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珍珍奪走了我的溫暖,那我也會奪走她得到的愛。
我成績很好,考進了梁嘉年所在的大學,以一個貧困生的身份高調示愛梁嘉年。
梁嘉年認為我是拜金女,是妄想飛上枝頭的醜小鴨,他無論怎麼侮辱我。
我卻始終掛著溫柔的笑意,用真誠的語言告訴他:
「我喜歡你。」
我演了一場王子救醜小鴨的戲碼,從校外找了幾個小混混幫忙,讓梁嘉年去救我。
在梁嘉年夜跑的路段,幾個男人圍住了柔弱的女生。
梁嘉年一開始不打算管的,我早就知道他性格桀骜,我讓小混混故意激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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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混一句:「看什麼看,還不快滾。」梁嘉年的拳頭就衝了過來。
我花了很多錢給那些演戲的混混,也多虧了他們,喜歡梁嘉年這個事情看起來那麼順理成章。
梁嘉年也很喜歡聽這個故事。
他心情好的時候,會不厭其煩地問我:「你到底為什麼喜歡我?」
潛臺詞就是讓我講講當初他怎麼救下我,我是多麼崇拜他的事情。
我含著笑,忍住不耐,告訴他我是多麼地佩服他,敬仰他。
他白皙的臉頰上會飛上一團紅暈,咳嗽幾聲偏過頭去:「沒見過世面的小窮光蛋。」
5.
我不僅接近梁嘉年。
大二暑假,我特意去應聘梁霆的家政阿姨。
剛看到我的時候,梁霆愣了一下,但隨即又沉穩下來。
我實在太面嫩了。
我花了很多錢找人才走到梁霆面前,我使出了渾身的本事營造了一個父母雙亡,家境貧寒,兼職掙學費的女大學生人設。
這不是編的,這是真的。
梁霆不是被我蒙騙的暴發戶,他靜靜地聽完了我的故事,還遞給了我一張紙擦眼淚。
從始至終,他沒有憐憫,舉手投足隻有雍容華貴和不怒而威。
然後他拒絕了我,讓我以學業為重。
我沒有灰心,又找了個機會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到我的時候,我一個人搬著兩袋大米、兩桶油跌跌撞撞地往小區走。
梁霆一開始沒想理我,我卻直直地看著他,眼眸閃亮,聲音歡悅:「老板好呀。」
他沉默了一下後,敷衍地問我在幹嗎,我揚起歡快的笑容說:「我代購,這一趟能賺 5 塊錢呢。」
梁霆的富裕生活裡,他想不到會有人為了賺 5 塊錢拎這麼多東西。
有某種情緒從他的眼眸中流轉,但是很快又消失殆盡。
後來我才知道,那一刻梁霆想起了梁珍珍。
如果不是被梁家收養,梁珍珍就可能和我一樣受苦了。
那天他鬼使神差地同意了我當他的家政保姆。
我追了梁嘉年三年,當梁霆的保姆當了整整一年,在第二年即將開始的時候。
梁珍珍在國外談了一個男朋友後,梁霆喝了一些酒。
往日平靜的潭水終於有些翻滾和渾濁。
梁嘉年就像是一隻雄獅,懷抱裡都是清冷的雪松味道。
他低聲問我:「我隻是哥哥對嗎?」
他握著我的手,輕聲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梁珍珍的名字,低聲訴說愛意。
我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我握著他的手帶著哭腔說:
「我是梁珍珍,我在。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其實我內心沒有波瀾,我隻是裝出一副為了愛情委曲求全的模樣,回應了他。
梁時的眸子黑漆漆一轉,壓在了我的身上。
他沒有什麼憐愛,甚至帶了懲罰的味道。
三十歲的男人總要一些發泄點,愛而不得的痛苦,工作的壓力,最後都靠我紓解。
事後,他冷淡地站在窗前抽雪茄,安靜地注視著窗外。
他沒有回頭,隻是聽到了我壓抑喉嚨裡的哭聲,壓低聲音說了句:
「記得吃藥。」
他會給我錢,我把那些錢都放在了衣櫃的底層。
我努力扮演著一個情竇初開、笨拙暗戀的窮學生。
我悉心照顧梁霆的生活起居,學習菜譜,變著花樣給他做飯。
陪梁嘉年踢足球的時候,我坐在觀眾臺給梁霆用毛線打圍巾。
他們都認為我深愛他們甘之如飴,但從始至終,我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
復仇。
6.
