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流蘇的窗簾被微風飄動,我們在窗下接吻了。
梁霆那個時候問了我一句話:
「我是否馴服了你。」
當時我沒有細想,現在我才明白,不是我在攻略梁霆,而是梁霆在攻略我。
12.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S了我或者梁珍珍?」梁霆慢條斯理地給我梳著頭發,他細心地用手輕輕拽住發中,這樣梳的時候我的頭皮不會痛。
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其實這些天,我也想找武器,但是梁霆把一切尖利的東西都拿出去了。
「梁珍珍撞人的事情是爸爸壓下來的,他S後把這個秘密也帶到了地下。不過,梁珍珍也付出了一些代價,你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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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霆輕笑了一聲說:「媽媽失去女兒後,把梁珍珍捧在手心,媽媽手裡的資產大多都給了她。因為這件事情的發生,爸爸才拿到了她的股份。
「捧在手心的妹妹,你是這麼認為的吧?因為爸爸媽媽喜歡看兄妹和睦,所以我表現得很好,她的股份最後全部轉給了我。我甚至想過娶她的,因為她愚蠢,省事,好拿捏。」
說到這裡他故意頓了一下,觀察著我的表情。
「但是我遇到了你。你不省事,但是我很喜歡。」
梁霆說到這裡,語氣裡帶著不易察覺的無奈,低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不能讓你S她是因為,她到底是梁家的大小姐,當時的場所有很多隱患,沿途的監控錄像,她廣泛的行蹤,都讓我難以壓下,把你洗白。
「SS一個人很簡單,可是如果看她在你面前氣得跳腳,嫉妒得面目扭曲卻無可奈何,那不是更解氣嗎?」
梁霆聲音冷淡,語氣裡帶著一些殘忍。
「我已經三十歲了,失去了一個孩子,我也會憤怒的。」他輕描淡寫地說著,但是眼裡的暗沉卻瞞不住我。
我渾身幾乎都要發起抖來,我甚至要被梁霆說動了。
梁霆說得太誘人了。
「梁嘉年再找你,我告訴他你去國外了,他也傻傻地跟過去。我在那裡安排了一個和你性格相像、長相相像的人。而我……」
他的手指穿插在我黑色的發絲裡,他湊在我耳邊說。
「我會娶你。」梁霆似乎是說出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我會給你股份,給你很多錢和權力,讓你想怎麼復仇都行,你不用害怕付出什麼。你想生我的孩子就生,不想就不生。
「你什麼都不用做,我會愛你。」
梁霆低柔的聲音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他輕輕拍著我的後背,我的一顆心卻因為他的話瘋狂跳動。
梁霆的條件太誘人了,的確把我說動了,我幾乎要被他掌控了。
我適時地卸下了防備,緊繃的身體也開始放松起來。
梁霆的手摸到了我的心口,他感受到了我怦怦跳的心髒,他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是我不喜歡任何人覬覦我的小狐狸,包括我親手帶大的弟弟。」
他雖然語調溫柔,但是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堅定。
13.
