心。
「你最好是。」
她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你昨晚怎麼回來得那麼早?」
我忽略腦海裡浮現的大胸肌,淡淡道:「沒什麼玩的。」
她站起來驚訝:「不是吧!!!嫁給謝佛子辣麼久,這會兒還能忍住不吃肉?」
唉,她不知道我以前吃得有多好。
吃撐的那種。
字面意義的撐到。
我忍住臉紅。
同樣岔開話題。
後來我們和那兩個德國男人混熟了才知道,他們不是男模。
一個是慕大計算機與信息科技專業的高材生,一個是他的教授。
兩個男人找我們開啟四人約會,擔憂地問:「你們介意我倆差輩分了嗎?」
畢竟要是在一起,我就成了閨蜜的師母。
閨蜜一臉高深,「別問,問就是有經驗。」
小奶狗盛情邀請閨蜜參加商業晚宴,亞當作為他的導師也要出席。
據說他們研究的課題代表著自動化工業與人工智能的未來。
我和閨蜜本來就無聊,欣然赴約。
在晚宴上,小奶狗偷偷告訴我,他要求婚。
亞當告訴閨蜜,他想給我愉快的夜晚。
「你答應嗎?」
「你答應嗎?」
兩個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
我為了逼自己忘掉謝沉光,點點頭,「QQ 內衣帶了三套,你說呢。」
閨蜜噗嗤笑出來,「無名指專門做了不一樣的美甲。」
「你好騷啊。」
「你好騷啊。」
又是不約而同的聲音。
我倆笑作一團。
旋即角落的屏風倒了。
這個晚宴為了契合中國風的主體,到處都是古典元素。
我和閨蜜驚悚地看著出現在屏風後面的兩個男人。
08
謝景旭端得溫潤浪蕩的表象,此時卻將領帶取下,纏繞在閨蜜手腕,將她抱走。
一臉偏執,風雨欲來。
謝沉光仍是從前光風霽月的模樣,渾身上下看不出半點戾氣。
還能一邊目送他的侄子,一邊問我:「你想試試嗎?」
我瘋狂搖頭,眼神像受驚的小獸。
他輕聲「嗯」了下,「那我就牽手了。」
我被他牽出晚宴大門。
手機響了。
謝沉光笑了下,「需要我幫你摁斷嗎?」
我搖頭,自己摁斷。
旋即想到,憑什麼我一定要摁電話啊。
一定不是因為我慫!
我被謝沉光抱到他在國外的私人別墅的床上時還殘存一絲他能好好做人的幻想。
謝沉光將我困於床榻,眼中淡漠被湧動的欲念填滿,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黑色襯衫。
「你要做什麼?」
他輕撩眼睫,「還有力氣逃跑,看來是做得不夠多。」
我瞳孔地震,下意識往床邊跑。
謝沉光攥住我的腳腕,將我拖進他的懷裡。
他的吻很輕,從額頭到眼睛再到耳邊,舌尖輕柔舔舐,激起血液的陣陣顫慄。
他身上濃鬱的檀香蓋不住骨子裡的S氣。
我恍然想起網友評價謝沉光,一念成魔。
他忽然橫衝直撞,素來淡漠的眸色厲了幾分,又藏著瘋狂的繾綣。
我整個人破碎不已。
待到筋疲力盡,他將我抱進浴室清理,又替我掖好被角。
手腕不知何時多了一串紫檀木佛珠,香氣清幽。
謝沉光嗓音嘶啞:「別弄丟了。」
我猛地咬住他手腕,謝沉光面色不變,隻是揉了揉我的頭。
「謝沉光,我知道你很有勢力,但我不會和你回去的。」
謝沉光微微牽動嘴Ṱù⁺角,又很快ṱű¹抹平。
「乖,別說傻話。」
他眼裡的偏執令我畏懼,好像愛意瘋長。
他是京圈佛子,為我落下凡塵,沾染俗世的一切。
我卻知道,他一點都不愛我。
「我哥要是知道你這樣對我,肯定揍你。」
謝沉光臉色驟變,瞳孔震顫。
我偏過腦袋,直接告訴他:「今晚我在這兒睡一晚,明天你送我走。」
良久,床邊傳來一聲「好」。
09
帝都鮮少有人知道,謝沉光為何會成為佛子。
當年他還是謝家受到千萬寵愛的謝小少爺,卻也是很多想要一夜暴富的亡命之徒眼裡的香饽饽。
謝沉光被綁架那年才十歲。
歹徒直接捂住他的嘴巴,從校門口的小巷子將他扯進了面包車。
恰好那天謝家的司機來遲了。
我哥見義勇為,直接衝上去和歹徒搏鬥,想要將謝沉光帶下來。
那年我哥不過十七。
我倆是重組家庭的孩子,他爸和我媽S於一場車禍。
在此之前,我倆是三天兩頭吵架的S對頭。
在此之後,我哥牽著我的手,成了我的監護人。
他到處打工,供我上學。
為了一個動物奶油的生日蛋糕不惜去賣血。
我哭著捶打他,「哥,我不愛吃甜的,我不許你這麼做!」
他隻是揉揉我的腦袋,「別人有的我們家小雅也要有。」
那時燭光熹微,少年捉襟見肘,卻給了我最盛大的寵愛。
在面包車上時,我哥將歹徒的槍扔給謝沉光,讓他開槍。
謝沉光年歲尚淺,早已被眼前的景象衝昏頭腦。
遑論他的手裡還握著一把能要人命的槍。
他隻猶豫了十秒。
歹徒將一把匕首插進了我哥的小腹。
血液彌漫在謝沉光的視線,一片通紅,鐵鏽味刺得他雙眼流淚。
我哥S在他最燦爛的十Ṱű̂₄七歲。
謝沉光因為謝家保鏢反應迅速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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