因為沒有接梁嘉年的電話,第二天梁嘉年就怒氣衝衝地找我來了。
他插著兜在宿舍樓下等我。
一個電話打過來:「顧瑜,十分鍾我要是見不到你,一輩子你就見不到我了。」
「那你去哪裡?」我語氣平淡地問他。
「我出國留學,看你到時候怎麼找我。」他在電話那頭張牙舞爪。
我套上衣服下樓,梁嘉年穿著一件皮質夾克,脖子上戴的銀色項鏈有些眼熟,是我從義烏批發隨便給他買的。
他當時很嫌棄,說我是窮鬼,拿些破爛貨,今天卻又巴巴戴了出來。
我目光停留了一下,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梁嘉年早已動搖,卻還裝模作樣,距離我的復仇之路又邁進了一小步。
而梁嘉年眼裡卻還帶著不服輸的張揚,聲音沙啞:「我今天早上拿錯了項鏈而已,你別得意,別以為我這是接受你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喜歡我的錢……」他嘀咕了一句。
梁珍珍肯定是這麼給他說的,說我不潔身自好,肯定是為了他的錢。
我抿了下嘴唇,剛要委屈就被他扣住手腕往外面拖。
「去醫院看看你的過敏。」
梁嘉年帶我去醫院看了下我的過敏後,全程他都一直皺著眉,看起來很不高興。
梁嘉年去交費的時候,我百無聊賴地在醫院大廳等待,卻突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高挑地站在人群中間,稜角分明的俊臉表情冷淡。
是梁霆,不知道為何他也來到了醫院。
忽然間,那雙冷靜如S水的眸子飄到了我這裡。
他看到我了。
我毫不猶豫地拿起包往醫院外走。
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和梁霆攀談,不然撞到梁嘉年就危險了。
梁霆快步向我追來,我穿梭在人群中,身姿靈巧地離開。
過了一會兒,手機收到了兩條消息,一條是梁嘉年問我去哪裡了。
一條是梁霆問我:「你為什麼在醫院。」
我拿出手機,手機在陽光下有些反光,我回復了梁嘉年:「有些頭暈了,想回宿舍休息。」
不過幾秒,梁嘉年就回復了我:「去我那休息。」語氣不容置疑。
而梁霆,我卻沒有回復他。
梁霆這個人,他更喜歡自己去找答案,而答案我早已經預設好了。
一張診斷單,婦科開的。
我沒有吃避孕藥。
7.
梁嘉年的屋子整天裝修,偏灰色,就和他這個人一樣,給人壓迫感和冰冷感。
趕回來的他看到我在沙發上蜷縮著,手背上還有些被抓破的紅點,他英挺的眉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他藏得很好,被我抓到了。
我輕哼一聲,仿佛剛剛醒來,帶著一絲的懵懂看他。
梁嘉年立刻跳到沙發上,從兜裡套出藥膏,一下子按住了我的爪子。
「塗藥。」他語氣不容反抗。
他認認真真地給我塗藥,動作小心得仿佛對待一個易碎的珍寶。一滴淚啪嗒掉在了他的手背上,他抬起頭,看到我哭了。
梁嘉年愣了下,坐直身子,捧起了我的臉問我:「你哭什麼?」「你是壞蛋。」我壓低聲音,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
他還未接話,我就像是炮仗一樣不停地說著。
「我的手又痒又痛,都是因為你讓我剝芒果。
「我都說了我芒果過敏,你一點也不在乎我。
「你隻在乎梁珍珍,我知道,你隻在乎她。我明明知道的……」
他捧著我的臉,目光越加熾熱,我卻渾然不覺,隻是張著嘴指責他。
最後我壓低聲音,淚珠越來越往下滾,我說了最後一句話。
「你這麼壞,可是我就是喜歡你,我該怎麼辦啊,我完蛋了。」
我聲音啜泣,淚光模糊了視線,我卻可以看到,他的眸子裡閃著耀眼的光芒,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隨後,他捧住我的臉,低下頭猛地咬了一下我的嘴唇。
然後,梁嘉年停在我的耳畔,低聲開口,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我的耳垂上。
「對不起,我以為過敏隻是你的借口。
「對不起,我是個壞人。
「你不許放棄我,不許不喜歡我。」
梁嘉年吻著我的臉,他抓著我的手打他,他努力想把我逗笑,最後我破涕為笑。
梁嘉年舒了一口氣後,捏了捏我的臉說:「我去洗澡了,等我。」
洗手間的水流聲音哗啦啦,夜幕降臨。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
我看了眼梁嘉年電視櫃上擺放著的老虎玩偶,我一針一針縫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樣漂亮。
送給梁嘉年的時候,我臉色潮紅,說他像是小老虎一樣暴躁可愛。
那個玩偶的眼裡有針孔攝像頭和竊聽器。
梁霆家裡放的是白鶴雕像。
攝像頭留下了很多我和他們的記錄。
竊聽器無時無刻不在監聽他們,我一直等待著他們提起幾年前的車禍。
每周我都會聽一遍,但是那場車禍,他們都沒有提過。
8.
梁珍珍在國外待了三年。
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養女身份,也不是沒想過和其中一個哥哥在一起。
梁珍珍更喜歡梁嘉年一點,因為梁嘉年和她歲數相仿,梁霆都三十歲了。
當她下決定後,她決定把我這個礙眼的東西打S。
即使她這些年裝得溫柔淑女,骨子裡的暴躁和狠毒是改不了的。
她找了幾個人把我給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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