我和梁霆舉行婚禮的時候,梁嘉年還是知道了。
應該是梁珍珍說的,這些天我把她玩得很慘,她沒有梁家的股份了,隻能在下面嫉妒憤怒地看著我以梁家女主人的身份出入上層圈子。
我讓梁珍珍試著為我S去的母親懺悔,我給過她一些機會。
「為什麼你當初撞了人不救人,反而還再撞一次。」
她卻囂張地說:「早知道留下你這個禍害,我當初應該連你一起撞S。」
我隻好找牙醫敲掉了她的牙。
罵一句就敲一顆。
才敲掉四顆她就服軟了,跪在地上求我。
梁霆來看過我們的「遊戲」,梁珍珍哀求著喊大哥。梁霆則是溫柔地對她說:「珍珍,做錯事情就是要受到懲罰。」
懲罰還沒有太久,梁珍珍就跑了,她用了所有的辦法,求助了梁嘉年。
梁嘉年的確來鬧了,在婚禮的時候,他雙目通紅地砸了典禮上所有能砸的東西。
搭建成塔的玻璃杯全部砸在地上,他踩在碎片上卻渾不在意,似乎都感覺不到疼痛,他踏著玻璃碎片而來,站在我和梁霆面前,語氣陰狠瘆人。
「哥哥,你告訴我,江瑜不想見到我,她在國外留學,等她氣消了就會見我的。
「她現在氣消了嗎?和我一直郵件溝通的是她本人嗎?」
梁霆眉頭都不皺一下:「嘉年,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不要直呼嫂子的名字,你要叫她嫂子。」
「嫂子」兩個字梁霆咬得很重,梁霆的語氣溫和卻暗藏威脅。
梁嘉年怒極反笑,他周身翻滾的氣息更加暴躁,他已經不是那個找哥哥收拾爛攤子哭鼻子的小男孩了,他終於明白了。
他沒出息,他丟失了自己的珍寶。
梁嘉年看著梁霆,他的拳頭握得幾乎發白,他一字一句地對梁霆說:
「哥哥,小的時候你拉著我的手,你說我隻需要快樂高興就好了,一切都有你在。
「現在我的快樂就是阿瑜,你把阿瑜還給我好不好。」
梁嘉年努力壓低聲音,帶了一絲哀求,這是他最後一次放下了自尊哀求自己的哥哥。
「嘉年,你快樂這麼多年了,是不是該輪到哥哥了,你不能這麼自私吧。」梁霆輕而易舉地擊碎了梁嘉年的幻想。
梁嘉年再也沒控制住,在他衝上來打算給道貌岸然的梁霆一拳的時候,就被保安控制住了。
梁霆說梁嘉年還是太小孩子脾氣了,一點也不懂得感恩,他要再把梁嘉年送到國外感恩教育幾年。
至於梁珍珍,他覺得我的遊戲還可以再冷酷一點,梁珍珍還能跑能跳。
梁霆以為他把一切都掌控得很好。
他娶了我,用幫我復仇引誘我,困住我,但是他太自負了。
我的確嫁給了他,但是我並沒有什麼責任感,婚姻從來沒辦法束縛我。
我把梁霆給我的股份和資產都給了梁霆的競爭對手,在梁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把以前的監控和錄音,梁家這兩個兄弟爭妻的醜事爆給了媒體。
反正我也沒什麼羞恥心,媒體怎麼說我都無所謂。
在梁霆打算找我算賬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開車撞了梁珍珍。
梁霆隻能去監獄找我算賬了。
嘻嘻。
14.
蹲監獄第一個月,家屬探望期,梁霆坐在我的對面,英挺的眉眼有些淡漠。
「梁珍珍右腿被撞得嚴重損傷,截肢後她精神幾近崩潰,我已經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了。」
「哦,這樣啊,咱們什麼時候領下離婚證啊。」我託著腮幫子玩味地看著他。
梁霆裝得平淡的面容還是壓抑不住地不悅,他似乎生了一個月的氣,終於在我面前爆發了。
「江瑜,你為什麼要撞她,你本來有更安全的報復方法,你不是做得很好嗎?」
「我不想被你掌控,就這麼簡單。」我聳了下肩膀,懶懶地說道。
梁霆捏了捏自己的鼻梁,無奈道:「我這一個月又跑關系,又找人的,還要收拾你留下來的爛攤子,梁家股價一直跌,市值縮水 60%,你倒是聰明,先賣再爆料,自己沒虧。」
我沒理梁霆,還是固執地說要離婚的事情。
「我給你申請了一些專利,最多一年。」梁霆岔開話題,不提離婚的事情。
我在監獄待了一年,這一年我遇到了一個叫王純的小姑娘,她坐牢四年了,王純是個內向敏感的小姑娘,她從小被爺爺養大,結果爺爺卻被自己男朋友的親妹妹撞S了。
可能是身世的相似之處,我們無話不說,甚至認了幹姐妹。
王純性格內向,不如我活潑,我變主動要當她的姐姐。
