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從校園到婚紗,戀愛長跑八年。
在這八年裡總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她用盡了手段,試圖插足我們的感情。
可是無論她多麼努力。
竹馬在二選一的時候,隻會選擇我。
直到——婚禮的前一天。
那個貧困生冒著大雨來到我們家門口:「大小姐,我不怪你曾經校園霸凌我,祝你們幸福。我有些累了。」
我的竹馬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自持,沒聽見我倒地的求救聲,隻顧著將她抱起。
大雨,高架橋,邁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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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上演了一段絕美愛情,火遍全網。
而我因為心髒病,S在了那個雨夜。
一夜夢醒,我預知了未來。
此時傅年正跪在地上,給我揉著腳。
這是他最愛我的一年。
偽裝了十年小白花的我,毫不猶豫給自己偽造了一份病情惡化報告。
S亡時間定在一個月後。
1
傅年單膝跪在地上,手不斷揉搓著我紅腫的腳踝,嘴裡絮絮叨叨的。
「怎麼好好地扭到了腳,疼不疼?」
在門口,一個女生紅著眼睛看著我們。
那個在夢中會搶走傅年的女生,已經和傅年認識了一個多月。
昨日我去找傅年,看見她向傅年告了白,被拒絕時,趁傅年不注意吻了他的下巴。
傅年慌張後退,而她的眼底露出狡黠的笑意。
傅年沒有告訴我柳芊芊的存在,但是她總是有意無意出現在我的面前,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眼神試圖勾起我的好奇心。
我並不如她的意,故意忽視她的存在。
傅年對於弱者有著天然的保護欲,而柳芊芊將我平日裡病弱的模樣模仿得有七成像。
傅年與她的初次邂逅,是為了救一隻墜樓的流浪貓。他以為她善良、純真、可愛,卻不知道柳芊芊有虐貓的習慣。
但凡傅年再晚來幾秒,就會看見柳芊芊將貓拋到樓下。
她敲了敲門,頂著一副無辜可憐的表情,走了進來。
我看著她袖子上幾簇不明顯的貓毛,鼻尖發痒,胸口有些悶疼。
她是故意的。
柳芊芊了解我的一切喜好,早就知道我對貓毛過敏。
「對不起,我……我皮筋斷了,想借個皮筋。」
聽到柳芊芊的聲音,傅年的動作頓住。
他在走神。
她一步步朝我靠近,就差一步,就要插進我們兩人的中間。
傅年英挺的眉毛皺了起來,他站起身,聲音冷冽:「我們和你很熟嗎?」
傅年待人向來有禮,夢境裡的我並未發現他異常的焦躁。
現在想來,若是傅年真的不在意,又怎麼會因為她的出現,就如此輕易失態?
柳芊芊眼底閃現一絲難堪,她站在一旁,紅著眼看著傅年,雙眸蘊著淚。
傅年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煩躁,他暴躁站起身,將我的視線遮擋住:「你還在這站著幹什麼!」
我在傅年要趕人的前一秒,開口留人:「你叫柳芊芊?」
在夢境中,她時不時出現在傅年身邊。
我頻頻吃醋,因為她的存在,將自己活成了一個妒婦,卻讓她成功在傅年面前塑造了無辜小白花的形象。
傅年動作止住,他詫異道:「挽玉,你認識她?」
我點頭,輕描淡寫:「學校裡我捐了資助金,上面認領的人裡有她的名字。」
柳芊芊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我知道,她最厭惡的就是自己貧困生的身份。
從得知我是她資助人的那天,她就在不斷模仿著我,試圖取代我。
我的資助,對於她來說是有錢人不足掛齒的施舍。
我好心幫助她脫離校園霸凌,她卻故意把髒水潑在我的頭上。
她說:「你天生命好,若是你是我這種家庭,傅年絕對不會愛上你!」
我現在想到她說的這句話,隻覺得可笑。
傅年可不是因為家境愛上我的,畢竟我隻是一個養女,在家裡向來是一個透明人。
