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媽媽自我感動,高考時,在我文具袋裡放鼓勵紙條,害我被判作弊。
S前我才知道這都是堂姐的主意。
重生後我發誓一定要改變命運,絕不重蹈覆轍。
他們都說堂姐隻是在和我開玩笑,我將那些玩笑一一還回去。
怎麼,你們怎麼都不笑呢?
1
丈夫出軌,我被家暴,我請求媽媽的支持,我媽卻說:「還不是你沒用,連一個男人都守不住。」
「難道他出軌家暴我,還是我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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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著說:「那……那也隻能怪你識人不清。」
我終於忍無可忍:
「當初是你讓我和他結婚的!」
媽媽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你不想結婚,我還能逼你嗎?這一切明明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不要把你人生的失敗都歸咎到我的身上。」
我一時有些無言。
明明她最是清楚我人生的失敗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那年高考我勝券在握,偏偏在考第一場語文的時候在文具袋裡發現了不屬於我的紙條。
我強裝鎮定,等到考試結束後才打開,發現裡面竟是她寫的一行字:
「寶貝,要細心。」
平時從來不關心我的成績,也不在乎我在學校的處境,一心隻關心譚雪的人,竟然在高考時做出這種事情。
我以為逃過一劫,卻在所有科目考完之後被人舉報,經核查後被判作弊,取消所有考試成績。
我在網上對過答案,我的成績足夠上一所我心儀的 985。
但是一切都毀了,因為她的自我感動。
因為這個,我連復讀的機會都失去了,隻能頂著高中學歷奔波工作,處處碰壁。
高考作弊,也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我再也走不出這裡,被他們記了很多年。
爸爸去世後,我更是在她的要求下和她屬意的蔣東結婚。
她日日在我耳邊念叨,用孝道要求我,直到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然而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在我被家暴時,她勸我息事寧人,不要小題大做,對我身上的傷視而不見。
甚至當我逃回娘家,她竟然能開開心心地把蔣東迎回家,做一桌子他喜歡的飯菜,勸我們快點和好。
在我發現他出軌,想要離婚時,她責怪的,竟然也是我守不住男人。
我徹底心S,不再奢求她的支持,卻在準備離開前聽見了她和譚雪的對話。
「嘉嘉真的不會恨我嗎?」
「怎麼會呢?當年你害她高考成績被取消,她不還是原諒了你嗎?這一次也是一樣的。」
媽媽的聲音有些倉皇:
「我害的?可是當初明明是你讓我這麼做,你去舉報的,蔣東也是你介紹的。」
譚雪故作驚訝:「可是,不是嬸嬸你問我到底該怎麼留住她的嗎?我隻是開了個玩笑啊。」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的一切並非意外天災,皆是人禍。
我失魂落魄地開車回家,卻遭遇車禍。
再睜眼時,我竟然已經回到了高三。
或許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我這可笑又可悲的一生了吧?
重來一次,我發誓絕不重蹈覆轍。
2
我忘了大半的事,卻始終記得前世那個幾乎影響我一生的事。
可以說我校園生活的悲劇,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辛景盛攔住我去路的時候,我暗暗道了一聲「來了」。
他一臉桀骜,大發慈悲般指著我:
「喂,我覺得你還不錯,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絕不重蹈覆轍,就從這裡開始。
周圍傳出驚叫聲,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譚雪。
這時候的她太年輕,還不知道怎樣掩飾自己的眼神。
幸災樂禍的眼神。
我抬頭看著辛景盛,笑眯眯道:「可以啊。」
沒有「受寵若驚」,這令他有些吃驚,但是倒也無所謂。
他誇張地笑出聲,上下打量我一眼,十分不屑:
「現在再看,你好像也沒有多好看,性子也挺無趣的,還是分手吧。」
於是大家就明白了,這隻是一次「玩笑」。
那些人羨慕的眼神瞬間就變成了嘲笑,嘲笑我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對他有所圖謀。
隻是我的反應依舊沒有如他們的意。
我仍然笑眯眯的:「可以啊。」
連說辭都沒變。
這樣看來,我似乎真的不在意。
譚雪這時候走了過來,挽住我的手,擔心地說:
「嘉嘉,你不用這樣,我知道你難過,畢竟你從以前開始就喜歡……」
她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認定我是在S要面子強裝鎮定。
我拂開她的手,向著人群中的蔣陽華招了招手。
「願賭服輸,三千塊,麻煩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譚雪。
她想不明白自己一手主導的局怎麼變成這樣了。
蔣陽華家裡有錢,三千塊根本不放在眼裡。
「身上沒有,回去給ẗŭ̀¹你轉。」
接著他轉向辛景盛。
「你是不是和她聯手一起坑我?害我輸三千,今天臺球你請。」
3
辛景盛終於反應過來了,對我怒目而視:
「你耍我?」
我聳了聳肩:
「別這麼看我,你不是也拿我打賭來著嗎?我們這算雙贏。」
是的,辛景盛對我的告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賭注。
他賭我不會拒絕他。
而前世,我的拒絕讓他覺得失了顏面,之後竟然大張旗Ťůₔ鼓地開始追求我。
從頭到尾,他隻在意自己的心情,絲毫沒考慮過我的想法,給我帶來了無盡的麻煩。
更別提他還有一幫擁趸,覺得我欲擒故縱,對我處處針對。
我向媽媽求助,卻被譚雪搶先一步。
於是她便以為是我自己不檢點,在學校招惹了男人。
她罵我不知廉恥,還上什麼學,不如早點找個人嫁了。
但是現在想想,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完完全全的無妄之災。
我靠近他,小聲說道:
「我也不想的,但是你先招惹我,我隻是正當防衛。
「不會玩不起,要找人教訓我吧?」
我知道,這句話一說出口,他不管有沒有這想法,都不會去做了。
頂著他快要噴火的視線,我開始給譚雪挖坑。
「悄悄告訴你,今天這一遭完全是有人想看你丟人,與其盯著我,不如想想,到底是誰提議讓你來找我,又悄悄給我遞了消息來借刀S人。」
是啊,如果我不知道他賭注的事情,怎麼會提前準備,給他一個沒臉呢?
