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完網戀了個對象。
對象吹牛說他是清華的。
笑S，我還北大呢。
於是直接語音：「不好意思，我隻談北大的。」
不誠實的男人不能要，我果斷拉黑刪除。
開學後的清北聯誼會上，對面學校校草學長被問到戀愛史。
高冷校草目光涼涼：「被人渣過，斷崖式分手。
「她說她隻談北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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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看向我：
「你覺得呢，同學？」
我？我隻覺得後背有點涼。
1
看到群裡池宥的照片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自己塌房。
因為他是我很喜歡的一個戀愛博主的男朋友。
雖然那個博主上次更新，已經是一個月前了，但是——
就算兩人是在更新後的當天分手了，那男方參加聯誼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快了？
這麼想著，我又搖了搖頭，或許人家兩個是和平分手的，而且聯誼也不一定就是來找對象的。
「小晗，你怎麼了？」
室友見我有些悶悶不樂，關心了一句。
我急忙搖頭，朝她笑道：「啊，我沒事，隻是有點無聊。」
我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道男聲：「哎呀，抱歉，我們來遲了。」
我嚇了一跳，一側頭就和一個笑容燦爛的男生對上了視線。
他彎著腰，腦袋離我很近，我下意識往後躲，差點倒到我室友身上。
還好關鍵時刻，旁邊伸出來一隻白淨的大手，摁住那男生的臉，把人給扒拉開了。
我和室友都順著那隻手臂往上看，眼睛登時欻欻冒光。
之前看照片的時候就知道池宥漂亮，沒想到真人更漂亮。
「別嚇人。」
池宥不冷不熱半開玩笑似的，指責了方才那男生一句。
那男生也不惱，笑嘻嘻地起身勾著池宥脖子道：「還不是怪你，非要換衣服。」
說著那男生又笑嘻嘻朝我們道：「不過難得見老池孔雀開屏，哎！你們看你們看，敢做不敢當，還踹我！」
我和三個室友逗得有些樂了，一齊笑了起來。
性格最開朗外向的室友宋之琳捧哏道：「池學長還用開屏啊，他這張臉，隻是站在那兒，不就是一張屏？」
聞言，那男生假裝露出一副懊惱的神色。
「嘖，早知道這樣，就不帶這家伙來了，我們還沒開呢，就被這家伙擋了個嚴嚴實實。」
兩句玩笑下來，氣氛熱鬧了不少。
四個男生在我們對面落座，池宥剛好在我對面，剛坐下，他便隔著桌子朝我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池宥。」
我愣了一下：「啊？」
不過很快回過神，和他輕輕握了下手自我介紹道：「池學長好，我叫祝晗。」
坐在他旁邊的另一個男生笑道：「老池，心機啊，是不是想借機牽一下每個學妹的手？」
池宥收回手，不冷不熱道：「手就這麼長。」
「哦呦～」
周圍另外六個人開始一齊起哄。
「……」
我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說什麼，索性假裝喝飲料掩飾。
好在眾人起哄了一句後，便沒多揶揄，隻是目光時不時在我們兩個人身上來回轉動。
我悶頭吃飯，隻假裝自己看不見。
這個池宥也挺奇怪的，明明是大家一起聊天，可說話時卻總是盯著我看，搞得我全程尷尬。我都開始懷疑這人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可是看他的眼神，不像喜歡，反而更像是審視……犯人？
時間長了，坐在我左邊的室友張夢堯開玩笑道：「池學長不會是看上我們家小晗了吧？」
池宥沒否認，隻是把問題拋了回去：「我們暫時都是單身，學妹想嗑可以直接嗑。」
「……」
「……」
「……」
他一句話把我們整個寢室幹沉默了。
好一會兒，張夢堯小聲嘟囔：「這可真把我說不會了。」
另一邊的池宥室友紛紛捂臉，最開朗的那個學長解釋道：「學妹們別怕，雖然老池看起來有點淡淡的瘋感，實際上和他熟了就知道，他這人就是單純地不正常。」
「……」
這算解釋嗎？
我另一個室友汪漾搖頭嘆息道：「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池學長頂著這張臉，還需要出來聯誼了。」
這下，輪到對面沉默了。
池宥倒是依舊坦然：「下次別直說，會破防。」
另外三人齊齊惡狠狠地瞪他。
池宥喝了口飲料，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學妹以前談過戀愛嗎？」
2
池宥問話的時候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我猶豫了會兒，搖了搖頭。
就之前高考後被一個騙子在網上騙了一個月左右，應該不算戀愛吧。
結果對面的池宥突然目光一冷，再次追問：「真的？網戀也沒有嗎？」
我一時有些無語，這麼較真做什麼？
於是憤憤反問：「那學長呢？學長上次分手是什麼時候？！」
其他人一時被我們劍拔弩張的氣氛搞蒙了，有些不明所以地來回看我倆。
就，排排站，腦袋一會往左看我，一會往右看他的那種。
