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壽道:“我許你待在白鷹城,但是第二道防線你就不必進去了。”
白葵怒道:“城主,我是一個雌性,我可是一個雌性!!!你憑什麼不保雌性?!!!”
“城主大人,外面的獸人,外面的獸人闖進來了,他們要見大祭司大人!”
白壽氣道:“見什麼見?大祭司大人都生氣了,你去跟他們說,白鷹城已經沒有大祭司了!!”
接著遠處響起一陣震動,一大批染病的外族獸人帶著虛弱的病體衝了進來。
還沒染病的白鷹獸人害怕地大叫:“快進第二道防線,快帶雌性和崽子們進去!!!!”
整個白鷹城鬧哄哄的一片。
誰都在叫,充滿了恐慌。
巫醫懶得聽他們吵鬧,他看向白鳳的樹洞。
白鳳對白鷹城的獸人失望了麼……
他有一種感覺,白鳳並不僅僅是為了平息外面這些人的憤怒才做出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他可能純粹是因為司嫣染病了。
他也想陪著染病吧?
巫醫連忙甩甩腦袋。
他怎麼會有這樣稀奇古怪的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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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喝下妄熬的湯後,司嫣居然覺得自己好像舒服了很多。
她下了地,跑跑跳跳走了一圈,隨後跑到妄的面前歪著腦袋。
“小漂亮,我感覺我舒服了,我好了诶!”
被叫‘小漂亮’的某個冷血蛇獸人,“……”
“我知道了。”
司嫣上蹿下跳,最後又蹿到蛇獸人面前道:“你不覺得很神奇嗎?我好了,我好了诶!!”
蛇獸人將蹿的很高的小雌性抱了下來。
冷漠的眼裡流出了一絲絲的溫暖。
“我知道了,你剛剛好,別亂動。”
“哦。”司嫣乖巧地坐了回去。
就在這時,小木屋外來了一個客人。
蛇妄聽到了動靜,他走了出去,司嫣也跟著走了出去。
木屋外,站著一個雪白的身影,這個獸人,正是白鳳。
“白鳳!!”
司嫣跑過去,白鳳微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樣,還好嗎?”
司嫣笑著:“我挺好的,我感覺我好像沒生過病一樣!”
白鳳看了看她的情況,又看向了蛇妄。
兩個雄性的眼神交匯了一剎那,似乎就都明白了對方想要表達的內容。
可司嫣還是害怕白鳳會針對蛇妄,她護在了蛇妄身前。
白鳳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對妄道:“白鷹城現在不安全了,你跟著保護司嫣吧。”
妄回頭。
司嫣疑惑地道:“白鳳,你讓他保護我,那你呢?”
白鳳笑得十分溫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得去做。司嫣,這裡隻能交給你了。”
“我知道這裡的困難很大……你可以支撐下去嗎?”
司嫣聽出了一分不對勁來。“你要去幹什麼?是和瘟疫有關的事情嗎?”
白鳳搖了搖頭。
瘟疫開始後,這個世界不知道為什麼非常不穩定。
他也查不出原因。
但是這個世界裡有他愛的一切,如果世界沒了,司嫣也就沒了。他需要保護這個世界。
司嫣見白鳳不願意說,她就不繼續問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有神,“你做事都有道理,我能理解。你放心把這裡交給我吧。我一定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白鳳點了點頭。微笑道:“司嫣,你要提前當小祭司了,加油。”
司嫣連連點頭。
白鳳最後和蛇妄相視一下,兩雄性很有默契的明白了對方要說的內容。
第232章 他的血解百毒
司嫣跟著回去了,白鳳已經離開了白鷹城,而她又要研究藥劑,就留在了白鳳的樹洞。
妄坐在樹洞裡面,看著她忙碌著跑來跑去。
司嫣一邊配比著藥劑,一邊道:“為什麼呢?為什麼我明明感染了,卻一下子就好了?”
“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
“難道我是天選之子?”
小蛇獸人看她跑來跑去一臉疑惑又莫名興奮的樣子,最終忍不住,他道:“因為我的血。”
“什麼?”司嫣回頭。
蛇妄道:“我給你喝的湯裡,放了我的血。我天生百毒不侵,我想我的血應該可以救你,所以就試了試。然後你就好了。”
司嫣一愣。
可下一刻,她立刻衝出了白鳳的山洞,在外面左看右看,沒有看到獸人。
噗通。
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司嫣又跑過去,依舊沒有看到獸人。
她多心了?
司嫣立刻跑回去,她嚴肅認真地對蛇妄道:“小漂亮,我跟你講,這件事非常嚴重非常嚴重,你一定要給我爛在肚子裡,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我!啊呸,我已經知道了。我就不應該嘴賤問你!”
蛇獸人看著她著急又慌亂的樣子。
低聲問:“你知道我的血可以治瘟疫,就沒想過讓我放血,治療外面那些獸人嗎?”
“噓!”司嫣有點生氣了,“叫你不要說你還要繼續說。”
蛇獸人認真地看著她,他在辨別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表情。
她好似真的在關心著他。
可是……
她為什麼會關心他?就因為他成為了她的守護獸?