當初若不是傅年救下我,可能我早就因為心髒病發作,S在冰冷的小巷了。
我為了得到傅年的愛,偽裝了十年的小白花,都快忘記了自己的本性。
我看向窗外。
既然達不成最終的目的,那我就不做好人了。
雖然我很愛傅年,但是我更愛自己。
我讓人偽造了一份病情惡化單,S亡時間定在了一個月後。
我知道無論傅年表現得多麼愛我,都是不可信的。
因為我親眼見證了,他一遍遍祈求著柳芊芊為他活下去的模樣。
我在得知柳芊芊存在的第一天,就故意將她寫在了日記中。
倒計時三十天。
【最近,總看見一個女孩出現在阿年身邊。她看起來很喜歡阿年。我有些吃醋。
【如果我和柳芊芊一樣健康就好了。
【我真羨慕,她有一副健康的身體。】
2
我看向窗外走廊,與幾個高個子女生對視。
她們和我對上視線,先是驚慌了一瞬,然後惡狠狠瞪了柳芊芊一眼。
我知道柳芊芊為何要在此時來找傅年。
這時候的她正被校園霸凌,無人可求救,才故意弄斷了自己的皮筋。
在夢境裡,她因為身上的貓毛導致我過敏,被傅年趕了出去。
導致她被那幾個女生抓到,關在了廁所裡。身上全是汙水和青紫的痕跡,差點S掉。如同一朵即將凋零的花。
後半夜,她向傅年打了求救電話。
她對傅年說,那些女生喜歡傅年,以為傅年答應了她的表白,才這麼欺負她的。
小貓為了保護她,被那些人打S了,但是她不怪傅年。
傅年蠢兮兮地信了,對她充滿愧疚。他正義感十足,向她保證:「放心,以後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第二天,傅年便對我告了白。
在對我告白的那天,傅年和她一起埋葬了那隻小貓,並且有了共同的秘密。
傅年居然將對我的愛惜,逐漸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呵!
可我是一個睚眦必報的人,哪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看著柳芊芊,溫和一笑:「我的發帶給你。」
傅年看見那眼熟的發帶,瞬間不爽地眯著眼,在我耳邊咬牙切齒:「宋挽玉!這是我去年給你買的生日禮物!三十多萬!你就這樣給她了?」
金色的繡線不斷波動著浮光,柳芊芊SS地盯著我的發帶,我沒有錯過她聽見那發帶價格時,眼裡一閃而過的妒忌。
「會綁嗎?轉過來,我幫你。」
我慢慢將發帶,束在她頭發上。她的頭發幹枯分叉,就和當初剛從孤兒院被領出來的我一樣。
那精致的發帶,落在上面格格不入。
「傅年,你瞧,我綁得好看嗎?」我扎了個蝴蝶結,朝他展示著。
傅年眉頭擰緊,對比了一下我護理得順滑的黑發,悶聲回了個:「嗯。」
「這發帶還是更適合你一些,她的發質太差了。」
我手頓了一下,隨後開口:「別這麼說人家小姑娘。」
柳芊芊轉過頭,眼底裡一片陰霾,她勉強對我揚起一個笑容,在她對我不情不願道謝的那一瞬間,我的心髒傳來劇烈的疼痛。
空氣中飄起幾縷不起眼的貓毛。
我勾唇對柳芊芊笑了笑,身形不穩,朝地面倒下。
我來這裡之前,提前找到了小貓,並在貓脖子上裝了隱藏攝像頭。
傷害我的人,都應該付出代價。
耳畔傳來傅年驚慌的聲音:「挽玉!」
他猛地將柳芊芊推倒在地,怒斥:「誰準你抱了貓,還來碰她的!滾出去!」
傅年動作飛快地從口袋裡掏出藥給我服下,我倒在他的懷裡,摸了摸他緊皺的眉頭:「沒事的,不怪她。」
傅年總是同情弱者,誰可憐,他便對誰好。
我時常在想,他到底是愛我,還是愛我這病弱的姿態。
柳芊芊推門,哭著跑了出去。
【我活不了多久了,這條發帶就送給柳芊芊吧!傅年看起來對她有些在意,我有點難受。】
3
和夢境中發展的一樣,柳芊芊被校園霸凌了。
半夜。
我睡得迷迷糊糊被手機鈴音吵醒。
「怎麼了,傅年?這麼晚了誰找你?」
傅年的手機響了幾聲,他把我抱住,親吻著我的額頭:「沒事,一個不重要的人罷了。」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是對來電的人毫不在意。
「不接嗎?」我抓住他作亂的手。
傅年沒有理會不斷響起的鈴聲,膩歪地親著我,哄我睡覺。
半個小時後,電話又響了。
我徹底清醒,看著那個熟悉的名字,眼神淡漠。
倘若他真的不在意,直接關機就好了,何必一直聽這電話響聲?
