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向裴瑄確認:「剛剛我是做夢,對嗎?」
裴瑄扶起了我,給我喂了補藥。
卻又狠狠地扎我一刀:「如果你說的是姐妹的事情,那就不是做夢。」
我瞪了裴瑄一眼,這人,就不會騙騙我,讓我心安一下。
但不得不說,裴瑄的接受能力比我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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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瑄說,張宗玉是埋伏多年的越國奸細,也正是因為他知道了這件事,張宗玉才冒險除去我們。
幸虧許寒春成功帶兵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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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瑾之都不知情。
換句話說,當初我和他遇刺的事情,瑾之也是不知道的。
我一聽,做出了個浮誇的表情:「真的嗎ťű³?那太好啦!」
和裴瑄夫妻那麼多年,我一眼就看出來他在撒謊,起碼沒有說實話,有什麼事情在騙我。
要不然他也不會偷偷調查張宗玉了。
張宗玉的事情了結之後,瑾之突然下令攻打越國。
用的還是我和裴瑄的名義。
「昨夜父皇母後託夢給朕,說是被張宗玉那廝蒙騙多年,心中憤懑,朕遵父皇母後之意,更何況越國與我國不睦已久,遲早會有一戰。」
大臣總覺得裴瑾之的話不靠譜,動不動就是託夢這些有的沒有的,問裴瑾之兵從哪裡來?將從哪裡來?糧草又從哪裡來?
而這些裴瑾之早就有了應對之策,許寒春偷偷徵兵練兵,集結糧草。
這一切,都是為了打越國一個措手不及。
朝臣們已經裴瑾之隻會吃喝玩樂,給京城小姐公子賜婚,卻沒想到這些都是表象。
21
我知道這些的時候,深深地吸了口冷氣。
因為這次出徵之人,就是裴瑄。
這個不孝子!
打仗這麼危險的事情,不是純純地坑爹嗎?
「沒事,別擔心我。」
裴瑄摟我入懷。
我努努嘴:「我才沒擔心你,你要是戰S了,我立馬改嫁。」
「不,我不改嫁,我用你的撫恤金養一窩小白臉。」
裴瑄低頭,在我臉上輕輕地一啄。
「放心,為夫S不了。」
然後在我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話,我頓時老臉一紅。
這個老男人,真不要臉!
朝臣們也不解,這陸少卿雖然斷案入神,但打仗卻是一竅不通。
不過很快傳到朝臣們耳中就是陸大將軍大獲全勝的消息。
僅僅三個月的時間,就滅了越國。
隻有我知道,擅長打仗的是裴瑄,而不是陸宣。
越國皇室悉數投降,唯獨少了一個越國小皇子。
我看著越國小皇子的畫像,越看越熟悉。
「這不就是當年東宮裡面的娈童?」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我偷了許寒春的令牌進宮。
許寒春非常得瑾之信任,這個令牌可以在宮內暢行無阻。
我直接摸到了東宮裡面,如果我沒記錯,裡面是有個密室的。
按照記憶打開了密室的門。
結果看到了令我這輩子都忘不掉的畫面。
越國小皇子被鐵鏈綁著,囚禁在密室裡面。
見我來了,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你是誰?」
22
「母後。」
身後傳來了裴瑾之的聲音。
我不寒而慄。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
我轉身看向裴瑾之,發現裴瑄此刻也回來了。
裴瑾之給我行禮。
「母後安康。」
我顧不得和裴瑾之掰扯這個問題,隻是指著那越國小皇子問:
「裴瑾之,你最好解釋清楚。」
「母後,就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我腳下再次一軟,幸虧裴瑄扶住了我。
他給我使眼色。
「算了。」
這怎麼能算?
但裴瑄推搡著把我帶出東宮。
「寒秋,瑾之長大了,也是皇帝,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瑾之比我,更懂得如何做皇帝。」
裴瑾之卻是比裴瑄更適合做皇帝。
裴瑄用盡全力也隻是一個守成之君,還處處受朝堂老臣掣肘。
而裴瑾之登基不過一年多的時間,暗自開疆擴土,滅掉一國。
我回望了一眼宮牆。
「裴瑄,你說張宗玉的事情瑾之到底知不知道?」
是有意縱容,還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抑或是故意為之?
裴瑄瞪了我一眼。
「話本子看多了是不是?
「自己生的兒子,能害我們兩個?」
我挽著裴瑄的胳膊,什麼都沒說,相互攙扶著出了宮。
有些時候,糊塗一些更好。
裴瑄因為打了勝仗,立下赫赫戰功。
裴瑾之封他為越王,不日就要去封地。
離京那日。
瑾之便衣送行。
「父皇母後,等你們到了越地,可要時常給孩兒來信啊!
