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君側:當朱棣魂穿女頻歷史文

成了,這會兒眾志成城,朱棣儼然沒了軍心問題,隻剩下朝廷使團瑟瑟發抖,白蓮花皇後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朱棣。


 


白蓮花萬分不解,她說:「燕孤雲,你怎麼能,你怎麼能這樣呢?」


 


朱棣瞧著她,饒有興致:「我怎樣了呢?」


 


白蓮花憤然道:「是,我是拋棄了你,主動進宮,但那是因為我重生了。我前世想跟你白頭偕老,可你就知道打仗,天天打仗,打到鳥盡弓藏被人S了,我還險些被牽連。這一世我想通了,你卻變了,燕孤雲你也重生了,對不對,你見我當了皇後你想報復我,對不對?」


 


朱棣嗤笑道:「你明明這麼普通,怎麼卻這般自信呢?」


 


白蓮花瞪大了眼,想撲上來,被三金剛一把按住。


 


朱棣俯視她道:「我曾北伐胡虜救中原,如今偌大天下在眼前,更宏大的盛世、更偉大的功業唾手可得,你是怎麼有臉跟我在這演痴男怨女呢?」


 


白蓮花還想說什麼,朱棣手一揮,三金剛拔刀出鞘,一刀斬斷了白蓮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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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拎著白蓮花的腦袋,衝三軍揚聲道:「妖後已伏誅,隨我清君側!」


 


三軍齊聲吶喊,白蓮花S不瞑目。


 


5


 


皇帝終於出了最後一招。


 


這招簡單粗暴卻也很難抵擋,這貨勾結胡人去了,派人從海邊出發,繞了一大圈,跟胡人締結條約,說咱們南北夾攻,燕軍都在長江兩岸,北邊必然空虛。


 


打下來,地盤全是胡人的。


 


胡人都蒙了,胡人說:「你這圖什麼啊,你跟現在有什麼區別啊?」


 


皇帝的使者義正詞嚴:「寧與番邦,不與家奴!」


 


胡人:……


 


胡人咧嘴一笑。


 


成吧,被燕孤雲揍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討點利息了。


 


當北邊的戰報傳到朱棣耳中,朱棣忍不住挑了挑眉——這家伙,就連自家那愚蠢的大侄子都沒這麼無恥吧?


 


這就相當於一個皇帝跑到自己的邊關,親自給人帶路,親自給人叫門,叫胡人去屠S自己的子民……


 


這得是什麼祖宗才能生出這種畜生啊?


 


朱棣打了個噴嚏,似乎有誰在偷偷罵自己。


 


沒事,都在射程之內,朱棣環視大帳,大金剛自從攻堅江北諸城之後,就一直沒有跟著,就是為了留他防守燕趙腹地。


 


畢竟三軍精銳,老家都在燕趙跟西北,朱棣又怎麼可能不防備?


 


隻是胡人這次也是狠下了心,大軍四路出擊,大金剛守得住燕趙,也守不住西北。


 


消息傳到朱棣耳畔,他捻指沉思良久,二金剛果斷道:「趁流言還沒散布開來,正該集中兵力,攻下南京,到時候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朱棣沒有表態。


 


二金剛急道:「末將明白將軍有仁愛之心,但軍中除了西北精銳,主力還是燕趙兒郎,您這時候要是不打京城,無異於功敗垂成,將來如何面對他們呢?」


 


良久之後,朱棣才吐出一口氣,他盯著二金剛道:「前幾天S掉的那個皇後,你還記得嗎?」


 


二金剛一怔,點了點頭。


 


朱棣直起身子道:「她眼裡隻有痴男怨女,而我們眼裡若是隻有京城,隻有龍椅,那我們跟她也沒什麼區別。」


 


「老二,我也不瞞你,我是想當天下的王。」


 


「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那些沒人敢做、沒人能做,也沒人覺得做了會有好處的事,本將軍做成了,這就叫受國不祥,這就意味著本將軍是為天下王!」


 


「京城不代表什麼,有些事你做了,別人就知道你志在天下。」


 


那天星垂平野闊,二金剛第一次發現自己跟將軍之間有著天塹般的距離,他不知何時跪在地上,望著朱棣像是望著星光籠罩的天子。


 


二金剛眼裡湧出淚來,他道:「假使末將年輕時得遇將軍,那該有多好啊。」


 


朱棣一拍他的肩膀,笑道:「現在遇到都不晚,咱們設計設計,讓北地百姓都感受到他們有本將軍,人生該有多美好。」


 


「胡虜要驅,京城,咱回頭也一樣能打!」


 