她聽了我的報復計劃後心生向往,我又給她細細講解了一下,她出獄比我早兩個月,據說她去開展計劃了。
「我不會讓爺爺白S的。」她握著拳頭,溫柔的眉眼裡滿是恨意,我卻覺得她很可愛。
我抱著她說:「有什麼需要的和我提,我絕不會拒絕一下。」
在梁霆的努力下,我還是出獄了,出獄的第一天我就要和梁霆離婚。
梁霆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說隨便我怎麼鬧,他放棄掌控我了,不過他的底線就是不離婚。
我就開始自己做一些事業,即使我不想承認,手段也都和他有類似之處。
後來我帶上了復仇成功的王純。
有幾次我在電視上見到了梁嘉年,他似乎成熟了不少,斂去了外表的桀骜,已經變得相當沉穩冷漠了。外人提起來說的並不是梁家二子,而是那個出走梁家,自己創業的青年。當初梁家的笑話也隨著施家的事情慢慢被掩蓋住了。
王純以前就是施禮的女朋友,施禮的妹妹害S了王純的爺爺,王純最後逼施禮把自己的妹妹S了。兄妹屠戮的戲碼比兄弟爭妻刺激,於是便蓋住了梁家的事情。
據說施禮後來瘋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關進了和梁珍珍同在的精神病院。
梁霆說沒關在一起,梁珍珍的那個條件差多了,不聽話就電擊治療,而施禮那個溫和多了。
梁霆提起施禮的時候,隻是說了一句:「還是太年輕了, 不懂得隱忍。」
他懶懶地看了我一眼後說:「隨便你以後怎麼樣,你願意怎麼玩就怎麼玩, 你願意學什麼就學什麼,我會在原地等你。」
我以前有個夢想,就是能帶著媽媽去環遊世界。
大仇已報後, 我打算放下仇恨,去走走看看。我帶上了媽媽的照片,和王純一起踏過山川湖海。
梁霆的工作很忙,因為被我一搞, 梁家出了很多問題, 他有很大的壓力, 所以他沒有跟隨我。
但是每到一個地點,他都會做好那裡的攻略,以 64 張 PPT 的形式發給我。有時候,梁霆的掌控欲真的太強了。
王純問我:「是不是姓梁的心理都或多或少有些疾病。」
我點了點頭, 大概如此。
在旅途中,我遇到了故人——梁嘉年。
他曬黑了些, 身姿更加挺拔,變得更加危險而迷人。頸子上還掛著已經褪成黑色的廉價項鏈, 和他那一身昂貴的衣服很不匹配。
王純禮貌地離開後, 梁嘉年走過來和我說了幾句話。
他現在的公司是嘉年科技, 互聯網科技公司,不同於梁家做的是實業。
他最近剛融資了五億, 正值忙碌,來來回回飛各地跑業務, 開會。
我手裡有不少錢,還開玩笑說投他點,梁嘉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說:「我不要你的錢。
「我隻想你再給我一個機會。
「我不再活在我哥的陰影下了,我已經學會了正確地愛一個人, 我還有機會嗎?」
他的眼眸裡滿是期盼。
我搖了搖頭。梁嘉年的眸子瞬間暗淡了下來。
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梁嘉年。
不過梁嘉年很快就給自己打氣了,他笑了笑說:「我哥應該也沒有,我心理平衡了,我隻要陪在你身邊就行了。
外面的雨和風都很大,大得我知道自己沒辦法騎小電驢回學校了。
「-鳥」我笑了笑,沒說話。
15.
王純去買了冰激凌回來, 她很喜歡甜食,我卻早就不愛甜食了。
她遞給我一個, 我看著她明亮的眸子, 突然起了壞心思,握著她的手舔了一口她的冰激凌。
王純的臉瞬間就紅了
梁嘉年卻突然急了。
他劈手奪過冰激凌說:「女生要少吃冰激凌了, 對身體不好。」
然後我聽到了他背身給梁霆打電話。
他聲音壓得很低,斷斷續續我也聽了個大概。「你別老防著我了……你知道她身邊那個小姑娘嗎……
「還有,你把偷我的千紙鶴還給我,我數了數, 少了五個, 你想要叫阿瑜送你,偷我的算什麼本事。
「我不要你疊的,那不一樣,那千紙鶴裡都有她寫的情話。
「老不要臉的。」
我伸了個懶腰, 看向窗外。
碧藍如洗的天空下,兩隻飛鳥正奮力地朝燦爛陽光的方向飛去。
鳥兒就應該自由自在地飛,不是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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