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公主殺瘋了,眾卿還在修羅場 - 第96章

  “公主有令,戎某便守在這裡,至於為何,得問公主。”


  樓魘:“還是不能放我過去?”


  戎擎:“不能。”


  樓魘:“......”


  怎麼來的怎麼回去,想方設法出來的時候有多期待,回去的時候就有多落寞。


  蕭黎會心疼?


  心疼不了一點。


  男人啊,都一個尿性,永遠追求得不到的東西。


  得不到的白月光、得不到的朱砂痣。


  因為得不到,所以興致盎然,因為想要得到,所以千方百計。


  你不能讓他輕易得到,頂多給他點兒甜頭,讓他保持熱情,心痒難耐又欲罷不能。


  你要是輕易讓他得寸進尺,那你就失去了神秘感,也失去了掌控權。


  那樣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還顯得自己廉價。


  她是要掌控人,而不是被男人掌控。


  況且欲望不是放縱,有克制、有距離、有煎熬,那才最撩撥人心。


  她的床可不是那麼好爬的,掌印大人這點兒火候可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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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備受煎熬的掌印大人正走在空蕩蕩的宮道上,大步朝慎刑司的方向而去。


  漫漫長夜,總要做點兒什麼。


  那一身陰暗血煞的氣息蔓延,偶爾路過的小太監嚇得趕緊躲到一邊瑟瑟發抖,今夜誰又招惹這位煞神了?


  而就是他這幅人人避之不及的樣子,卻有人主動迎了上去。


  “樓公公。”


  兩個宮人帶著文善公主路過,兩人嚇得行禮不敢出聲,哪兒知道面前的小公主竟然提著燈籠就走上去了。


  樓魘的腳步被攔下,表情未變。


  文善雖然有被嚇到,但還是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意:“文善剛剛才得知,原來是樓公公派人救了我。”


  說完行了一個禮:“多謝樓公公救命之恩,文善銘記在心,他日必定報答。”


  樓魘冷冰冰的看著面前的文善公主,他什麼時候救過她了?


  好像之前公主要求,他確實派人去看了看,但他的命令是殺那個虐待公主的嬤嬤,並無救她之意。


  打量、繞過、離開。


  他跟公主的關系不能讓旁人知道,所以不能解釋,他也無意再跟其他公主扯上關系,所以無視。


  等人離開,年紀稍微大的嬤嬤走上來,手心一把冷汗,心有餘悸:“公主,你怎麼敢的,那可是樓公公,得罪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文善笑了笑:“他救過我,他是好人,我可不怕他。”


  嬤嬤和宮女面面相覷,殺人如麻的掌印公公是好人?就剛剛那態度,哪兒看出是好人了?


  她們還要不要繼續跟著這個看起來腦子有問題的公主?別到時候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文善沒有回頭,但她知道她們一定不會認可她的話,畢竟才被調來她這個不受寵的公主身邊幾天,養不熟也是正常的。


  可她也沒指望她們對她忠心,她早就明白了,這皇宮裡她能倚靠的隻有自己。


  不管樓魘為什麼救她,是利用還是別有居心,但她一定會死死抓住,利用他給自己謀一門好親事,等她從皇宮嫁出去了,她就自由了。


  她抬頭看向宮門的方向,眼裡堅定執著,她一定會出去的。


  想想自己苦苦哀求卻得不到絲毫的憐憫,她絕對不要再那麼低賤求人,她要活得比玄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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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君湛交給蕭黎的答卷,稍微有點兒......不好形容。


  那賀乘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衣冠禽獸,哪怕肋骨斷了,也阻擋不了他出去浪蕩的心。


