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之前已經託人調查了。
謝斯齊跟林曼曼已經暗度陳倉兩年,也就是說,在我們新婚的第一年,他就早已出軌。
這兩年,他光零用錢就給林曼曼轉了近一百萬,連我們對門的那棟價值百萬的房子,也落到了林曼曼名下。
更為可笑的是,在林曼曼查出懷孕並檢查出是個兒子後,他逐步將財產轉移,現在謝斯齊這幾年辛辛苦苦賺的錢,幾乎都到了林曼曼名下。
我沒想到,她如今竟然連五十萬都不願意拿出來。
看來這場出軌遊戲隻有謝斯齊一人當了真,林曼曼從始至終想要的都是錢而已。
根據謝家父母的種種反應,我猜測他們肯定不知道謝斯齊的錢都到了林曼曼手中。
見謝家父母面色不善,林曼曼被嚇得瑟瑟發抖:「爸,媽,斯齊是給了我一筆錢,可那是讓我生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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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母氣得面色發青,語氣也沒有之前耐煩:「曼曼,你怎麼這麼糊塗?隻要把斯齊治好了,這區區五十萬還賺不回來嗎?別說了,你快去交費吧。」
林曼曼支支吾吾,半天才試探著開口:「媽,我不是心疼這五十萬,您剛剛也聽醫生說了,斯齊現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是怕這錢花了,到時候人治不好,落得個人財兩空。」
聽林曼曼說完這番話,謝家父母的面色均是一變:
「你什麼意思?我們謝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管怎麼說,你先把這五十萬交上。」
沒辦法,林曼曼灰溜溜去交費了。
15
可天不遂人願,林曼曼這五十萬剛交進去,醫生就一波又一波地往病房內湧。
謝父去了樓梯間抽煙,謝母在門外急得跳腳。
林曼曼坐在一旁,虛弱地捧著肚子。
我倒是忘了,她也還是個病人。
算算時間,她現在還不足三個月。
這又是被火燒又是聞噩耗的,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經不經得起折騰。
兩個小時後,醫生一臉疲憊地從病房內出來,宣布謝斯齊如今全身器官都已衰竭,他們已經盡力了。
最後留給我們家屬十分鍾告別的時間。
謝父謝母哀號著朝病房內跑去。
林曼曼本就蒼白的臉上變得更加沒有血色,猶豫幾秒後,也含淚咬牙跟了上去。
我慢悠悠地走在最後。
謝斯齊如今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口鼻都罩著呼吸機。
醫生說現在他的生命都靠呼吸機維持,隻要呼吸機一停,用不了幾分鍾馬上就能走。
三個人擠在謝斯齊病床前,大聲叫著他的名字,試圖還能喚醒他。
謝父謝母哭得撕心裂肺:「兒啊,我的兒,你要我以後怎麼活啊?」
幾代單傳的兒子沒了,是該哭一哭。
再看林曼曼,哭得也是稀裡哗啦。
好不容易找到的搖錢樹沒了,換我我也哭。
16
我站在床頭冷冷看著這幾個人。
突然,謝母似乎是傷心過度,竟然真的一頭栽到謝斯齊身上。
醫生手忙腳亂地將謝母抬到隔壁床上開始搶救。
謝父一時間竟不知道先去哭哪個才好,幹脆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這時,我冷冷地對醫生說,「麻煩你醫生,可以拔管了。」
林曼曼用力拉著謝斯齊的手,怒罵:「你個騙子,說好要和我一生一世的!」
我走到謝斯齊耳邊,不管他能不能聽見,我輕聲說:「謝斯齊,這次輪到你給我和孩子贖罪了,下地獄去吧。」
聽見這句話後,謝斯齊回光返照般瞪大了雙眼,怒不可遏地瞪著我。
一分多鍾後,他的心跳成了一條直線。
醫生過來問我謝斯齊的屍體怎麼處理。
眼下,謝斯齊還站著的直系親屬好像就剩我一個,我淡淡道:「拖去殯儀館燒了吧。」
我走的時候林曼曼還在哭,哭得我頭疼。
17
謝家父母還有林曼曼是第二天趕到殯儀館的。
這時候,謝斯齊隻剩下一盒灰。
謝母一夜白頭,幾乎老了二十歲。
謝父也好不到哪去,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到靈位前。
看著謝斯齊的骨灰罐,謝母紅著眼眶說:
「姜未,你好狠的心,我兒子剛S你就把他燒了?」
我不斷點擊屏幕燒著電子紙錢:
「不然呢?別忘了我現在和謝斯齊還沒離婚,身為他的直系親屬,我有權利這麼做。」
我還得好好謝謝他,讓我免去離婚這項繁瑣的步驟,直接喪偶倒省事兒了。
林曼曼眼淚說掉就掉:「姜未你也太狠心了,斯齊剛S,怎麼能說燒就燒呢?」
我抬頭看著她:「怎麼?不然你想給謝斯齊埋你家去?隻要我和他沒離婚,你就永遠是小三,懂嗎?」
林曼曼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
謝母見狀立刻上來幫腔:
「姜未你胡說什麼?曼曼怎麼說也懷了斯齊的兒子,是咱們謝家的大功臣。斯齊走了你們就是姐妹了,以後你多幫襯著點曼曼。」
這是擺明把我當冤種?