當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被人傷成那樣,她都沒有救他。
現在又為什麼會這樣?
他隻是個冷血蛇獸人。他冷心冷血,並不值得別人這樣關心他。
司嫣不再興奮了,她轉身去研究草藥,她道:“我嘴巴笨,解釋不清楚。總而言之,我覺得無論是誰通過喝你的血康復,我都會感覺很不高興。”
“你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就當做它不存在,知道嗎?”
……
白鳳出去了,到了晚上也沒有回來。
但是白鳳的樹洞裡,卻來了幾個白鷹獸人。
三個白鷹獸人抱著一個弱小的白鷹小雌性,焦急地道:“司嫣小姐,大祭司大人在嗎,我們家的小雌性剛剛孵化才七天,她染病了,染瘟疫了!”
“七天?”司嫣跑過去看。
眼前的小雌性真的很小,生命脆弱得可憐,而現在,這麼小小的還在吃奶的小家伙,胳膊上已經長出了膿疱。
白鷹獸人哭哭啼啼地:“我們沒有辦法,我們真的沒有辦法。”
“她是我的女兒,是我雌主耗盡力氣生下來的崽子。她怎麼辦,她這麼小,她怎麼辦啊?”
“七天了,今天本該是她睜開眼睛的日子。但是她一直都睜不開。”
“她身上好燙,白鳳大人再不出手,她會死的。”
“司嫣小姐……你有沒有辦法?你明明也感染了,白鳳大人是不是出手救你了?你一定有辦法救她對不對?!”
說著,這三個白鷹獸人撲騰朝著司嫣跪了下來。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崽子。”
“她才七天,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她是雌性啊,她是嬌弱的小雌性啊。”
司嫣後退了兩步。
她嘭地一下,撞到了牆壁。
蛇妄的視線沒有從她身上挪開。
無論她是要用他的血,亦或者做其他任何不同種的選擇。
他都會同意。
他現在的任務隻有一個,保證她的安全。
隻要他在,千軍萬馬來了,他也會保她平安。
“大祭司不在。”司嫣顫抖著說,“我這裡有大祭司留下來的湯藥,你們可以先給她喝下。”
“湯藥沒用!!”
“湯藥隻能讓我們稍微好受一點,對這麼小的崽子根本沒用!!”
“大祭司不是最接近獸神的獸人嗎?他一定擁有神力。”
“讓大祭司救下小寶吧,求求大祭司,救下小寶吧。”
三個雄性抱著崽子不斷地磕著頭。
司嫣想伸出手,但最終怯懦了。
她收回了手。
她神情恍惚了起來。
“司嫣。”妄喚回了她的神志。
司嫣回神。
隻是這一次,她幹淨純潔的眼神開始變得些微深邃復雜。
她的語調也不像之前那般清脆可愛。
她嚴肅了。
“大祭司確實不在,你們在這裡磕頭是無用的。小崽子也禁不起你們這樣的折騰。我這裡的藥確實是大祭司留下來的湯藥,它可以起到穩定病情的作用。”
經歷了這麼多,司嫣一點一點的長大了。
“穩定病情,穩定病情又有什麼用?”那白鷹獸人咆哮道。
司嫣抬起了頭,眼神比之前更加嚴肅且穩定。
“穩定病情,孩子至少就可以不用那麼難受。隻要你們相信希望,希望說不定就會到來。”
明明是六歲的孩子,說出來的話一字一句,竟讓人莫名生出了信服之感。
“司嫣小姐?”
司嫣將湯藥裝好遞給他們。“這裡是十天的份量。”
“我相信,我,還有大祭司,我們一定能在十天內研究出治療瘟疫的辦法。”
三個處在崩潰邊緣的白鷹雄性,在司嫣的話語之中,緩緩撿回了自己的情緒。
他們抱著小雌崽,離開了白鳳的山洞。
目送他們離開後,司嫣緊繃的情緒緩緩松了下來,妄出現在她身後,雙臂摟住了她的臂膀。
“你怎麼樣?”他問。
他們關心他們的崽子,而他隻關心她。
司嫣回答:“我現在感覺,白鳳的工作,好累啊。”
成為世人敬仰的對象,好累,成為世人的希望,更累。
“司嫣,白鳳活了幾百年了,你才六歲。”
司嫣站直了身體,“不能再嘆氣了,嘆氣損耗自身精氣神。”
司嫣自己給自己打氣,“加油司嫣,你可以。”
司嫣去忙碌了,妄跟上去問:“那個7天的崽子,你真的不考慮用我的血嗎?”
司嫣挑揀草藥的手一頓,她看向蛇妄。
現在的她的眼神,多了很多沉穩,道:“小漂亮,這種話你是最後一次問我,我也是最後一次跟你說。”
“要我用你的血救人。想都不要想。我不會開這個例的。”
開了這個口子,外面就有千千萬萬的病人,他又哪裡有那麼多的血去救那麼多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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