  才十幾天,身體剛剛好點兒,他立刻就去找那一群狐朋狗友鬼混,還是那種葷素不忌成人間的鬼混。


  結果有幾人突然狂性大發,到處撕咬,不少人都受了重傷。


  其中有兩個男人非常不幸,被一口咬掉了作案工具,血灑當場,痛得昏厥過去,不巧,這其中一人就是賀乘風。


  咦~~~~~~


  渣男該死,但過程有點兒不忍直視。


  而宋君湛那個仙男用這樣的手段,多多少少有點兒損耗他的仙氣兒啊。


  可實際上這還真不是宋君湛的本來目的。


  賀乘風他們弄了船去湖中間玩,玩得過分的時候會吃一些比較特殊的藥物助興。


  他們吃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少人已經成癮,不用都覺得不暢快。


  這群人渣,宋君湛都不需要怎麼用手段對付,隻是讓人加了點兒藥量就能讓他們瘋狂,然後自取滅亡。


  他的目的本來是讓他們發瘋力竭,同時鑿穿船底,讓這群人沒力自救,直接沉湖,而且湖水冰涼,等岸邊的人過去相救,他們全都能凍死在裡面了。


  結果,計劃出現難以想象的偏差。


  宋君湛雖然不至於如鳳胤那般單純幹淨,但好歹也是個潔身自好的男子,市井中不缺各種葷段子,可也沒有葷段子這麼令人瞠目結舌。


  消息不是宋君湛送來的,他沒臉送這種消息來。


  “哈哈哈......”


  這不挺好嗎?


  蕭黎一高興:“來人,去買個送子觀音給宣平侯送去,兒子變太監可不是小事,得趁早再生一個。”


  眾人:......


  楊鈞委婉提醒:“公主,這是否太過招人恨了些?”


  蕭黎挑眉:“我不送他就不恨我了?我送了,他恨我又能如何?”


  況且她要不吭聲,宣平侯指不定還會把這事兒賴在她頭上呢,既然仇恨避免不了,那還是讓他們不好過吧。


  果然,楊鈞去送東西的時候差點兒就被打了。


  宣平侯狠狠的砸了那送子觀音,氣得跳腳。


  “玄陽公主,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是恨蕭黎看笑話、落井下石,然而就是蕭黎這惡意太明顯坦蕩了,他反而沒怎麼懷疑這事兒跟蕭黎有關。


  外面關於他們一群人用那種藥助興最後卻被閹了的消息甚囂塵上,這種消息可比惡毒公主更令人津津樂道。


  很快,當時參與的都有誰,又是誰咬的誰,大家都弄得門兒清。


  大街上隨處可見一群人圍在一起,聊得面紅耳赤又熱火朝天,可旁人一過去,他們立刻就住嘴,等人走了才繼續熱聊,第一次知道說人是非還把自己給說不好意思了。


第158章 是籌碼,是鋪路石


宋君湛辦砸了這事兒,覺得自己沒臉見蕭黎,於是立刻調轉方向證明自己。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王世耀的事情被戶部尚書汪成運親自送到了皇帝手裡。


  挪用公款、強搶民女、謀殺官員,甚至私藏銀礦,樁樁罪名,證據確鑿。


  這幾項罪名,就是王昌文把腦袋摘下來也保不住他的孫子。


  皇帝難得發一通大火,直接下令讓人捉拿王世耀,而王昌文教導無方,隱瞞不報,直接奪去首輔之位,禁足家中,留中待用。


  王大夫人這才明白為什麼丈夫和公爹執意要把王婉清嫁給賀乘風。


  得知兒子不但丟官,甚至可能有性命之憂,她氣得入宮狠狠扇了王婉清一耳光,流著淚道:“你這是要害死你大哥啊!”


  “你乖乖嫁人不就好了,現在你祖父丟官,你大哥快死了,你滿意了?”


  王婉清捂著臉難以置信:“娘,做錯的不是我,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王大夫人恨恨的盯著她:“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樣不是你祖父和你父兄他們掙來的?你以後成婚了不還得靠他們撐腰?”


  “家族榮耀,父兄性命,哪樣不比你重要?你忍一忍,你忍一忍都不行嗎?”


  “現在你自由了,我們王家卻完了,你滿意了?”


  王大夫人劈頭蓋臉一通罵,她罵得歇斯底裡,王婉清聽得心如死灰。


  為什麼這也能怪她?


  兄長殺人、貪汙、強搶民女,這些明明是他自己做的錯事,為什麼娘不怪兄長,卻怪她沒有犧牲自己去換取別人包庇兄長?