18
我再一次被氣笑,不急不緩地從包裡掏出昨晚我讓律師擬的財產分割單。
這上面記錄了每一筆我和謝斯齊的婚後共同財產。
我將財產分割單貼心地打印了三份,分別發給了他們三個人:
「你們不說我都忘了,林曼曼,謝斯齊這兩年為你花的每分錢都是我們共同財產,我有權利讓你還回來。」
「至於謝斯齊那點遺產,等我從林曼曼那裡拿回來後,我們四個人平分。」
那三人傻眼了:
「平分?」
我好心告知:「咱們四個,我的好公婆,還有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
林曼曼尖叫著挺起肚子:「我這裡面是謝斯齊的兒子,斯齊早就說過他的財產都要給我們兒子的。」
謝父謝母連連點頭:「對對對,曼曼肚子裡可是我們謝家唯一的香火,斯齊的遺產當然要全部給這孩子。」
「她肚子裡是謝斯齊的孩子?怎麼證明?」我笑笑。
林曼曼急了:「我這就是謝斯齊的種,不信我們可以做親子鑑定。」
「哦?可是謝斯齊現在已經被燒成灰了呀,怎麼做?」
蠢貨,既然選擇小三這份高危行業,也不知道多讀幾遍相關法律。
這時謝母高聲叫道:「我們不和你掰扯那麼多,反正這錢我們是不會還的!」
我起身拍拍手,無奈道:「行,那我們就法庭見。」
19
在打謝斯齊遺產官司之前,我們幾乎被上次火災波及的業主將林曼曼告上了法庭。
上次火災的調查結果已經出來,所有線索都證明是林曼曼故意縱火。
最後直接導致謝斯齊S亡,小區多名業主房子受到不同程度損害。
林曼曼在法庭上哭著解釋,當時她隻是想假裝放火輕生嚇一嚇謝斯齊,因為謝斯齊原本說好和我離婚,卻一拖再拖,她實在等不了才出此下策。
她真的沒有想到火勢一起便不受她控制,最後越演越烈。
她不是故意害S謝斯齊的。
由於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法官當庭宣判林曼曼犯故意縱火罪,且致一人S亡,多人財產損失。
最後判處林曼曼有期徒刑七年,並賠償業主損失。
原本考慮到林曼曼還正處在妊娠期,可以申請監外執行。
可林曼曼回到謝家的第二天便意外流產。
後來我才知道,謝父謝母得知自己兒子竟然是被林曼曼害S後, 與她起了爭執。
謝母情緒激動之下,推了林曼曼一把。
按理說, 林曼曼懷胎已近四個月,不至於摔一跤就流產。
可林曼曼整個孕期折騰得厲害,前期虧空太厲害, 這一摔就見了紅。
謝家二老著急忙慌地把林曼曼送到醫院,醫生也隻是說盡力保胎。
謝母就差給醫生下跪磕頭了,最後也沒保住謝家唯一的香火。
林曼曼將S胎生下來,醫生交給謝父謝母看了一眼, 果真是個兒子!
這下謝母氣得直接一口老血噴出, 隨即不省人事。
20
林曼曼剛剛做完流產手術, 又被我告上法庭。
這次,我主張林曼曼歸還這兩年我丈夫謝斯齊給她的每筆轉賬。
法庭上,林曼曼面無血色地朝我說:「姜未,我已經得到了我應有的懲罰, 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不能。」
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應該有承擔這個後果的勇氣。
如果今天是我站在被告席, 我相信林曼曼也不會放過我。
上輩子,因為她自己作S, 間接害S了我和我的孩子。
那一晚火勢滔天, 剛剛出生五天的女兒在我懷裡, 嗆得哭都哭不出來。
屋內每扇窗戶都被謝斯齊提前鎖S,無論我怎麼哭喊, 怎麼求饒,謝斯齊都不肯打開門, 眼睜睜地看著我和女兒被火燒S。
他們倆犯的錯,卻讓我和女兒成了犧牲品。
最後,林曼曼低價賣了那棟房子,又將謝斯齊這些年送她的各種奢侈品和首飾賣掉, 將錢轉給了我。
還剩一百萬,最後在法官的見證下,她給我打了欠條。
再加上之前欠的錢,意味著等她出獄後,她將用一生來還債。
21
一切塵埃落定,我將屬於謝家父母的那一份遺產打到了他們卡上。
這一筆錢, 隻要他們不揮霍,也足夠他們體面安逸地度過晚年了。
很快到了預產期, 這一次我直接選擇剖腹產, 少受了很多罪。
邊說著我還推了他一把,將一臉蒙逼的他推出門外:
「(可」醫生將她抱到我眼前, 我輕輕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
月子是嬸嬸來照顧的,我原本打算請個月嫂或者直接去月子中心。
可嬸嬸說不放心,便親自來照顧。
我心裡暖暖的。
女兒滿月宴這天,謝家父母在門外徘徊了很久, 最終沒有進來, 隻是託服務生給我送了個紅包。
裡面是一張銀行卡,還有一把長命鎖。
女兒三歲時,謝母病危,臨終前想見孫女一面。
我猶豫再三, 還是帶著孩子去了醫院。
我和他們的恩怨不應該影響到孩子。
見到孫女那一刻,謝母流下了眼淚,望向女兒的眼裡全是慈愛還有悔恨。
可一切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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