那年臘月初八,大金剛終於沒守住防線,叫胡人大舉南下,雖然堅壁清野,可事發突然,能遷走不少百姓已算僥天之幸,良田莊稼自然沒法幸免。


 


大金剛跟西軍的殘部向著中原堅城靠攏,胡人四路兵馬匯合,四面包夾,要圍S他們於涿鹿。


 


胡人興致勃勃,胡人興高採烈,胡人還沒到決戰地點,就發現自己中了埋伏。


 


三十萬大軍不知何時已經回防,甚至還布下了伏兵,涿鹿一場大戰,朱棣親自衝陣,以精銳騎兵騷擾誘敵,衝開胡主本陣後大軍掩S,直接陣斬胡主跟他的兩個兒子。


 


大金剛憋了一肚子氣,追亡逐北,一個人撵著幾千號胡人S。


 


臘月二十三,燕軍追出邊塞,這一戰俘虜良多,四金剛直接憑俘虜認路,插入漠北,在跟大軍失聯的狀況下一日三戰,於狼居胥山下擒S兩王,搗毀王庭。


 


連綿百年的胡騎之禍,就此消弭。


 


除夕那天,江北張燈結彩,人人都歡歌笑語,隻有一些胡人的貴族憤憤不平,他們咬牙切齒地望著江南,心想:說好的南北夾攻呢?你不夾攻也就算了,憑什麼連個燕軍回防的消息都不給啊?


 


這當然也怪不得江南皇帝。


 


二金剛自己假扮朱棣,三金剛主打的就是一個防御反擊,拿少量精兵和臨時招募的疑兵布置了許多防御堡壘,幾次擊退朝廷兵馬後,朝廷連打都不怎麼敢打了。


 


皇帝還下令安撫諸將,說沒關系,已經把燕逆拖住了,隻等他們老巢被偷,燕逆的大軍必將如鳥獸散,屆時燕逆必將伏誅。


 


結果沒等到燕軍如鳥獸散的消息,等到了四金剛封狼居胥,燕孤雲大宴群臣。


 


皇帝:……


 


皇帝牙關打顫,他腦海中忽然升起一個突兀的念頭:燕孤雲看著,比朕更像一個皇帝,更像一個能終結亂世、打造盛世的千古一帝。


 


當這個念頭被他按下去的時候,皇帝還沒覺出這有什麼危險。


 


可他忘了一件事——連他一個當朝皇帝都忍不住這樣想了,那滿朝文武、太監禁軍,又有多少人會生出類似的想法?


 


元宵節時,皇帝在京城裡設宴,他勉強打起精神,笑著想勉勵一番文武群臣。


 


宴席中刀光暴起!


 


皇帝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一個禁衛蹿到他身邊,砍翻了兩個太監,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文武群臣莫不驚呼出聲。


 


隻是這聲音很快又戛然而止,因為燕孤雲的夫人,那個從前以刁蠻任性聞名京城的大小姐從宮女堆裡走了出來,她對群臣從容道:「為難我夫君的奸臣太多,陛下急需一名勇士護送,好讓君臣相見,互訴衷腸,各位有什麼意見嗎?」


 


眾臣面面相覷,他們當然是有意見的,可一時間竟沒人敢言。


 


皇帝臉色慘白,他眼睜睜看著禁軍讓開道路,眼睜睜看著燕孤雲的夫人帶人走出城門,城外還有影影綽綽的騎兵,正是朱棣派來盯著京城的斥候。


 


「受國不祥,是為天下王。」


 


這句話終究還是在寒夜裡閃過皇帝的腦海,他這才明白當自己一次又一次讓大臣背鍋,讓皇後背鍋,又聯絡什麼胡人的時候,自己不是免受不祥了,而是把皇位一次又一次推遠了。


 


當皇帝終於被押到朱棣面前,他披頭散發,神色猙獰。


 


皇帝說:「燕孤雲,你憑什麼贏朕?你不該贏朕的!朕是天命之人,朕能S而復生,你知不知道你爹娘是怎麼被太子誣陷的?那都是朕的手筆,朕下了一盤大棋!」


 


「上一世,你爹娘跟太子走得近,朕為了奪嫡,除掉了你爹娘。沒想到你一個被判充軍的遺孤竟然戰無不勝,最後跟太子一起把朕打入天牢。」


 


「可那又如何呢?太子登上皇位,一樣看不慣你,你滅了胡人,最後還是被太子所S,朕還S在你後邊吶!」


 


「所以這一世,朕苦心拉攏你爹娘,又把誣陷你爹娘的證據與手段暗中告訴太子,太子這個蠢豬果然中計,這時朕跳出來充當救世主,拉攏你這個絕世將才。你本該感恩戴德,從此一輩子跟朕不離不棄啊!」