「到時候你們生了弟弟,就交給朕,這江山就是他的!」
裴瑾之顯然把未來的路都想好了。
我和裴瑄什麼都沒說。
笑笑離開。
往事暗沉不可追,來日之路光明燦爛。
番外:
其實我早知道秋兒喜歡陸家那小子,兩個人名義上為互相看不對眼的S對頭,其實暗自有情。
秋兒曾問過我:「大姐姐,萬一咱家有女兒喜歡上陸家的男子怎麼辦?」
我故作恐嚇:「那就打斷她的腿!」
秋兒不說話了。
隻是我沒想到沒過多久,兩人竟然殉情了。
這件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我不知道怎麼給許陸兩家交代的時候,太子找到了我。
「孤認識一越國巫師,可讓人起S回生。」
我按照太子的命令,偷偷隱瞞下二人的S訊。
沒過多久,就傳出陛下皇後遇刺的消息。
太子靈堂登基,成為新帝。
而秋兒也醒了過來。
但秋兒醒過來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前的她性子怯怯的,唯一張牙舞爪就是故意與陸宣不對付。
現在的她看起來鬼靈精怪,有的時候甚至還有一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醒來後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大姐,你的《千秋賦》寫得真好。」
可是秋兒一直對這些不感興趣。
我悄悄讓人去打探了陸宣的消息,聽親近的人說,陸宣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我腦子裡面忽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新帝讓我借著編書的名頭偷偷練兵,操練兵馬。
朝中人人都知道先皇和太後不睦已久,連S後都不願同寢,這新帝偏偏反其道行之。
更故意高調賜婚秋兒與陸宣,還說是太後與先帝託夢。
因為他驟然登基,權力不穩,還在輔政老人手中,所以一切都要秘密行事。
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麻痺那些老人,回攏皇權。
經歷了秋兒和陸宣殉情的事情,我沒有阻攔, 陸家那邊也什麼都沒說。
秋兒和陸宣成婚後, 繼續調查先帝與太後的S因。
我不知道他們查出了什麼。
隻是新帝突然讓我調動他的私兵,讓我去救人。
說是張宗玉要害秋兒和陸宣。
我和新帝,也是多年的好友了。
他的那些小九九我知道個七七八八。
別看面上笑呵呵的,實際上比誰都狠。
所以我大膽一問:
「陛下,臣鬥膽一問, 家妹可還是當初之人?」
不怪我多想,秋兒變化實在太大了。
我怎能認不出自己妹妹呢?
新帝應聲:
「人S不可復生, 朕以血做養, 讓西域大宗師輔佐招魂之術,才讓父皇母後得以重生。」
我早該想到的。
秋兒身體裡面的是太後趙寒秋。
陸宣身體裡面的是先皇裴瑄。
先皇對我有知遇之恩, 所以我立刻帶兵去救他們。
隻不過秋兒看到我調動陛下的私兵後, 好像誤會了。
「大姐, 你和陛下是什麼關系?」
我立刻解釋。
「我和陛下情同姐妹。」
是真的姐妹。
其實我也不理解陛下為了一個越國不得寵的皇子甘願在下面,也許這是愛情。
但秋兒聽到這件事, 受不了暈了過去。
我這才想起來,秋兒身體裡面的是陛下的母親。
一個母親確實很難接受這件事。
隻是秋兒自從醒過來後, 身體就不太好,頻頻暈倒。
找了大夫也查不出病因。
許是身體裡面換了個人的原因?
就算她不是真的秋兒,我還是想讓她好好地活著。
這樣我就可以當作秋兒還活著。
秋兒可是我最疼愛的小妹妹啊。
後新帝下令讓陸宣帶兵攻打越國,陸宣三個月攻破越國城門, 立下赫赫戰功。
被封為越王。
越國皇帝為了不讓黎民百姓陷入戰火之中獻城請降,越國皇族全部來京城「做客」。
卻唯獨少了越國小皇子。
這越國小皇子還是我給陛下弄進宮的, 如今在東宮裡面密室裡面待著。
滅越國隻是陛下的第一步。
他的目光又投向了其他幾國, 這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越國小皇子這個問題, 我就不多說了。
不該說的我是不會多說一句話的。
秋兒和陸宣到了越地之後,一直沒要孩子。
秋兒的信上說, 我若是有空, 可以去越地看看。
我這幾年, 跟著陛下處處想著攻打哪個國家, 搶奪哪個國家的地盤, 淨幹一些傾城掠地的虧心事。
是該找個時間歇歇了。
我到了越地之後,才發現秋兒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
但即使這樣,她和陸宣還是時不時地鬥嘴,有的時候自己把自己氣得臉紅脖子粗。
陸宣倒是在一旁十分配合。
我在越地過了兩年輕松的日子。
陛下就開始一封一封信地叫我回去。
「許愛卿,朝政大事離不開你啊!」
我讀懂了陛下背後的意思。
他又看上了哪塊地,想要打仗了。
我不得不重新回去幹活。
秋兒依依不舍地送我離開。
在陛下統一天下九州後,秋兒S去了。
如果我知道那是最後一次見到她的話, 一定不會離開她。
陸宣聽聞後,異常平靜。
有條不紊地打理著秋兒的後事。
秋兒說要簡行後事,不要任何陪葬之物。
卻在秋兒的棺材封棺之日,躺進了棺材裡面。
後來還是小廝發現棺椁異常沉重, 打開一看。
陸宣與秋兒緊緊依偎在一起,已經喝了相思醉, 毒發身亡。
相思醉,是越地的毒藥。
秋兒不要陪葬品,陸宣就把自己當作陪葬品來陪她。
S生相隨。
陛下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 有一瞬間的失神,眼中的淚水很快幹涸。
「陛下,您可曾有過後悔?」
「從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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