  而且之前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都不知道原因就放任一個人渣侵犯自己,那她成什麼了?


  況且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能那麼作踐自己啊。


  她是王家的女兒,是享受了一切榮華富貴,可享受得更多的不是父兄嗎?難道其他人就沒享受嗎?


  為什麼獨獨選擇作踐她?她沒有像一個妓子一樣被賀乘風侮辱還成了她的錯了?


  “王夫人!”


  兩個粗使嬤嬤上前一把架住王大夫人,直接把她扯了出去。


  門口,皇後冷冷的看著她:“本宮這宮裡什麼時候成了你放肆的地方了,又打又罵,可有把本宮放在眼裡?”


  王大夫人恨皇後,如果不是她插手,哪兒有現在的事情,可她想到自己兒子,又不得不哀求她:“皇後娘娘,世耀可是你的大侄子,你看著長大的,他最孝順你這個姑姑了,求求你幫幫他向皇上求求情吧。”


  皇後垂眸看著她,向來空蕩的眸子裡劃過一絲怨念:“當年...本宮也曾這般求過你們......”


  王大夫人表情一僵,皇後抬手:“拉出去,今日之後,王家人本宮一個都不見。”


  王大夫人被拖走,嘴裡還說著什麼話,但很快被嬤嬤捂住嘴拖走。


  皇後走進去,一眼看到癱坐在地的王婉清,滿眼麻木痛苦,顯然被打擊得不輕。


  臉上掌印泛著血絲,可見王大夫人有多用力。


  皇後看在眼裡,難得浮現一絲憐憫。


  彎腰,伸手輕輕拂過她的面頰。


  “這一巴掌,可足夠將你打清醒?”


  王婉清抬頭看著她,眼淚瞬間盈滿眼眶:“姑姑......為什麼會這樣......她是我娘親,她那麼疼愛我......”


  “做錯事的是哥哥......我從小最聽話的......為什麼她...要這麼對我......”


  皇後拿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起身走到旁邊坐下,目光看向門口,眼裡帶上一絲悲涼和恨意。


  “為什麼.....父母對兒子寄予厚望,因為他們注定要繼承家裡的一切,光宗耀祖,他們對女兒的付出總是索求,認為女兒注定是別人家的人,那在她身上付出的就必須得到回報,否則就是對不起養育之恩,女兒是棋子,是籌碼,是父兄的鋪路石。”


  王婉清從未見過這樣的皇後,那悽涼淡漠的眼神,王婉清以前不懂,這一瞬間好像就懂了。


  姑姑是十二年前嫁給當年還是太子的陛下當太子妃。


  王婉清那時才不過五六歲,記憶不太清楚,可她隱約記得姑姑是不願意的,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反正姑姑是嫁了,但對家裡一直不親近。


  “姑姑......”王婉清起身上前蹲在皇後面前,握住她的手:“姑姑。”


  她呼喊著她,此刻她們兩代王家女兒仿佛成了彼此唯一可以倚靠的人。


  今天的事情勾起了皇後以為已經忘記的過去,其實從來都沒有忘記,隻是藏起來,強迫自己不去想,若是每時每刻都想著,她都不知道該怎麼活到今日。


  她平靜的開口:“當年......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是你祖父親自定下的摯友之子,我們自幼相識,從孩提到及笄,從竹馬繞青梅到以信寄相思,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就是要嫁給他的,我等著他十裡紅妝,明媒正娶。”


  “可就在我十五歲那年,他家裡獲罪被抄家,走投無路之時來王家求助卻被我父兄關在門外。”


  “我就在一門之隔,看著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額頭都磕爛了,而我父兄無動於衷,甚至讓人把他打走。”


  “我求過父兄,可他們說無能為力,我帶了自己的金銀首飾想送出去給他渡過難關,也被父兄攔下。”


  “你知道當時他家是什麼罪名嗎?貪墨,就是你大哥現在的罪名,甚至還沒那麼過分。”


  皇後緩緩向後靠在椅背上,目光恍然,帶著笑意,可那笑意裡卻滿是悲涼:“他被趕走的第二天,我的庚帖卻被送到了宮裡,成為太子妃的備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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