「接吧,可能她有急事。」我扯著嘴角。
「救救我…… 我,我被鎖器材室了。求求你,一個人來,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我這副樣子。」柳芊芊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聽起來可憐至極。
傅年為難看我一眼:「我先去看看,你…… 」
「一起去,都是女生,也好互相照料一下。」
我打斷了傅年的話,慢悠悠跟在後面。
「天冷,外套披著。」
傅年脫下外套給我,然後大步走在前面。
我被遠遠甩在後面,他以前走路從來不會不等我。
「傅年。」
我喊了他一聲。
他腳步緩住,下意識牽住我的手。
「抱歉,我…… 」
「走吧。」我再次打斷他的話。
還能解釋什麼呢?不過就是心亂了罷了。
折騰了半天,我們終於找到了反鎖在器材室裡的柳芊芊。
她的衣服被剪碎,春光乍泄,巴掌大的臉,我見猶憐。
在看見我也跟來了後,立刻收攏了自己的衣服。
傅年別過頭,和她刻意保持著距離。
我俯下身,恰好露出脖子的吻痕,然後將她的胸口衣服掩好,嘴唇勾了勾:「沒事吧?」
柳芊芊SS看著我的脖子,眼底露出一絲陰狠。
傅年沒有像夢中一樣將她公主抱起,他皺了皺眉:「你能走的話,就自己去醫務室。」
柳芊芊沒有動身,雙手交叉捂著自己的胸口,就在她委委屈屈放手準備再次恰到好處露出自己的曲線時,我將旁邊的窗簾布一把扯下,扔在她身上。
「注意點,這裡還有異性。」
柳芊芊SS捏住窗簾布,她一步三回頭,一瘸一拐地慢吞吞走了出去。
這搞得像是我在欺負她一樣。
廁所的地上,那條被遺落下的金色發帶已經一片髒汙。
傅年和我看著那條發帶都沉默著。
我笑了笑:「髒了的,就不要了。」
「挽玉。」傅年的聲音忽然有些慌張。
我向來很珍惜那條發帶,那是他用自己賺的第一桶金,給我買的,對我而言意義不一樣。
現在器材室隻有我們兩個人,可是氣氛卻比柳芊芊在的時候還要壓抑。
我冷著臉,半天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當一個人全心全意愛著另一個人的時候。另一個人哪怕是換個頭像,都能被注意到。
愛本就是敏感的,多疑的。
我認識他這麼久,怎麼可能會發覺不到,他對柳芊芊的特殊?
夢裡的我,隻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我忽略他受傷的眼神,做了個手勢,讓他噤聲。
「喵。」
一隻狸花貓,從角落裡跑出來,它本來是靠近傅年的,可是在看見我後,又豎著尾巴朝我腳邊靠攏。
這是夢中原本就要S掉的貓。
我戴了口罩,做了防護,借著抱貓的姿勢,摘下了提前放在貓項圈裡的微型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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