跟機器人似的。
池宥沒立刻回答，隻是緊抿著唇盯著我運氣。
我脾氣也上來了，梗著脖子和他對峙。
最後還是池宥先敗下陣，垂下眼簾，淡淡道：「五十七天前。」
我張夢堯有些詫異：「啊？學長之前談過啊。」
對面的幾位學長，臉上神情一齊變得怪異起來。
池宥倒是沒有避諱，淡淡應了一聲。
張夢堯分析道：「分手日子記得這麼清楚，學長應該挺喜歡對方的吧，為什麼分了呢？」
說完又小聲猜測了一句。
「難道是性格太抽象了？」
我覺得有理。
卻聽對面池宥反駁：「不是，不是性格，是學歷。」
我們四個目瞪口呆：「啊？」
隻見池宥的目光再次落到我身上：「她說她隻喜歡北大的。……祝晗學妹，你覺得呢？」
「……」
問我幹嘛？
我又不是他前女友。
但是一桌子人都看著呢，我隻好硬著頭皮分析道：「嗯……或許……可能……大概，她想嘗試一下……文科式的浪漫？」
池宥不說話，隻依舊靜靜盯著我，真給我一種好像甩了他的人是我一樣。
再加上其他人的目光，跟坐審訊室似的，於是我急忙將問題拋了出去，扭頭看向張夢堯：「你覺得呢？」
張夢堯聳肩。
「誰知道呢？蘿卜白菜各有所愛，人的性癖本來就是很莫名其妙的東西。」
話題如我所願地轉移，眾人又開始討論起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
我松了口氣，一扭頭，池宥依舊有些盯著我，隻是臉上帶了幾分費解。
我也費解。
幹嘛總問我？
3
聯誼結束後，那幾個清華的學長把我們送回了學校。
一分開，我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話題最多的還是圍繞我和池宥。
「那個池宥怎麼回事啊？剛開始我還以為他喜歡你，但越到後面怎麼越跟審訊似的？」
我聳肩。
「我也不知道。」
張夢堯問：「你們以前真不認識嗎？」
我無奈：「真不認識，就他這張臉，我要是認識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聞言，三個室友一起點頭。
「也是。」
第二天早上，我收到了池宥的好友申請。
他太抽象了，不太想通過。
但都一起吃過飯了，連好友申請都拒絕，會不會有點傷人？
猶豫了會兒，我還是通過了他的好友申請。
剛通過，他就發來了消息：
【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
？？？
我看著他的消息一時有些讀不懂漢字了。
這時宋之琳洗漱好從一旁經過，見我一臉菜色，疑惑地湊了過來：
「怎麼了？」
我也沒避諱，手機依舊大咧咧敞著，宋之琳很快就看清楚了，和我同時扭頭對視。
「這是昨晚那個抽象校草哥？」
雖然有備注，但宋之琳還是又確認了一遍。
我點頭。
她嘴角抽了抽。
「他不會真對你有意思吧。」
張夢堯聽見有瓜，急忙湊了過來。
「什麼什麼什麼？誰對咱家小晗有意思？」
然後看到我的手機界面，一拍大腿：「我就說嘛！校草哥肯定是看上咱家小晗了！」
這時，汪漾也好奇地湊了過來。
「怎麼？抽象哥表白了？」
「沒有，約小晗吃飯呢。」
聞言，汪漾瞅了一眼我倆聊天界面，恰好池宥又發來了一條消息，一個問號，估計是看我長時間沒回復重新刷存在感。
汪漾點評道：「這哥真有意思。」
對池宥好感度最高的張夢堯在旁邊慫恿：「答應他答應他，姐妹兒信我，以我十年的人體繪畫經驗，校草哥肯定有腹肌！」
「……」
我沒回應她，而是直接給池宥回了消息：
【不好意思學長，今天想休息，不想出門。】
張夢堯惋惜：「哎呀！暴殄天物！」
我問：「推給你？」
張夢堯看了眼池宥回復的消息，搖了搖頭：「那還是算了。」
我扭頭一看，他又回了：【好，你中午想吃什麼？】
宿舍內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不一會兒，對池宥好感度最低的汪漾捂住額頭笑了一下。
「小晗，說實話，你是不是上輩子挖了他家祖墳？」
我：「……」
剩下兩人也開始幸災樂禍，隻有我，不嘻嘻。
我嘆了口氣，給手機對面的活爹又重復解釋了一遍：【不好意思學長，我的意思是，我今天不想出門，應該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
池宥回復得很快：【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幫你點外賣。】
我松了口氣，看來還沒抽象到不和我們使用同一套語言系統的程度，於是我再次謝絕：【謝謝學長，但不用了。】
池宥終於沒再說話。
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這段抽象的對話，大概理解那個戀愛博主的選擇了。
同時又覺得惋惜，惋惜池宥的那張臉。
4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結果取外賣的時候發現不是我的飯，是一杯奶茶。
裡面還有芒果果粒。
正疑惑自己是不是取錯了時，我接到了池宥的語音：
「奶茶到了嗎？」
「你給我點的？」
「嗯。」
我有些無奈：「學長，你不用給我點外賣，因為我是過敏體質，很多東西我都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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