 


「上一世,你為了太子這種蠢豬都能放下軍權回京,這一世你憑什麼反朕?憑什麼?」


 


朱棣眨眨眼,失笑道:「原來你也是重生的,可你重生也沒用啊。」


 


朱棣俯下身,低聲道:「因為朕就不是燕孤雲,朕是天下的王,朕是大明天子。」


 


皇帝半張著嘴,看向朱棣那張又熟悉又陌生的面龐,他終於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仰天狂笑,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笑自己活了兩世,完成了一個巨大的笑話。


 


那位刁蠻大小姐就站在皇帝身後,說話的語氣文绉绉的,她淡淡道:「重生與否,其實並不重要,隻會玩弄人心詭譎,你再活幾世都沒有好結果。」


 


朱棣輕輕一笑,眼睛望著女主,口中對他的群臣道:「好了,行文天下,有什麼大奸大惡都定個名單,咱去京城滅了他們。再給陛下寫個禪讓的稿子,本將軍感激他救命之恩,會為他封個王侯的。」


 


正月三十,燕王燕孤雲抵達了他忠誠的南京城。


 


二月二,改朝換代,先皇禪讓,燕孤雲改國號為明,封原配夫人為皇後,大赦天下,改元永樂。


 


6


 


永樂元年的皇宮裡,朱棣跟皇後四目相對,朱棣越看這雙眼越熟悉。


 


皇後撲哧一笑,頓時如百花盛開:「還永樂呢?這次靖難這麼簡單,也有大義在手,還用那麼累嗎?」


 


朱棣瞳孔地震,脫口而出:「妙雲?!」


 


皇後笑容裡多了幾分自得,她道:「當然是你家那個會讀書、能守城, 跟這個痴男怨女的世道格格不入的徐妙雲,才會混成刁蠻任性的京城大小姐啊。」


 


朱棣眼睛通紅,一把抱住徐妙雲, 猛漢落淚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這特麼一想到自己差點再次失去結發妻子, 朱棣就一陣後怕。媽的,要知道城裡的媳婦是真媳婦,自己或許就不會回頭打胡人了。


 


先把京城拿下再說!


 


反而是徐妙雲看得開,她推開朱棣, 望著他的眼睛道:「你知道與否都不重要,命懸一線的時候, 我要做的是跟你並肩作戰,我能守北平城, 我一樣能從南京城裡S出來。你當年放心把北平交給我和熾兒,今日雖不知我, 放開手腳受國不祥,同樣是對的路。」


 


「隻要是對的路,咱們遲早會走到一起。」


 


朱棣抹了把淚, 笑道:「好,好皇後!」


 


徐妙雲望著朱棣,伸手替他捋了捋頭發,笑容裡多了幾分悵然:「陛下,好久不見。」


 


少時奸臣陷害,自己家破人亡,要不是當初的晉王殿下鼎力支持,找出證據為你家平反,你這輩子大概都要討飯為生。


 


「(此」徐妙雲眨了眨眼,笑得別有玄機:「是嗎?臣妾怎麼就覺得隻隔了兩三年呢?」


 


朱棣:???


 


這句話朱棣始終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直到他把新的江山又一次治理得井井有條, 又一次萬國來朝,幾十年後他雙眼一閉, 先於徐妙雲去世, 他才終於清楚。


 


因為朱棣在風燭殘年的日子裡閉上眼,旋即又睜開了眼。


 


陽光溫柔, 歲月正好,他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裡,他推開門走出去, 就見到年輕的徐妙雲正在庭院裡讀書。


 


朱棣以為自己在做夢,他忍不住呼喚道:「妙雲。」


 


那個坐在庭前讀書的姑娘身子一顫,抬頭看向他,眉間落下二十多年的雪,宛如委屈日久的孩子終於得到了她被許諾的那顆糖。


 


徐妙雲聲音顫抖而微弱, 生怕驚醒了這段薄如蟬翼的夢。


 


她也呼喚, 她說:「朱四?」


 


朱棣不知為何鼻頭一酸, 他道:「是我,是我。」


 


那時燕孤雲還沒有提軍北上,皇帝也沒用S他全家來威脅他, 偶然間取代了燕孤雲的朱棣跟來到這個世界二十餘年的徐妙雲緊緊相擁。


 


朱棣度過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天, 為徐妙雲留下了一個腹中的胎兒。


 


而徐妙雲聽懂了朱棣的話,她與燕孤雲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一直等著這個忠臣良將自己把自己逼S,等著那個異時空的永樂大帝來到她的人間。


 


此去經年,山河不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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