看著他恍然的表情,我滿意地笑了。
譚雪,上輩子你在背後撺掇這件事,之後更是美美隱身。
我打聽出來後告訴媽媽,卻被她一句「隻是玩笑」一筆帶過。
我的處境,我的痛苦,都被這一句玩笑帶過。
玩笑?譚雪,這輩子讓我也看看你笑不笑啊。
4
譚雪來找我時我正在背單詞。
前世自從高考無望後我便把這些統統拋棄,早知還有重來的機會我一定日日做《五三》。
她一進門便化作桌面清理大師,將我桌子上的東西一掃而空。
「譚嘉,你到底和辛景盛說什麼了?為什麼他來找我說要我好看?」
爸媽也跟著進來了,媽媽看著我,眼神失望:
「嘉嘉,你怎麼能聯合別人一起欺負你堂姐呢?」
我受了委屈,是堂姐在開玩笑,她受了委屈,是我聯合別人一起欺負她。
我看著一地狼藉,心裡卻很平靜。
我早已接受了不被偏愛的事實。
我冷靜地告訴了他們一切,我隻是收到消息,在被捉弄時反將了一軍而已。
「那隻是一個玩笑而已,你犯得著這麼欺負自家人嗎?」爸爸說。
玩笑,你看我笑了嗎?
我適時地面露茫然:
「這和堂姐有什麼關系?我隻是告訴辛景盛多虧有人告訴我,咱倆兩清了,沒說別的了啊。
「是不是你的朋友也在和你開玩笑,但是你誤會了啊?」
他們無話可說了,譚雪氣得跺了跺腳,跑出去了。
在爸媽離開之前,我問他們能不能給我的房門裝個鎖。
他們沒有答應。
曾經我的房間是有鎖的,但是後來被他們拆掉了。
甚至我在家時,連房門都不被允許關上。
所以他們想進就進,門都不用敲,出入宛若無人之境。
我沒有日記,也有這個原因在。
與其說我是他們的孩子,不如說,我是他們的財產。
不需要自己的思考和想法,我隻需要聽他們的話。
所以,在我表露出要去很遠的地方上大學的想法後,媽媽不惜毀掉我,也要將我留在身邊。
我偏不如他們的意。
5
上輩子我被欺負,背後到底有沒有譚雪的手筆,我大概已經猜到。
明明是我遭遇無妄之災,我卻被那些人看作眼中釘、肉中刺,被針對。
我的課桌上總是會有墨汁、粉筆灰、奇怪的已經幹了的飲料。
我的作業隻要交上去,發下來時一定就不是原來的樣子,上面總是寫著不堪入目的話。
或者說……正如現在。
黑板上正寫著幾句話:「譚嘉女表子」「不知廉恥,自甘下賤」等等。
看見我進了教室,有的人憂心忡忡,有的人則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並沒有憤怒地問到底是誰幹的,也沒有慌張地去把這些字擦掉,而是施施然走到位置上,照常開始早讀。
隨著黑板上方電子表的數字不斷跳動,有的人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他們眼神交流了一下,最終一個人上前,拿起了黑板擦。
我笑了笑:「李方,你不是值日生,擦什麼黑板?」
他有些慌張:
「這些字,留在這裡不好吧?」
我依舊笑著,隻是聲音冷了許多,在座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沒什麼不好的,留著吧,還是說,這些字是你寫的?」
他急忙撇清關系。
「不是你寫的,你擦什麼?誰都不許擦!誰擦了我就默認是誰寫的。」
他被我震住了,訕訕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成文的規定就是,這些小動作都必須私底下悄悄地進行,不能正大光明被老師看見。
就算被看見,也必須是「玩鬧」。
但是這樣顯然是過了。
老師隨時會來,也許是這一分鍾,也許是下一分鍾。
終於有一個人坐不住了,上前去把黑板上的東西都擦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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